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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被侵犯,我追兇八年

作者:一壺溫酒敬餘生
姐姐被侵犯,我追兇八年

幾年前,王偉因為自己一時心急害怕,竟害得姐姐被黑老大侵犯。從此,他埋下了要為姐姐報仇的種子。他會複仇成功嗎?請看故事——

1

2010年6月5日晚上,我正在機關值班,一個叫王偉的少年突然闖進來,“噗通”一聲摔倒在我面前,我讓他喘勻了氣慢慢說,可他急得雙眼差點噴出火來。

半天我才弄明白,他的姐姐一周前被人侵犯了,父母礙于對方的威脅不敢報警,他今天想盡辦法才跑了出來。

我叫陳強,今年42歲,出生于内蒙古自治區,是一名刑警。男孩叫王偉,在我市一所中學念高一,時年17歲。

我和同僚火速趕往現場。到地後,王偉父親看到我們的警察證,很吃驚的樣子,一旁的王母好像有話要說,卻被王父掐了一下,随即低下了頭。

我知道其中有事,便讓王偉帶我們去找他姐姐。

女孩叫王婷,是藝術學院的一名大三學生。看見我們,她情不自禁地往角落裡縮,王偉想把她拉到我面前,幾次都沒成功,隻得作罷。

“别緊張小姑娘,有什麼話就說出來,我們一定保護你,也會替你保密。”

話音未落,王婷猛地張開嘴,又仿佛想起什麼,一屁股坐在床上,好像洩了氣的皮球。透過微弱的燈光,我看到她眼睛裡氤氲的淚珠,但很快被她強忍着憋了回去。

屋子裡靜悄悄的,王偉在狹小的房間裡來回踱着步子,腳步聲細碎又緊密,王婷則縮成一團,呼吸聲愈發粗重。

不知過去多久,我沒了耐心,準備起身離去,畢竟這樣耗下去完全是浪費時間,還不如換個突破口入手。

可王偉用身體堵住房門不讓我走,他抓着門把的手已經暴起青筋,腦門上也溢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姐,你說句話啊!”

半晌,王婷喉嚨裡發出幾聲悶響,還是搖了搖頭。沒辦法,我隻能讓王偉先和我出來,有些問題需要單獨問他。

走廊裡,王偉告訴我,侵犯王婷的人叫趙寶峰,是黑社會老大,而他現在的父親是繼父,親父在2002年病逝。

2004年夏,母親經人介紹認識了繼父李東強,并很快結婚,當時王偉11歲,王婷16歲。

婚後,繼父和王母共同操辦起王偉親父留下的粉腸攤。

雖然王偉和王婷沒有改成繼父的姓,但繼父視二人如己出,供王婷考上當地的藝術學院,王偉也考上區重點高中。

繼父性格懦弱,卻喜歡賭博,三個月前他玩炸金花輸了好幾千,便找趙寶峰的手下借了五千塊高利貸,對方讓他一個月内還清本息一萬塊。繼父好不容易湊齊了錢交給對方,誰知轉天對方又到家裡來催債,非說繼父沒還。

就這樣,繼父陸續給了對方三萬多塊,但對方好像吃準他膽小,不敢報警,繼續變本加厲地敲詐他。

一周前的一個晚上,趙寶峰領了五個小弟過來,繼父跪倒在他面前,哀求說:“我真沒錢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可趙寶峰一臉不屑地回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要都像你這樣,我這幫兄弟們吃什麼?”

