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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郎府發現纾兒是假千金後,竟将她退了回來,我将她接到家中

作者:小玥玥文摘

侍郎府發現纾兒是假千金後,竟将纾兒退了回來。

我将纾兒接到家中,卻被勢利眼婆婆趕出了家門。

後來,何家衆人下獄,我與纾兒舍身相救。

卻不想,竟救下了一群豺狼。

侍郎府發現纾兒是假千金後,竟将她退了回來,我将她接到家中

我與柳柳正在院子裡曬幹菜,卻見兩輛馬車突然停在門口。

烏泱泱一群人直接沖進了院子裡。

我趕緊将柳柳拉到背後,一臉警惕地盯着他們。

隻見領頭那人,突然朝着柳柳跪下:「小姐,老奴終于找到您了。」

我與柳柳面面相觑,誰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後來,在那個自稱何侍郎府管事的描述中,我零星拼湊出了整件事。

我沒想到真假千金抱錯的戲文竟發生在了我的身上。

柳柳竟是何侍郎的親生女兒。

十六年前我生産之時,被大雨困在廟中,确實記得有一富貴夫人也是那夜生産。

柳柳聽了後,明顯很激動:「真的嗎?」

「我真的是何侍郎的女兒?」

我見柳柳一副向往的樣子,内心一陣落寞。

柳柳卻在這時,趴在我耳邊小聲說道:「娘,我是假裝開心的,侍郎一聽就是個大官,肯定有錢,咱家這房子不是經常漏雨嗎,等我去坑他們的錢回來給你蓋新房子。」

說完柳柳一副神往已久的樣子,迫不及待想跟着何管家走。

何管事也想直接将柳柳接回侍郎府,柳柳聽後立馬表示同意,并立刻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我看着她高興的樣子,有一瞬竟覺得從未認識過柳柳一樣,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她是真的早就想遠離這個窮困潦倒的家,還是像她說的一樣去何家劫富濟貧。

2

何管事趁柳柳回屋後,從懷裡掏出一個盒子:「這是一百兩銀子,夫人收下吧,權當侍郎府感謝您對柳柳小姐的養育之恩。」

聽到這話,我擡眼望着何管事:「我的女兒呢?」

若是孩子抱錯了,那也該将兩個孩子換過來啊,然而何管事話裡話外并沒有提到這件事。

何管事聽了我的話後欲言又止:「夫人借一步說話可好?」

聽到這句話後,我心瞬間涼了半截,我算是明白了,侍郎府是準備拿一百兩銀子,買走兩個女兒。

我站在原地不動。

牆頭早已爬滿看熱鬧的村民,村子裡的人哪裡見過一百兩銀子,都在那兒勸我:「柳柳娘,你快收下吧,這可是一百兩銀子啊。」

「是啊,一百兩銀子,前兩天張家的賣了他閨女去大戶人家做丫鬟才賣十銀子呢!」

突然人群中闖進一個人,直接将何管事手中的盒子搶了抱在自己懷裡:

「賣!賣!賣!我同意,那個小賤蹄子換一百兩銀子,值啊!哈哈哈哈……」

侍郎府的人不知道她是誰,準備将盒子搶回來。

卻聽見她撒潑打滾:「诶!我可是柳柳祖母,我說了算。一百兩銀子我們趙家收下了,柳柳你們帶走吧。」

隻見何管事擺了擺手,仆從們立馬退下。

我婆婆一臉貪婪地将盒子抱着身上,正準備拿起一個咬,看是不是真的。

卻被我突然伸出來的手,搶走了整個盒子。

我将盒子抱在懷裡,死死地盯着何管事:「我再問你一句,我的女兒呢?」

3

何管事聽到這話後,臉色一變,用力将我拉到一旁:「夫人,纾兒小姐就在第二輛馬車中,但是小姐現在不願下來,夫人可否上馬車勸一勸?」

「為何?」

「纾兒小姐得罪了長公主,老爺夫人不得已才要将她送回來,隻是纾兒小姐可能想不開,不願回來。」

我擡頭直視他,隻見他微不可見地點了一下頭,我将手中的盒子塞進他的懷裡,徑直朝第二輛馬車走去。

身後傳來柳柳的聲音:「娘,你去哪兒啊?」

何管事攔住準備上前的柳柳:「柳柳小姐随在下上馬車吧,夫人有事。」

我稍稍掀開簾子一角,隻見一嬌俏小姑娘正獨自坐在上面低聲抽泣,聽見動靜後,驚恐地擡頭望着掀簾子的我。

我無視她的緊張,一溜煙鑽進馬車裡:「你好呀!我是張婉婉,你的母親,當然,若是現在你不願意接受,也可以叫我婉娘……」

「你……」纾兒捏着手帕,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卻在這時掀開馬車一角吩咐道:「麻煩這位大哥,把馬車駕走吧!」

