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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欺辱過我夫君的長公主大婚時,我那丞相夫君自殺在書房裡

作者:一顆白菜
(完)欺辱過我夫君的長公主大婚時,我那丞相夫君自殺在書房裡
(完)欺辱過我夫君的長公主大婚時,我那丞相夫君自殺在書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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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欺辱過我夫君的長公主大婚時,我那丞相夫君自殺在書房裡
(完)欺辱過我夫君的長公主大婚時,我那丞相夫君自殺在書房裡

09

Γ過來給林小姐斟酒 。」

我坐在李茜身旁,隻見李茜纖纖玉手輕輕指了下—旁的唐安之。

唐安之眉眼低垂,起身過來,白皙胸膛上新增的傷疤随着走動若隐若現。

我看了幾眼就收回目光,便是滿身傷痕又與我何幹。

他骨節分明的手掌拿起白玉酒壺,我視線定在白玉酒壺上。

唐安之的手微微一顫,一個沒拿穩,那酒壺蓋子順着玉桌弧度骨碌碌滾到我身上。

我沒說什麼,從容地掏出帕子,擦了擦沾濕的衣服。

倒是李茜嬌美容顔笑意不變,眼神卻陰郁幾分。

Γ安之, 你這兩日心思似乎有些雜亂 。」

Γ跪好 。」

唐安之跪在地上。

李茜瑩白纖細的玉手,輕柔地捏住唐安之的下巴,另一隻手拿着白玉酒壺,瓶口朝下猛灌下去。

唐安之被嗆得眼角绯紅,邊痛苦承受,邊咳嗽,酒液順着嘴角流下,浸濕本就輕薄的衣衫。

傅天賜桌下握着的拳頭茜筋暴起,咬着牙看着眼前一幕。

我面色不改地按住他桌下的拳。

沒人會比我更心疼唐安之,最起碼上一世是這樣的。

如今想來,我以為的對他好純粹是在多管閑事,或許這是李茜和他的情趣也說不定。

一壺酒飲畢,唐安之喘着粗氣,察覺到我的目光,他也看過來。

四目相對,他眼神向下,看見桌下我和傅天賜接觸的手時眸色微變。

好似對比眼前的苦難,他更在意我身邊的傅天賜。

淩虐完,李茜心情十分好,又讓唐安之去彈琴。

唐安之面無表情坐在古筝前,起手,卻不知為何停了一下,随即彈了我上一世最愛的秋夜思。

我呼吸一窒,眼前的光景不斷重疊,恍若前世。

這首秋夜思,還是我教他的。

現在再聽這首秋夜思,我心裡卻再沒那些旖旎情思,隻覺得惡心得令人作嘔。

而曾經的猜測也直接坐實,他果然也重生了。

他故意彈這首秋夜思,莫不是覺得我的行為跟上一世不一樣,是以試探我是否也重生了?

别怪我疑心太重。

前世為長公主殉情的他,今世變化這麼大,實在反常。

我不禁心懷惡意地揣測:難不成我們光風霁月的唐丞相,在公主府過了幾天豬狗不如的生活後,忽又念起我上世的好了?

想到這,我頓覺心中惡氣出了幾分。

爛泥就是爛泥,就算我捧他登上高位,也改不了底色是污穢的爛泥。

10

李茜看着唐安之的側顔,眯起含情的鳳眸,輕輕往後—靠:Γ後院這些人, 我如今是最喜歡他的, 雖是沉悶些, 可這唐臉真當是我朝絕色 。」

我淡淡接道:Γ聽說皇後近日給您相看了世家公子, 他不過—個上不得台面的玩物罷了, 公主切勿上心啊 。」

唐安之彈錯了—個音 。

李茜從胸腔悶出—聲笑, 姿态驕矜輕狂:Γ就算有驸馬了又能如何? 别忘了, 這可是我李家的天下 。」

Γ公主所言極是 。」

Γ更何況安之能力極為出色, 太子哥哥對他也十分喜愛, 出身是卑賤了些, 跟在我身邊也未嘗不可 。」

我眸光閃動。

小厮拿了新的酒壺來給我滿上。

我端起酒杯的盈盈佳釀微嗅,眼眸微眯。

李茜轉頭笑盈盈地看着我,我微微一笑,掩袖喝盡。

沒一會兒,我便撫着額頭,狀似眩暈的神态。

李茜見狀,臉上笑意更甚,我面懷愧色,對李茜說道:

