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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年我在南疆,一封慰問信和國中姑娘結緣,她長大後成了我妻子

作者:農民筆記

#長文創作激勵計劃#

本文三千五百字,據退伍老兵張敬卿口述,詳細記叙八十年代那個轟轟烈烈的場景背後,那些鮮為人知的情感曆程。為了增加可閱讀性,部分情節做了适當的藝術化加工,請注意甄别。

愛情和婚姻,确實是這世界上最奇妙的事情,有的人朝夕相處就是不來電,有的人萍水相逢,卻從此不離不棄一生相伴。

85年我在南疆,一封慰問信和國中姑娘結緣,她長大後成了我妻子

有人說,愛情婚姻需要謹慎,最好是互相知根知底,性格品味都符合才好。那麼,到底怎麼才能收獲圓滿愛情呢?

我和妻子的經曆,或許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1985年,20歲的我在山東服役兩年了,那年三月的一個通知,我和戰友們便登上南下的列車,目的地是祖國遙遠的南疆。

在那段峥嵘的歲月裡,盡管我們每天都要面對死亡和分别,但我們這班年輕人卻沒有任何人說半句抱怨的話,心裡隻有一個非常純粹的理想:保家衛國。

經曆了幾場浴血奮戰,8月底,我們連隊奉命回到後方休整。而所謂的後方,也就是一百來公裡内的一個縣城。那裡有個農場,被用來專門安排我們這樣從前線撤下來的人休整。

雖然我還隻有20歲,在戰友裡算是年齡偏小的,可也算經曆了血與火的洗禮,内心的強大逐漸顯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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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休整地的當天晚,全連所有戰友都集合在一起,據說是要接受心理疏導。但我們中的大部分人都不怎麼在意,氣氛顯得有點散漫。

疏導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指導員背來一個大布袋放在我們中間,因為連長負重傷送到了昆明的醫院,指導員就成了我們目前的最高上司,他笑呵呵地對大家說:

這裡是後方人民給我們前線戰士寫來的慰問信,每個人都選幾封閱讀,讀完以後還必須回信,不能讓給你們寫信的人失望。

指導員話音剛落,我們一幫戰士就一哄而上。

說句老實話,我們早就聽聞了後方人民給我們寫慰問信的事,但我們連隊卻還是第一次有時間收信。

在此之前,在戰士們之間早就有了各種傳聞,據說收到的信件裡,有的還是幼稚園的小朋友寫的,也有各種崗位的女青年,甚至據說還有是以而結為“筆友”,最終成為男女朋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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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指導員的話音剛落,大家就一擁而上了。

大家都是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彼此的那點小心思其實都清楚得很,無非就是希望自己能有出奇好的運氣,收到一封來自同齡女青年的來信。

在戰友裡,我也算是讀了高中的人,反倒對那些個問題不是特别感興趣,于是也就沒有和大家一起去搶。

等大夥都拿到幾封自認為筆迹清秀的信散開之後,在指導員的“注視”下,我才不情不願地走過去随便撿起來一封。

信封拿到手上的那一刻,我心裡似乎被什麼東西觸動了一下:寄件人的位址是湖南,剛好是我老家所在的地區。

我的老家在湖南山區的一個小城市,自從來到南疆之後,就再也沒有收到過家裡的來信。如今突然見到信封上“湖南”兩個字,自然就倍感親切。

信封上的字寫得相當清秀,收信人寫着“解放軍叔叔”,這也是當時部隊收到的所有慰問信裡常見的兩個稱呼,還有一個“最可愛的人”,這兩個收信人是用得最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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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手裡的信,除了對故鄉的親切和思念之外,我心裡随即又是一陣自嘲:看來是個小朋友寫的,我這個20歲的人也姑且當一回叔叔吧。

信封上的落款是一所中學,裡面寫了滿滿的兩張信箋,很娟秀整齊的筆迹,讓人看起來賞心悅目。寫信人是一個叫小桃的女孩子,正在上初二。

小桃在信裡說,自己是班上的團支書,每當聽到解放軍叔叔在南疆保家衛國的事,她心裡就熱血沸騰,希望自己長大後也能當一個解放軍。

小桃還說,自己的學習成績不是很穩定,但今後一定要發奮努力,争取中考的時候考上中專,作出更大的成就,才能報答解放軍叔叔的無私奉獻。

我把這麼陌生的小桃姑娘的來信反複看了幾遍,從位址上來看,小桃的家鄉在一個偏遠縣,離我們市區還有将近兩百公裡的路程。我雖然也知道那裡偏遠窮困,但從來沒有去過那裡。

指導員看着大夥都在笑哈哈地互相讀信,好幾個頑皮點的戰友還在大聲朗讀,便大聲提醒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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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内要把回信寫好,信裡面隻能向後方群衆介紹前方戰士的無私奉獻、敢于犧牲的精神,也可以給收信人寫一些鼓勵加油的話,但絕對不能借此機會談情說愛。

