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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冷風吹過,薛胤突然打了個噴嚏,陳知意忙回神,她開口:“阿胤,就算你想在外面吹冷風,也把外套穿上,今天可是大哥的大喜之日,你要是在這種時候冷感冒了,大哥肯定會自責。”
說完她又朝他走近一點。
薛胤還是這麼直直的看着她,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
陳知意膽子就大了一點,繼續朝他走近。
在走到他面前的時候,他還是看着她不說話。
陳知意快速把外套抖開,看着他問:“你知道怎麼伸手穿衣服吧?”
喝醉了反應這麼遲鈍,她有點懷疑他根本就不知道。
沒想到薛胤開口了:“我又不像你是個傻子?”
陳知意一聽這話,直接冒火了,氣得把外套朝他身上一扔,怒目而視道:“你聰明,那你就自己好好把衣服穿上,再自己走回客房,老娘不伺候了。”
說完轉身就要走。
隻是她剛轉身,手腕突然被一隻大掌抓住。
大掌特别涼,凍得陳知意一個激靈。
她氣呼呼的轉頭看着抓着她手腕的薛胤,咬牙切齒道:“幹嘛?”
薛胤緊抿着唇看着她,那雙眼睛,幽深無比。
半晌後,從他嘴裡吐出一個字:“冷。”
這個字,聽在陳知意耳中竟然有一絲可憐巴巴。
陳知意突然打了個寒顫,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嘀咕:“我一定是瘋了!”
她瘋了才覺得他可憐。
狗男人就算喝醉了也管不住那張欠揍的嘴,她可憐他個鬼!
還有,他才是傻子!
他全家……
不對,就他一個人是傻子!
“放開。”
陳知意想把手抽出來,隻是薛胤抓得緊,她怎麼也抽不出來。
她瞪着傾身向她這邊的他。
故意忽視被他弄在地上的外套。
他也看着她。
那雙眼睛更加幽深,像是能把人的魂魄勾進去。
陳知意忙偏開頭,心裡不斷告誡自己不能因為他的美色對他心軟。
隻是兩人就着這個姿勢僵持了一陣後,薛胤又打了個噴嚏,陳知意終于還是敗北了,走近他一點,把地上的外套撿起來,聲音也軟和了一點:“放開我的手,我幫你穿上衣服。”
薛胤看着她幾秒,像是在确定她話中的真僞,接着才放開她的手腕。
陳知意又把他的外套攤開,示意他:“伸右手。”
薛胤這次倒是聽話,伸出右手把手套了進去。
隻是他把右手套進去後,就不動了。
陳知意碎碎念:“你不是很牛逼嗎?你不是什麼都很行嗎?喝點酒智商就退化了!”
雖然碎碎念,她還是更靠近他一些,把他的外套幫他從後面展開,再把左邊衣袖拉着讓他穿上。
她并沒有注意,此刻兩人靠得有多近,近到薛胤的鼻尖幾乎已經抵在了她的肚子上。
薛胤像個小寶寶一樣任由她幫他穿上外套,也不說話,也不動,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
等幫他把外套穿上後,陳知意擔心他真感冒了,幹脆半蹲着準備把他外套拉鍊拉上。
隻是他坐着,拉鍊有些不好拉。
陳知意就問他:“能站起來嗎?”
“嗯。”
聲音在臉龐響起,還帶着噴灑過來的酒氣和熱氣。
陳知意一個激靈,這才發現兩人此刻差點就要臉頰貼着臉頰了。
她下意識偏頭看向他的臉。
近距離看,更能看清他養尊處優的好皮膚,以及深邃俊美的五官。
看着看着,陳知意的目光就不自覺到了他的唇上。
因為被酒水潤澤過,又因為在外面吹了好一陣的冷風,好看的薄唇竟然帶着淡淡的粉。
适合接吻。
陳知意突然像是見鬼了般快速站好朝後面退了一步。
她是有多餓,才覺得薛狗子的唇适合接吻!