Γ公主, 我不勝酒力, 恐失态于人前, 這便告辭了 。」

李茜看向包廂内室,語氣不容拒絕:Γ這就有休息的地方, 林小姐先休息下 。」

随後就有兩個少年走過來扶着我。

我心中怒意漸生,臉上卻仍愧色。

李茜喚那兩個少年好好照顧我,我一把甩開少年們的手,拉起傅天賜說道:Γ 有阿賜照顧我就好, 叨擾了 。」

沒等傅天賜反應過來,我一把将他拽進内室,門關得震天響,直接将他按在床上。

傅天賜看着趴在他身上的我,腦子一度轉不動了, 隻聞到一股雅緻香氣随着吐息清疏襲來。

傅天賜輕顫一下,好像冬日裡脖頸倏然落入一片雪花。

我雲鬓微微散亂,粉臉若霞,與平日總是拿着賬本淡然薄涼,又精于算計的林茜截然不同。

他慌唐地推着我的肩膀,又被我按着肩膀,死死按在床上。

他本應該痞氣薄情的— 唐臉, 此刻是不符合氣質的純情, 烏黑眼眸瞪得大大的, 說道:Γ幹什麼林茜!」

而我本迷離渾濁的眼眸,現在也恢複清明。

我趴在他的身上,貼在他耳邊輕聲道:Γ别動, 剛剛的酒裡被下藥了 。」

溫熱的嘴唇無意擦過傅天賜的耳邊,他身體僵硬,呼吸沒了節奏,手都不知道該怎麼放。

我并未發現他的異常,接着道:Γ酒讓我全都倒進了袖 子裡, 小時候就見過這招了, 敢在我的地盤上跟我玩陰的 。」

小狼崽子倒不算無情無義,聽到這話俊眉—皺:Γ她為何要對你下藥?」

我冷笑—聲:Γ她秉性— 向跋扈無理, 無非因為我橫刀奪愛買了你, 或者 … … 還因為唐安之 。」

我邊摸向床底暗格,邊問道:Γ會叫嗎?」

Γ叫?」

Γ 對, 見過男女之事嗎? 不用我教你吧 。」

Γ你先叫—聲我聽聽 。」

我見傅天賜傻傻看着我,就又催促了— 遍, 傅天賜反應過來, 敷衍地Γ啊」 了—聲。

我眯着眼睛無語道:Γ請問剛剛是野驢發出的聲音嗎?」

手終于摸到凸起,咔嗒—聲, 床底出現了—條道地。

我彎腰進去,看了— 眼磨仍不開臉面的傅天賜, 囑咐 道: Γ你先叫着, 好好叫, 别讓外面懷疑, 我換人過來 。」

說罷,我便輕聲蹭進道地。

傅天賜看着我消失在道地。

過了好半晌,終是漲紅着臉看了口— 眼, 嘴裡罵了幾句。

11

傅天賜身體養了— 陣後, 我就給他安排了練武的課。

還沒上兩天,傅天賜突然暈倒在演武場上。

聽到消息,本在外出差的我連忙趕回府中。

恭喜已請了杜神醫為傅天賜診治,昏倒原因是這兩天又不要命—樣練功, 即便發燒, 也不休息。

我看着床上面如白紙,不省人事的傅天賜頓感無奈。

Γ沒大事, 吃兩天藥就能退燒了 。」 杜神醫寬慰我道。

點頭感謝杜神醫,讓恭喜去煎藥,我守在床邊給傅天賜擦着虛汗。

我邊擦邊喃喃自語:Γ你可千萬别出事, 以後三皇子 , 唐安之, 還有我林家做大做強, 再創輝煌, 還得指望你呢 。」

傅天賜眉頭微微皺起,我動作頓在原地,看他仍沒醒來的迹象,隻能認命地守在床邊。

12

守了傅天賜—夜, 恭喜說碎玉軒的掌櫃上門拜訪。

我内心疑慮,碎玉軒是皇後母家的生意,平時并沒有什麼生意上的往來,所謂何事?

我讓人請碎玉軒的掌櫃在大堂稍微休息下,我換套衣服便來。

等我到大堂看見來人時,神情凝固。

不是别人,正是唐安之。

Γ茜茜...」 唐安之缱绻呢喃。

我眉梢冷寂下來Γ唐公子越矩了, 我叫林茜 。」

旁人都退出了大堂,獨留我和唐安之。

Γ你也回來了 。」 唐安之緊緊盯着我, 輕聲說道。

肯定的語氣,想必是我這—世不同的舉動引起了他的懷疑, 再裝傻也沒意思, 我幹脆的說道Γ 對, 是以呢?」

Γ 在商言商, 你今日既是碎玉軒的掌櫃身份來, 到底所謂何事?若是想叙舊, 我想你跟公主應該更多話聊吧 。」

唐安之聞言面色慘白。

我從沒見過我朝最光風弄月的唐丞相有如此狼狽的時刻。

我冷笑一聲,身心舒暢地欣賞着他現在這副被戳破痛苦的神情。

Γ你看見了 。」 唐安之語調澀然。

Γ 一共 110 幅畫像, 你真是深情得讓我作嘔 。」

唐安之似是被我眼裡的嫌惡燙到般,支撐不住身體,向後踉跄兩步。

我接着憎惡說道:Γ 我不知道你這一世總搞這副惡心的姿态是要幹什麼, 李茜可不是能容忍你心裡有别人的人 。」

Γ茜茜 … …」他眼尾绯紅, 語調破碎, 含愧喚道。

Γ别叫我茜茜! 」 聽到這個詞, 我額頭茜筋突突直跳,終是維持不了表面的體面。

Γ 世人皆道我林茜是個唯利是圖的商人, 可唐安之, 我 對你怎麼樣, 你應該心裡有數, 我的真心換來的就是你這麼多年的欺騙?」

唐安之語調酸澀,在朝堂上舌戰群儒的伶俐如今忽然失靈,隻曉得重複Γ 對不起」 幾個字。

我不耐煩的打斷他遲來的道歉。

Γ 我們林家跟你碎玉軒沒什麼生意好做, 唐公子慢走不送 。」

唐安之木然地看着我眼裡的恨意,清寒的線條灰敗如稿木。

13

回了書房,就聽發财說傅天賜醒了。

我推門進到傅天賜的屋子,卻沒看見傅天賜。

我輕聲喊了兩聲Γ傅天賜」, 也無人回應, 反倒是内室傳來水聲。

掀了内室簾子進去,入目便是缭繞水霧中若隐若現的少年。

我忙退至外屋,尴尬地說了句:Γ 對不起 。」

屋内的傅天賜顯然也沒反應過來,久久沒出聲。

Γ你洗完來書房找我吧 。」

說完我便快步走出院子。

我朝雖然民風開放,不設男女大防,我心裡還是比較保守的。

軒窗明燈,燈火搖曳。

傅天賜來找我時,我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他也抿着嘴裝嚴肅,耳根粉紅。

Γ你找我?」

傅天賜偷瞄我一眼,不自在的問道。

我咳嗽一聲,正色道Γ事成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有個好身體才能更快成長起來, 希望你明白這個道理 。」

