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這篇小作文的時候,我躺在床上直喘大氣兒,可累着我了。這個五一呀,'我不停蹄'呀!
兩場婚禮,一場壽宴,哎呀呀,我覺得我是從一個酒桌蕩到另一個酒桌,從一個酒店奔到另一個酒店,搭着天也熱,人也多。總而言之,我這五一過得烏泱泱的!
如今的聚會越來越多了,可能也是因為口罩陰霾過去了,還可能也是因為我這個年齡組的中産們,都在面臨人生大事。
有一位嫁女,有一位娶媳,還有一個大媽,要給自己那80老娘風風光光的辦一場大壽。
逢喜宴客,過壽開席。
這本是中華民族的傳統情況,咱也無可厚非。畢竟,五谷豐登,家和國泰,大家湊在一塊兒聚一聚也是好事。但問題是,女同志在一起聚會,很快。那就有點暗戳戳了!
在這兒插一句話,我前兩天收到了一個感激涕零的小視訊,在視訊裡,我的五弟媳婦小辣椒連滾帶爬,哭天搶地的對我說:
姑呀,您可真疼我呀!
注意,她不應當管我叫姑姑,人家這是客氣,從着孩子叫!
之是以讓小弟媳如此呲牙咧嘴,五官挪位的向我表示感謝,是因為這孩子得上了一個大寶。
要說我這五弟媳婦可憐見的,小辣椒本是個胡同裡的北京平民娃!
家裡在皇城根有三間房,一間十二。一間十五。一間四平!嗨,啥也别說了,家裡就是很普通的條件。當然陋室裡出明娟,深山中飛俊鳥。
小辣椒那模樣長的可不差,白淨淨,水靈靈的姑娘,可就是這脖子上,腕子上,手指頭上,耳墜子上空空蕩蕩,啥也沒有。
原因很簡單,娘家沒錢而嫁的老公,雖然是個大學教授,但是同樣:沒錢加個兔!
當然了,從小老師就教育咱得樸素,不能成天總想着穿着打扮!
可年輕人兒,又是個漂亮女兒,誰沒有那愛美愛俏的心呀?
你别看我是個大媽,在網上好多人管我叫老左,還管我叫義和團,其實咱和左派義和團還真不沾邊兒,因為咱沒那麼高的覺悟。
在反帝反封建這個領域裡,咱沒有做出任何貢獻。甚至于封建腦子比一般人還多。
至于左。咱也談不上!年輕的時候也向往西方繁華,也經常又描又畫!
到個重要場合啥的,咱也塗脂抹粉的紮咕起來。
如同耗子披荷葉一般,穿着各種大裙子到處招搖!
我年輕的時候特别喜歡穿,那波西米亞風格的大長連衣裙,為啥呢?咱也鬧不清!
其實不光我,就連我前夫陳大個同志這個根紅苗正的紅二代,這個在對越反擊戰中建功立業的解放軍,他也有一顆愛美愛倒飾的心!
記得俺倆結婚之前,從來沒向家裡要過啥東西的,陳大個同志,在飯桌上沉着臉,嚴肅的對他媽說:
你給我買一顆鑽戒,我都看好了,你去結個賬!
别想着一分錢不花就娶媳婦!
于是一顆一克拉左右的黃鑽,哎呀,戴在我手上,覺得金光燦燦,映的我這一身大黃皮,都顯得亮堂堂的!
于是我就問大個了,這鑽戒哪來的,誰掏的錢。大個說:
你就别管了,我讓我們家出的錢。說完。
他憤恨的咬着後槽牙說:
哼,老子在前面給他們建功立業,有的人在後面成天倒買倒賣,嗨,算了,不說了。反正我不能看着她們天天珠光寶氣,你光闆沒毛!
哼!咱也得上個裝備!
再想想,年輕的時候我也是虛榮!自打這隻黃鑽上手之後,我那左手五根手指就并不上了,偏得時時的翹起來!
不但翹着還得放在胸口處,這就是吸引視線呀!
