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怡然 素材/楊羽
雨季來臨，狂風驟雨。
這大雨一下就停不下來，楊羽看着已經溢出來的下水道，眉頭緊鎖，這讓人厭煩的天氣還要持續多久？
上個星期洗的衣服到現在都還沒幹呢？
在這樣下去，估計連襪子都沒得換的了！
抱怨歸抱怨，他也還是得去上班，畢竟現在大雨已經停歇，想請假都沒有理由。
下樓，楊羽将車開出停車場，朝着公司行駛而去，還好他住的小區地勢位置高，加之停車場又在三樓，要不然前兩天的傾盆大雨，他的這個車說不定都保不住。
昨天晚上，又下了一夜。
直到淩晨才慢慢停歇。
現在的馬路上，到處都是水窪，連着下了幾天的大雨，就算排水系統再好也禁不住這樣的雨量啊？
還好，他的城市是建在半山腰之上，現在路上就隻有低一點的地方有一些小水窪，昨天晚上下的雨早就消退，這要是放在平原地區的城市他都不知道這些水該消往何處。
由于路面濕滑，道路上的車開得并不快，顯得有些擁擠，楊羽心裡雖然有些着急，但他也沒辦法，他們公司位置有些偏遠，平時就算是公共汽車都沒幾趟，他去上班也隻能開車去。
哪怕再堵，他也隻能等。
畢竟，你不可能走路去上班吧？
至于騎機車？
平時天氣好的時候楊羽有想過，但這段時間天氣不好，他根本就沒有騎車的打算，你别看現在已經不下雨，誰知道雨會什麼時候下呢？
别到時候被大雨淋成落湯雞不說，還被冷感冒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堵車的路段基本上在小區附近，等他出了下去上外環線之後，路況就非常不錯了！
大約一個小時後，楊羽眼看着就快要到公司大門口，突然前面的道路上擠滿了人，甚至還有人在維持秩序，他們後面開過來的車根本就過不去。
楊羽眼看快要遲到，心裡也很是着急，如果實在過不去，他也隻能找地方停車，然後步行去公司。
就在這時，一個維護秩序的哥們走了過來。
并大聲呼喊道：“後面的司機朋友，你們車上有備用氧氣瓶嗎？哪怕是瓶裝的都行，事情緊急請大家支援一下”。
楊羽聽他這麼說，急忙詢問道：“哥們，前面發生了什麼事？這麼多人圍着？現在車也不允許走嗎？”
男子聞言，解釋道：“現在走不了，前面的下水道不知道怎麼全塌了！前面的路基被影響，暫時過不去”。
“兄弟，你車上有氧氣瓶嗎？”
楊羽聞言有些納悶，前面下水道塌了路基受到影響，這關氧氣瓶什麼事？
路基受到影響，這證明路并沒有塌，隻是路旁邊的下水道塌了而已，難道這就不能走了？
楊羽雖然不知道昨天晚上的大雨對塌陷的下水道有什麼影響，但想着也不至于連路都被沖沒了吧？
不過，說歸說，他車上還真有氧氣瓶。
這些氧氣瓶是上個月他和同僚一起去玉龍雪山那邊玩買的，他本以為自己會高反特地買了一堆的氧氣瓶，沒想到去了之後，發現根本就用不着。
更搞笑的是，他有一個同僚更是買了吸氧的面罩與許多的專業裝置，既能預防高山紫外線的照射，也能保證吸氧。
誰知道她拿出來後，導遊說用不上，氣得不行的她直接就扔到楊羽車上，旅遊回來後楊羽也沒有收拾，東西都在他後備箱裡。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但看眼前的這個男子似乎很着急的樣子，他便說道：“你要氧氣瓶做甚？我後備箱倒是還有一些，吸氧的面罩也有，前面難道有人缺氧了？”
楊羽看着前面有不少人圍着，便理所當然的這樣認為。
男子聞言頓時大喜，他一路問着過來，本來已經沒有希望，沒想到竟然碰到有人真的帶着這東西。
他說：“兄弟，麻煩支援一下，就在剛才，前面的下水道突然坍塌，把幾個正在路過的學生和家長一起給帶下去，目前我們已經救上來三個人，據救上來的人說，現在還有兩個孩子和一婦女被卷到另外一個涵洞，我們沒有氧氣瓶不敢過去，現在去買又太遠，隻能這樣問”。
楊羽聞言，急道：“我車上就有，你等我靠邊打開後備箱”。
這是救人的大事，他們這邊屬于郊區，附近都是富人區，還有好幾個學校，他們公司在這邊也是主要從事琴棋書畫的教育訓練，生源也都是附近的學生。