“咳……”
她有些惱怒自己的色心,又有些不自在自己看見美色就胡思亂想,是以輕咳一聲後,偏開視線帶着點惱羞成怒的語調對他說:“你自己把拉鍊拉上。”
“還有,拉上拉鍊就跟我去客房。”
“喝醉了就好好的去休息,你要是真的在外面感冒了……那也是你活該。”
說完這些話,她才把那些不自在和惱怒壓下去,又偏頭看向了他。
薛胤還是用那雙狐狸精般的眼睛看着她,在她看過去的時候,才慢半拍的垂下眸子,伸出手試圖把拉鍊拉上。
隻是他的手指好像不聽自己的使喚,半天都沒有對準拉鍊頭。
然後他又看着她。
表情有點嚴肅,還帶着一點點倔強,像是生怕被她罵一樣。
陳知意真的沒想到薛胤喝醉了是這種樣子。
被他這麼看着,她又心軟了。
她幹脆偏頭對站在旁邊努力把自己當空氣的保镖說:“你過來把他扶起來。”
保镖身體一怔,明顯不敢。
陳知意就說:“你扶着他我才能幫他把外套拉鍊拉上,又不是讓你扶他多久。”
說完又看向薛胤,兇巴巴的說:“你要是不想讓他把你扶起來,那你就在這裡這麼坐着好了,或者我打電話給大哥,讓大哥來送你回客房。”
薛胤突然就垂下了眸子,像個被欺負還不能反抗的軟包子。
陳知意心裡得意的笑:果然還是得搬出大哥才管用。
接着朝保镖招手:“快點過來扶他。”
保镖見薛胤沒有吭聲,也沒有用淩厲的眼睛瞪他,忙過來把他扶了起來。
陳知意再幫他把外套拉鍊拉上。
隻是外套拉鍊一被拉上,薛胤突然一掙,就掙開了保镖的手,然後身體壓在了陳知意肩膀上。
一個沒注意,差點被壓趴下的陳知意:“……”
就在陳知意又要發火的時候,傳來薛胤帶着點委屈的聲音:“難受。”
陳知意又心軟了,就要問哪裡難受,是不是想吐。
沒想到他又開口了,聲音很低,像是在和她低語:“哥有了嫂子,以後最親近的人就是嫂子了。”
陳知意:“……”
當把薛胤伺候着躺在了床上,還幫他用熱毛巾擦了手和臉,陳知意看着睡得安适的他,自我唾棄道:
“陳知意啊陳知意,你怎麼能對薛狗子有老母親般的憐憫心,他隻是喝醉了才會顯得脆弱,等他醒了,你看他那張嘴會不會毒死你!”
“他就是一個哥寶男,哥哥娶了媳婦,他覺得自己要被抛棄了,你就不該同情他。”
“被抛棄了活該,哥寶男就該有這種下場!”
“啊啊啊……煩死了!”
“我是吃錯藥了才會對他心軟!”
越想心裡越不舒服,她不舒服肯定不會憋着,是以目光又放在了變成‘睡美男’的薛胤臉上。
此刻的他毫無攻擊性,反而給人一種很好欺負的樣子。
陳知意惡向膽邊生,直接把鞋子一脫,爬上床靠近他,伸出手就朝他兩邊臉頰捏去。
喝醉了的薛胤竟然被這麼捏也不醒,隻是不舒服的皺起了眉頭。
陳知意見他皺起眉頭,心裡莫名就有些爽了,尤其看着他那張臉,她竟然産生了一股邪惡的念頭。
不知道她在他臉上留下一道牙印,明天她再倒打一耙,他會有什麼反應?
想到就做,她直接撲下去就要咬在他的臉頰上。
既然醉了,她就要把他之前欺負她的仇全部報回來。
反正她又不是君子,當個小人又怎麼了!
越想心裡越覺得對,嘴巴離他的臉頰越近。
就在她的唇離他的臉還有幾公分的時候,薛胤突然半睜開眼睛。
四目相對。
陳知意吓了一跳,呼吸一滞,身體也定格在了那裡。
心虛得她下意識想狡辯:“那個……其實……”
隻是她還沒想好狡辯的話,薛胤突然用舌尖舔了一下唇瓣,聲音啞啞的,有種蠱惑人心的性感:“渴。”
陳知意感覺腦子裡面那根名為理智的弦突然就斷了。
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她的唇直接就貼在了他的唇上。
然後……
他像是缺水的魚一樣,一隻手按住她的後腦勺,直接帶着點粗魯的撬開她的牙關。
當舌尖搜刮着口腔時,一股難以言喻的刺激酥麻感直擊全身。
腦子空了,頭皮麻了,身體軟了。
僅存的理智告訴陳知意,不能這樣,不然肯定會出事。
但是今天不止薛胤喝醉了,她也喝了很多酒。
本來之前還好好的,此刻身體裡面的酒精莫名就上了頭。
酒精上頭,精蟲上腦!
