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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生活

作者:指尖煙冷x
彼岸~生活

很多人問起我的生活,我打理自己基本上接近内心的願望,我很喜歡這種日夜不休的樸素的宅居生活。

不去打理生意,是沒有生活來源的,像我這種上有老下有小的人,能不能依靠極少的積蓄去過簡樸的日子?如果有願望來臨,也好像激不起千層浪,我是岸,自由和知足是我全部的光陰。

悲傷已經很少,每天在窗前鳥鳴的簇擁中醒來,起床,簡單洗漱,伺候我家少爺穿衣,刷牙,背書包,而後,迎着冷風走進已經喧嚣的人間。生活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太多都是庸俗的朝夕。

大多數時間我在家與小店之間的這條路上來去,一年下來,沒有一次從一條陌生的路上走遠過,盡管這座城有千百條的路。

家,其實是一間别人的房子租給我住,在這座城想擁有一套屬于自己的房子你得傾注多少年的心血?我不奢求,雖然向往。五年以來,這間别人的房子已經和我融為一體,它不大,卻能囊括我所有的悲喜和幸福,一張床,一對沙發,一張擺放書籍和電腦的桌子。床是未塗油漆的老榆木做的,周邊被繪上老舊繁複的圖案,不好看,卻顯得穩重而結實,床上的被單記不得是哪一年冬天妻用極少的銀兩買的,布料不是很好,我想象着它們或許是來自遙遠的聖經中的某一段章節,我想象着它們就是為我準備的沒有被任何東西熏染過的,我想象着一種特别純粹的光景裡最為幸福的籠罩。床雖然很寬大,書籍卻占據了三分之一,大部分是兒子的故事書,看起來淩亂不堪甚至是混亂不堪,但這絲毫不影響内心的規整有序。在這間房子裡,沒有宗教,沒有豪華,沒有奢侈,隻有最貼身的厮守。當然,桌子,沙發,茶幾都是這房子裡曾經就有的,我沒有花多少銀子再去置辦什麼。

說起街面小店,我其實最不願意去,但是正經的過日子就要正經的打點,首先還要喂飽自己。店裡雖然經營的不是山珍海味,每日裡也都是要帶着心意和審美來做。前幾日看隔壁店的小菜賣的挺歡,便跟朋友去學腌制泡菜,去市場買了個壇子,照朋友說的方子去超市采購,清洗,晾曬,腌制,最後裝壇,在這個漫長的過程中有太多的瞬間就要喜歡上這些繁瑣的烹制。但我知道,這隻是一個轉身的喜歡,就如去年的壓制壓肉,那些未來的不可預知的歸宿始終是我這外行所不能企及的。人說,這些都要慢慢來,我也知道,世間的光陰一部分是需要虛度的,虛度的這部分裡可以适當的放些頹廢慵懶甚至‘胡作非為’。一部分光陰是要正正經經的來過,要去播種,去收割。

彼岸~生活

我不喜歡不允許很多東西侵入我的安靜之中,無論是以閱讀的方式,出行的方式,我讨厭那些無常的侵略感,我不能允許生活中承載着一種絕望的毀滅如同賭徒一般。

我更不需要慰藉,我把我所生活的内容看做是一種遷徙,一種自我陶醉的無休止的遷徙,或是鑲嵌了積極和惰性輪番而來的儀式,我不惜押上全部的命運,我無家可歸,我有時候饑餓,欲說還休,自言自語,我在大衆的狂歡裡一遍一遍的驗證我死而複生的能力。這些早年的不羁在現在看來無不散發着散漫和堕落。

現在,我又老又頹,老眼昏花,卻還沉溺于一個詞語的貧瘠和芳菲,還在打量店裡客人的來來去去,還能嗅出花椒大香的栽種和收割之景。

妻說;我那些荒涼的溫暖在人間就是被燃燒成浪漫的妄想,她說我周身遍布濃烈的黑暗和纏綿,是那種安靜到骨子裡的不動聲色的放蕩不羁。

呵呵,親愛的,我是岸,我就要開始我的叙述,在這個深情的冬天,我無法再以無所事事漫無目的的方式揮霍我漸漸老去的日子,我要念及一份情懷,這情懷必須要從我個人的命運裡輾轉而來,正如你,我縱容它呼嘯呐喊哭泣,允許它安靜沉默無理,我接受它足夠私密又足夠清明的發生,發生于我的内心或者發生于我的文字。

我沒有見過大世面,我的視野裡隻有這一間屋的屋檐,是以你要接受我偏離世事的文字所叙述的那些章節裡不可靠的沉迷泅渡忠貞以及那些一再虛構的姹紫嫣紅。

我的岸,你若是來,可以帶着憂傷而來,你不能穿着绫羅,我不喜歡你用跟我不一樣的審美來閱讀我,我會輕視你一味蹲于市井并以純粹主婦的惰性來看世事的那種非精神性的東西,你隻要着一身布衣,你眼睛裡的熱烈能覆寫過這煙火缭亂的紅塵,我就識得你。我将放下一屋子傾城的纏綿去迎你,放下指尖的煙唇邊的酒坐下來跟你說說我見過的安好以及安好的底色裡處處盛開的蓮花,我會唱楊坤的【24樓】,因為明天我們又要遷徙,去彼岸,去24樓。

彼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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