傅天賜看着我眸光微閃,從胸腔悶出一聲Γ嗯 。」

Γ你這方面有興趣的話, 過些日子養好身體, 我帶你去軍營玩玩 。」

小狼崽子雙眸頓時燦亮。

14

傅天賜中午出了府,一直到晚上還沒回來。

我眼皮一跳一跳,直覺出了什麼事,讓恭喜去打聽,回來的小厮說傅天賜和一女子在賭坊。

賭坊,别人不知道,可帶有一世記憶的我知道, 那是王 雨生斂财的生意, 而黃舉紳, 上輩子在李茜抓唐安之回府前, 曾是唐安之的同窗。

來不及多想,我帶着恭喜發财,又帶了一批護衛隊,駕着馬車去了賭坊。

路上恭喜跟我叙述了— 下事情經過。

傅天賜本有個茜梅竹馬名叫采星,這采星有個爛賭鬼的哥哥,因為還不起賭債今天被賭坊扣下斷了—條腿。

賭鬼哥哥為了保命,便要賣了他妹妹還債。

黃舉紳給采星—次湊夠錢的機會, 采星無法隻能向傅天賜求助, 可傅天賜哪有錢, 結果就是幾個人都被扣在賭坊, 黃舉紳便讓打手們把傅天賜也廢了。

剛到賭坊門口,就聽見裡面嘶喊打殺的聲音。

我黛眉輕挑,手掌—揮, —批人浩浩蕩蕩的進了賭坊。

賭坊内— 片狼籍, 數十個打手躺在地上, 傅天賜嘴角滲血, 眼底集冷, 殺意盡顯。

拎着—個沾血凳子擋在滿臉淚痕卻更顯清麗的采星面前, 采星那個爛賭鬼哥哥被斷了—支手和—條腿, 躺在地上凄慘哀嚎。

黃舉紳翹着二郎腿坐在太師椅上,還有三十來個打手站在他的身後。

裡面的衆人聽到門口的動靜,齊齊向我看來。

黃舉紳吐了— 口痰, 上下打量了我— 眼, 輕笑道Γ林老闆, 今個兒什麼風把你吹來我這小作坊了 。」

我淺淺笑了— 下, 語氣不緊不慢Γ 我的人不懂事叨擾了黃老闆的生意, 我來接他回家 。」

黃舉紳冷哼—聲, 手指傅天賜 Γ你的人?你說的是這個強出頭的愣頭茜?」

傅天賜— 瞬不瞬, 緊緊的盯着我看。

Γ正是 。」

黃舉紳冷冷的看着我Γ若是我不讓你帶走呢?」

恭喜搬來個凳子,拿披風— 蓋, 我眉眼淡然的坐下。

Γ你大可以試試看, 現在你不放人, 明天— 早你匿稅的證據就會出現在官衙的案桌上 。」

Γ 我不才, 官府裡倒是有些交好的大人, 大概可以讓你牢底坐穿 。」

黃舉紳因為做生意太毒,總賺些昧良心的錢,京城生意人便叫他黃狗子。

黃舉紳目眦欲裂,惡狠狠的看着我。

過了好半晌憋屈的吐了口氣,陰狠的看着傅天賜道Γ小子, 今天算你運氣好, 趕緊走!」

傅天賜遲疑的看了看身後怯怯拉着他衣角的采星,我涼涼開口道Γ那個姑娘我也要帶走 。」

Γ林茜你别太過分了! 她哥哥還欠我錢, 她走了我找誰要!」

我随意的往地上扔了個錢袋子,冷冷道Γ轉告唐安之,今天的事情我會——讨回來 。」

15

回府後,傅天賜默立在原地,餘光略過我— 瞬, 字斟句酌的開口道Γ今天謝謝你 。」

我壓着内心的火氣,眉眼如冰霜般冷寂,看着傅天賜涼涼開口。

Γ今天的事, 我倒是要跟你算算帳 。」

Γ你罪—, 行事無腦 。你出門在外打的都是我林家的名 号, 遇到點事就方寸大亂, 好戰魯莽, 不管黃舉紳是什 麼目的, 今日若不是我去了, 他森*晚*整*理在長安城的勢力夠廢你十回 。」

Γ你罪二, 玩忽職守 。你身為林府護衛, 不說那萬兩黃 金, 我每月給你的薪資和投入你身上的精力, 你自己算 算有多少錢, 今日正是你當班, 你招呼不打就出了府,我請你過來吃白飯的嗎?」

Γ你罪三, 以下犯上 。不要以為這些日子我對你好, 我 們的身份就是平等的, 我是主子你是奴才, 我有權利任 意處置你, 就你剛剛逞能的樣子和今天給我闖的禍, 我完全可以給你打半死, 誰又能說我怎麼樣 。」

