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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子珍的性子有多烈:認定的事情,十匹馬也拉不回來

作者:吳學華看天下

聲明:吳學華原創作品

賀子珍的性子有多烈:認定的事情,十匹馬也拉不回來

賀子珍,1909年出生于江西永新縣,原名叫桂圓,她父親叫賀煥文,是當地有名的士紳,她哥哥叫賀敏學,弟弟賀敏仁,妹妹賀怡。

她父親賀煥文出身當地望族,年輕的時候捐了一個舉人,民國初期當過安福縣的縣長,由于性格正直,看不慣官場的腐敗,便辭官回家。

這一年,賀煥文卷入一場争奪水源而引起的官司,家中耗盡了錢财,才把他從牢裡救出來,家道也開始中落。“五四運動”的思想傳入永新縣,賀子珍和妹妹進入當地的女校讀書,她給自己起了一個名字,叫“自珍”。

在她讀書的女校裡,有不少豪門的小姐,也有窮人的孩子,學生很自然分成兩派,由于賀子珍性格剛烈且敢于出頭,是以成了窮學生們的“頭頭”,每次同學之間發生争論,老師都會袒護有錢人家的學生,為此,賀子珍沒有少受責難,但是她倔強的性格,是與生俱來的,從不服軟,也不認輸。她非常希望自己是一個男兒,能夠像古代的俠士一樣,替窮人打抱不平。

在與富人學生的鬥争中,賀子珍漸漸成長,名氣越來越大,她中等身材,皮膚潔白,秀氣的瓜子臉,彎彎的濃眉下面,是一雙充滿不屈和智慧的眼睛,被人譽為“永新一枝花”。

有一天,她得知哥哥賀敏學的同學袁文才,上井岡山當了土匪,劫富濟貧替窮人撐腰,想着有朝一日也能夠像袁文才那樣,當一個快意恩仇的江湖人。這期間,她看了不少哥哥帶回來的《向導》、《中國青年》等書籍,思想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期盼中國能夠像俄國那樣,用共産主義思想武裝窮苦人。

她沒有想到的是,這些書籍都是一個叫歐陽洛的人,從南昌帶回來了,而歐陽洛是第一個在永新縣傳播共産主義思想的人。1925年,歐陽洛奉命在永新成立黨支部,建團建黨,賀子珍不顧哥哥的反對,毅然參加了共産主義青年團。她告訴哥哥:我認定的事情,十匹馬也拉不回來。

不久,賀子珍轉到修水女校讀書,她在女校積極開展學生運動,宣傳革命思想。次年,因他的工作突出,破格轉為共産黨員。1926年,為了迎接南方革命軍的北伐,賀子珍組織了群衆大會,驅逐盤踞在永新的軍閥陳修覺。在北伐軍開入永新後,她成為永新縣第一任婦女部長兼共青團副書記,這一年,她17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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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蔣介石向共産黨人舉起了屠刀,賀子珍在哥哥被捕之後,聯絡上了井岡山的袁文才,并拉起了一支赤衛隊。在她的上司下,赤衛隊發起暴動,解救出了被捕的同志。這位“永新一枝花”,接受了革命的洗禮,成了遠近聞名的雙槍女将。

由于國民黨的反撲,攻下永新的赤衛隊被迫上了井岡山,而賀子珍也成為井岡山上的第一位女共産黨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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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10月,一支從湖南過來的革命隊伍,上了井岡山,領頭的是一個高瘦的年輕人,叫毛澤東。

兩支隊伍聯合之後,毛澤東指揮井岡山的革命隊伍,一次次巧妙地打退了敵人的進攻,他的農民運動思想,得到賀子珍的敬佩。第二年四月,另一支從南昌而來的革命隊伍,也上了井岡山,成立了中國工農紅軍第四軍,毛澤東為黨代表,朱德為軍長,陳毅為政治部主任。國民黨江西省省長朱培德,命贛軍27師楊如軒進攻井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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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期間,有一次登記名字的人,把賀自珍的名字登記為賀子珍,從這以後,她就成了賀子珍,但是在毛澤東那裡,直到建國之後,她都是“賀自珍”。

毛澤東依靠當地的群衆力量,成功擊退了楊如軒的進攻,打了一場大勝仗,不但繳獲了很多武器彈藥,還擴大了地盤。

随後,革命隊伍避實就虛,三進永新,毛澤東沉着冷靜、指揮若定、化危為安,表現了一個革命家、軍事家的偉大氣魄,由于工作關系,賀子珍到毛澤東身邊擔任機要秘書,她對毛澤東的認識,從當初的同志,漸漸發生了變化,兩顆心也走到了一起。

她的任務是照顧好毛澤東的生活,為前委和湘贛特委管理機要檔案。1929年5月,紅軍二打龍岩時,賀子珍生下了她與毛澤東的愛情結晶,是一個女孩,起名毛金花。由于當時的革命形勢需要,她流着淚,把孩子托付給了當地的一家農戶。

