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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顧問李德是如何來到瑞金,他自己回憶,躲在狹窄船艙平躺2天2夜

作者:文人相愛

1934年春,蔣介石坐鎮南昌指揮數十萬大軍在“會師贛南”的既定目标指導下,提出所謂“步步為營,節節推進,碉堡公路,連綿不斷,經濟封鎖,滴水不漏”政策,向中央革命根據地壓縮過來,江西贛南一帶中央蘇區反“圍剿”戰鬥進入最激烈的歲月,特别是中央蘇區瑞金北大門廣昌,成為紅軍與敵人搶奪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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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昌,地處江西東南部贛、閩、粵交通之要沖,倚武夷西麓,據旴江左岸,東與福建建甯、甯化接壤,西與本省甯都縣毗連,南鄰石城,北接南豐,縣境四周環山,構成了與鄰縣的天然分界。土地革命時期紅軍占領廣昌後,一直視之為戰略要地,此地一旦失守,臨時中央首府瑞金無險可守。為此,得知敵人向廣昌進攻時,紅軍總部即刻向紅軍各部下達“誓死保衛中央蘇區北大門”“死守廣昌,寸土必争”的指令,為此,所有的紅軍主力雲集廣昌參加這次大決戰。是役史稱“廣昌保衛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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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昌保衛戰紀念碑