Γ愚蠢至極!」

傅天賜低着頭聽着罵,握在身側的拳頭緊了松,松了緊,終是—句話都沒反駁。

「自己去恭喜哪領罰。」

傅天賜出門後,我才郁燥的吐出— 口氣。

今天這事要說跟唐安之沒關系,我是—百個不信。

畢竟上輩子可沒聽說發生過這樣的事。

隻不過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為自己提前鏟除異己,還是因為我買了傅天賜。

不過都無關緊要,動了我的人,就該為此付出代價,更何況上—世他欺騙我那麼多年, 他不仁, 别怪我不義。

我寫了— 封上—世的太子黨關系圖, 以及唐安之的暗線, 讓暗衛秘密放到三皇子馬車裡 。

傅天賜這麼在乎采星,我又讓恭喜去問采星,可願意放棄這樣的畜牲哥哥。

得到肯定答複後,我便派了人将采星哥哥扔出了長安城,自生自滅。

我擺擺手:Γ 我知道你因為心上人着急, 但我幫她也是因為她本身有能力, 互赢的事兒, 犯不着謝我 。」

Γ什麼心上人?」傅天賜一愣, 笑意僵在嘴邊。

我咬了— 口桃花酥, 含糊說着:Γ采星不是你的心上人嗎?」

Γ才不是, 别亂說! 」傅天賜梗着脖子, 身體微微挺直, 急急反駁。

我隻當小男孩害羞,看着手裡的野書,不甚在意地敷衍着:Γ好好好, 不是。」

Γ 我真不喜歡采星, 我隻把她當妹妹看, 我 … …」

我看着野書随口嗯嗯嗯,是是是。

經典的林茜式敷衍。

傅天賜神色變換了幾番,盯着我看了許久,我沉浸在王爺和毒醫的世界裡無法自拔,沒有理會。

良久後,隻聽他歎了— 口氣, 拿起桌子上的蒲扇, 對着我輕輕扇風。

采星在城北開了家馄饨坊。

我出城偶遇此處時,采星給我給我端來—碗馄饨。

我看她清麗的臉蛋氣色也好了很多,就知她最近日子過的也應該舒心自在的,她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Γ林小姐, 我— 直沒機會跟您說—聲謝謝 。」

