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媛希爾頓在寄宿學校遭性虐，用錢換陪伴的邏輯行得通嗎？
文/鄭渝川
當地時間6月26日，美國國會聽證會上，希爾頓集團繼承人之一、43歲的美國名媛帕麗斯·希爾頓被邀請到衆議院籌款委員會，出席兒童福利相關聽證會，就自己青少年時期在寄宿學校遭受的性虐待作證。
希爾頓表示，她十幾歲時被送到猶他州一家私人青輔育院後，“被從業人員強制灌藥并遭受性虐待”。她透露了當時在寄宿學校的可怕經曆，說：“我被暴力束縛，被拖到走廊上，脫光衣服并被單獨監禁。”
“（寄宿學校）這些項目承諾治愈、成長和支援，但卻不允許我說話、自由活動，甚至兩年内都不能向窗外看。”
她說，美國寄宿學校和青少年拘留設施的情況與27年前相比沒有太大變化，她剛剛聽說一名12歲的青少年被性虐待後懷孕。據稱，美國每年有超過5萬名寄養兒童被收容在寄宿治療機構，她希望通過講述自己的故事，說服議員考慮加強社群資源，以確定弱勢兒童遠離這些機構。
希爾頓在2020年秋季釋出的紀錄片中首次公開了相關經曆。自這部紀錄片上映以來，包括邁克爾·傑克遜的女兒帕裡斯·傑克遜在内的名人子女也公開了自己在學校遭受虐待的經曆。（成都商報7月1日報道）
帕裡斯·希爾頓作為希爾頓集團的繼承人之一，此前自曝在寄宿學校受到性虐待的經曆，也曾受到質疑。
一種觀點認為，希爾頓這樣的名媛、富人二代的話，存在誠信度可疑的問題，也可能存在誇大甚至生造事實的情況。但帕裡斯·希爾頓進行這番公開披露以來，原寄宿學校原先的管理機關其實并未否認這番指控，隻是以時間久遠難以查證為由敷衍。
這就不難了解，希爾頓手裡肯定留有一些證據，也能找到一些證人，但是要追究原寄宿學校及其管理機關的法律責任，肯定還不夠——但如果管理機關公開否認，希爾頓手裡的證據拿來證明自己所言不虛、并非诋毀，卻很可能是足夠的了。
而且，還有很多名人子女，也提供了各自在寄宿學校遭受虐待的經曆。這也佐證了希爾頓的指稱。
希爾頓的這番話，我們當然不能僅僅拿來吃瓜。希爾頓以及美國很多政界、企業界、娛樂圈名人的子女，被父母送入收費很高、據說很尊貴的寄宿學校，卻落得個被虐待甚至是性虐的遭遇，并非個例，而且如希爾頓本人所說，27年過去了，寄宿學校虐待孩子的做法在美國沒有變，而富人将孩子送入寄宿學校的現象也沒有變。
不能說富人就不愛孩子。雖然理論上，富人顯然有更多資源來生養更多的下一代，但真正把自己搞成種馬的人，也不是那麼多。
富人愛孩子的邏輯，在中國，在美國以及其他很多國家和地區，都是用錢來解決問題，比如陪伴不足的問題，因為作為富人的父母，要拿時間來主要處理政經領域的人脈關系維護，要處理生意、投資大項目，因為富人往往有大量的資訊資源，是以，這些資訊資源往往可以很直覺地轉化為錢生錢的買賣和交易。是以，簡單來說，扮演父母角色的富人，時間緊張。
富人的身家、财富維系和擴充，還有社會地位的發展，往往需要通過大量的支出來實作。而這種支出，很多情況下會獲得相應預期回報，有時則面臨不确定性的影響而無法有效變現，是以，富人花在孩子身上的錢，即便沒能換來孩子的理想變化，也不會讓前者多麼失望。
富人必然要為孩子創造比較良好的生活環境，很少有富人會像《水浒傳》裡高俅對待孩子那樣的寬縱，是以無論是陪伴孩子，還是管教孩子，往往都會用錢來換取專門人手、機構提供服務。
這個處理思路的主要問題就在于，富人選擇的專門人手、機構，肯定具有專業資質，而且服務很周到，而且這些機構和人手都很清楚，如果一味其“舔”客戶，包括富人及其子女，對方未必買賬，是以公事公辦反而更顯專業性。有些時候，機構、人手會故意很嚴格、嚴苛，古闆、強硬地對待富家子弟，富人父母往往還會覺得很滿意。
包括在大陸也是這樣。富人往往會想盡辦法讓自己的孩子從幼稚園開始，到國小、中學都進入收費高昂，據說管理嚴格的學校，這其中的中學段就是寄宿學校。但我們也很清楚，寄宿學校中本身就有霸淩現象，加之東方文化、社會關系推崇一個人要學會内斂，要以含蓄的方式表達情感感受，是以不太容易暴露。到了大學，這些富人的子弟就送入海外留學，讀的當然也是名校，但這對于孩子來說其實很大程度上就延續了寄宿的經曆。
我們當然不能說，在中國，也會有很普遍的類似于寄宿學校虐待希爾頓的現象。更可能出現的情況是，大陸各地的寄宿學校管理上更為嚴格，不太可能出現制度化的縱容虐待的醜聞，但富家子弟在這類學校，收獲家庭溫暖卻肯定是奢望。
有些人說富家子弟情感上更加冷漠，從心理學、精神分析來看，這意味着他們、她們受到過更多情感上的傷害。其實，這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父輩在對待他們、她們時，采取了一種以金錢換陪伴的方式，這本身是對親子關系、家庭關系的一種異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