以至于我們機關那個天天說怪話的四川人老曹一見我,便驚詫道:
幺妹兒,你如今心頭裡的病還沒好,這是做啥子耶?
中風早期症狀撒!你這手并不攏了賽?趕緊去看醫生,别耽誤了!回頭過兩天腿也不利索了!
我本能的想上去給他一拳,但又怕猛然碰擊,再把我那鑽戒給弄壞了,于是隻能改做掄起一腳了。
是不是在男同志的眼裡,女孩子愛美都是虛榮呢?但實際上我跟你說,這不是虛榮,這是實榮。戴上珠寶之後,心裡真是美哒哒的。
是以就有了開頭的六弟媳婦小辣椒,發自肺腑的感謝我:
姑,您算是把我給戳起來了,我跟您說吧,自打帶上了您送我的玉镯子,哎呦喂。
我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我上樓都有勁兒了,來回接孩子走在大街上,我覺得我這心态都不一樣了。
的确,據小辣椒的丈夫,我六堂弟說,自打玉镯子套在他媳婦兒的手腕兒上,這個三娃寶媽,那造型,就如同某位偉人一般,一個胳膊總是在胸前,而且必須彎曲着!
而這曲着胳膊的原因,不是因為外傷所緻,是因镯子所緻!
還有一點自打我把镯子給她之後,即便是春寒料峭,這娃媽也換短袖了,棉坎肩兒下穿短袖,這是弄哪般?
那隻半山半水的青白翡翠玉镯子,是我前一段時間無意中翻出來的。那是我第一次結婚的時候,不知大個兒的哪位戰友随禮送的,跟家裡一擱,30多年了。
如今再拿出來,綠汪汪的玉镯子,配我這副黃澄澄的雞爪子,已經不合适了,想想套在小辣椒那白藕一般的手上,端的倒是美麗。
具小辣椒說。
自打有這個價值不菲的玉镯子給她壓陣,她覺得自己的氣質都拔上來了,渾身上下穿什麼衣服都無所謂了,拎個布口袋出門也能直腰了。
用小辣椒的話說,這就叫定海神針。嘿,我這後半輩子的松弛感就來了!
如果沒有一件奢侈品,渾身上下平鋪直展,那麼許多人就會覺得自己在大場面上有些塌台。
就像是我這兩天參加的三場派對一樣,從白發老妪,一直到青春少女,個個都自帶神器!
有的是最近血拼來的名包,有的是曆年積攢下來的名表,反正總得有那麼一樣,其實日子好了,給自己套個金镯子,戴個耳墜子,這本正常!
一般的婦女,在場面上,都會主動誇一下那帶着神器的老姐妹。
喲喲。您這東西不錯,挺漂亮,哪買的多少錢?這是個什麼講究的大牌。
你看!這不,賓主雙方也能盡歡嗎?
就像在昨天的婚宴中。
不知是誰家娃想出來的主意,辦個婚宴還分倆場地,屋裡吃飯,屋外儀式,新娘子在庭院和飯廳裡來回跑,弄得我們這幫嘉賓也得起身挪地方。
趕上昨天還挺熱。嘿,這剛幾月,蚊子就出來了。
咬得我腳腕子上直癢癢,我趕緊把手伸到了,在我身邊的一位膩友的胸前,并對她說:
哎,嫂子。正好你脖子上挂着風油精呢,借我使使。這剛幾月呀,就出蚊子了,還是你帶的齊全!
誰知這位大媽聽了我的話,當時就不樂意了,她憤恨地說:
老孟,你介嘛眼絲兒呀!
換副眼鏡子吧!你瞧瞧。我介是風油精嗎?我介不是翡翠墜子嗎?
有挂風油精來參加婚宴的嗎?我怎麼那麼損呢?
哎呦嫂子,對不住!對不住。眼神不濟,沒瞧出來。哦。介綠汪汪的是翡翠墜子呀。真好,真好,老坑貨吧,好家夥。肯定值錢。
我趕緊輸出一通情緒價值。那位大媽的臉色才慢慢的緩了上來:
哼,介還像句甜乎話!