很快,小弟們把繼父揍得鼻青臉腫,還有人揚言稱如果今天見不到錢,就從他身上卸下點“零件”賣。

一直住校的王婷當晚回家,進門時和趙寶峰等人撞個滿懷。

一群小混混看王婷長得漂亮,污言穢語自然少不了,趙寶峰卻“突發奇想”,既然當爹的沒有錢,幹脆讓姑娘抵點利息吧。

于是,他把王婷拖進屋裡侵犯了。王偉想去救姐姐,怎奈被幾個混混們按住手腳動彈不得。

混混們離開後,王偉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他剛要撥110,就被繼父一把搶過電話挂了。

2

理由很簡單,趙寶峰是黑社會老大,無惡不作,他如果知道了報警的事,非得整死他們不可。

王偉撕心裂肺地喊:“那怎麼辦?就便宜那幫混蛋了?”繼父不答話,坐在沙發上一根接一根地抽悶煙。

卧室裡傳出王婷低微的啜泣聲,許久,王偉一跺腳,就算死也得拉趙寶峰陪葬,他飛快穿好衣服,準備去報案。

正要出門時,繼父從後勾住他的脖子,然後把他拖進另一間卧室并反鎖上了門。

此後的一周,他吃喝全在屋子裡,繼父盯着上廁所。有幾次,王偉趁繼父不在,想讓母親放他出去。

可母親沒答應:一方面她覺得丈夫說得對,清白固然重要,但命更加重要;另一方面,要是這事傳出去,女兒還怎麼嫁人啊。

沒辦法,王偉隻能假裝妥協。直到這天晚上吃飯時,他主動向繼父道了歉,然後借口給繼父買酒,偷跑到刑警隊報了案。

聽完,我歎口氣,這種案子最為難辦:強奸案24小時内報案是黃金期,過了48小時還沒提取體液證據,基本就懸了,而且我還了解到,王婷因為害怕報警後,父母被趙寶峰報複,打消了報警的念頭,是以她被侵犯時穿的内衣褲也扔了。

另外,王婷和王偉的父親、母親是受害人和證人,如果他們不配合,我們當真一點辦法沒有。

想到這,我讓王偉先回去做姐姐和父母的工作,轉天一早,我通過線人提供的位址,和同僚去找趙寶峰。他咬定王婷是自願的,還略帶挑釁地對我說,要不以賣淫嫖娼行政拘留了他?

我被氣得夠嗆,但奈何他不得,後來我們又去找了幾次王婷和她父母,由于趙寶峰自覺理虧,沒再勒索王婷的父母,更堅定了他們不報警的念頭,導緻每次談話都無功而返。

王偉倒是找過我好幾次,每次拿着書本往走廊的長椅上一坐,攆都攆不走。直到半年後,案子依舊沒有進展,刑警隊又是最忙的辦案機關,我們還有很多其它案子要處理。

見我不再回應他,王偉和我大吵一架,還當着衆人的面誣陷我收了趙寶峰的錢,是以故意包庇他。

這種話可不能亂說,我一時腦熱,揪起他衣領便扔到外面,誰知,他竟拿磚頭砸碎了我的車玻璃。

我看在他歲數小的份上,找來王偉父母批評一通後沒有追究,萬幸王偉從那之後再沒騷擾過我。

3

2018年,全國範圍内掀起一場打黑風暴。9月2日,市警察局抽調120名年輕警官支援基層掃黑工作,我所在的刑警中隊分到了3人。

為此,中隊長特地開了場小型的歡迎會,随着三道充滿活力的身影走進會議室的大門,我慢慢睜大了眼,其中一人我看得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于是搶來同僚手裡支援警力的名單,第二行赫然寫着“科信化支隊,王偉”。

他還認識我,沖我眨了眨眼,可我總感覺有點不對勁,而且有種不安的預感漸漸湧上心頭。

那時,我們中隊的電話下發各社群後,短短幾日内,就收到數十條關于趙寶峰黑社會性質組織犯罪,暴力催收緻他人輕、重傷,尋釁滋事,非法拘禁的舉報,我們動用了多項手段,案件偵破也正到了最關鍵的時候,我擔心王偉會因為急于求成,壞了大事。

