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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食犒勞敵人,幫助對方逃跑,原來你是這樣的春秋戰争

戰争也有禮,的确匪夷所思。在很多人的印象裡,戰争是極為殘酷的,雙方不惜采用陰謀詭計,用盡一切手段,就是要取得戰争的勝利。然而,我回溯曆史,尤其是将時間定格在春秋時期,就會發現戰争頗具禮儀的一面。古有“五禮”,曰“吉、兇、賓、軍、嘉”。這其中就包括軍禮,即在戰争中要遵循一些的禮儀、準則和規則。軍禮在春秋時期展現得最為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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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征前,要請示神靈和先人,并進行蔔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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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記·王制》“天子将出征,類乎上帝,宜乎社,造乎祢,祃于所征之地。受命于祖,受成于學。天子出征之前,就要告祭于天地和宗廟,并通過蔔筮(占蔔)的方式,請示或接受授命。這展現了對天地神靈的敬重,求得祖先的庇佑,而蔔筮則是預測此次軍事行動的勝敗,一般顯示吉兆才能出兵。此外,春秋時期,國家掌管兵器,是以出征前還要取得軍事授權,開始習武演練,并作戰前鼓動,行治兵禮。

開戰前,行緻師或犒師之禮,用酒食款待敵人。

緻師,就是進行挑戰的意思。 《周禮·夏官·環人》“環人掌緻師,緻師者,緻其必戰之志。”《左傳·宣公十二年》載,宣公十二年,晉楚邲之戰,楚國的許伯替樂伯駕馭戰車,攝叔作為車右,向晉軍單車挑戰。此時,許伯、樂伯與攝叔發表了對緻師的認識。許伯曰:“吾聞緻師者,禦靡族摩壘而還。”樂伯曰:“吾聞緻師者,左射以鼓,代禦執髻,禦下兩馬,掉轶而還。”攝叔曰:“吾聞緻師者,右入壘,折域,執俘而還。”這三個人都按照自己的想法,行緻師之禮,完成了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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犒師之禮多用于遠途作戰中。一般是,軍事力量薄弱一方準備酒食,犒勞款待對方軍師。這既是禮,也是一種示弱的表現。《左傳·僖公二十六年》載,“公使展喜犒師。” 僖公十六年,齊伐魯時,魯公派展喜犒勞齊師,一番說辭之下,齊國竟然退兵了。

交戰中,各種“奇葩”禮儀輪番上演。

不鼓不成列。

對方沒擺好陣勢不可以打别人。宋襄公和楚國人在泓作戰時,宋軍已經排好了隊形,而楚軍尚在半道中渡河。大家知道,軍事上講究“渡河未濟,擊其中流”,則多半會取得勝利。然而,宋襄公卻大行周公之禮,愣是等楚軍過河後才開戰,導緻宋軍的慘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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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對方君主要行禮。

晉國和楚國在鄢陵大戰時,晉國大将軍郤至前後三次遇見正在督戰的楚共王。每次,郤至都要脫下頭盔,避到一邊。要知道,這是在激烈的戰鬥中,郤至這是何等的風度呢。

不能緻對方于死地。

在戰敗後,面對國民的譴責,宋襄公這個時候卻高談闊論,“君子不重傷,不禽二毛。”品德高尚的人不使敵人受到二次傷害,不捉白發老人。宋襄公的這套說辭,在宋人那裡并不稀奇。《左傳·昭公二十一年》載,宋國發生内亂,宋國公子城與華豹相遇于赭丘。華豹向公子城射箭,結果偏離了目标。華豹還要再射,公子城不屑地說,不讓我還手,真是卑鄙啊。說白了,就是大家一人一箭。于是,公子城取箭,一下子就将華豹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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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逃跑時要幫忙。

同樣是在晉楚鄢陵大戰時,晉軍戰敗,士兵們慌不擇路,戰車陷在坑裡不能前進。這個時候,楚國人站出來,教他們抽出車前橫木;後來,馬也走不動了,楚人讓他們拔掉大旗,扔掉車轅上的橫木,晉人又逃,楚人猛追,但是追了五十步就停住了,充分給予對方逃跑的時間。後來,晉國人拿這件事調侃:晉國打的敗仗不如楚國多,楚國逃走時的經驗實在是太豐富了。

戰後,各種禮儀一樣不能少

大戰之後,戰勝方要行獻捷、飲至和銘功之禮;戰敗方要哭師或受降。獻捷,就是奏樂,将将戰利品與俘虜上獻于君主;飲至和銘功,就是論功行賞,做好陣亡将士家屬撫恤工作。哭師和受降,就比較好了解了,向國人做出交代或投降請罪。

繁瑣戰争禮的背後

禮之種種,有人将其歸納為戰争禮。春秋時期的戰争禮,不可謂不多,也不可謂不繁,乃至成為我國曆史上極為獨特的現象。為什麼出現這種現象呢?原因不能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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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禮的傳承來看,周朝“禮樂文明”得以存續,在春秋社會中有深遠影響。這些禮深刻影響着社會各個階層,也影響着戰争的形态。春秋諸國中,宋國為“三恪”之一,對禮的了解和繼承更為徹底。是以,戰争中很多奇葩的禮儀大都與宋有關。

從戰争本身來看,“國之大事,在祀與戎。”春秋時期,國家大事,一個是祭祀,另一個就是軍事。祭祀有祭祀禮,進行軍事活動也有相應的禮。如前說述,人們喜歡将祭祀與軍事聯系起來,遵守各種規矩,由此形成了各種各樣的禮。

從戰争目的來看,春秋時期的戰争側重于争霸,而不是殺戮。春秋諸國都是周王室的分封國,大家親戚連親戚,血溶于水,戰争無非就是争個你強我弱,誰大誰小,這與現代戰争有着本質的差別。由于這個原因,春秋時期的戰争很少死人,清人顧炎武就曾說“終春秋二百四十二年,車戰之時未有殺人累萬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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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禮的限制下,春秋時期的戰争與傳統意義上的有着天壤之别。因為的禮的存在,春秋的戰争多了很多貴族化的氣質。春秋之後,步入戰國,禮崩樂壞,戰争的殘酷性則一步步凸顯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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