說完,我回到座位上,笑嘻嘻地看着纾兒:「我知道你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這個變故,馬車外邊還圍了一群嘴碎的村民,你指定害羞,不敢下馬車,這不,我讓車夫把馬車駕走後,他們一會兒就會散開。」

然後,我不管她是否同意,拉着她的手,一個勁和她談心。

纾兒不過是大宅院中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罷了,不一會兒便被我套出話來。

原來在長公主的荷花宴上,衆人都圍着池子賞花的時候,不知道誰推了她一把,她一時沒站穩,慌亂中胡亂抓了一個人,竟将長公主一同拉進了水裡。

長公主當時沒說什麼,可是,回到府中後,何侍郎卻慌了,滿心覺得纾兒得罪了長公主,竟道出纾兒不是他的親生女兒這件事,并吩咐何夫人馬上派人去接柳柳。

纾兒看着何夫人一副并不吃驚的樣子問她:「母親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不是你的親生女兒了?」

何夫人支支吾吾不說話。

然而,晚上的時候,纾兒卻聽到何夫人與何侍郎争執:「把纾兒留在府中就是,何必送回去?」

「當初我不過看在她溫婉賢惠,在京中名聲甚好,能為何府争光,加之我去看過柳柳,不過是一個粗俗村姑罷了,便同意你把她留下,如今呢?她卻闖下這彌天大禍。」

「留是不能留了。」

聽完這些話,纾兒當即覺得從心底發涼,原來以為愛自己的父親,竟隻是将自己當成一個棋子。

4

聽完這些話,我将纾兒攬進懷裡,安撫地拍着她的後背:「想哭就哭吧,娘在這兒,我的乖女兒。」

安撫好纾兒的情緒後,我問她願不願意與我一同回家。

她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我随即叫車夫将馬車駕回去,纾兒卻拉住我的衣袖:「能悄悄回去嗎?」

我看着她咬唇極力忍住眼淚的樣子,瞬間心軟了許多,我下車與柳柳道了個别後,何管事硬将銀子塞進我的懷裡。

我讓車夫繞了遠路從村後繞回家。

到家後,我先讓她悄悄從側門進去,又将馬車繞到前邊。

在門口閑聊的婆婆見我回來後,立即湊了上來。

她圍着我轉了幾圈,又将馬車搜了個遍:「銀子呢?那一百兩銀子呢?」

我故意抖抖空空如也的荷包:「還給何家了。」

「什麼?!」咆哮的聲音之大,仿佛要将我母女倆活吞。

她指着纾兒惡狠狠道地:「一百兩銀子你不要,還把柳柳倒貼進去了!」

接着她坐在地上撒潑打滾:「哎呀!我不活了!我不管!你給我換回來!」

我略過婆母,徑直走進屋子。

我将門後躲着的纾兒拉出來:「剛剛那個是你祖母,不用管她,待會兒就好了。」

我将她帶到桌子面前:「纾兒,你先坐下歇歇,娘給你端碗水喝。」

端回來水時,我看着端正坐在凳子上,目不斜視的纾兒,有些心疼,當世的名門淑女多講究禮儀,坐隻能半個屁股略放在椅子上,我光看着都累。

纾兒恭順地接過我手中的碗,順勢小呡了一口,看着院中還在撒潑的趙氏,略微為難道:「祖母她……」

纾兒的話倒是提醒到我了,我對外邊輕喊:「娘,快進來吧!」

隻見我婆婆左右觀望了一下,立馬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

進來的時候,看到纾兒坐在凳子上,竟不覺得震驚。

她蹲到纾兒面前,細細觀看:「你是不是我另外一個乖孫啊?我孫女真好看!」

接着轉頭邀功似的問我:「怎麼樣,兒媳婦,我演得不錯吧?」

纾兒明顯對趙氏瞬間的态度轉變感到一頭霧水。

我與她解釋,因為我丈夫早亡,村子裡就有人想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是以我和婆婆合計,一個人唱白臉,一個人唱黑臉,在村子裡上演惡婆婆與柔媳婦的戲碼。