果然不出我所料,五天後,派出所受理了一起打架的案子,嫌疑人是趙寶峰的小弟,他吃完飯賴賬,還把飯店老闆給揍了。

王偉沒在基層辦過案子,看老闆的診斷證明上寫着骨裂,便認定為輕傷,擅自讓派出所移交給刑警隊。

最後,由于法制部門給出的意見是輕微傷,隻能行政拘留15天和罰款。

這樣一來,無疑會驚動趙寶峰,畢竟刑警隊極少管此類案件,唯一的可能就是警察已經盯上他,想借此撬開小弟的嘴。隊長大怒,連帶我們一塊臭罵。王偉哪受過這個,不大會兒就賭氣回了辦公室。

等我再去找他時,他手邊的易拉罐裡已經堆滿煙頭。

我有點不忍心,年輕人也是沒經驗,好心辦了壞事,便安慰了他幾句。

可王偉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聲音突然有些哽咽,他告訴我,其實當年是他把王婷叫回家的,要不是他,王婷就不會出事。

小時候,王偉的父母靠賣粉腸度日,每天從早忙到晚,是姐姐一直照顧他。

被别的小朋友打了,王婷替他出氣,偷了家裡的錢,王婷替他挨罵。

印象最深的是上國小二年級那年,王偉看班裡其他同學玩遊戲機,回家便讓父母也買,可父母一打聽要15塊錢,臉色頓時變成紫青色,先是拒絕了,但王偉吵着要,後來就把他揍了一頓。

王婷心疼弟弟,等晚上睡覺時偷偷和他說:“你放心,姐姐有辦法。”

轉天一早,王婷就背上王偉的空書包去各個樓道“偷”廢品,當時有很多人家把喝完的啤酒瓶、飲料瓶存在樓道裡,别小看這些東西,一個易拉罐或者兩個塑膠瓶能賣一毛錢。然後,兩人一起拿去賣,一天賺了三塊錢。

然而,就在兩人進行最後一撥廢品“收集”時,被人發現了。王婷讓王偉先跑,自己留下挨罵。

對方也沒有素質,對一個小女孩破口大罵,王偉蹲在不遠處的面包車後面,看着姐姐不停地抹眼淚,想上去幫忙但沒有膽量。

不知過去多久,對方消了氣,讓王婷回家,王偉把錢塞進姐姐手裡說,我不買遊戲機了,錢都給姐姐。

可王婷突然擠出一絲笑容說自己是騙人的,沒有哭。

當晚,王偉縮在被窩裡玩了一宿新買的遊戲機,他能感覺到上鋪的姐姐沒睡着,因為床一直在輕微的顫抖。

可他翻下床去叫姐姐,卻發現被子裹得緊緊實實,動也不動。

是以,在王偉心中,姐姐是超人一般的存在,他辦不到的,姐姐都能辦到。

4

案發當晚,繼父被趙寶峰的小弟們打得鼻青臉腫,家裡能砸的東西全砸了,王偉本能地撥通王婷的電話,說家裡出事了,趕緊回來一趟,沒想到發生了後來的事。

那段時間,王婷常把自己一個人縮在房間裡,王母怕她想不開,就逼她多出去走走。

有天晚上,過了十二點王婷還沒回家,全家人到處找,最後在一座高層的天台上發現了王婷。

雖然王婷一再強調自己沒想自殺,但他們都知道,王婷心裡的陰影一時很難抹去。為此,父母隻好給她辦理了一年休學,王婷原本打算考研的計劃也泡了湯。

好在王婷與她聯考時補習的藝校老師們關系很好,畢業後留在藝校當了播音主持課的老師。在那裡,她認識了教務科的劉成,兩人漸漸墜入愛河,于2015年8月5日舉辦了婚禮。

表面上,王婷的狀态還不錯,因為誰也不敢提當年的事。隻有王偉知道,姐姐心裡苦,至今都沒有辦法完全走出來。

這件事也成了王偉心中解不開的疙瘩,以至于報大學時,他選擇了警校,在市局下發抽調警力支援基層的通知後,他毅然決然地報了名,并且要求來我們轄區。

說到這,王偉的聲音有些沙啞,他向我道歉,說不該那麼着急。我假裝無所謂地拍了拍他肩膀,勉勵的話就在嘴邊卻說不出來,因為我知道獵人設陷阱的機會隻有一次,如果沒成功,以後會越來越難。