1932年4月,當紅軍再次打下龍岩的時候,挺着大肚子的賀子珍,想去找回她的第一個孩子,卻被告知那個孩子已經不在人世了。作為一個母親,她為了革命,隻能捂着嘴,将淚水往肚子裡咽。這年11月,她在龍岩為毛澤東生下了一個男孩,起名毛岸紅,小名毛毛。

從1928年到1933年,賀子珍見證了井岡山革命的發展曆程。到了中央蘇區後,随着李德的到來,毛澤東遭到不公正的對待,紅軍辛辛苦苦打下的根據地,也在“崽賣爺田不心疼”中,損失殆盡。她跟随毛澤東,住在山谷的一座茅草棚中,适逢毛澤東生了一場大病,她精心伺候着,毫無怨言。她認定的男人,與之同生共死,不離不棄,相濡以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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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紅軍長征的時候,毛岸紅已經兩歲了,呀呀學語,毛澤東每次出門,毛毛都依在門邊,期盼着爸爸早點回來。因革命鬥争的需要,毛澤東不得不把孩子,留給了在蘇區堅持遊擊的弟弟毛澤覃和賀怡夫婦。然而,在中央蘇區淪陷之後,毛澤覃于犧牲前,将毛毛托付給了警衛員,孩子從此下落不明。建國後,賀怡多次到瑞金尋訪毛岸紅,不幸遭遇車禍而去世。

賀子珍跟随毛澤東開始長征,成為中央準許的30個女戰士之一。在長征途中,賀子珍再次懷孕,卻因營養不良而流産,她不顧身體虛弱堅持走路。在一次敵機的轟炸中,為了保護傷員鐘赤兵而身負重傷,渾身受傷20多處,最嚴重的是頭部和肺部,由于當時的醫療條件有限,彈片深陷其中無法取出,當所有人都以為她活不下來的時候,她居然活過來了,卻因頭部的彈片和身體的過度辛勞,造成了終身的殘疾。

1936年,在瓦窯堡的賀子珍,為毛澤東生下了一個女兒,毛澤東給這個女孩起名李敏,小名嬌嬌。生完孩子之後的賀子珍,調養了四個月之後,把女兒嬌嬌托付給了鄉親,進入抗大學習。

當時延安是革命聖地,來自全國各地的有識青年彙集延安,給這座偏遠的小城鎮帶去了喧鬧。賀子珍是個剛強的人,她認為自己在文化上,不能輸給那些年輕人。

在美國記者斯諾采訪毛澤東之後,寫了一本書,書中是這麼介紹賀子珍的:……在外表看起來,毛澤東夫人賀子珍女士簡直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少婦。其實,她的性格是非常活潑的。很少有人看見她穿長衣服,十年來總是穿着那一套紅軍的制服,皮帶上挂着手槍;她曾與(國民黨)中央政府的剿共軍隊對過陣,在前線上運傷兵。到後方去,調護病人,組織女軍,而且,在北上戰役中曾受過傷,甚至幾乎送了性命……

賀子珍在抗大學習的時候,由于身體的原因,經常頭暈,有時候看着書就暈倒在地。她想為革命做更多的工作,可是身體不行。要革命,就必須有堅強的身體。她萌生了去上海治病的想法,但毛澤東需要她,動容地說:“我這個人平時不愛流淚,隻在三種情況下流過眼淚,一是聽不得窮苦老百姓的哭聲,看到他們受苦,我就忍不住要流淚;二是跟過我的通訊員,舍不得他們離開,有的通訊員犧牲了,我會流淚;還有就是那次在貴州,聽說你負傷,快不行了,我流了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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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人從1927年10月相識相知,到1928年相戀結合,曆經十年之久。這十年,恰恰是中國革命最艱苦的十年,也是毛澤東曆經了政治上的起起落落,在他最艱難的時期,賀子珍始終伴随着他,共同面對政治上和人生中的風風雨雨。

這個時候,她發現又懷孕了,她在長征途中流過兩次,為了生下嬌嬌,差點把命搭上,她認為必須把身體養好,才能更好地照顧毛澤東,更好地革命,是以她必須去治病。

她把當年對哥哥說過的話,再一次對毛澤東說了出來。

就這樣,她從延安到了西安,原計劃是去上海的,可由于情況有病,她跟随其他人,轉道新疆去了蘇聯。期間接到毛澤東的來信,要她回延安,但是她隻給毛澤東寄去了一床親手縫制的新棉被,還有一封寫在白手絹上的訣别信。到達新疆的時候,毛澤東再一次讓人捎來口信,要她回延安,她沒能回去,最終上了去蘇聯的飛機。

她這一走,就再也沒有回到毛澤東身邊,為自己的固執和輕率,飲恨終生。

到達蘇聯之後,她在國際兒童院東方部工作,還兼着照顧楊開慧所生的毛岸英和毛岸青。不久,她為毛澤東生下一個男孩,可惜的是,這個孩子在寒冷的蘇聯患上了緻命的肺炎,死在了她的懷抱中。她在一個萬籁寂靜的夜晚,找了一處荒涼偏僻的地方,用雙手刨出了一個坑,流着淚,把希望和快樂都親手埋了下去。