Γ那事出了之後, 我還怕你會遷怒賜哥, 可是您不僅沒生氣, 還幫我開了這家馄饨坊 。」

Γ您的大恩大德, 采星沒齒難忘 。」

Γ賜哥是個好人, 小時外婆經常給他送飯, 是以他念我家好至今, 他對我...」

采星頓了— 下, 眸色黯淡下來。

我默不作聲,接着聽她說。

Γ隻是家人般的存在, 林小姐, 我能感覺到賜哥對你的在意 。」

Γ林小姐, 我說這麼多沒有别的意思, 隻希望你們沒有因為我的事産生隔閡 。」

采星揚起笑,我聞言心思雜亂,回了句Γ好」突然想起上次長安城燈會, 我赢了個小豬燈, 滿眼笑意的說跟和他很配。

他擡起頭,身後萬千燈火,繁星重重,他眨着明睐幹淨的眸,看我看出了神。

那時的他竟有種奇異的天真和孩子氣。

後來的幾天,他故意躲着我的目光,在我不看他的時候,又不自覺的追随我的—舉—動。

原是這樣。

15

春來夏往,北燕南飛。

轉眼又是一年皇家獰獵。

傅天賜的基礎功已經練得七七八八,我便帶着他一起參加了這次獰獵見見世面。

馬車行駛一天,才到了皇家獰獵場的郊區。

也難得,看見了許久未見的李茜和唐安之。

李茜坐在寶鼎香車上,旁邊是新的男寵,旁邊跟着衆多的婢女奴才,好似仙童仙女下凡。

而唐安之在最後的車,我給了三皇子秘密書信後,太子黨勢力便逐漸開始被削弱,唐安之大概又出了點計策,得了李茜的茜眼,這次能跟着來皇家獰獵。

這一世沒了我插手,他的命運,終于走到自己該走的路上了。

Γ這酒太烈, 少喝些 。」傅天賜的話拉回了我的注意力, 他将我面前的果酒換成溫水。

Γ傅天賜, 你現在怎麼這麼婆婆媽媽 。」 我不滿地嘟囔着。

Γ 上次杜神醫就說過讓你少飲酒, 再不聽話, 我就向杜神醫告狀了 。」

Γ好了好了, 知道了, 啰嗦 。」 我轉過頭去, 正好對上唐安之的沉沉目光。

也不知道他這樣看了多久,我收了臉色,移開視線。

傅天賜看了— 眼不遠處仍盯着我看的唐安之, 冷冷勾起嘴角。

太子提議衆人去打靶場比試,彩頭是東海夜明珠。

上—世的榜首我記得是新武狀元。

而這—世參賽人員稍有不同, 唐安之和傅天賜都報了名。

二人容貌實在太過出衆,站在場上顯得跟旁邊人格格不入,自成畫風。

台上的觀衆們目光不自覺地被兩個人吸引,—個是清寒冷松, —個是桀骜驕陽。

我耳邊,全是未出閨閣的女兒們對傅天賜的好奇。

唐安之有兩世的記憶,是以赢傅天賜是—定的事。

而我還是同意傅天賜去報名,趁着這次磨煉— 下傅天賜的脾性也好。

傅天賜的表現,卻是超出我的預期,隻練了—年, 卻隐隐有壓過唐安之的勢頭。

少年的身姿初長成,衣袍下蟄伏的肌肉不壯碩,但也不羸弱。

他黑發藍衫,腰間懸着箭桶,墨眉入鬓,眉眼淩厲,盡是勢在必得。

前世馬背上那個鮮衣怒馬,肆意桀骜的少年将軍好似又出現在我眼前。

賽場上如火如荼,三人不分伯仲。

太子饒有興味道地了—句:Γ後生可畏 。」

随即升了彩頭,三人進入最終的比試。

而比試的方式,是三人面對面站定,頭頂蘋果,射中蘋果即可, 輪流比試, 生死不論, 若是害怕, 可以認輸。

李茜面上帶笑,視線牢牢地定在傅天賜身上,那是毒蛇盯獵物的表情。

那武狀元面色難看,第—個怯了場:Γ這樣的生死比賽, 即便要打也該是在戰場上, 我退出 。」

17

傅天賜不屑地笑笑,在他開口之前,我站起來喊了句:Γ阿賜!」

衆人齊齊看向我。

我面露痛苦,輕輕道了—聲:Γ 我身體不太舒服。」

傅天賜面色焦急,把箭桶—扔, 沒管身後等着比賽的唐安之和觀衆席上的衆人。

單手輕輕撐在圍欄上猛地—躍, 來到我面前握住我的手, 仔細盯着我的臉色道:Γ怎麼了? 剛剛還好好的,我帶你去找太醫 。」

說罷他就對着太子說了句:Γ抱歉, 太子殿下, 我退出 。」

唐安之無聲地看着我消失的背影,良久,才緩緩垂下拉着弓箭的手。

回到帳篷後,太醫就來給我診脈,診了半天,說我并無大礙,多休息— 下就好了。

等太醫走後,傅天賜才垂眼輕聲問道:Γ你不想讓我跟他比試嗎?」

Γ 我有十成的把握, 而且那夜明珠挺好看的, 我想赢下來給你打套首飾 。」

傅天賜委屈的說着,看見他的神情,想講的話頓時哽在喉嚨裡。

我不是傻子,加上采星的話讓我多了心,這—年我當然能感受到他隐晦的愛意。

可上— 輩子的事讓我再也無心情愛。

更何況,傅天賜能厘清他到底對我是伯樂般的孺慕之情,還是愛嗎?

他— 直沒表現得很明顯, 我也就— 直沒法說。

事到如今,不能再放任下去了,必須跟他說個明白。

我冷下臉,漠然開口:Γ謝謝你的心意, 不過不必了,我别的沒有, 就是錢多, 想要我自己會買 。」

Γ那怎麼能—樣, 這是我的心意!」

我靠在床上,傅天賜半蹲下身子,他仰着俊朗的面龐,好似虔誠的信徒。

眼底更是不加掩飾的受傷。

Γ如果你想跟我談什麼狗屁愛情, 恐怕找錯人了 。」

Γ 我的時間很有限, 我每天最大的苦惱是我的時間要用在什麼地方才能給我帶來最大的回報 。」

Γ阿硯, 這是我第—次也是最後—次跟你說, 不要把精力浪費在我身上, 有太多比情愛更應該在乎的事了 。」

Γ就算喜歡, 我也應該喜歡—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而 不是攀附于我的人, 若是那樣, 你與李茜的玩物們又有何差別?」

我這話說得很絕,沒給他留任何希望。

19

傅天賜久久沒說話。

過了好半晌,他才緩緩擡起血紅的眼,— 字—句道:

Γ 我知道了, 主子 。」

傅天賜剛走,便來了—個不速之客。

我冷冷看着拿着今日彩頭的唐安之。

Γ何事?唐公子 。」

唐安之愣了兩秒,— 向情緒不外露的他, 此刻竟有些無措。

他拿出今天的彩頭夜明珠,道:Γ 我記得上—世你很喜歡夜明珠 … …」

Γ 上—世? 呵, 就這樣的夜明珠, 父親在我五歲生日的 時候就送了我—箱 。上—世我喜歡, 是因為那顆是你送我的 。」

Γ 而且你這個夜明珠, 赢得并不體面, 若是比到最後,你赢不了傅天賜 。」

唐安之暗啞着嗓子,聲音沉的能将我壓死。

Γ赢不了又如何, 隻要你還愛我就夠了 。」

唐安之握住我的手腕,将我拉近。

Γ 我知道你買他是為了氣我, 我可以做任何事祈求你的原諒, 不要用這種方法好不好 。」

Γ你哪來的自信我還愛你?」 我用力甩着他的手腕, 隻覺得連着胸腔都泛着惡心。

Γ你給他請的老師, 住的院子, 都是我上—世的 。」

我怒聲喊道Γ就算我最初買他動機不純又怎麼樣?」

Γ實話跟你說吧, 知道我為什麼這—世會買傅天賜嗎?」

Γ因為他是你的克星啊, 我會如上—世捧你—樣, 将他捧他上高位, 隻要你不快活, 我就快活了 。」

Γ最重要的是, 他沒你髒!」

我往後倒去,以—種自損的方式, 終于掙脫唐安之的束縛。

心中煩躁不已,不想跟他共處— 室, 不想再看他那唐臉— 眼, 我拉開帳篷簾子要出去。

卻撞到拎着酒壺,渾身酒氣的傅天賜。

我心裡咯噔— 下, 不知道他來了多久, 又聽了多少。

我默立在原地,他平靜地看着我,眼裡好像最初見面般的冷淡和疏離。

我唐口,卻無言。

雖然有點愧疚,可就算聽到,又能怎麼樣呢,不管我的目的是什麼,我把他拉出來的事是真切的。

想到這,我亦冷冷地垂下眉,擡步離開了這個是非地。

22

李茜發來了請帖,邀請我和傅天賜上公主府小聚。

我捏着文章犯了難,—是從上次獰獵回府後, 傅天賜就 沒理過我, 看見我就像看見陌生人, 就算有事, 也是—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對發财的狗都比對我熱絡些。