好嘛,我介大珠寶差點白帶了!
價值損失了一萬多倍!
旁邊有個老姐妹來打圓場,她說:
你這個好。就得買這真金白銀的硬貨,你瞧瞧,這墜子能傳輩呀。
我們這幫大媽湊在一起,藐視站在對面的小年輕的。
有一個大媽說:
有倆糟錢,淨瞎花,你看我那個兒媳婦買個破驢牌包,也就巴掌大,花了五位數,哼,要是現在去日本買,聽說6000就能下來!
還有人說:
你看我那個倒黴閨女,手上戴個什麼四葉草也上萬呢,那玩意兒有嘛?淘寶上85塊還包郵,我瞧一樣一樣的,哎,年輕人就是不懂啊!
這話說的,大媽我覺得在理。很多奢侈品,真達不到那種經典永流傳的水準。
别說用料不佳,而且品質還經常拉跨。
就比如說前一段時間,我弟弟給我買的某個以c打頭的,奢侈品旗下的眼鏡框!
價格就不說了,肯定不便宜,但問題是這副鏡框品質不行啊!
像我這種重度近視的人,每天隻洗一次眼鏡,就是在早晨,然後用棉紙把眼鏡擦幹。
若是在以前,我用的那副鏡架使了三年沒問題,可這副c姓鏡架!
哼!
剛過了仨月,眼鏡腿的塑膠套膜内就開始進水了,弄得裡面鏽迹點點,雖說是放在耳朵後面外人看不見,但自己瞧着也别扭啊!
還有那天,我又拿出了三年前,我弟弟給我買的那雙大哭泣,小羊皮芭蕾鞋,這鞋其實才穿了一個月,那時我在上海每天,也就是出門轉轉。
雖說趕上過一次下雨,但是回到家之後,我趕緊把那鞋拿出來護理,結果呢,變形了不說,
鞋跟兒處還開裂了,雖說後來給修好了,但現在我都不敢穿了,其實還不如天津老美華的一腳蹬人造革呢,百來塊。好歹也落個布裡布墊,挺舒坦呀!
其實好多所謂的名牌奢侈品,根本沒法久流傳。
就拿著名的驢牌發财桶來說,那種豔紅豔紅的圓柱體小包包,真不知道是放啥的,根本就沒有什麼可用性。但問題是,有一回,我認識的一個小姑娘說她這包拎了不到三個月。五金件便崩開了!
結果呢,隻能送去修理,要說都五位數的價格了,真不應當如此品質,可這樣的事兒就發生了。
至于什麼名牌羊皮手套,戴兩天就給磨秃噜了,名牌太陽鏡,剛架在鼻子上,一上午上面的裝飾鑽石就掉了,
還有一個著名的鐘表品牌生産的腕表,居然戴着戴着突然崩開扣了,要不是當時在家,掉地下還找得着。若是落在繁華地帶,這不就丢了嗎?
是以中産選奢侈品還真是得三思而行,要按我們這幫大媽的見解,别的不說,幹脆來點實惠的。
無論是金溜子還是玉镯子,反正弄些不會壞,能傳輩兒的東西,至于那些什麼奢侈品大牌,哎呀呀,我看可以忽略不計!
就像是小辣椒所說的那句話:
哎,我從來沒想到這麼漂亮的一個玉镯子能夠戴在我的手上,行了,這輩子我不焦慮了,社交松弛了!
要我說,小姑娘們,也别嚷嚷着上什麼東瀛西歐買名牌包包了,幹脆,直奔周某福看看金貨,到底便宜了多少錢,咱們能不能抄底?
如今,很多年輕女孩,大婚之時連鑽戒都不要了,都知道那玩意兒溢價太多,還是金疙瘩來的實在。
把那三金的個子搞得大一點,把那镯子的體量弄得粗一點,您就是打個金油條,姑奶奶我這小胳膊,也有的是力氣扛!
這正是,婚姻不見得恒久遠,可金镯子它能永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