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一個你忘不掉的人,和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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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晚飯安排在萬綠湖吃河鮮,有美女請客,下班就滾過來!”
“哇塞,四哥,飯點兒又安排好了?”
“安東尼那老小子,自從當了采購大經理,一到周末就公務繁忙不是?特愛在老子跟前兒顯擺!”
“呵呵,公司這麼多經理,老小子咋沒打電話叫别人,比如小日本?還不是你老人家掌管着天下糧倉嘛!”
“得,也就這!要不一起?”
“不喔,你家旺姐肯定也跟着安東尼去了,俺就不去當電燈泡啰!”
萬綠湖緊挨平湖鳳凰大道,比較安靜。離公司也有三四公裡,一年多了,還沒遇到過有公司其他人士擱這兒吃飯。是以隻要是供應商請吃客,安東尼都選擇在這裡。避嫌!
下班回家不緊不慢沖個涼,換上迷彩短褲白t恤,蹬上白色菲拉運動鞋,出門坐機車,六七分鐘就到了。
下車,就看見咱當家的站門口,二話沒說,從皮夾子裡抽出一張10元遞給拉客的大哥,挽着咱胳膊就進電梯。
“親愛滴,一聽說有美女請吃飯,你就緊張呀?這雙600大洋的菲拉,還是第一次穿吧?”
“乜嘢?吃個飯而已,堂堂四爺緊張啥玩兒?隻是老婆大人的光輝形象咱得維護是吧?”
“請吃飯的美女是個新供應商,喊美姐,他兒子跟咱們付娜同年,也是在老家婆婆帶。工廠規模還可以,做eva壓模産品,下午安東尼帶我一起去看了,公司的旅行背包單子批下來就給她們做,由我全程跟進。”
“哦,敢情好。老小子吃隻螞蚱,真打算給咱掰一條大腿咩?”
“那是必須的,你這天下糧倉的大總管難道是擺設?”
“非也非也!本來無一物,何須惹塵埃!”
上來三樓洞庭湖包廂,安東尼的老婆菲姐也到了。老小子趕緊站起來介紹。
“美姐,這就是咱公司大名鼎鼎的大内總管,對内人稱四哥,對外就是四爺!”
美姐站起來身高有一米七,比咱旺姐略高,紅色皮裙,細長白嫩的雙腿,腳下一雙銀色高跟鞋,露肩黃t恤,胸前一對玉如意,若隐若現,鵝蛋臉紮丸子頭。整個人幹淨利落,英姿飒爽,看不出已經是老闆娘了。
趕緊拉住美姐伸過來的纖纖玉手,捏在手掌心柔若無骨,忍不住搖了又搖。
“美姐晚上好!整恁漂亮,早曉得兄弟我戴副墨鏡進來!這樣看久了擔心挨打不是?”
“不至于吧,旺旺小姐會打人咩?想不到咱四哥也風度翩翩,根本不像結過婚的男人。”
旁邊還有一位爺,原來是美姐的二哥,負責開車。看來今晚喝酒,他才是主角。
“還用說嘛,在公司旺旺看這麼嚴,還是有小丫頭往他身上蹭,可想而知!”
“菲姐,你也表揚我?”
人到齊了就上菜,我就喜歡吃鐵闆黃鳝、黃骨魚兒,還有廣東才有的帶皮黃牛肉。桌上已經開了一瓶幹紅,二哥從提包裡拿出兩瓶精裝泰山特曲,是咱們三位爺的小任務。
三個女人一台戲,一瓶幹紅,很快就見底兒,喊服務員又拿。三位爺更是一杯啤酒一杯白酒。直喝得天昏地暗、日月生輝。
酒醉飯飽,還得進行第二場,向平湖鄉皇宮ktv開路。菲姐拉着咱家旺旺去逛街,就不下去湊熱鬧了。
咱哥四個坐上車子,二哥能耐,晃晃悠悠還能開到ktv 門口。
進來見是老熟人兒,趕緊安排三個美女進來幫忙倒酒搖色子。我非不要,搞得安東尼一時尴尬,罵老子假正經。
美姐趕緊打圓場,“四哥有我呢,一定陪他喝到位!”
