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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雷峰塔與保俶塔的高聳||王刃

作者:暖國的雪
論雷峰塔與保俶塔的高聳||王刃

今日初一登杭州寶石山,上初陽台,賞閱西湖全景,鳥瞰杭州全城。登高望遠,陽光燦爛,看杭州城有多努力、多奮進;G20、亞運會後的杭州城變化有多大、你可多驕傲?

論雷峰塔與保俶塔的高聳||王刃

很多年前,我來杭州,機關辦公室就在西湖邊。那時的杭州屬美國總統尼克松稱之“美麗的杭州,破爛的城市”,尤其是西湖一側,全是低矮舊屋,學院路還有稻田。我們是改革開放第一代親曆者,也是創造者,見證杭州滄海桑田,進步與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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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時,在家鄉松陽,每年春節大年初一,我與小夥伴們都要登一次獨山,看小鎮變化。獨山在城南,隔一條瓯江上遊支流松蔭溪。北宋狀元沈晦有道:“一枝獨秀橫江陰,青林倒影千丈深”。獨山是浙西南松古平原上唯一獨立的山,如金蟾端坐,四周萬畝良田,獨閱春色,盡覽世間滄桑與繁華。登山遠望是以休閑的方式看自己所有的城市一年的變遷,也是對新年一個展望。

論雷峰塔與保俶塔的高聳||王刃

寶石山在杭州城中,西湖北側,山高僅78米,初陽台居中,保俶塔如龍頭傲立東端。朝霞初露,落日餘晖,初陽台與保俶塔和紫褐色山岩呈現五彩缤紛景色,為西湖十景之一“寶石流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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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一南一北有兩座塔,南北對景。北側保俶塔,南側雷峰塔。有說“保俶如美女,雷峰如老衲”。現在看,這比喻與現狀并不相符。

保俶塔,塔身修長玲珑,塔尖如針,直指蒼穹,細瘦而弱不禁風。你若有心,走進塔底,實則發現塔身非常結實、挺拔、莊重。保俶塔塔高45米,與寶石山對襯,占2/3高度,更顯瘦俏而高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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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史學家、文學家張岱寫詩《雷峰塔》:

聞子狀雷峰,老僧挂偏裘。

日日看西湖,一生看不足。

雷峰塔被形容為老衲,應是源自張岱了。

論雷峰塔與保俶塔的高聳||王刃

史上雷峰塔因戰火、自然坍塌等多次,屢廢屢建,因而塔的造型完全不一樣。雷峰塔最近一次倒坍是在1924年9月25日。那天正午,著名作家、紅學專家俞平伯正在西湖船上攜名媛遊玩,親眼見雷峰塔的坍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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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峰塔的倒掉,引起魯迅的興趣。2個月後,魯迅發表《論雷峰塔的倒掉》一文,轟動全國。魯迅認為,雷峰塔下壓着追求愛情自由的白娘子,法海是封建與邪惡的象征。雷峰塔的倒掉,象征中國婦女的解放,是中國社會的文明進步。雷峰塔終于倒掉了,魯迅在文章結尾處酣暢淋漓地喊出:“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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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首次發表于1924年11月17日北京《語絲》周刊第一期。因反響影響極大,魯迅再接再勵續文《再論雷峰塔的倒掉》。後來,本文引入中學、大學課本,成為範文,無敵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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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是,大作家、大學問家魯迅也有掉鍊子一刻,他竟然将雷峰塔與保俶塔搞混了。原文是:

(雷峰塔)它看起來,妩媚中不失莊重,挺拔裡富有風姿,宛如亭亭玉立在西子湖畔的絕代佳麗,成為世人矚目的西湖勝景标志。保俶塔在西湖北側,那時我惟一的希望,就在這雷峰塔的倒掉。後來我長大了,到杭州,看見這破破爛爛的塔,心裡就不舒服。後來我看看書,說杭州人又叫這塔作“保叔塔”,其實應該寫作“保俶塔”,是錢王的兒子造的。那麼,裡面當然沒有白蛇娘娘了,然而我心裡仍然不舒服,仍然希望他倒掉。

上文,你仔細看看,認真閱讀,魯迅有多錯:一是雷峰塔在北面還是南面搞錯了,魯迅以為是在北面;二是保俶塔就是雷峰塔,魯迅還做了小小考證,是錢镠的兒子造的;三魯迅是紹興人,對杭州地形不了解也就原諒了。但他在杭州讀書,肯定也遊玩過西湖,但對西湖南北兩座塔沒弄清就有些不應該了;四是提醒我們對再大的學問家也可不迷信,他們偶爾也會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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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峰塔重建于2002年,為平面八角形體仿唐宋樓閣式塔,各層蓋銅瓦,轉角處設銅鬥拱,飛檐翹角。建立的雷峰塔絕對不是傳說中的老衲,而是亭亭玉立的豐腴西子少女,自信地矗立在溫潤如玉的西湖南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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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20峰會時,奧巴馬、默克爾等20個國家上司人,在西子國飯店上拍集體照,以雷峰塔為背景,真的美輪美奂。是啊,回想曾經有過的最美年代,融入世界的杭州真美,與世界共繁榮、共成長的的杭州真美。

2024年2月10日龍年正月初一于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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