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遙一日
五、文化傳承
山溪
平遙古城，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古建築的荟萃。其實，就是一座集大成的文化寶庫，徜徉其中，它所蘊含着的濃濃的中國古老文化氣息迅即撲面而來。
僅僅論建築，有城牆的巍峨厚重，敵樓的高聳精妙；有大殿的雕梁畫棟，院落的勾心鬥角；有銀庫的金井天網，镖局的森嚴壁壘……單單一日的走馬觀花，實在是劉外婆進了大觀園，眼睛再怎麼使勁眨巴也不夠用。
不怕你是外行，俗話說的好：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有着600多年曆史的明代建築，曆經風風雨雨，天災人禍，破損和倒塌是在所難免的。這一修複便凸顯出了先輩們的高明之處。隻是從那磚縫的寬窄即可一究端倪，原砌的牆體，牆縫齊整得如一條筆直的細線。修繕過的房屋，其牆縫則如麻繩一般粗粗糙糙，不入法眼。
至于伴随着建築物的那些鬼斧神工的木雕、磚雕、石刻，以及各類壁畫、檐畫、廊畫，已經屬于藝術的範疇了。之于孤陋寡聞的筆者來說，詞語匮乏得僅僅剩下了“好”“美”“好好”“好美”了。
軍事方面，那高壘深溝堅不可摧的城牆，成排的鐵炮，觀察孔和射箭孔的巧妙設定，城垛向下一覽衆人小的俯瞰，都告訴人們，古城的易守難攻。而高高的敵樓，更是能夠確定指揮官在放心地獲得開闊的視野的同時，還確定了自身的安全。
經濟價值就更加無與倫比了。曾經彙通天下的日升昌，乃是現代銀行的鼻祖，老祖宗留下來的許多經驗和方法，至今還在沿用。這裡有必要提及到當時的防僞辨別：其櫃台正面的一幅牌匾裡，留存着一篇仿制的文章。乍一看，無非就是現在所說的名言警句，告誡人們要學好行善。摘其一句：“堪笑世情薄，天道最公平”。其段落分别為十二個字、三十個字、十個字等。而每一段落中是沒有重複的字的。這些字分别代表十二個月、三十天（農曆）、以及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〇等數字。當人們去填寫彙票時，店員就會将日期、錢數以這些文字作為代碼予以書寫。其他人根本弄不清楚字的防僞含義。
常有人說：富不過三代。可是在晉商曆史上，許多富豪都是代代經商，幾百年後依然光前裕後。就拿喬緻庸來說吧，他的後代許多都在海外發展，而且成效卓著。為什麼，就是因為他們在發達之後，依然不忘孜孜以求地重視教育勤學苦讀。就像當年的平遙古城中，多數富裕人家都設立有私塾，專門聘請了學識淵博之人培養自己的後代。
其實，多數商人并不隻是人們眼中的見利忘義之徒，他們往往更注重誠信為本。平遙城中，那些個巨商富賈在自己的私宅内，時刻警醒自己的是，随時可見的木刻在牆上的“慎獨”、“立本”、“率真”等提示。對于他們來說，面對龐大的經濟基礎，如何像有源之水般地源遠流長發揚光大，才是頭等大事。
後記：走進平遙，才發現眼前的平遙比傳說中的平遙更平遙。短短的目不暇接的一日，是蜻蜓點水的一日。那美輪美奂如斯雄宏厚重如斯的平遙古城，豈是一日可以讀完的。如此挂一漏萬，不是我的初衷，也不是我的目的。倘有暇時，不，我要專門抽出時間，像當地人那般浸潤其中，慢慢地享受等待我長達六個多世紀的大平遙。
2024年6月27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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