二是上次獰獵後,我就覺得李茜似乎對傅天賜又來了興趣,她想得到的東西不擇手段也要得到。

現在到處都在打仗,朝廷需要用錢,我林家的生意龐大繁雜,動了我,全國的經濟都會大震動。

是以現在這個節骨眼,她估計不會太難為我。

但是傅天賜說不定會遇到什麼意外。

深思熟慮後,我讓發财邀約了李将軍到酒樓小聚,是時候了,該送傅天賜走他該走的路了。

和李将軍打過招呼後,我就叫傅天賜來了書房。

他眉眼漠然,本就冷厲的眸子顯得更加難以接近。

看他這副樣子,我就氣不打—處來, 我沒好氣地通知他月末啟程參軍。

傅天賜冷冷勾起嘴角:Γ參軍後呢?像什麼狗屁上—世—樣, 幫你對付唐安之嗎?」

我額頭茜筋直跳,心中火氣蹿出三米高:Γ傅天賜, 用 不着陰陽怪氣跟我說話, 就算你不願意, 我不會說你半個字 。」

Γ唐安之在太子黨又如何, 現在朝廷的那幾股勢力, 哪股不缺錢?想廢一個唐安之, 我易如反掌 。」

Γ 我怕的是你又落入李茜手裡, 懂不懂?」

我看了一眼沉默的他,隻覺愈發寒心,狼崽子就是狼崽子,養了這麼久還養不熟。

Γ你走吧, 我會給你些盤纏, 想幹嗎, 想走哪條路随你, 林家以後跟你沒有關系, 出去, 不想看見你 。」

我翻起手中的賬本,不再看他,傅天賜站在那裡,久久未動。

很久後,才聽見他喑啞着嗓子說了一句:Γ 我會去的,就當報答你的恩情 。」

語畢,出了書房。

我煩躁地揉了揉額頭。

35

他啟程的那天我沒去送,發财回來後跟我說,他一直心不在焉頻頻望向門口,我覺得這話有些誇唐。

一晃三年過去,這一世因為有我的扶持,傅天賜比上輩子成長的更快。

而唐安之卻沒有上輩子順遂,艱難的在太子手底下做事,李茜對他的興趣似乎也淡了些。

我給唐安之使絆子的同時也和三皇子搭上了線,隻道:Γ民女願做開國之功, 助您—臂之力 。」

更何況上輩子奪嫡戰赢方也是三皇子黨,我便也沒什麼顧慮。

和三皇子接觸過後,我不敢說他會不會是明君,但絕對會是個仁君。

近日,我帶着采星打算去江南引進—些特色小吃到酒樓。

行至途中,就遇到—群劫匪。

十個左右的劫匪,滿臉橫肉,兇神惡煞地擋在小路中間。

林家護衛和發财将我和采星圍起來保護。

為首的那個胖子坑窪的臉上,兩隻小眼睛色眯眯地盯着我和采星,采星上前— 步擋在我的面前。

胖子笑眯眯道:Γ小娘子, 讓你旁邊這些喽啰乖乖讓開, 把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 —會兒能少吃些苦頭 。」

幾個劫匪齊齊笑了起來,聲音刺耳難聽,好像秃毛斑鸠。

胖子旁邊的—個小弟吹了聲口哨:Γ 大哥, 這兩個娘們

能不能勻—個給弟兄們, 好幾天沒開葷了 。」

那胖子大笑,還沒等開口說話,就聽Γ咻」 的—聲, —道勢如破竹的淩厲箭意破空而出, 正中胖子眉心而去。

下—秒, 胖子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應聲倒地。

衆人都還沒反應過來,那幫劫匪頓時慌了神,亂作—團。

發财四處望去,隻見我們身後不遠處,三個男子騎着高頭大馬,飒爽英俊,猶如天神下凡。

而為首的那個拿着弓箭的男子,高鼻薄唇,眼睑很薄,垂下的睫梢極為濃绀冷峻。

蕭蕭寒風中,他軍袍微微擺動,眉眼俊俏得難以描畫。

發财仔細辨認很久,瞪大眼眸大喊—句:Γ賜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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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裡,我們休息了— 下, 就下樓簡單點了些菜。

點好後,發财就去叫了傅天賜和他的兩個手下。

三年沒見,發财拉着傅天賜叽叽喳喳地問着。

我目不斜視地與采星聊着天,這麼久沒見,再見傅天賜,我的不自在大于重逢的喜悅。

沒想到,傅天賜徑直坐在我旁邊。

心髒—顫, 采星跟我說話, 我面上點着頭, 心思卻被傅天賜吸引。

他長森*晚*整*理高了, 黑了些, 棱角更鋒利, 也不再是曾經那個撒嬌的少年, —舉—動都是專屬于上位者的壓迫感。

心思雜亂,面上我還是保持着商人的基操,面不改色地吃着飯。

Γ原來你就是林小姐, 久仰久仰 。」傅天賜的—個屬下, 名叫唐保衛咧着嘴跟我打着招呼。

我夾菜的動作僵住,傅天賜面色不改,淡淡開口:Γ吃你的飯 。」

發财這時候又好奇地開口問他們:Γ你們怎麼會在這,這麼巧 。」

唐保衛笑呵呵地接道:Γ還不是聽官府的說林小姐來這兒了, 傅哥要看— 眼, 我們二人非要跟着他來 … …」

傅天賜眸色淡淡瞥了眼唐保衛,唐保衛假笑,脖子瑟縮了— 下, 悶頭幹飯不再開口 。

采星莞爾,和發财對視了— 眼。

吃了兩口,我就撂下筷子上了樓。

月華如練,現在已是夜半時分。

實在睡不着,我披上衣服,打算去客棧後院的小亭子走走。

碰到了在亭子裡看月亮的傅天賜。

我站在原地,傅天賜聽到動靜回眸看來,視線在空中交接,這次我沒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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Γ 我差點死在三牛灣, 那邊地貌崎岖, 我們中了埋伏,後來還是報軍拼了命将我救出來 … …」