這一吻,讓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和身體上的愉悅,她突然就想趁人之危,再多感受一會這種感覺。
尤其這男人喝醉後沒有了平時的攻擊性,顯得特别溫順,就連接配接吻,都由最開始的青澀摸索到纏綿悱恻,太讓人沉溺了。
這一沉溺,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房間裡面的溫度越來越高。
被子被掀在了旁邊。
衣服一件件掉落。
男人的,女人的,混在一起。
紊亂的呼吸聲萦繞在耳邊。
讓人不自覺沉淪其中又迷失自我。
直到……
“嘶……”
陳知意身體一僵,手指直接就掐進了薛胤背上的肉裡。
也沒有人告訴她。
這麼痛啊!
她想把薛胤推開,隻是手心下全是鼓鼓脹脹的肌肉。
尤其他又吻住了她,這一吻,又輕柔又纏綿。
很快就讓陳知意忘記了其他,沉浸在了這一吻中不可自拔……
……
另外一邊。
宴會樓。
穆青瓷跟着封烈去了小包廂後,大家明顯在她面前各種說封烈的好話,一副她嫁給他絕對不後悔的樣子。
穆青瓷聽多了,就忍不住笑着對封烈說:“烈哥,看來大家都很希望你能快點結婚啊。”
“可不是。”封烈還沒開口,其中一個人接道:“其他同志結不結婚大家無所謂,我們就希望封同志能找個對象。”
穆青瓷意外道:“為什麼?”
衆人對視一眼,嚴肅的表情都溫和了不少。
唐先生開口:“小穆同志應該還記得七年多前你們的軍訓吧?”
穆青瓷看了封烈一眼,笑眯眯點頭:“何止記得,簡直終身難忘。”
這話讓衆人同時看向封烈。
封烈不說話,安靜的給媳婦兒倒熱飲,一副理虧的模樣。
衆人像是明白了什麼,唐先生嚴肅的臉上也帶上了一絲笑意:“小穆同志很厲害,當初要不是你,封同志目前是什麼樣子我們都說不準。”
穆青瓷又看了一眼封烈,莫名有些心疼,忍不住伸出手握住他的手。
小手剛把大手握住,就被大手反握。
其他人看在眼裡,就相繼說起了封烈在部隊的厲害和不出任務時都會做些什麼。
“我們所在的隊伍需要掌握很多技能,封同志就是那個逆天的存在,學什麼精什麼,小穆同志在曆史系也是響當當的學神,其實你們真的很般配。”
穆青瓷抿唇笑。
她喜歡他們誇他們很般配,是以她就問了一下:“烈哥都學了什麼?”
“開戰機,維修戰機,開坦克,維修坦克,潛艇,各種槍械的組裝……”
穆青瓷的表情從震驚(ΩДΩ)變成星星眼“(✧◡✧)”。
最後一臉崇拜的看着封烈,認真誇道:“烈哥,你好厲害呀~”
封烈看着她的表情,很想伸手摸摸她的頭。
不過他忍住了,隻說道:“你也很厲害。”
穆青瓷直接笑彎了眼睛。
其他人感覺被塞了一嘴狗糧,幹脆和封烈喝酒。
今天封烈是真的高興,加上難得和他們聚在一起,不知不覺就喝了一杯又一杯。
後來蕭默和沈宇軒進來了,大家接着喝。
後面穆青瓷被封碧君打電話叫了出去。
這個時候很多人都喝醉了,薛駿琨他們正在讓服務員和薛家傭人把人往客房區送。
封碧君不放心穆青瓷,問她餓不餓,累不累。
穆青瓷讓她别擔心她,幹脆也去叫了一些師兄師姐過來幫忙。
等把喝醉的客人全部安頓好,晚飯時間又到了。
招待着剩下的客人吃完晚飯,穆青瓷把一群老教授,外婆,媽媽和舅舅一家送到客房區安頓好回到宴會樓,已經八點過。
走進宴會樓,穆青瓷去和蔣政他們說了一下:“等下你們直接去客房區,我已經和客房區經理交代好了。”
一個師姐心疼的拉着她的手,說:“你就别忙了,這些事情我們都知道怎麼做。”
說完問了一句:“封烈呢?怎麼沒有看見他?”