既然已經打草驚蛇,經過隊裡連夜讨論,我們決定放開手腳,分組派人盯着趙寶峰和他的親信們,這樣一來他們什麼都幹不了,等日子久了,錢花光了,他們憋不住的時候,絕對會露出馬腳。

隊長想想後,同意了該方案,但是要求王偉和我一組負責趙寶峰團夥的核心人物之一劉志,避免和趙寶峰正面沖突。

2018年11月8日中午,劉志已經被我們盯了兩個月,這段時間他不敢要賬、不敢去娛樂場所,就連找情人也得小心翼翼,導緻他有些煩躁,竟氣沖沖地上來對我挑釁。

以前在遠處看我沒注意,現在離近了,我發現他身邊的一個小弟眼白渾濁,畏光且伴有流淚,很可能是海洛因吸多了,神經系統經常先興奮後抑制所緻。

是以,我留了個心眼,等晚上小弟們散去後,我和王偉将其抓回隊裡。

他叫安冉,曾因吸食毒品被行政拘留十五天,而且這次的尿檢結果呈陽性,按照規定,他将被送到強戒所強制戒毒兩年,這可比殺了他還難受。

王偉問我怎麼辦?我想了想,随即不緊不慢地走進屋,對安冉說給他兩條路,要麼當線人給我們提供情報,要麼去強戒所。

他很快選擇了第一條,然而這小子沒經驗,而且腦子不聰明,之後的日子裡,有幾次公然給我打電話,告知趙寶峰下一步的安排。

我警告他再有情況,就以訂外賣的方式,通知他家附近的東北菜老闆即可,屆時他會轉告我們。

可安冉不聽,非說自己跟了劉志三年,熟悉得很,不會引起懷疑。

5

2019年1月13日,我有一周時間聯系不上安冉,頓時慌了神,向各個派出所打聽情況,不久傳來回信。

四天前,西園路派出所轄區内的一家KTV裡有名男子因頸部注射毒品身亡,因一直沒找到家屬,是以還停放在醫院的太平間裡。

我和王偉趕到現場後,确定是安冉無疑,本想調取KTV 的監控看看和安冉同行的人員,可那家KTV有陪侍服務,也是心虛,關鍵的探頭都沒開。

法醫給出的建議是意外死亡,畢竟屍體身上沒有傷痕,而且瘾君子為了追求刺激,頸部注射毒品是常有的事。

但我不這樣認為,果然兩天後,城北區公安分局刑警隊接到自首,有個叫王飛的小夥子稱自己殺了人,最後案件移交到我們這。

據王飛交代,安冉有一次大量吸食毒品後出現幻覺,說出自己是線人的事,後來趙寶峰便借刀殺人,讓王飛引誘安冉頸部注射,完事後王飛每天夢見安冉找自己索命,慢慢心理防線崩潰,前來自首。

由于王飛留了個心眼,偷偷錄下了趙寶峰委托他殺人的錄音,我們當場便向分局呈請了拘傳報告書,審批的時候,負責跟蹤趙寶峰的同僚打來電話,說他今天有些異常,家裡來了特别多客人。

直覺告訴我這小子想溜,很可能他想連王飛一塊滅口,就派人暗殺他,沒成想正好看見他進了警局,可我們不能靠直覺斷案,況且拘傳證還沒批下來,于是我和王偉先去打探下情報。

很快,我們和同僚在玉泉路彙合,那種不安的預感愈發強烈,因為再往前走就進村了,人口密集且路窄,極不好控制。

沒辦法,我們四人臨時商讨,準備在下一個路口截停,屆時我負責主攻,王偉和另外兩名同僚分别控制左右手和雙腳。

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抓捕的過程中,趙寶峰跳下車跑進旁邊的回遷房小區,我們四人隻得分頭堵截,他也是昏了頭,竟鑽進一棟樓道裡。