一曲《牽手》,咱倆開始手牽手站着唱,後來站累了坐下來互相摟着肩膀,話筒對着話筒唱。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那四位坐在沙發那一頭,忙得不亦樂乎。咱倆坐這一頭,慢慢喝,慢慢聊,四目相對,似乎有千言萬語,相見恨晚哪!
很快,生意做成了,訂單量還不小,皆大歡喜,周末咱們偶有小聚。
不久,美姐學會了開車,買了紅色小跑。中午路過公司,也會悄悄呼我出來吃個便飯。開始還有點兒别扭,後來習慣了也就感覺沒啥。吃頓飯而已,雖然見面無所不談,但畢竟沒去開午休房。
天有不測風雲,安東尼馬失前蹄,下馬走人。
一朝君子一朝臣,新上任的采購部經理準備重新洗牌。
咱家旺旺警告他:“熱壓模這家不能動,公司有十幾萬的模具壓在人家工廠,拉回來就是一堆廢鐵。”
其實不到十萬,六萬大洋的模具是有,倉庫也有記錄。
這哥們兒還算識相,在會上連六十多歲的董事長都四哥長四哥短地叫,曉得旺姐老公惹不起。聽人勸吃飽飯!
美姐的感激之情不言自喻,其實咱啥都沒做。她家老戴,周末接咱兩口子吃過幾頓飯。
二哥負責送貨,美姐時不時也會跟車到倉庫坐坐,泡杯咖啡,咱倆能聊上一個多鐘。
後來,咱家小公主付娜到了上學的年紀,奶奶舍不得送回深圳。沒辦法,隻得在老家市區買套房子,老婆大人回家先帶一年孩子。掙錢是大事兒,孩子的教育也不能忽視。
美姐的老公老戴,周末必麻将,雷打不動。這下可好,咱倆倒成了閑人。小跑一開,平湖、觀瀾,到處找地方吃飯、宵夜。
連去東門買衣服,也是咱陪着。當然啦,偶爾也會給我挑一件。
幾月下來,我也成了老司機。吃歸吃,玩歸玩,關鍵時刻,咱倆還都能刹住車。彼此都明白,在我這個年齡段,再迷人的少婦,都趕不上工廠裡的小妹妹可愛。一旦擁有,神秘感瞬間就會消失,很快就會膩歪,也就不再有下文了。
像現在這樣,若即若離,做個親密無間的紅顔知己,隻要不上床,永遠都是好朋友。周六晚上玩累了不想回家,就在我這兒沖個涼換上旺旺的睡衣睡大床,我就睡沙發。
守着底線,相安無事。
過年回到老家,感覺女兒上了幾個月學校,懂事多了,晚上一直都擠在爸媽的中間睡覺覺。曉得爸爸過不幾天就該走了,不停在爸爸身上撒嬌。
最後跟老婆商量,帶着孩子回深圳,再也不能這樣過!
以後的日子,美姐隔三差五都會過來看自己的幹女兒,付娜穿的衣服,基本都是她買。
零五年,美姐在商業大廈租一間寫字樓做貿易,需要招一位負責人,剛好那段時間我賦閑在家,立馬就點了我的将。一下子從一個無業遊民變成了付總。
寫字樓裝修、購買辦公裝置,招兵買馬,都是咱倆一起忙裡忙外。趴在辦公桌上吃便當,美姐吃不完倒我飯盒裡,一瓶礦泉水,咱倆你一口我一口。大廈裡的左鄰右舍,都以為咱倆兩口子。
零八年,金融危機,中小型民營企業一時間哀鴻遍野。跟美姐商量,貿易公司已經沒有繼續做下去的必要,直接關停。
把辦公裝置搬回工廠,謝絕了老闆的挽留,我另打鑼鼓另開張,尋找别的出路。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轉眼孩子大了,付娜在廣州上大學,随後就跟随同學留在廣州發展。
我們也兩鬓蒼白,兩手煙火色,奔五的人了。
美姐家老戴基本已經退休,工廠交給兒子打理,老哥幹脆開一間茶葉店,擺一台麻将桌,自娛自樂。
君子之交淡如水,咱跟美姐的交情,說淡不淡,說濃吧還真有那麼濃。疫情期間,見面少了,視訊方面,随時随地。每次結束聊天,總感覺意猶未盡。該問的沒問,該說的都沒說到點子上!
山河無恙,歲月靜好。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