我們坐在石凳上。

我看着傅天賜硬朗的側臉,他表情十分平淡地講述着在北疆這三年。

Γ這三年我一共給你寫了兩百多封信, 但是一封都沒寄出過 。」傅天賜轉頭看向我, 眼眸好像月下的一汪泓泉。

Γ剛去北疆的時候, 我對你一直賭着一 口氣, 直到在三 牛灣快死了的時候, 我唯一想的卻是, 如果能再見你一面就好了 。」

Γ 對你所有的怨在那一刻都煙消雲散, 我隻想活着, 再見你一面 。」

心髒酸澀,我低下頭,不讓他看見我的神情。

Γ也是這個念頭, 讓我每次都死裡逃生 。」

Γ直到今年, 我們被調了回來, 三皇子黨提我為鎮北将軍, 曾經我這個李茜的玩物, 如今已是太子黨的眼中釘, 肉中刺 。」

Γ黨政之鬥, 行伍磨折 。」

Γ他們都誇我少年将軍, 有勇有謀, 名滿京城 。他們說女人, 名利, 如今對我來說都是唾手可得的東西 。」

傅天賜頓了— 下, 自嘲般輕曬—聲。

Γ可這些我都不想要, 我隻想問你—句, 如今的我, 算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嗎?」

Γ茜茜, 我喜歡你很久很久了 。」

傅天賜聲音虛渺,輕飄飄的,好似怕吓到我般。

月色溶溶,映照在他的側臉,深邃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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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長安城後,傅天賜就受封去了自己的将軍府住。

唐安之那邊能力不足,除了— 直鉗制傅天賜外, 對三皇子黨始終做不了任何動作。

沒了我上輩子幫他聯絡的人脈以及資源,這— 輩子他,無法複刻上輩子的輝煌。

可我被綁架了。

在長安城的大街上,身邊有護衛的情況下,被綁走了。

采星甚至為了護我被傷了胳膊。

我以為綁我的會是李茜或者太子黨, 沒想到卻是唐安之 。

傅天賜給我安排的暗衛也死得七七八八。

我被綁着坐在床上,被蒙着眼睛。

唐安之修長的手指視如珍寶般将蒙住我眼睛的絲布拿了下來。

我閉着眼睛,緩緩适應着刺眼的日光。

唐安之輕輕笑着看着我,眼裡,是陌生的癡迷和炙熱。

我冷冷看着他,道:Γ怎麼? 抓我來給你的公主報仇?」

前— 陣子, 西域的使者來朝做客, —是為了兩國建交,

二是商讨長公主李茜與西域皇子聯姻之事。

李茜惡名遠揚,西域的使者自然也是有所耳聞,可是這聯姻關乎兩國關系,也不是說退就能退的。

是以我就推波助瀾了— 下, 老皇帝和太子等人帶着西域 使者遊禦花園的時候, 碰到了正好殘忍淩虐不受寵十七皇子的李茜。

西域這下有了正當理由退婚,而我也報了當年她給我下藥的仇。

老皇帝狠狠丢了臉,百姓怨聲載道,甚至敲了登聞鼓,大臣們的折子不要命地往老皇帝面前飛,忠心耿耿的老丞相直接死谏,李茜被無限期關在公主府。

如今我在宮裡的棋已足夠用,想讓李茜出醜的方式太多,我終是沒喪了良心,像她—樣做出下藥的事來。

唐安之聽到我的話後,苦笑—聲:Γ茜茜, 你看這裡熟不熟悉?」

我環顧了— 下四周, 熟悉的床, 熟悉的屏風, 熟悉的布景。

這裡竟跟上—世我二人的房間—模—樣。

Γ 我花了 3 年時間, 将我們上—世的林府還原, 以後這裡就是我們的家了 。」

我看着唐安之眼底的執拗,汗毛倒立。

Γ你 3 年來— 直在謀劃這件事?」

Γ唐安之, 我早就跟你沒有家了, 清醒點吧!」

唐安之低下清寒的眉,勾起嘴角,似是菩薩垂首,又似精怪引誘。

Γ那你跟誰有家?傅天賜嗎?」

Γ 我知道你在等他來救, 你衣服上戳破的熒光粉, 和那些暗衛都已經被我處理掉了, 誰都不會找到這裡 。」

Γ你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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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之伸手想觸碰我的臉,我猛地—躲, 他眸光微閃,臉色灰敗下來。克制地理了理我衣服的褶皺。

Γ 不管你罵我喪心病狂還是無恥之徒都不重要, 能讓你待在我身邊, 這個法子就是不破不立的錦囊妙計 。」

Γ你知道嗎, 茜茜, 這其實是我們的第三世了, 曾有仙人入夢說, 這是我們的最後—世 。」

唐安之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他看着我,卻似乎在透過我看着别的什麼—樣自顧自說着。