王偉由于沒有經驗,沖在最前,可我才是主攻,他一時手足無措,隻得抓住趙寶峰的右手,就這一瞬間,趙寶峰掙脫後從三樓跳下來,但他砸到樓下的護欄上緩沖了一下,屁股着地,可王偉緊跟其後也跳下來,由于跳猛了,徑直落到水泥地上,摔斷了腿。

人抓住了,王偉也住進了醫院,看着病床上傻笑的他,我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便問他:“值嗎?就算這次沒抓住趙寶峰,以後遲早也能抓住。”

王偉想都沒想就回道:“值,因為我能等,可我姐心裡的傷卻等不了,有一次我親眼看見她和樓上新搬來的男鄰居坐電梯,人家什麼都沒幹,卻把她吓得縮在角落裡。”

本以為這事會按照王偉的預想進行,然而在後續的審訊中,趙寶峰對于殺人和暴力催收等各項案件供認不諱,卻咬死不承認當年侵犯了王婷。

6

畢竟強奸是大罪,我們手頭又沒有切實的證據,誰會往自己身上潑髒水?

我倒是有個辦法,讓王婷和王偉父母以受害人和證人的身份作證,雖然沒有物證,但也能處理,就是會判得輕一些。

于是,轉天一早我來到醫院,當時王婷和王母正在醫院照顧王偉,看我一臉嚴肅地走進來,王母識趣地退了出去,而王婷則假裝掃地背對着我,但我能感覺到有雙眼睛正在我身上打量。

許久,王偉開口說:“姐,趙寶峰已經被抓住了,但他不承認當年那事,我們需要你……”

話沒說完,王婷打斷他,說自己現在過得很好,況且都有孩子了,趙寶峰承認與否不重要。

“那就便宜他了?你到底在怕什麼啊,姐?”王偉猛地拍響桌面,茶杯裡的水撒了一片,可王婷依舊沉着臉,她認為事情已然發生,就算把他送進監獄又有什麼用?難道時間可以重來?

屋子裡的氣氛一點點緊張起來,王偉忿忿地點燃一根煙,王婷連忙上去掐滅,可一向很聽姐姐話的他竟然又點燃一根,還賭氣似地猛吸幾口,朝天吐出一大團煙霧。

王婷無可奈何,隻得坐在床上大口歎氣,空氣在那一刻仿佛都安靜下來。

我勸解王婷,被侵犯的種子一旦種下,不可能被時間磨滅,壞人沒有被繩之以法,心裡的創傷說不定哪天就會爆發,走出陰影最好的方式就是親手把趙寶峰送進監獄,這根刺才能最終拔出來。況且趙寶峰數罪并罰,不可能再出來,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正說着,王婷眼睛裡忽然閃起淚花,沉默着跑出去,沒有回來。

我本以為,事情沒了轉機。哪知三天後,王婷主動給我打來電話,她說她想明白了,願意上庭指證趙寶峰!

因為,這不僅是為了給她自己讨回一個公道,也為對得起弟弟的那條腿,還為了讓壞人得到應有的懲罰,讓他沒有機會再去害别人。而且她的丈夫也鼓勵她,勇敢走出過去,他願意和她一起承擔和面對!

王婷還告訴我,日子過的是以後,不是以前,她相信自己會越來越好。

2019年9月25日,趙寶峰被判處死刑緩期兩年執行。一周後,王偉非要請我吃飯,同行的還有王婷,熱氣騰騰的火鍋裡翻滾着羊肉,姐弟倆你一句我一句聊得熱火朝天,最關鍵的是他們眼睛裡重制年輕人該有的光。

今年5月,我執勤時,意外碰到了王偉,他開心地告訴我,姐姐已走出陰影,如今他經常看到她臉上綻開燦爛的笑容,是和之前陰郁的她是不同的。現在的她,才是真正的王婷。

作者 | 陽光

為了給姐姐複仇,王偉成為了一名警察,曆經十年,名正言順地将壞蛋繩之以法,令人贊歎。親愛的讀者朋友,你覺得王偉的做法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