“他還在招待客人。”
“今天你們都很辛苦,等下早點休息,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們就行。”
穆青瓷的确很累了,就和他們說了聲謝謝,接着去三樓找封烈。
到了三樓,發現蘇清夢一個人坐在休息區。
蘇清夢一看見穆青瓷,就站起來朝她走過來。
“瓷瓷。”
穆青瓷問她:“你怎麼在這裡?”
“蕭哥十分鐘前給我發資訊說讓我來這裡等他。”
穆青瓷笑笑,牽着她的手兩人一起朝小包廂門邊走。
邊走邊說:“他們應該喝醉了。”
蘇清夢嗯了一聲:“猜到了,蕭哥給我發的資訊像是閉着眼睛打的,我了解了好一陣才明白他讓我來等他的意思。”
說完這話,兩人都笑了。
走到小包廂門邊的時候,穆青瓷擡手敲敲門,才推門進去。
一群男人還坐在餐桌邊,不過一看就知道他們喝得不少。
兩人進來後,裡面的人同時轉頭看向她們。
然後蕭默得意的對大家說:“介紹一下,嫂子旁邊站着的是我的女朋友,嘿嘿……”
衆人莞爾。
蘇清夢卻紅了臉。
兩人走近他們以後,穆青瓷站在封烈身後,把手放在他肩膀上,問:“烈哥,你還好吧?”
封烈緊盯着她,嗯了一聲,根本看不出來他喝多了。
穆青瓷又看着其他人。
唐先生說:“我們等下就離開,他們三個都喝醉了,你把他們安排一下吧。”
穆青瓷點點頭,問:“你們能自己走嗎?”
另外一個人笑了一下,說:“别擔心,我們在不是絕對安全的地方,酒精麻痹不了我們。”
穆青瓷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這時封烈已經站了起來。
他一站起來,蕭默和沈宇軒就跟着站了起來。
封烈開口,言簡意赅:“不送。”
唐先生:“不用,你們早點去休息。”
封烈點點頭,從椅子邊走出來牽着穆青瓷的手就朝門邊走去。
蕭默也牽着蘇清夢跟着走。
沈宇軒走在最後面。
出去後,封烈問穆青瓷:“回家還是住在這裡?”
穆青瓷有點想回家住。
封烈不等她開口,直接把手機拿給她,讓她給一個人打電話。
穆青瓷接過他的手機,打完電話把手機還給他。
封烈不接。
穆青瓷就知道他是真的醉了,她把他的手機放進他兜裡,再看向蕭默和沈宇軒。
蕭默抱住蘇清夢的腰,下巴靠在她肩膀上,可憐巴巴的:“夢夢,你别丢下我。”
蘇清夢扶額。
平時特别溫雅的沈宇軒這時擡腳踢了蕭默屁股一下,在蕭默抱着蘇清夢跳了一下的時候,對穆青瓷和蘇清夢說:“我這隻單身狗就不和你們一起了,找地方睡覺去。”
說完也不等她們說話,直接大步朝樓下走,走了幾步,腳下還踉跄了一下。
穆青瓷和蘇清夢對視一眼,突然感覺他們三個男人喝醉了蠻好玩。
等他們下樓的時候,樓下隻剩下薛駿琨和封碧君,一見下來的他們,兩人就走了過來。
封碧君把兩個男人打量了一下,問穆青瓷和蘇清夢:“他們喝醉了吧?”
穆青瓷點頭:“醉了。”
封碧君失笑,又問:“你們是回家還是住在這裡,不過回家住明天早上也得過來。”
穆青瓷:“我們回家。”
封碧君:“行。”
六人就一起朝門邊走。
穆青瓷想到好久沒有看見陳知意了,就問了一句。
封碧君告訴她陳知意的去向。
穆青瓷想着閨蜜肯定也不會吃虧,等到車上發資訊和她說一聲回去了就行,就沒有再問。
出來後,接穆青瓷他們的車子已經等在那裡,她和兩個長輩說了兩句,讓他們也早點休息,接着看向蘇清夢和蕭默。
“夢夢你……”
蘇清夢看了一眼靠在她肩膀上的蕭默,莫名很相信他,就對穆青瓷說:“我送蕭哥去客房,然後我也去休息了,你們回去吧,你今天肯定累着了,早點休息。”
穆青瓷也相信蕭默的為人,尤其客房區全部住滿了人,她更放心,就說:“那行,我和烈哥先回去了。”
說完兩人就坐上了車子。
回到家。
封烈依舊看起來很正常。
不過穆青瓷還是提前讓管家為他準備了醒酒湯。
等他喝完,兩人就上樓回了卧室。
回到卧室,穆青瓷準備去找兩人的睡衣,就對封烈說:“烈哥,你先去洗漱間刷牙洗臉,我幫你拿睡衣。”
說完她就進了衣帽間。
隻是等她把兩人的睡衣找出來,一轉頭差點撞上封烈的胸膛。
這男人竟然悄無聲息跟在她後面她都不知道!
