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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抛下一對兒女,獨自環遊世界,女兒長大無人不曉,卻沒給她送終

“一個文人,最好的訓練是不快樂的童年”——海明威

海明威的這句名言,算是無人不曉的民國才女張愛玲的真實寫照了。放在現在的那些家庭倫理劇之中,張愛玲就是那個最可憐的小可憐。明明出生大家貴族,曾外祖父還是赫赫有名的李鴻章。

她抛下一對兒女,獨自環遊世界,女兒長大無人不曉,卻沒給她送終

但傳到她父親這一代,家中就徹底敗落了。她的父親日日躺在床上吞雲吐霧的抽鴉片,難得閑下來就是對孩子動辄拳打腳踢,如果不是家中有老傭人護着張愛玲。按照其書中所說,她“很有可能就被打死了”。

她自幼及長,都是生活在所謂遺老遺少的大家庭裡面,屋頂上充斥着的都是腐敗的氣息。不過是蠅營狗苟,不過是勾心鬥角,不過都是些病态的人,病态的事。張愛玲幼時唯一的安慰,就是她的母親黃逸梵。

她抛下一對兒女,獨自環遊世界,女兒長大無人不曉,卻沒給她送終

可黃逸梵的愛,也并不能填補張愛玲的空虛,因為黃逸梵比起兒女來,明顯更愛她自己。黃逸梵是民國時期的一個傳奇人物,雖說并沒有她的女兒那樣的傳奇耀眼,雖說是一雙“封建的”小腳。但她确是中國第一代敢于走出國門,周遊世界的新女性,是中國第一代“出走的娜拉”。

黃逸梵在嫁給張愛玲的父親張廷重之時,就已經竟是個新女性了。雖是個小腳,但她卻渴望自由。她穿新式的服裝,燙時髦的發行,和胡适他們一起談天說地,說新中國。但張廷重這個晚清遺少,卻還一直都沉浸在夢中不肯醒來。

張廷重抽鴉片,賭博,玩鳥兒,娶姨太太等等晚清遺少該有的惡習一點都沒少,這樣堕落的丈夫令黃逸梵不堪忍受。一直到1924年,張廷重的妹妹張茂淵決定出國留學,事情迎來了轉機。黃逸梵要求以監護人的身份與張茂淵一起出國,并提前打點好了所有的親戚,讓張廷重連勸阻的話都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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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唯一能讓她心軟的,就是她的兩個孩子張愛玲和張子靜。兩個孩子天天哭,但黃逸梵的反應也就是在起航的那一日,哭了一整夜。黃逸梵走後,張廷重似乎感覺到了妻子是一定要離開了,不準備回來了。他對黃逸梵還是有些情誼的,為了不讓牽扯着妻子的這根線徹底斷開。

張廷重不斷的給妻子去信,哀求妻子歸來,其中情誼最深的是一首情詩:

“聽津門金甲鳴,又聞塞上鼓鼙聲。書生自愧擁書城,兩字平安報與卿”

她抛下一對兒女,獨自環遊世界,女兒長大無人不曉,卻沒給她送終

這種老式的深情,也許真的是打動了黃逸梵。1928年,黃逸梵這朵已經飄到的天邊的遊雲還是歸來了故土之中。而這時候的張廷重似乎也是真的改了,他戒了鴉片,停了賭博,所有的姨太太也遣散了。在張愛玲的記憶裡,這是最好的時光了,她說:

“我們搬到一所花園洋房裡,有狗,有花,有童話書……家裡的一切我都認為是美的鼎巅。”

但瘾君子和賭徒的瘾是沒這麼容易戒掉的,張廷重很快又開始故态複萌。而且這一次,他的瘾來的格外的重。他不光是抽鴉片了,甚至還開始注射起嗎啡。張廷重自己也很痛苦,他心裡知道這樣子不行,但他卻無法克服這種心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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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逸梵最終還是離開了,她無法忍受這個大屋子裡發出的腐朽的氣息。她與張廷重結束了這段千瘡百孔的婚姻,頭也不回了出了國。她去瑞士滑雪,一雙小腳滑的比小姑子張茂淵還要好。

她還去歐洲學習畫畫,和徐悲鴻,蔣碧薇等人都是很好的朋友。她甚至還去了印度,在那樣一個男女差異比中國還要嚴重的地方。做了印度總理尼赫魯姐姐的秘書,那可是一個地位最高的婆羅門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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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之中,她是基本不回國的。僅有的幾次回國,就是看看自己的兒女。唯一為自己兒女做的事情,就是堅持送張愛玲去新式學堂。後來1948年,黃逸梵再出國,就沒有回過中國了。

張愛玲稱她的母親是“環球旅行家”,隻是不知道這稱呼中到底有多少揶揄,有多少無奈。也許是愛着母親的吧,但也許也是恨的。畢竟對張愛玲和張子靜來說,黃逸梵實則是沒有盡到過作為一個母親的責任。1957年,黃逸梵在倫敦去世,而同在倫敦的張愛玲,卻沒有去送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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