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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未了|于公謹:去看看二姨

去看看二姨

文/于公謹

青未了|于公謹:去看看二姨

母親昨天突然問我,哪一天有時間?我就問母親想要做什麼。母親說,有時間想要去看看你二姨。我心裡有些不舒服,對母親說:我不想去。母親歎口氣,對我說:你二姨沒有幾天好活的,看一次少一次。我堅持着自己的觀點;母親強迫我去。我心裡歎口氣,無奈地答應了。

說實話,我并不是對二姨有意見,也不是不願意去看二姨,而是心裡真的想去,就像母親說的二姨沒有多長時間可活的,即使是再活十年,又怎麼樣?我隻是一年可能去看一次而已。還有,二姨的眼睛不好,眼睛接近于盲人了;也看不見什麼東西,唯一能夠靠着的就是用聲音來分辨人。還有,二姨已經是八十多歲的高齡了,即使是想要繼續活個十年二十年真的是很困難的事情。

很多時候,我去看二姨,都是有着心酸的感覺,這是我所無法忍受的;而且是看一次上火一次。母親看二姨的時候,也會哭泣;還有,很多時候,母親回來了也需要幾天進行恢複的;畢竟母親也是歲數很大的,不再年輕。我并不想讓母親上火,因為這對她對身體沒有任何的好處。是以,我就更加的不希望她去看我而已;而且,我也不知道二姨現在的處境怎麼樣了,是不是處境更加的艱難?是不是依舊一個人待在冰冷的小屋子裡面?那裡的野草比一個人都高。一個瞎老太太,一個人孤單地住在一個廢棄的小房子裡面,沒有燒火的可能,也不可能會做飯,隻能是冷冰冰地住在那裡。現在是夏天還好說,可是如果是冬天,也是一個人住着,那個時候的情況,簡直讓人無法想象。

說實話,二姨的子女也不算少,兩子一女,按理說二姨的處境是不可能會很艱難的,即使這三個子女,一個子女照顧一天,就是三天。可是,事實上,卻真的是艱難。二姨的性格堅強,老思想有些頑固;女兒想要接她過去住幾天,可是她不肯,在農村來說,都是兒子養老的。還有,二姨的歲數很大了,一旦不測,在女兒家去世,這件事情就很難辦的,張羅身後事的人恐怕都沒有。

老舅的兒子曾經過去看過,二姨的境界沒有任何的改變,依舊還是住在原來的地方。以前曾經說過的,過春節時候,給二姨拜年,看到二姨就住在過去的老房子裡面,像冰窖一樣冰冷的老房子;而且,枯草到處都是,如果發生火災,很有可能二姨想要逃生的可能性都不存在的。因為二姨的眼睛看不見,隻能是憑借着感覺而已。而火災燃起的地方,通常都是有火焰的地方,就是逃生的通道。在這種情況下,二姨有可能會逃出去嗎?

老舅為此事哭了,母親也哭泣着。老舅責問二姨的兒子,為什麼會這樣安排二姨的住處。二姨的兒子說,是因為家中的裝修很好;二姨的眼睛看不到,把家裡的東西都弄亂了,特别是廁所弄髒了。老舅說,這并不是理由。可是,絲毫沒有任何的改變,二姨依舊還是住在原來的地方,依舊沒有住進新房子裡面,依舊還是一個人孤零零地住着,一個人隻是住着。

二姨的處境,更為艱難的是,是無法做飯。盡管她可以動彈,可是卻因為眼睛看不到,是以,沒有辦法做飯。而兒子兒媳的照顧,隻是買了一些餅幹桃酥等,二姨餓了就可以吃。還有,二姨是很難吃上一頓熱乎乎的飯菜的;一個瞎老太太獨自待着,也不活動,也不可能會知道天黑了,還是天亮了,隻能是憑着感覺來吃飯,餓了就吃下一些餅幹和桃酥;有時候,餅幹桃酥沒有了,隻有摸不到、尋找不到的時候才會知道,知道了,也隻能是餓着肚子。二姨曾經說過,有時候就是沒有東西吃的。這樣的處境,不令我心中充滿了寒意?心裡很不舒服,因為二姨有這樣的兒女。即使我們去看了二姨,又能改變什麼?隻能是白白上火而已。

青未了|于公謹:去看看二姨

編輯:馬學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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