戰鬥打響之後,敵人先是對紅軍的陣地飛機輪番轟炸,猛烈的炮火轟擊,紅軍的不少工事都被摧毀,緊接着大部隊向紅軍沖來,我英勇的紅軍無不以一當十,勇猛殺敵,一次一次地沖出戰壕,向敵人發起沖擊,用刺刀拼、馬刀砍、槍托砸,與敵人混戰在一起,展開了生死肉搏戰,打退了敵人一次次進攻,然而,敵人越打越多,我軍慢慢開始露出劣勢,當時,紅軍進階指揮人員李德更是親自來到廣昌以南10公裡的戰壕内指揮、督戰,下令誰敢擅自後退就軍法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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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這樣,最後因為廣昌既無城堡可守,紅軍子彈糧食等補給又極其缺乏,軍事實力對比十分懸殊,力量差距甚大的情況下廣昌失守。廣昌保衛戰,不僅使紅軍的力量削弱,讓敵軍進攻中央蘇區更為順暢,特别是中央蘇區的中心地帶瑞金、甯都等地危在旦夕,面對這種情況,紅軍高層被迫決定戰略大轉移,開始了漫長的長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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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人對廣昌保衛戰的失利進行總結,固然有敵人強大的客觀因素,但更為主要的是洋顧問李德的指揮失誤。在回憶錄中說,李德指揮這次戰鬥時,一個人待在“獨立房子”裡,以短促突擊戰術作指導,在房子裡憑着地圖指揮這場規模宏大的反“圍剿”戰争,然而,當時的地圖大部分是一些簡單的草圖,誤差較大,不夠準确,李德也不問,圖上看隻有一百裡路程,他也不問是山路還是平路,也不給部隊留吃飯和休息的時間,敵情、氣候和自然條件等困難都不考慮,隻憑比例尺量地圖上的距離來推算路程,定下到達和投入戰鬥的時間,又常常不留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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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在戰鬥中,他下達的指令與前線的實際情況差距很大,給紅軍指戰員的行動帶來了很大的困難,常常使部隊不能按時投入戰鬥,以緻難免吃敗仗。一旦執行不了,便認為前線指揮員沒有認真執行,經常發脾氣罵人,動辄處分前線軍官,甚至于要問斬。為此,他得“圖上作業的指揮家”的雅号。他在完全不了解中國情況又沒有多少軍事才華的情況下,照搬教條和書本,脫離紅軍實際情況的冒險主義,使紅軍遭受巨大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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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李德是懷着幫助紅軍打勝仗的良好願望來到中央蘇區的,但是他的錯誤指揮卻給紅軍造成了重大損失,最終導緻第五次反“圍剿”的嚴重失利,紅軍被迫撤出中央蘇區。長征初期,作為負責籌劃決策的“三人團”成員之一,李德仍實施錯誤指揮:一方面過分強調保密,對戰略轉移沒有進行應有的動員;另一方面在退卻中采取消極避戰的逃跑主義,導緻中央紅軍在長征初期遭受慘重損失。不過,後來紅軍上司人認識了他的錯誤,在遵義會議撥亂反正,撤銷他的軍事上司權,從此一直過着普通人的生活。在此,我們不談他的錯誤,他是如何來到臨時中央政府首府瑞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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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原名奧托·布勞恩,1900年9月出生于德國慕尼黑城郊的伊斯瑪甯鎮,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他開始在部隊服役,參加過一些戰鬥,後來進過監獄,越獄逃往十月革命後的蘇聯,并參加了蘇聯紅軍。由于他曾經當過兵,有一些作戰經驗,是以在部隊中晉升很快,他在紅軍中的最高職務是騎兵師的參謀長。後來他又被選到莫斯科伏龍芝軍事學院進修,在學校又是高材生。由于學習成績較好,畢業後派往中國來到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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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他有豐富的街壘巷戰經驗和紮實的軍事理論知識,當時擔任臨時負責人的博古喜出望外,他把這位老相識留了下來。這一年奧托·布勞恩31歲,長博古7歲。這時,迫于國民黨統治的白色恐怖,臨時中央由上海遷往中央蘇區,1933年9月,李德化裝成神父,以赴潮汕參觀古廟為名,由地下交通員護送,從上海出發,前往中央革命根據地的瑞金。當年,上海和中央蘇區之間有一條從上海經香港、汕頭、大埔、永定到達瑞金的秘密交通線,蜿蜒曲折長達3000公裡左右。擔負着從上海到中央蘇區轉移幹部、資訊傳遞和運送物資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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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民黨當局在對蘇區進行瘋狂軍事“圍剿”的同時,還對蘇區實行嚴密封鎖。聲稱“不給粒米勺水之接濟,片紙隻鳥之通過。”凡是鄰近蘇區的敵占區城鎮,對食鹽、布匹、煤油、藥品等實行限量“公賣”,并斷絕赤白地區的交通,人員經過也要嚴密的盤查,有不少人就在路途中被敵人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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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在福建的長汀、永定和廣東的汕頭、潮汕等地,出國的人比較多,還是外國傳教士進行布道的地方,如長汀就有基督教辦的醫院等。香港是一個海外華僑華人的重要中轉站,經濟也比較繁榮,特别是香港、汕頭百業并存,華洋雜處,這樣,李德采用這樣的身份,不容易暴露,然而,他在來到蘇區的過程還是非常的驚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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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博古的弟弟秦邦禮在汕頭開了一家藥店,主要是負責安全護送李德等人到達瑞金,由于路途遙遠,趕路的時間很長,中途要居住很多天,為了保障安全,采用了一整套秘密工作方法。各線、站隻同所在地上司一人聯系,不準和别的負責人發生關系。交通員隻有單線聯系,不發生任何橫的關系,一般互不認識,也不了解全線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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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交通站點的安排上,有的點以家庭形式出現,有的則以店鋪或者學校形式出現,甚至有的點還出現在娛樂場所。交通員在執行任務時,常用别的身份作掩護,一般化裝成商人、畫家、探親或趕集的買賣人;多是兩人結伴同行,一前一後,前者空手,主要看風,後者身帶檔案。前面發現情況,後面就馬上轉移,保護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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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護送李德前往蘇區的過程中,由于他是德國人,體貌特征特别,路上不時被盤查。在剛接到李德,護送隊的幾個人就遇上了險情。當時,小分隊帶着李德穿行在狹窄的田埂上,準備進山。突然,前方傳來了清脆的槍聲,原來是國民黨軍在“圍剿”地方遊擊隊。幸虧大家警惕性高發現得早,他們趕緊又折回原處,在一間偏僻的房子裡潛伏了起來,等平息下來大家才繼續上路,至今交通站還留下李德潛伏在此睡過的架子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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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對這次險情,有的地方大站路上都有嚴密的崗哨,敵人的封鎖線突然加寬了,大路小路都增加了不少崗哨,盤查得特别嚴。為了絕對的安全起見,護送隊制定了一條規則,那就是“三個不過”,即:冒煙的地方不過,雞鳴狗叫的地方不過,有光亮的地方不過。意思是專門走人迹罕至的大山,山上沒有路,密林中除了荊棘就隻剩下獸道了。這李德翻山越嶺肯定是不行,隻見他一路上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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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是一座又一座的大山,走了沒多少路他就有點兒蔫了,變得踉踉跄跄起來,似乎難以堅持,很快就要掉隊了,護送隊看到他如此,便從把自己的裹腿解下來,結成一條牢實的長繩,綁在李德的腰上,在上坡的時候就拉着他,終于挺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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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對這次秘密蘇區之行的難忘歲月,李德在晚年的時候寫的回憶錄《中國紀事》中有專門記述:抵達潮安後,向韓江河畔走去,在聯絡員的指引下躲進狹窄的船艙。我在這裡我平躺了幾乎2天2夜,不敢出聲。将近傍晚,船終于開動了。晚上,這隻小船同其他許多小船一起由一隻輪船拖着,向上遊駛去……沿途停了多次,在上面是人的腳步聲。有幾次顯然是在盤查,混雜着粗魯的問話和指令。第三天,我才走上了小船的船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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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在潮州通過最後的水路交通,随後翻山越嶺,特别驚險的是在敵人眼皮子底下,行程數百公裡,小分隊神不知鬼不覺地,曆時十多天,都是晝伏夜出,經過無人區與荒山,最終到達蘇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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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瑞金之後,根據上司的意思,為了保密和安全,對他的稱呼一律用中文的“李德”(意為李姓的德國人),不得洩露他的身份和原名。在蘇區的軍事會議上,他自己一再說明他的職務隻是一個顧問,沒有下達訓示的權力,但後他成為“三人決策團”的一員,從此,奧托·布勞恩以“李德”這個名字,進入紅軍的史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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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遵義會議之後,随着紅軍取得一個接着一個的勝利,撤銷職務和李德真正心服口服,态度有了明顯的轉變,淡出上司層的他到達陝北後,在部隊裡幫助訓練過騎兵,後任延安軍事學院擔任過教授。在抗戰期間的1939年他離開中國,結束了他為期七年的中國之行。晚年回老家擔任翻譯和教師等職務,直到1974年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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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人評價李德的蘇區之行,若不坐在指揮中央紅軍的位置上,便不會留如此名聲,正如三國時期紙上談兵的馬谡,雖無統兵之才,卻是很好參謀,倘若實在不堪将領之才,且不可打腫臉充胖子硬上,不然自己身敗名裂,害了一衆的無辜人,使紅這深陷于危難之間。如果将他放在合适的位置,例如軍事院校的老師,或者翻譯之類,即使無法流芳百世,也足以桃李滿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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