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與實踐 | ​關聯與整合：中國共産黨巡視制度在新時代黨和國家監督體系中的功能定位研究

付勝南

監督特别是内部監督在管黨治黨和治國理政的具體實踐中居于重要位置，可以說，中國共産黨在全面上司黨和國家事業建設過程中所面臨的非常大的挑戰就是對權力的監督問題。人民民主和自我革命是中國共産黨跳出曆史周期率的兩個答案，勇于自我革命更是中國共産黨差別于其他政黨的顯著标志，中國共産黨要立于不敗之地，保持長期執政地位，就要不斷地進行自我革命。進入新時代，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高度重視黨的建設，以前所未有的勇氣和堅定推進全面從嚴治黨，打出自我革命的“組合拳”。在黨中央的統一上司下，國家監察委員會以及地方各級監察委員會恢複設立并同同級黨的紀律檢查委員會合署辦公，巡視巡察上下關聯格局深化發展，以黨内監督為主導、其他監督貫通融合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監督體系建構并不斷完善。黨和國家監督體系的整合使得對權力運作的制約與監督得到強化，是黨自我淨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的制度規範體系，是解決一黨長期執政條件下黨的建設問題的精細設計。在黨和國家監督體系中，巡視巡察制度不斷深化黨内監督，并關聯整合其他監督發揮制度合力，讓人民監督權力，把權力關進制度的籠子，推動全面從嚴治黨向縱深發展，為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建設做出貢獻。

一、 屬性定位：黨内監督的戰略性制度安排

在黨和國家監督體系中，黨内監督的地位不可撼動。黃炎培在抗日戰争時期就給毛澤東提出過如何跳出曆史周期率的問題，毛澤東在思考後給黃老的回答是民主這條新路。進入新時代，習近平總書記給出跳出曆史周期率的第二個答案，那就是自我革命。民主與自我革命相輔相成，共同保障中國共産黨不變色、不變質、不變味。外因要通過内因才能起作用，同外部的民主監督相比，自我的内部檢討對于中國共産黨而言是更為重要和關鍵的方面。早在2016年，習近平總書記就指出：“對我們黨來說，外部監督是必要的，但從根本上講，還在于強化自身監督。我們要總結經驗教訓，創新管理制度，切實強化黨内監督。”2019年，習近平總書記在第十九屆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第三次全體會議上發表講話，再次強調：“對我們黨而言，黨内監督是第一位的監督，黨内監督有力有效，其他監督才能發揮作用。”由此可見，黨内監督是其他監督的前提和基礎。

在黨内監督體系中，巡視居于戰略性制度安排的重要位置。紀檢監督、派駐監督、巡視監督等都是黨内監督的重要組成部分。而其中，巡視制度有效地解決了其他黨内監督互通的問題，在黨内監督中發揮關鍵作用，承擔起腐敗遏制和政治淨化的核心功能。早在2013年，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巡視是黨章賦予的重要職責，是加強黨的建設的重要舉措，是從嚴治黨、維護黨紀的重要手段，是加強黨内監督的重要形式。”2015年，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政治局會議審議巡視工作條例修訂稿時發表講話，指出：“改進巡視工作，首要的一條，就是落實全面從嚴治黨的要求，做到有規在先、抓早抓小，不搞不教而誅，使黨内監督不留死角、沒有空白。”2021年，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政治局會議上發表講話，再次強調：“巡視不是把問題找出來就完事，要起到利劍作用，形成震懾，切實解決問題，不能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政治巡視發現的問題，必須從政治上解決。要堅持全面整改、突出重點，以巡促改、以巡促建、以巡促治。”總體而言，在新時代的監督實踐中，巡視工作在發現腐敗問題線索方面持續用力，在黨内監督各種監督形式對腐敗問題的發現工作中貢獻最大，并且推動問題得到根本解決。

二、整合監督：中國特色監督體系的橋梁和紐帶

巡視制度是整合中國特色監督體系的橋梁和紐帶。就巡視制度自身而言，巡視巡察關聯整合確定巡視制度從中央貫穿到地方，讓監督無處不在。就黨内監督而言，巡視制度是黨内監督的基本内容，也是整合諸多黨内監督的重要安排。巡視制度是上級黨組織對下級黨組織的監督，在監督過程中整合了派駐監督、紀檢監督等黨内監督重要形式，在資訊、人員、資源等層面實作一定程度的互動和共享，使得黨内監督因系統組合而發揮整合監督功能。就黨和國家監督體系而言，巡視制度關聯整合關聯性監督，發揮綜合監督效果。早在2015年，習近平總書記在聽取巡視情況彙報時指出：“巡視監督要與紀檢監督、組織監督、審計監督、社會監督和行業監管有效結合，綜合用好批評教育、組織處理、紀律處分等處理方式。紀檢機關、組織部門要及時跟進，厘清問題性質，不合适的要交流，造成重大損失的要免職，違紀違法的要依紀依法處理，所有問題都要有個明确說法。”2021年，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政治局會議上指出：“要堅持系統觀念，深化上下關聯、貫通融合。要推動市縣巡察向基層延伸，為鞏固拓展脫貧攻堅成果、實施鄉村振興戰略和落實惠民富民政策提供有力保障。推動巡視與紀檢監察監督統籌銜接，與其他監督協同配合，發揮巡視綜合監督作用和聯系群衆紐帶功能。”《中國共産黨巡視工作條例》（2024）也強調巡視工作要充分注重紀檢監督、監察監督、信訪監督、民主監督、群衆監督等黨内外監督形式以及有關職能部門的協同和配合。由此可見，巡視制度離不開其他監督和職能部門的配合，同時在實踐中也為其他監督發揮整合監督的功能提供化學反應的平台，成為黨和國家監督體系建構和完善的重要支點。

（作者系中國農業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講師，兼任北京市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研究中心研究員。本文是2023年北京市社會科學基金青年項目“新時代巡視巡察與其他監督貫通融合研究”（項目編号：23KDC021）的階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