她擡頭看着他。
他低頭看着她。
那雙眼睛,漆黑如墨,仔細看,裡面全是讓人眷戀的深情和溫柔。
下一秒,穆青瓷驚呼一聲,他竟然把她抱了起來。
一隻手輕撫着她的背,聲音低沉沙啞:“寶貝,對不起,吓着你了。”
穆青瓷摟着他的脖子看着他,很懷疑:“你到底醉沒醉?”
封烈不說話,轉身就朝洗漱間走。
走進洗漱間後,他把她放在洗漱台旁邊站着,拿過她手裡的睡衣放下,再用大掌撫摸她的頭,像對待小朋友一樣交代道:“乖,站着别動。”
穆青瓷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幹脆點點頭。
封烈出去,很快提了一把椅子進來,讓她坐着後,走到洗漱台放熱水,同時在放她化妝品的櫃子裡面翻找。
穆青瓷就問:“老公,你找什麼?”
“卸妝的東西。”
“……”
穆青瓷突然低笑了一聲,猜到了他要做什麼。
封烈這時已經把卸妝那套找了出來,拿着走到她面前,彎着腰,幫她卸妝,卸完妝再幫她洗臉。
穆青瓷一直當個乖寶寶,任由他卸妝洗臉。
等他做完這一切,她故意摟着他的脖子想在他唇上親一口。
封烈快速後仰,說:“酒味重,不能熏到寶貝。”
穆青瓷:“……”
這男人喝醉了怎麼又嚴肅又肉麻!
然後他又抱起她走到洗漱台邊放下,要給她刷牙。
穆青瓷搖搖頭,把他的牙刷擠上牙膏,撒着嬌說:“我要和你一起刷牙。”
封烈看着遞在面前的牙刷像是思考了兩秒,才接過來,但是他不刷,而是看着她。
穆青瓷推推他,“你刷牙。”
封烈一臉嚴肅:“寶貝先刷。”
穆青瓷:“……”
行吧,她先刷。
封烈等她刷完牙,用洗面巾擦了她的嘴,自己才刷牙,然後洗臉。
做完這一切,穆青瓷又要親他。
這次他倒是讓她親了,隻是隻能親一下嘴,他沒有像平時那樣順勢狠狠的親她。
他又把她抱坐在他特意讓管家為她準備的按摩洗頭一體機上,開着按摩功能,他再幫她把頭發洗了,吹幹。
又把她抱坐在椅子上,快速脫了自己的衣服,赤着胳膊去洗澡間放水。
穆青瓷想站起來去看他。
沒想到她剛站起來,封烈就傳回來把她按坐回去,擡手摸她的頭,輕哄道:“寶貝乖,坐着别動,老公去幫你放水洗澡。”
穆青瓷看着他認真的眉眼,嘴角笑意加深。
她家老公,喝醉了原來把她當寶寶照顧啊。
隻是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當封烈放好水,出來把她衣服剝幹淨,再把她放在浴缸中,幫她戴好浴帽,他蹲在外面幫她洗澡的時候,穆青瓷很快就被他的大掌勾起了火。
她想自己洗,被他按住肩膀。
她想親他。
封烈嚴肅的固定住她的頭,說:“寶貝别亂動,洗完澡你就可以睡覺了。”
穆青瓷:“……”
大掌拿了洗澡巾倒上沐浴露幫她擦澡。
真的是仔仔細細到不放過每一處。
每到一處都激起一大片火花。
但是某人卻正人君子得不行。
就在她要受不了,直接化身為狼的時候,他突然站起來把她從水裡抱起來,拿過旁邊的大浴巾,在她身上一裹,抱着她走到床邊放下,再給她穿上睡衣,然後自己頂着快要爆炸的身體去了洗漱間。
躺在床上的穆青瓷拉過被子蓋住紅透了的臉,不知道該不該生氣。
她現在興奮得根本睡不着!
