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力,語言學家,曾擔任《紅旗》雜志社編委一職,足見其學富五車。然而,人生無往不在險途,1967年,他被"請假檢讨",從此開啟了14年的牢獄生涯。雖免于提審,但仍需服刑。出獄後,他的生活就像行走在刀尖上,時而好轉,時而病重。即便如此,他卻從未放棄生的希望。直到1996年,年屆75高齡,經過與病魔數年的拉鋸戰,最終還是撒手人寰,讓人扼腕歎息。用日記手記的體裁,走進王力晚年的生活,讓我們窺探這位語言學大家的另一番人生際遇。
1982年,王力像隻在牢籠中困了14年的老鳥終于獲釋,重獲自由身。出獄後的日子,算是安穩溫馨。組織上分房子給他,還安排了一個年輕姑娘作為保姆,照顧他和妻子的日常起居。王家的生活就這樣恬淡無憂地度過。
王力晚年的生活模式頗有些西化氣息,我想這和他年輕時常去蘇聯出差有關。那時候,他喜歡戴頂黑色的禮帽,西裝革履,手拄一根進口的鋁合金手杖,幹幹淨淨帥氣逼人。就是如此愛打扮,我猜他心裡對衣架講究的人肯定是贊許有加的。
1988年11月3日,著名作家葉永烈登門拜訪王力,這也是他21年來第一次接受通路。當時的王力剛從醫院回來,組織上還給他們夫妻倆配了輛小汽車,出行友善。不過,雖然67歲高齡,但他仍然穿戴得體,一身西裝,領帶一絲不苟,帥氣十足。别的時候,他經常頭戴一頂白色的帽子,遙看去,活像個回民大叔似的。
經曆了人生的那麼多沉浮,他最後卻還是能悠然自得,我真的很佩服他。不過好景不長,1987年,他查出患有癌症。醫生給出了兩條治療路徑:一是保守治療,二是手術切除,後者成功率隻有30%。
對于已年過六旬的王力老先生來說,這無疑是一個艱難的抉擇。但最終,他在家人的支援下,還是選擇了去冒險一搏。我簡直驚歎于他這種孤注一擲的勇氣,身體力行地诠釋了什麼叫"肝膽相照"四個字。
雖然手術很成功,但王力的身體一天比一天消瘦下去。别說發福,就連血管也瘦得幾乎看不見了。又過了一年,他的癌症複發,隻能再次進行化療。化療過程難熬異常,老人家每次結束後渾身無力,隻能長期卧床,就連說話都成了奢侈。我看到這裡真是唏噓萬分,為他的堅韌精神點贊。
就這麼年複一年地與病魔戰鬥,終于在1990年,王力的病情有了好轉。雖然還是要靠拐杖行走,但至少能下地活動了。翌年夏天,他和妻子平權還過了一個金婚紀念,可謂是老年人生最大的慶典。兩位老人家當時一定是心情無比喜悅吧。
不過好景不長,1995年,王力的病情再度惡化,身體每況愈下。晚年的他隻能靠喝點熱牛奶維持着最後一口氣,就連站起身來都需要人扶助。我們很難想象,一個曾經學富五車、風度翩翩的才子,最後的日子竟過得如此艱辛。人生實在太諷刺了。
1996年10月21日淩晨,王力的生命之花就這樣凋謝了。當時他剛從廁所出來就暈厥在地,被緊急送醫,可兩條瘦骨嶙峋的手臂已經抽不出血來驗了。小護士當時就搖搖頭,心裡明白王力老人恐怕無力回天了。果不其然,幾個小時後,他就撒手西去,謝幕于這個塵世。
讀到此處,我的心情無比沉重。一位昔日的國家級學者,在生命的最後時光竟過着如此凄慘的生活,令人扼腕長歎。可是,換個角度想,也許這就是王力用自己一生在诠釋着"活着"二字的含義吧。在有生的最後一刻,他都未曾放棄那最後一線生機。人生能有如此鬥志和毅力,已是莫大的幸運了。但願王力老先生此去能夠安息,他的一生,功德無量。#頭條首發大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