婆母對新來的這個白白淨淨的孫女說不出來的喜愛,拉着她唠了不少家常。

我看着剛剛還很拘謹的女孩,在婆母的影響下,從剛開始的捏着帕子抿唇笑,到現在的哈哈大笑。

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她眉間的憂郁都消散了許多。

5

「你是誰?」

我與婆母正在内間收拾纾兒的床鋪時,突然聽見外間傳來小兒子趙榆的呵斥聲。

壞菜,忘記他了。

我匆忙趕出來,卻見趙榆一臉神色凝重地圍着纾兒打轉,纾兒被他盯得有些害羞,雙手緊緊地捏着膝蓋上衣服。

我正欲上前調解之時,又聽見榆兒歡呼:「這麼漂亮華貴,你是大姐姐?」

「大姐姐,走,我帶你去給二狗子看看,我們家沒有賣女兒……我大姐姐多漂亮!」說着,趙榆直接拉着纾兒,準備朝外走。

我看出纾兒眼中的求救,上前一巴掌拍在榆兒頭頂上,打斷榆兒:「你大姐姐剛舟車勞頓,讓她歇歇。」

榆兒默默摸摸被打疼的頭頂,龇牙咧嘴地喊疼,極不情願地說:「哦~」

纾兒被這一幕逗笑,站在旁邊捂嘴偷笑。

6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們與纾兒也逐漸熟稔。

纾兒漸漸解開了心結,願意出門見人。

這日,纾兒陪我在河邊漿洗衣服,她要幫我忙,我也沒客氣,從隔壁家王嬸子屋裡借了個棒槌,手把手教她如何洗衣服。

榆兒則在河裡找螃蟹,叉魚,說要今晚加餐。

河邊不時傳來我們一家嬉笑說鬧的聲音。

「姐、娘,快看!我叉到大魚了。」隻見榆兒叉起魚,興奮地朝我們揮手。

他艱難蹚過河水,将魚送到我們面前。

榆兒看了眼纾兒手中的棒槌,邀請道:「姐,别洗衣服了,跟我一起去叉魚,可好玩了!」

纾兒第一時間看了看我,有些為難,我看出她眼中隐藏的向往,從她手中接過棒槌,笑着對她說:「去吧,去試試呗。」

「想玩就去玩,在娘這兒,不用遵循那些大規矩,咱們按自己心情做事。」

「嗯!」纾兒開懷一笑,重重點頭,轉身朝榆兒跑去。

我看着脫下鞋襪,與榆兒在水中嬉戲打鬧的纾兒,心中有些慰藉。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在潛移默化中改變了纾兒許多,她不再像剛開始那樣小心翼翼,臉上也能明确地展現出自己的情緒,話也變多了,而不是像之前一樣,将什麼都藏在心底。

看着大好的天氣,我心生一計,遂向他們提議:「咱們今天就在河邊野餐,吃烤魚可好?」

「好耶!」孩子們在河裡雀躍歡呼,榆兒膽子上來,将水往纾兒身上潑。

我在岸邊正好看到這一幕,說道:「纾兒,潑回去,揍他。」

纾兒不愧是我的女兒,精準将水潑得榆兒到處亂竄,高聲求饒:「大姐姐饒命,大姐姐饒命!」

我看着在水裡玩鬧的兒女倆,覺得人生真美好。

隻一遺憾,不知柳柳在侍郎府過得可好?

她那脾氣,大大咧咧的,若說受欺負,應該隻有她欺負人的份。

大大咧咧是福,也是禍。

高門大戶,多有計謀,不知她在侍郎府有沒有吃暗虧。

7

我在岸邊燒了個火堆。

又讓榆兒去家裡将要用到的東西取來,順便将阿奶叫來。

我們一家人在河邊飽飽地吃了頓烤魚。

婆母風風火火地吃完便要回去,我勸她再玩會兒,她卻神神叨叨地說:「好媳婦,别忘了我們的角色,咱們不和呢!」

說完她便回去了。

一路發揮她的演技,隔大老遠都能聽見她罵:「我們老趙家是倒了八輩子大黴了,遇到這麼個揮霍無度的媳婦,好好的飯不做,偏吃什麼烤魚,放那麼多鹽,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我們仨已經習慣了戲精婆母的演出,默默擡頭看了眼,集體埋頭繼續吃飯。

吃完,天已經黑了,榆兒說要去給我們抓螢火蟲。

我讓纾兒一起去,她卻要留下來與我一起收拾。

等收拾完,也不見榆兒回來。

我擡頭看了眼滿天的星星,拉着纾兒和衣躺下。

我想,纾兒來了這麼久,也該和她談談心了。

我與她聊了許多。

她竟告訴我,在趙家村,這段時間,竟是她有史以來最開心的。

以前在侍郎府,雖然身份尊貴,吃穿不愁,父母慈愛,可是世家大族的規矩一直壓在身上,她隻能活成貴族們眼中完美的侍郎府嫡女的樣子。

甚至後來,竟然發現,所謂的父慈子孝,不過是她一念之心罷了。

怪不得她每日都需要勤練琴棋書畫,原來隻是為了在宴會上為侍郎府争光。

在這之前,她也一直以為自己的人生不過是在閨閣時,為侍郎府争光,及笈後,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擇一良婿,成婚生子。

從未想過會有在河裡嬉鬧的一日。

在侍郎府,她也有兄長,不過比她大許多,對于兄長,多是長兄如父的敬畏之心。

在這兒,卻可以在被榆兒欺負時,反抗回去。

這些都是她活了十多年,重新接觸的全新的生活,可以随自己心意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