她懷疑他喝醉了在故意報複她前幾天晚上摸他腹肌摸得有點過火的行為!
她準備等他出來了好好說教說教他。
這男人難道不知道孕婦不能受這麼大的刺激嗎?
隻是她等呀等,等了好久隻聽見半合的門邊傳來沖水聲和不可描述的喘息外,也沒有等到他出來,她反而困了,她就想:這男人真是活該啊!
她現在也不可能去幫他,畢竟她不能再受“刺激”了。
是以,她閉上眼睛,很快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
莊園内。
陳知意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隻感覺渾渾噩噩,睡得一點都不安穩。
然後她猛地睜開眼睛。
身體上的酸痛接踵而來。
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不久前的記憶像海綿吸滿水一樣全部在腦中炸開,這讓她終于清醒了,也感覺天要塌了。
她……她竟然和薛胤睡了!
以緩慢的動作轉頭,入目的是薛胤那張睡美男的臉。
此刻的薛胤睡得安詳,近看有種視覺上的美貌暴擊。
但是陳知意這個時候根本就沒有心情欣賞他這張帥臉。
她和他睡了!
她竟然和他睡了!
她怎麼能和他睡了呢!
腦子裡面突然就閃過了他們的結婚協定。
是以,薛胤隻是醉酒,她就是那個趁人之危的小人!
越想越心虛,心虛得她準備直接跑路,然後堅決不承認。
想到這裡,她就準備下床,這才發現他們現在的姿勢特别尴尬。
她大半個上半身壓在他胸膛上,一隻腿也壓在他的腿上……
腰間則被他的胳膊攬着。
她又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薛殷,想悄咪咪把腿拿下來,再把上半身撤離。
這個過程超級刺激,期間薛殷好幾次眼看就要醒過來。
陳知意的心跳都到了嗓子眼,拉扯了半天,總算身體撤離了,隻剩下他橫擔在她腰上的手。
隻是她剛小心翼翼的擡起他的手臂,他的手臂就摟得更緊了一些。
然後她又和他緊貼。
陳知意:“……”
陳知意一個激靈,直接不客氣的把他的手臂甩開。
然後……
四目相對。
陳知意心裡突然就閃過了無措,羞恥,心虛等各種情緒。
最後她選擇了倒打一耙:“是你先對我動的嘴!”
一開口才發現嗓子很啞,這樣她尴尬了。
薛胤看着她,目光幽深,不說話。
陳知意壓住那份尴尬,繼續:“你喝醉了力氣特别大,我反抗都反抗不了!”
薛胤還是不說話。
陳知意突然有了底氣:“是以是你先違反了我們的協定内容!就算離婚,别墅我也不可能還給你,副卡也不還!”
薛胤終于有了點反應,眉頭皺了起來。
陳知意以為他要開始毒舌,蓋在被子下的腳已經做好了準備,他敢毒舌,她絕對把他踹下去。
薛胤開口:“你肚子在叫。”
咕噜……咕噜……
陳知意:“……”
薛胤:“餓了就叫吃的。”
陳知意:“……”
不是,這男人什麼反應?
陳知意也皺起了眉頭,想離他遠一點。
畢竟被子裡面的兩人都光着。
而且挨得太近,她能感受到很多,這讓她的羞恥心又上來了。
隻是她一動,就感覺到了他的目光不對。
下一刻,手腕被大掌抓住,薛胤看着她,眉頭依舊皺着,聲音卻帶着性感的沙啞:“别動。”
陳知意心尖顫了顫,想把手抽出來。
隻是怎麼都抽不出來。
也許是身體上很不舒服,這讓她莫名有點委屈,是以眼眶不自覺紅了。
緊抓着她手腕的手突然松了不少。
薛胤放開她,說:“我們談談。”
說完掀開被子,下床去撿衣服穿。
陳知意下意識看向他。
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陳知意想着,他應該在穿褲子了。
就在這時,薛胤走到了床邊,把她的衣服遞給她,問:“要不要穿上?”