他将車靠邊後，急忙打開後備箱。
旋即，他也跟着下車，在後備箱找到吸氧面罩和氧氣瓶遞給男子。
“謝了，兄弟”。
男子道謝一聲後，拿着東西就往人群方向跑。
楊羽見狀，也跟着男子往人群跑去。
男子來到人群後面後，大聲呼喊道：“大家都讓一讓，大家都讓一讓，有氧氣瓶了！”
圍觀的人聽到呼喊，頓時都給男子讓出一條路來。
男子擠進人群後，迅速下到坑洞旁邊，他将氧氣瓶遞給大坑旁邊的一個白衣男子，說道：“兄弟，現在有氧氣瓶了！你有多大把握下去？”
白衣男子聞言，面露難色。
他想了想後說：“我也不确定，現在有氧氣瓶，大概有三四層的把握，剛剛我們潛下去看了裡面的情況，由于是地陷，現在下面有漩渦口，也不知道人還在不在，旁邊的涵洞，想要過去也難”。
找楊羽要氧氣瓶的男子聞言，歎道：“盡力而為吧！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白衣男子點點頭，接過氧氣瓶，把面罩戴上後又鑽入了水裡。
楊羽觀察了一下四周，發展四周的情況非常複雜，還有一大股水不停地冒出來。
白衣男子下去三分鐘後，依舊不見人上來。
旁邊看熱鬧的人，都開始着急起來。
借氧氣瓶的男子以及另外幾個年輕人在水坑旁邊守着，都想第一時間将人給撈上來，可是三分鐘過去，他們依舊不見人影。
楊羽見狀，知道下面肯定出事情了！
旁邊的人都不敢再下，他對借氧氣瓶的男子說道：“兄弟，你将氧氣瓶給我，我下去看看”。
男子聞言，有些擔心地說：“兄弟，你會水嗎？不會就别下去，萬一發生危險，那又增加了救援難度，而且，你也得考慮自己嘛！”
“不要盲目”。
楊羽笑着說：“沒事，我之前是探洞的探險隊隊員，雖然我們是驢友隊伍，但我有經驗，這個你就放心吧！”
“潛水這些，我也會”。
這個楊羽還真沒有說謊，他以前還真參加過很多次這種探洞活動，對這種潛水的涵洞有很不錯的經驗，現在這些人都不敢下，他如果在不下去救人，那可能就晚了！
男子聞言，略考慮了一會就說道：“可以，不過你也要注意安全，如果發現不對就立刻回來”。
白衣男子還沒有回來，楊羽可千萬不能出事。
要不然，人沒救回來，這邊又搭進去兩個。
這樣一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楊羽聞言，點點頭道：“我知道，我手機你幫忙拿着”。
楊羽說罷，将口袋裡的手機和車鑰匙直接都放在男子手裡，順便将衣服也脫了丢在地上。
他從男子手裡拿走剩餘的所有氧氣瓶，深吸一口氣，一個猛子紮進水坑裡。
四周的人見狀，也都議論紛紛。
……。
這下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人給救上來。
這次楊羽下去，除了帶氧氣瓶，還帶了一根繩子。
他将繩子綁在腰間，另外一邊讓水坑旁邊的幾個年輕人拿着。
楊羽下去後，大家的神色明顯緊張起來。
水很渾濁，楊羽什麼也看不見，他隻憑借着直覺，往涵洞方向遊去。
涵洞的方向是固定的，隻要找對方向就可以遊過去。
遊着遊着，楊羽突然發現，前面有一個迷糊的人影。
在渾濁的水裡面，看不太清楚，等他遊過去一看，發現前面的人竟然是剛才下來，不見上去的白衣男子，楊羽抹了抹眼罩，發現白衣男子已經嗆水，他也是運氣不好，一下來就被一卷鐵絲給纏住，他自己應該是不怎麼會使用氧氣瓶，這氧氣瓶竟然沒打開。
楊羽不敢耽擱，急忙将纏繞着他的鐵絲拉開，緊接着又将繩子綁到他的腰上，之後楊羽急忙往上遊。
浮出水面後，楊羽大喊道：“快拉繩子，剛剛那個大哥在下面被鐵絲勾住了！”
大坑旁邊的人聽到楊羽話後，立即拉緊繩子。
不一會，白衣男子就被拉上來。
有些會急救的，急忙給他按胸口。
楊羽也沒耽擱，重新取了繩子又鑽入水下，這次他瞧準涵洞方向後，一路往那邊遊去。
半路，楊羽碰到了一股巨大的吸力，水底下竟然又多出來一個漩渦。
好在，這個漩渦不大。
楊羽奮力遊過之後，隐隐約約地聽到前面有哭聲，他往上浮，發現自己已經出現在一個巨大的涵洞裡。
隻不過，這個涵洞已經垮塌了不少。
此時，李芳正在安慰孩子，讓她别哭。
