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彎彎照高樓
文／邱燕
月兒彎彎照高樓，幾家歡喜幾家愁。這幾年，同學朋友的孩子陸續參加聯考，聯考成績下來後，歡喜憂愁那是各有懷抱。有的孩子成績優秀，考出了699.5分的高分，有的孩子平時成績很好，卻隻考了536分，差一分沒上一本線，有的孩子經過一年複讀，比上年提高了90分之多，有的孩子，平時成績不錯，聯考發揮不好，隻考了400多分。
某弟來濟南打拼多年，事業有成，房有幾套，家資頗豐，對兒子的教育投資非常舍得，弟又忠厚慷慨，結交朋友也多，為孩子上大學一事也做了不少鋪墊。隻等孩子上二本線。成績一出，450分！不等孩子有什麼反應，某弟先是哭笑不得起來，不少，不少，夠你吃的！他曆數這些年的心血付出：當初考高中，孩子成績差幾分上不了曆城二中，托關系走門路，花幾萬塊錢送進去，上了高中後，害怕學校條件艱苦，孩子不适應，他們又在附近租房子陪讀三年，好吃好喝好伺候，英語、數學成績差，找了多個一對一的老師來輔導，知道孩子高三用腦強度高，每天都給他吃一個海參。看着孩子早起晚睡，大人更是早起做飯，看孩子學習到晚上12點以後，大人給孩子精神上的支援，更是等孩子睡下，收拾好了再睡，萬萬沒想到成績這樣！某弟想着自己的那些同學朋友的孩子，人家怎麼都考那麼好？為什麼自己的孩子就是不争氣呢？自己的臉面往哪裡擱？郁悶。親朋好友關注的電話打來，詢問孩子的成績，他一概說考的不理想，至于理想是什麼，具體成績無可奉告，覺得孩子的成績羞于說出口，太沒面子了。他跟孩子商量複讀一事，孩子早已厭倦了高三的高壓氛圍，一口回絕。某弟怏怏，日複一日，簡直成病。
終于在今天，傍晚時分，病态的某弟打來電話，陳述了自己的“不幸”，将堵在心頭的塊壘撬動。我是夾叙夾議，慷慨陳詞，批判一番，安慰一番，鼓勵一番，開導一番。聽那邊釋然的聲音高亢起來，撂下手機，我陷入思索。
浮躁的社會，勢利的人群，短見的家長。以前學以前學《儒林外史》中的《範進中舉》，人人都是批判的心态，而當今社會,這不人人都勢力短見浮躁起來了嗎？聯考是一種教育制度，是孩子成長必須經曆的一個過程。聯考不過是一場考試，是一場百米短跑，聯考成績能決定孩子上什麼學校，決定不了孩子的人生成敗。人生是一個漫長的需要持久發力的過程，一次成績不能決定未來的一切。
450分，以及更低分的孩子沒努力、不努力嗎？答案是否定的。千家萬戶的孩子，能從國中升入高中的一部分，就是比較努力上進的。他們上高中，就是想通過自己的努力，用聯考成績來改變自己的命運，證明自己的能力。十二年寒窗苦讀，尤其高三階段，精神上體力上都要經曆一段極限的考驗。成績的好壞受很多因素的影響，遺傳的，家庭的，社會的，學校的，老師的，同學的，考前和考試中的心理狀态，正是這些影響，導緻了同樣努力，會有不一樣的成績，甚至比别人更努力，而成績卻比别人差一些。努力是考好的必要條件，而不是充分條件。上高中考大學是人生的一個努力的階段，隻要努力了，青春無悔，便沒有什麼遺憾的。
考不出高分，就是沒有能力嗎？人的能力分好多種，而會學習課本知識，會考試，隻是其中的一種。聯考隻是一次考試，有着種種的偶然性，考試本身就有局限性，不是所有人都很會考試。而人生也不是像一場考試那麼簡單。上不了大學就沒有好前景嗎？上不了好大學，就沒有輝煌的人生嗎？答案同樣是否定的。好大學有好的師資，好的氛圍，學生成績普遍高一些，學到的東西多些。但是，人生漫長，如果沒有繼續學習，學校裡課本上得來的那點知識誰能夠吃一輩子！看看各個行業的頂端級的人物，有幾個不是善于終身學習的人。
聯考取得好成績，甚至成為聯考狀元，上了好大學，就一定會成為職場的佼佼者，就一定會有幸福的人生嗎？近期一份調查資料顯示，七成聯考狀元職場表現平平，大多狀元“泯然衆人矣”。馬雲當年學習成績不突出，幾次聯考成績都不如意，他卻成了行業翹楚；愛迪生國小沒畢業，上學時被老師稱為“笨蛋”，但卻成為發明家；莫言沒上過幾年學，起初他用耳朵閱讀，找到自己的興趣所在，朝着自己的方向不斷努力積蓄，最終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
中國教育與成才的關系不是很大，目前的教育或多或少出了問題。我們期待教育産出人才，而學校培養出來的“狀元”，通常隻是考場翹楚而非實際意義上的人才。如果其能力結構未能在高等教育中得到及時而有效的糾正、改善和完善，那麼，聯考能力越強，職場表現越差，不但可能，而且還是大機率事件。
當然，大學之大在于大師，大師級老師的指點，好學校對人才的尊重，以及濃厚的學習氛圍對孩子的影響，我們必須承認和點贊。成績優異的孩子們來到大學裡，共同進步一起成長，将來走向社會的各個崗位，以及日後的人脈網，結成關系網相對層次高一些。同樣，任何一所學校裡都有各個階層的家庭走出的孩子，即使在專科學校裡未必不能結識德才兼備的人才，未必不能結成優質的人脈網絡，未必不能走出日後的職場狀元。
孩子，聯考隻是人生的短跑，比較起來總有輸赢，赢的畢竟是少數人。赢了，固然可喜，接下來仍然要努力，走向社會更要努力，因為人生就是一個努力的過程。如果你考的不如意，就如一場短跑你輸了，沒什麼，即使上了一個不理想的大學，你應該更加向上，付出比别人更多的汗水，認真對待自己人生的每一天，學好專業，用真心去結識朋友，走向工作崗位努力打拼，一樣能開創自己的成功人生之路。
【作者簡介】邱燕（女），祖籍山東泰安肥城，早年從事教育，熱愛文字，筆耕不辍，陸續在各大報刊、各大知名網絡平台發表作品數百篇；2018年主編紅色經典專著《沂蒙精神·中國夢》；2020年獲“中國詩歌春晚十大新銳詩人”稱号；2022、2023年入選“山東省文聯文藝兩新創作骨幹”。現居濟南，任山東省人文藝術研究院副院長兼秘書長、山東力明科技職業學院文博學院副院長、客座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