陳知意又看向他。
薛胤隻穿着褲子,站在那裡看起來特别高,胸膛上薄薄的肌肉很惹眼,更惹眼的是上面深淺不一的劃痕。
陳知意又羞恥了。
那些劃痕是她的傑作。
薛胤像是沒有看見她的目光在哪裡一樣,又問了一句:“要不要穿上?”
接着還加了一句:“你最好去洗洗。”
手裡還拿着她的衣服遞在她面前。
陳知意看了一眼衣服中間的内衣内褲,臉頰終于還是不争氣的紅了,她快速伸出手,一把搶過一堆衣服,說:“你背過身去。”
就算兩人已經這樣那樣了,她也做不到在他面前坦誠相待。
薛胤倒是很好說話,從地上撿起兩人的手機,把她的放在床頭櫃上,拿着他自己的手機直接就轉過了身。
陳知意随便裹上長外套,抱着其他衣服就朝洗漱間沖去……
陳知意沖到洗漱間以後,才發現雙腿軟得還在打顫,她把手裡的衣服朝旁邊一放,再站在鏡子前看了一眼自己。
這一眼,她感覺自己的眼睛瞎了。
她本來就長得豔麗,此刻像是剛吸食過精氣的狐媚子一樣媚得不像話,尤其那雙眼睛仿佛帶着電,又魅惑又勾人,還有紅唇,有些腫,特别紅,簡直鮮豔欲滴。
敞開的衣服中露出來的皮膚上全是大戰後的痕迹。
想到狗男人最開始還特别溫柔,到了後面就像隻不知疲倦的狼一樣,她感覺自己在他身上留下的撓痕還是太輕了。
“啊……煩死了,我們怎麼就睡了!”
這讓她以後都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态面對他了。
尤其想到那份結婚協定,她更煩了。
不再看鏡子裡面的自己,轉身去洗澡。
泡澡應該能把身體上的疲倦消下去不少,也剛好讓她好好想想。
也不知道泡了多久,洗漱間門邊突然傳來敲門聲,陳知意身體猛地坐正,以為是薛胤,她提高聲音問:“做什麼?”
沒想到門外傳來了女傭的聲音:“二少夫人,二少讓我給你送了一套衣服過來。”
陳知意沉默了。
女傭見她不說話,就又問:“二少夫人,你的衣服是放在門邊,還是我給你拿進來?”
“拿進來放在洗漱間。”
“好的。”
很快洗漱間的門被打開,洗漱間和洗澡間隔開,女傭把拿進來的衣服放在外面就出去了。
陳知意等女傭關上門以後,想了想,還是起來擦幹身體去穿上了衣服。
穿上衣服走到洗漱間門邊的時候,她深吸一口氣,才打開門走出去。
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薛胤。
薛胤明顯也洗過澡換了一身衣服,坐在那裡的他此刻又是矜貴的霸總。
在薛胤前面,是一張茶幾。
茶幾上放着一個很大的食盒。
薛胤聽到開門聲,偏頭過來,目光沉沉,臉上卻看不出任何情緒的對她說:“過來,先吃飯。”
陳知意對于他這種雲淡風輕的态度有點不滿意,但是心裡的那點别扭倒是突然就散去了不少。
她擡步走到他對面坐下,挺直了腰闆,準備先發制人。
隻是她還沒開口,薛胤傾身打開食盒,把裡面的飯菜一樣樣拿出來,然後再盛了一碗粥放在她面前,最後把勺子遞給她。
陳知意:“……”
肚子又不争氣的咕噜噜叫起來,她偏頭看了一眼窗外,這個時候天是亮的,證明她錯過了昨天的晚飯,也不知道是不是餓過了頭,她并不覺得怎麼餓,但是胃有點不舒服。
她不可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是以不客氣的接過勺子,開始埋頭喝粥。
喝了小半碗,感覺胃裡面舒服一點了,她才拿起放在旁邊的筷子吃菜。
然後擡頭看向和她一起吃飯的薛胤,怎麼看怎麼感覺兩人不該在經曆過這麼尴尬的事情後還能心平氣和面對面的吃飯。
是以她在吃得六七分飽的時候,把筷子一放。
沒想到她一放下筷子,薛胤也跟着放下了筷子,他還拿起旁邊的濕巾擦了擦嘴,一副豪門貴公子做派。
陳知意終于受不了了,直接坐正,一臉嚴肅的開口:“昨晚上的事情你怎麼看?”