可是，看着逐漸上漲的水面，她又怎麼能鎮定下來呢？
李芳心想，她這輩子可能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被沖進這個涵洞之後，她已經沒有了生還的希望，她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來救她。
就在他萬分絕望之際，一個人影浮出水面。
李芳被吓了一跳，等反應過來後，她旋即大喊大叫道：“你是來救我們的嗎？我們在這邊？”
楊羽聞言，扭頭看向另外一邊還沒有被水淹的地方，他說：“我是來救你們的，你們這裡有多少人？就你們兩個？”
李芳說道：“這裡就隻有我們娘倆，其他有沒有人被沖下來，我也不知道”。
楊羽點點頭，他雖然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沖下來這個涵洞，但現在既然發現兩個，就先就兩個上去。
楊羽說道：“你們站着别動，現在要聽我的話來做事，我這裡隻有兩個氧氣瓶，你們倆一人用一個，注意節約氧氣，并注意使用規範，我先教你們怎麼使用，等會我帶你們出去的時候不要驚慌，注意氧氣的消耗量”。
楊羽一邊往李芳娘倆位置遊，一邊給她們解釋氧氣瓶的用途。
他這個氧氣瓶是登山用的，量不算很大，如果操作不得當，是沒辦法使用太久的。
尤其是在這種缺氧的環境下，緊張的人會使用很多，還可能造成浪費。
李芬點點頭道：“我知道，你說……”。
楊羽來到近前，從腰間取下兩個氧氣瓶，手把手地教李芳娘倆使用。
他身上本來還有多的兩瓶，剛剛路過漩渦時不小心掉了下去，現在就隻剩下兩瓶新的加上他自己使用的小半瓶。
十分鐘後。
楊羽說：“都學會了嗎？”
李芳點點頭道：“會了！”
楊羽看向小女孩，說道：“小朋友，待會按照叔叔教的做，一定不要驚慌失措，知道了嗎？”
小女孩點點頭道：“我知道了！叔叔”。
楊羽點點頭，将繩子固定在兩人身上，随後讓她們吸一口氧氣，他一隻手拉一個，就直接鑽入水底。
水底情況複雜，雖然說有氧氣瓶，但李芳娘倆根本就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在下水後還是非常的緊張，楊羽帶着兩個人遊走非常的吃力。
氧氣消耗的速度，錯過了他的預估。
在路過漩渦區時，那小姑娘更是不小心将氧氣瓶給弄掉了！
楊羽無奈隻能将自己的氧氣瓶交給她，并奮力地拉着她們往上遊，順便拉緊繩子通知上面。
上面的人發現繩子繃緊，立即知道這是楊羽發的訊号，急忙呼喊人手往上面拉。
楊羽在下面拖拽，上面的人上面拉。
可水下情況複雜，楊羽還是發現李芳娘倆有些堅持不住，就算有氧氣瓶，她們也好像暈厥了過去。
楊羽無奈，隻能盡可能地把她們往上托舉。
在他氧氣耗盡的那一刻，他好像聽到了水坑上面歡呼，然而他感覺胸膛像是炸開一樣。
眼神逐漸迷離，大腦一片空白。
……。
楊羽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竟然躺在溫暖的床上。
他扭頭看了看，發現這裡竟然是醫院。
他妻子見他醒來，有些埋怨地說：“你醒了？我還以為你永遠也醒不過來了呢？你說你，趁什麼能？差一點把自己搭進去”。
楊羽靠着枕頭，笑着問：“我來醫院多久了？人都救上來了嗎？”
妻子道：“救上來了！你已經躺五天，不過話說回來，你懷裡的那些盒子哪裡來的，裡面竟然有那麼多的金項鍊？”
楊羽聞言一愣，詢問道：“盒子？什麼盒子？”
妻子道：“就是你被救上來後，你腰間挂着的一個布袋子啊！當時被那小夥子連同你的手機和車鑰匙一起送到咱們家”。
“我打開一看，裡面都是金項鍊，我還以為是你的呢！就沒有動”。
“你趕快回家看看吧！”
“那麼多的金項鍊，我很慌”。
楊羽聞言，眉頭緊鎖。
他不記得自己腰間有一個布袋子啊？
那這個布袋子，是從哪裡來的呢？
楊羽百思不得其解。
……。
聲明：本文為虛構小故事，請理性閱讀，切勿對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