指導員最後還說,回信寫好之後上交給他,他會一一審查的,發現哪個敢應付了事,或者夾帶不良思想的機會嚴肅處理。

我當天晚上就把回信寫好交給了指導員,作為第一個寫好回信的人,指導員很是高興。

當着我的面審查了内容,還誇我寫得很不錯,甚至後來還把它當成範文給了幾個實在寫不出回信的家夥參考。

這件事在我心裡沒有留下太多的波瀾,馬上就回到了緊張的總結與操練中。在我們的心中,當時隻有一種想法,盡快回到曾經浴血奮戰的陣地上去。

可我們連隊終究未能有機會再上前線,一來是我們連隊補充了太多新兵,其次也是摩拳擦掌的兄弟部隊太多。兩個月之後,我們奉命北上回防,離開了奮戰半年的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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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月時間裡,我先後收到了小桃的三封信,她在信中很驚訝自己竟然能收到回信。

小桃還說,全班同學就隻有她一個人收到解放軍叔叔的回信,這件事給她極大地鼓舞,在信中反複說着今後一定要好好學習。

這樣一來,弄得我在臨行前不得不寫信告訴她,我就要回北方,今後就不要再給我寫信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回到原住地不久,竟然也還是收到了小桃的來信,這件事一開始我很奇怪。

後來才知道,小桃有個叔叔曾經在我們軍當過兵,從我寫回信的信箋上知道了就是自己以前的部隊番号,于是就按照位址寄來了。

于是,從那以後,我和小桃就成了當時最時髦的“筆友”,也願意把心裡不肯和别人說的一些話和對方說說。

當然在我那時候的心中,小桃雖然是個筆友,但更有一種忘年交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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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年底,我到期退役複員回到湖南老家,被安置在市裡的衛生防疫站上班。而前一年,我曾收到過小桃的來信,告訴我她已經考到了地區的衛校。

其實,我并沒有什麼心思去見小桃,盡管她在最後一封來信裡反複交代我,回來後一定要去看她,但我真的沒有這個打算。至少在回到老家的兩三個月裡,我幾乎都忘記了小桃的存在。

時間來到88年年中,23歲的我每天都在上班,主要是要盡快學習掌握業務,順帶還要搞一些宣傳方面的事情。

一次偶然的機會,上司安排我去地區衛校做宣傳。等我給同學們講解完一些基本的防疫政策準備要收拾收拾離開時,一個女孩子叫住了我,她就是小桃。

我們曾經在通信的時候,小桃找我要過一張照片,剛好我當時手裡有多餘的寸片,順手就塞了一張在信封裡,于是,今天她就認出了我。

竟然都認出來了,我也就沒有繼續沉默下去的打算,讪讪地向她解釋,自己剛參加工作,每天都忙得手忙腳亂,實在沒有時間來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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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很是大度地“原諒”了我笨拙的謊言,甚至還在安慰我沉下心來好好工作。

從那以後,小桃幾乎每個周末都回來找我,我也隻要不出班,就帶着她逛遍了市區周圍的一些小景區。

有時候她也會幫我去宿舍收拾一下,看得出來,她對我這個“解放軍叔叔”非常的尊敬。

89年下半年,小桃開始實習了。對她來說,找一個較好的實習機關顯得非常困難,按照學校的配置設定,她很有可能是回她的老家,一個叫“南金”的偏遠鄉衛生院。

小桃和我說,自己不想回鄉衛生院實習,那樣偏遠的地方,連正式醫生都沒有兩個,去那裡實習能學到什麼呢?

沒有辦法,我隻好找了很多的關系與熟人,最後送算把她安排在市區旁邊的一家縣醫院實習了。

對我這樣家庭條件一般的人來說,這已經是我能做到的最大幫助。畢竟從當年的“解放軍叔叔”到後來的“筆友”,再到如今的“大哥哥”,我的身份在小桃口中發生了變化,但友誼卻沒有任何的變質,能夠在事業上幫她一把,又何樂而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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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得以留在市區的小桃,和我之間的走動也越發頻繁起來。

當時的我已經25歲了,也有熱心人給我介紹對象,隻是要不就是不能打動我,要不就是人家瞧不起我。次數多了之後,連我自己都有點喪氣起來:難不成自己就隻能孤老一生麼?

90年的年初的一個下午,我相親再次失敗,心裡非常的沮喪。剛好小桃來找我,看我臉色不好神态萎靡,便問我什麼事情受打擊了。

在當時的我的心裡,幾乎對小桃不設防。一直以來,從最開始的“晚輩”,到後來的“忘年交”,再到如今的“大哥哥”,她在我眼裡更像一個侄女一般,于是便把剛剛受到的打擊說了出來。

想不到,小桃聽了卻樂呵呵地說道:大哥,要不我當你女朋友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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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讓我簡直不可思議,目瞪口呆地看着身邊的小桃,發現她臉上除了有幾許羞澀之外,還真沒有什麼戲谑神情。

我也是後知後覺才發現,那個最開始的黃毛丫頭,不知不覺中就已經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我和小桃戀愛了,盡管一開始我心裡确實有點别扭,但在她的耐心“開導”下,也就慢慢放下了成見。

我們是92年結婚的,小桃畢業後,在我的幫之下留在了實習的醫院。新婚當天,我還很不好意思地對已經是妻子的小桃說:

你可别怪我這個當年的“叔叔”居心不良,實在是情之所至、水到渠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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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反倒很真誠地告訴我:從上國中開始,你就是我心目中的英雄,我也相信,你一定會是我心裡永遠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