薛胤把擦了嘴和手的濕巾扔在垃圾桶,目光幽深的看着她,不答反問:“我們是不是領證了?”
陳知意有點不滿意他的反問,語氣不怎麼好的說:“請不要說廢話。”
薛胤看着她,又問:“和我上床你覺得惡心,還是覺得難受?”
陳知意:“……”
陳知意皺着眉頭看他。
沒想到薛胤也皺着眉頭,他也不等她開口,又問:“你要是覺得和我上床很惡心,或者難受,我可以賠償你。”
陳知意突然有些生氣:“……薛胤,你是不是有病!侮辱誰呢?”
薛胤緊盯着她的表情,緊抿了一下唇,又開口:“要是你不覺得我們上床惡心,或者難受,昨天我喝多了,你可以當成我酒精上頭,而且……你沒有抗拒。”
陳知意不說話了。
薛胤繼續:“我們是合法夫妻,上床也可以算是夫妻間的義務,而且都是成年人,你如果很在意這件事……”
“我不在意!”陳知意有點不喜歡他這種像是公事公辦的語氣,心裡冒火,說話的語氣都帶上了一點尖利:“昨天我也喝了很多酒,既然我們上了床,那就上了,我希望這件事情我們都别放在心上,我們的關系以前是什麼樣子,以後也是什麼樣子。”
薛胤聽到這話,就用那雙黑沉沉的幽深眸子看着她,表情看起來有點古怪。
陳知意并沒有看他,而是轉頭去找她的手機。
見手機在床頭櫃上,她過去拿了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竟然已經是第二天九點多鐘了。
閨蜜群中有穆青瓷和蘇清夢的資訊。
穆青瓷昨晚@了她一下:【媽說你在照顧薛胤,如果太晚了,你也住在這邊。我和烈哥回去了,他喝醉了,又太累,我得讓他早點休息,明天再聯系。】
蘇清夢也說:【我今晚就住在這邊,蕭哥也喝醉了,我有點不放心他。】
看到這裡,陳知意擔心夢夢和她發生了相同的情況,忙@她,問:【夢夢,你還好嗎?】
蘇清夢的資訊回得很快:【很好啊,我和瓷瓷在一起,你醒了嗎?要不要過來,我們在】
說着她發了個莊園的定位。
陳知意看了定位,很想馬上過去,有兩個閨蜜在,她心裡才能安穩。
說了一下等下就過去找她們後,才收起手機,接着看向還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薛胤還是看着她,并沒有開口。
陳知意說:“我要去找瓷瓷她們了。”
說完站起來,又加了一句:“昨晚上的事情,不許說出去。”
薛胤還是看着她。
陳知意受不了他那雙眼睛,擡步就朝門邊走去。
很快就出去了。
薛胤就那麼坐在那裡,半晌後伸手揉了揉太陽穴,額頭緊鎖,一副苦惱的樣子。
……
陳知意很快就找到了穆青瓷他們。
昨天大部分人都喝多了,是以大家都留在莊園裡面過夜。
穆青瓷和封烈倒是回了家,不過一大早就過來了。
這個時候穆青瓷和蘇清夢正和一群教授在一起。
除了一群教授,還有薛老爺子和另外好些老爺子。
他們聚在一起正在喝茶或者下棋。
此刻穆青瓷也正在和一個老教授下棋,薛老爺子就站在她身後看着。
蘇清夢和另外幾個昨天的伴娘坐在一起說着話。
陳知意過去的時候,蘇清夢看見了,就朝她招手。
陳知意走過去,和她們打了聲招呼。
蘇清夢笑着問她:“昨天後面我給你發資訊你怎麼一直沒回,昨晚和今早你吃飯了嗎?”
陳知意有點心虛,睜眼說瞎話道:“吃了,昨天薛胤不是喝多了嗎?我在照顧他的時候就吃了飯的。”
蘇清夢想到喝醉了的蕭哥一直抱着她不撒手的樣子,下意識覺得:“你昨晚一定很辛苦。”
陳知意被這話嗆了一下,心虛得忙以手擋唇假咳兩聲,囫囵着嗯了一聲。
接着轉頭朝四周望了望,問:“大哥和蕭默他們呢?怎麼沒有看見他們?”
“他們在招待其他客人。”
……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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