沒多久,她得到過來傳來的消息,毛澤東身邊有了另一個女人,這個晴天霹靂把她從迷糊中震醒,這才明白當初離開延安,是多麼的不明智。

她是一個非常要強的女人,瘦弱的體内,跳動着一顆無比堅強的心,在人前,她裝作沒事一樣,可在夜晚,她無聲的淚水早已經浸濕了枕頭。

嬌嬌跟随赴蘇人員的到來,給賀子珍這顆創傷的心靈,多少有了一些慰藉。由于蘇聯的戰況嚴峻,所有在蘇聯的人員,都在困難中煎熬。最困難的時候,賀子珍與孩子們縮在爐火前,靠着幾兩黑面包熬的湯汁,堅持着活了下來。此後,賀子珍在蘇聯受到不公正的待遇,甚至被關進了精神病醫院,直到1947年王稼祥夫婦通路蘇聯,她的處境才得到改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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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子珍與女兒、外甥

國内的革命如火如荼,形勢一片大好,賀子珍多次寫報告要求回國參加革命工作,可報告都沒有回複,她就這樣一直在蘇聯苦苦等候着祖國的召喚。

這年冬天,賀子珍和女兒李敏,終于可以回國了,她壓抑不住内心的激動,想着以後為革命多做貢獻,可是在進入東北之後,卻被告知不能入關。建國後,她被告知不能進北京,隻能去杭州工作。她服從組織的安排,在杭州婦聯工作。這年,她在長征中所受的傷殘,被定為三級甲等殘疾,但她堅決不去領取殘疾軍人撫恤金,她認為自己沒有殘疾,不算殘疾軍人。

在杭州工作期間,她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見一見毛澤東,問一問他,究竟有沒有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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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給毛澤東寫信,但她并不知道,她的所有信件都被壓下了,隻有賀怡在送李敏的時候,親手送了一封賀敏學寫的信。由于她對毛澤東的思念,加之女兒又不在身邊,她頭疼的毛病又犯了,同年冬天被轉去上海治病,住在哥哥賀敏學的家裡。

她終于等來了毛澤東的來信,信中的大意是:自珍,向您問好!嬌嬌在我身邊很好,我很喜歡她。望您要保重身體,革命第一、身體第一、他人第一,顧全大局。

當賀子珍望着毛澤東那熟悉的書法字型時,她再也壓抑不住内心的苦楚,大聲痛哭起來。她哥哥賀敏學和嫂子李立英盡管很心疼她,卻沒有上前勸阻,大哭一場的宣洩,也許是對心理創傷的治療。

不知何時,她學會了抽煙,而且抽得很厲害,導緻整夜整夜的咳嗽。她隻要在收音機裡聽到毛澤東的聲音,或者在報紙上看到毛澤東的照片,就會流淚。她茶飯不思,精神時常處于恍惚的狀态。有一次傷心得暈倒在地,被緊急送進了上海東華醫院搶救。

毛澤東得知之後,給賀子珍寫了第二封信,在信中要賀子珍戒煙并養好身體,殷切期盼她能夠堅強起來。與信一起到賀子珍身邊的,還有他們的女兒李敏。

女兒的到來和毛澤東的親筆信,等于給賀子珍打了一針強心劑,她戒掉了煙,身體也漸漸恢複了健康。

1959年,在南昌閑居的賀子珍被接上了廬山,見到了她朝思暮想的毛澤東,這是他們夫妻二人自1937年分别以來的第一次見面。原先她有很多話想對毛澤東說,可是見面之後,她卻一直哭,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哭得毛澤東的心都碎了。第二天一早,賀子珍便被安排下山,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這是他最後一次見到毛澤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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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9月毛澤東病逝,李敏和孔令華趕到上海,陪在賀子珍身邊,擔心她經受不了這個打擊,可是她卻表現出異常的鎮定,飽經憂患的她,變得十分堅強。她不會當着孩子的面傷心,她的淚水,隻會在沒人的時候獨自流淌。

1977年,賀子珍中風偏癱,經過兩年多的精心治療才有所好轉,或許她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便向組織上申請,想見毛澤東一面。她的申請得到了組織的準許。

賀子珍的性子有多烈:認定的事情,十匹馬也拉不回來

1979年9月8日,坐在輪椅上的賀子珍,在女兒女婿的陪同下進了毛主席紀念堂。盡管之前她就被告知“不要太激動,不要太傷心”,可是當她看到水晶棺中那張熟悉的面孔時,仍舊忍不住淚流滿面,捂着嘴低泣。幾十年的情感,在這一刻以淚水的形式宣洩了出來。

1984年4月19日,這位偉大而堅強的共産主義女戰士,走完了她漫長而又坎坷的人生。

參考資料:《賀子珍和她的兄妹》王正綱主編 傳記文學選刊雜志社

《賀子珍傳》陳冠任 人民日報出版社

《毛澤東自傳》〔美〕埃德加·斯諾記錄 1937年11月上海複旦大學《文摘》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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