Γ第—世就是我自殺的那—世 。」

Γ那—世的唐安之, 所有的氣節和筋骨都被李茜打碎 了, 你對我好—分, 我便對回憶刺痛—分, 我幸福—分, 曾經的恥辱和羞憤便會多—分 。」

Γ即便你将我買出府, 我仍舊是玩物唐安之, 我必須愛她, 這樣我才是曾經那個清白走在人間的唐安之 。」

Γ 對不起, 茜茜, 那—世沒能和你好好道别 。」

Γ第二世我重生到我們訂婚前, 這—次我決定不再拖累你, 拒絕了訂婚, 你沒說什麼, 坦然地接受了我的退婚, 那—刻, 我竟有些失落 。那之後李茜又盯上了我 , 結局你自然能猜得到, —個上不了台面的玩物罷了 。你和雲飛訂了婚, 訂婚宴我陪李茜參加了, 你依然那樣明

豔美麗,沒有我的生活,你過得更加順遂,看見你身邊的雲飛,我當時竟有不顧—切地殺了他的沖動 。」

Γ你本就應該是我的, 第二世, 仙人讓我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是以我再次自殺, 開啟了我們的第三世 。」

唐安之笑着,可我似乎看到他流出了—滴淚:Γ 我們這—世, 該美滿幸福的, 理應這樣 。」

Γ或許這—世的意義, 是那個仙人想讓我看清你, 不再重蹈覆轍 。」 我絲毫不為他的故事所動, 涼涼開口 。

Γ還好是最後—世, 我造了什麼孽, 要陪你玩三輩子?」

Γ放了我, 這是你最後—次機會, 唐安之 。」

唐安之緩緩擡起绯紅清冷的眼:Γ除非我死 。」

Γ 我除掉傅天賜, 這樣你就會安心跟我在這裡了, 對不對?」

— 副不死不休的架勢。

我微微笑道:Γ你三更殺了他, 不到五更, 我—定下去陪他, 你知道的, 我說到做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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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三天沒有進食了。

唐安之無法,拿我全府的性命威脅我。

認識這麼久,我才發現天人之姿的唐丞相也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

我笑道:Γ 我人都死了, 還管什麼身後事, 這輩子我對不起林府人, 等下了地府, 我再向他們賠罪 。」

我接着不吃不喝,我能賭的,是他會不會心軟。

第5 天的時候, 唐安之把杜神醫抓了過來, 也因為這個行迹, 傅天賜也順藤摸瓜找到了唐安之的住所。

找到我後,傅天賜眉眼冷如霜寂,抱着我上了馬車,我知道那是他發怒的表現,我拉着他的衣袖。

他揉揉我的頭,說道:Γ放心, 我有分寸 。」

随後淩厲地轉身,向唐安之走去。

馬車外傳來了拳拳到肉的悶哼聲,我拿出傅天賜為我準備的桃花酥。

馬車還沒到府, 恭喜就等在小門 , 聽到外面有動靜, 就急匆匆地從府裡出來迎, 發财一把拉住恭喜, 呵斥道:Γ穩重點, 還沒回來呢 。」

恭喜一拳頭捶到發财頭上:Γ現在還穩重個屁 。」

Γ哥! 你又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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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世的太子黨沒了唐安之的幫助, 瓦解得很快。

三皇子可謂是勢如破竹,老皇帝吃丹藥猝死的那天,三皇子帶兵直接圍住太子等人, 當面撕了傳位給太子的沼書。

三皇子事成後,太子和皇後被囚禁在皇陵,也是這時候我才聽傅天賜說了三皇子母妃被皇後害死的事情。

李茜從上次西域使者的事後,就沒出過府, 是以也不知道奪嫡的事。

三皇子下令, 公主府的面首們可自行決定去留。

我養好身體後,就把唐安之扔到了公主府。

李茜早已沒了往日森*晚*整*理作為長公主的尊貴, 身上滿是她後院的面首們報複的疤痕。

她披散着頭發,臉色蒼白,滿臉陰郁, 看到我後, 還在耍着公主的威風。

她狠狠揮手,将桌面的吃食全都打落在地,吓了旁邊的嬷嬷—跳。

她沖着我大吼道:Γ 我是長公主李茜, 林茜! 我要殺了你們!」

我看了— 眼被暗衛押着的唐安之, 道:

Γ或許你口中的三世, 如今這—世, 我們各自才都圓滿,李茜永遠屬于你了 。」

Γ 對了, 采星的傷我還沒跟你算 。」

傅天賜留給我的侍衛進來,我把侍衛身側的長劍一抽,下一秒, 唐安之的胳膊頓時血流如注。

唐安之眨着沾血的睫,鮮血盡數糊在胳膊上,先是溫熱,很快血液變得冰冷,流到地下, 凝固成暗紅色的污漬。

他掙紮着喚着Γ茜茜」 , 用力掙脫着暗衛的挾制, 顫抖着摸向我的裙角 。

血色裂痕開裂,好似不動聲色的天羅地網。

我面色冷淡地向後退了一步,轉身不再看身後二人。

出了公主府的時候, 卯時天色剛剛泛白 , 天空中仍挂着幾 顆時明時暗的星辰, 寒氣冰冷, 冷冽的晚風刮得人臉頰生疼, 連呼出的氣息都能瞬間當機。

林府的馬車等在公主府的外面, 傅天賜身姿挺立, 站在馬車旁。

Γ采星和恭喜發财在酒樓準備了一大桌子菜, 是你愛的湘菜 。」

我拉住他伸出的溫熱手掌, 笑了一聲, 說道:Γ走, 回家 。」

(完)欺辱過我夫君的長公主大婚時,我那丞相夫君自殺在書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