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看似平凡的一行文字,卻蘊含着一段迷人的傳奇故事。張學良,這位曾被稱為"東北王"的軍閥,在晚年時分竟與兩位女性的命運糾纏不清。一位是他始終難以忘懷的摯友情人,另一位則是與他共渡患難的妻子。三人之間,究竟經曆了怎樣的艱難際遇?又由何種奇特的緣分,讓他們的人生如此交織在一起?張學良為何最終選擇留在美國,而不傳回深藏他的家國?
一、前情提要:張學良與兩位女性的早年際遇
1927年的一個夏日,一株年輕的梧桐樹在北平綻放出它的第一朵花。張學良結識了前國民黨駐法國大使蔣履福的小女兒蔣士雲。當時的張學良已是聲威赫赫的東北軍閥,統帥數十萬大軍;而蔣士雲則出身書香門第,才思靈活,氣質出衆。盡管兩人一見如故,卻也難免有些生疏。蔣士雲對這位英武不凡的青年将軍傾心已久,而張學良對她也有些好感。隻是當時的張學良心中已有别的女人,他并未太在意這位剛出閣的少女。
數年後,離别重逢,彼此眷戀。蔣士雲從法國留學歸來,風采迥然一新,不再是那個青澀的小女孩。張學良對她的觀感亦大為改觀。此後兩人開始頻繁往來,恰如年輕樹木交纏的枝丫,感情日趨親密無間。然而命運弄人,張學良的身旁始終有兩個女人的身影在閃爍:一個是他的正室于鳳至,一個則是跟随多年的女秘書趙一荻。
趙一荻是在張學良最艱難的時期出現的。1929年,趙一荻為張學良生下一子,從此兩人親密無間,相依為命。盡管未曾正式結為夫妻,但趙一荻已是張學良生活中的主婦。張學良對她傾注了太多的關愛,因而使得蔣士雲再難靠近他。最終蔣士雲隻能選擇遠走他鄉,将所有的心事深埋心底。
于鳳至是張學良在東北時期的妻子。和軍閥門閥出身相比,她生性較為開放。二人婚後相敬如賓,并有幾個孩子。但随着時局的變遷,張學良的命運也漸趨多舛。在這種情況下,于鳳至卻選擇了離開,前往美國治療病痛。從那時起,張學良與趙一荻的關系就愈加密切了。由此可見,在蔣士雲與張學良之間,無論是趙一荻還是于鳳至,都曾是一座無法逾越的障礙。
二、大革命與西安事變:命運的巨變
1930年代的中國,風雲變幻,處處危機四伏。日本侵略者憑借鉗制華北的優勢,不斷加緊對東北地區的滲透和蠶食。國民政府雖号稱要"盡力抗戰",但由于内憂外患,根本無力回天。東北軍閥張學良所部,正式被邊疆衛戍,但他心中對民族大義的殷殷期盼,卻無時無刻不在燃燒。
1936年12月,張學良統帥駐防西安的東北軍為了迫使蔣介石抗日,奮然發動了震驚中外的"西安事變"。這一舍身犯難的舉動,徹底改變了張學良的命運。
那一年,日軍已由熱河進逼向察哈爾,張學良觀察形勢日益嚴峻,深感中原雖未淪陷,卻正漸趨孤立無援。他對蔣介石的"懷柔"政策和"攘外必先安内"的借口耿耿于懷,幾番勸說無果。于是,他暗中聯絡了楊虎城等親信,策劃了一場轟動中外的"截肘"行動。
12月12日淩晨,他們在西安俘獲了蔣介石,向其極力疾呼抗日,卻遭嚴詞拒絕。雙方經過13天的談判,最終達成"停止内戰、一緻抗日"的協定。蔣介石獲釋後,痛定思痛,終于下定決心"遷都重慶",直指"抗日"這個革命目标。
西安事變爆發當晚,張學良所部所向無敵,一舉包圍了蔣介石的大學營。飛機遙遙掃射,重機槍豎目大作。雙方火力對壘,連夜激戰。然而就在激戰正酣之時,一支國民黨中央軍隊直接炮轟了駐地,令張學良所部遭受重創。
雙方在幾番失利後,終于冷靜下來開始和談。會場上,場面一度幾近失控。一次,激憤的蔣介石差點被楊虎城槍殺身亡。最終,眼見和談無望,雙方開始準備進行最後一戰。但在事變第13天,經過周恩來等人的周旋斡旋,蔣介石終于勉強同意,停止内戰一緻抗日。這一驚心動魄的曆程,再次改變了中國的前途命運。
三、被軟禁的年月
西安事變雖然促成了國共合作抗日的局面,但蔣介石對于張學良等"造反者"心存芥蒂,決意加以嚴懲。1937年2月,事變平定後不久,蔣遂将張學良等人軟禁起來,并對他們家人也予以限制和監視。
起初,張學良被囚禁在西安西北鄉的一座莊園。随後又經常被轉移至各地,時而在陝北的延安,時而在山西太原或晉北的大同。蔣介石不允許張學良回到關外老家,更加嚴禁他前往淪陷區。
1938年秋,随着日軍的進逼,張學良被轉移至國民政府所在地重慶市,接着又轉至江西九江、浙江紹興等地。囚禁期間,張學良隻能與家人偶爾通信,生活環境極其簡陋,甚至一度被單獨關在一間陰暗潮濕的石室内。
盡管如此,張學良仍堅持鍛煉身體,保持良好狀态。他輾轉多地,每到一處,都會打理庭園,種植樹木花草,或鑽研農事,以緩解無聊。有時也會與看守人員下棋打牌,以此打發無聊時光。
在張學良遭軟禁的這些年間,蔣士雲多次通過書信或親朋好友,試圖前往會面探視,卻一再被阻撓。有一次,蔣士雲甚至直接前往紹興,希望能一窺張學良的容顔,但仍舊被當局嚴加攔阻。
面對國民黨當局的阻撓,張學良也隻能無奈地通過轉交信件的方式,維系與蔣士雲的聯系。盡管兩人的感情一直未能廖廖可蔔,但這種心心相印的默契,卻成為張學良在囚禁生活中最大的慰藉。
四、台灣時期的扣系與分離
1949年國共内戰結束後,張學良随同國民黨政府至台灣。盡管地點移師,但他的生活狀況依舊十分被動。國民黨當局對他實行了嚴密的監視,完全将他視為了"家族叛徒"。
張學良一家被安置在台北市的一處宅邸,出入隻能由專人陪同,私自外出絕對禁止。就連同住的妻女,也都受到查崗把控。除了偶爾被允許去郊外踏青散心,張學良的活動範圍基本等于被軟禁。
與此同時,多年來一直陪伴在張學良左右的趙一荻,也跟着前來台灣。生性謹慎的她,深知蔣士雲與張學良之間暧昧不清的關系,因而對蔣士雲十分戒備。每當蔣士雲試圖以朋友的名義前來看望,趙一荻便總會設法加以阻撓。
有一次,蔣士雲專程從美國遠渡重洋而來,卻被趙一荻攔在了大門之外,兩人險些大打出手。趙一荻不僅嚴防死守,還暗中叫人查探蔣士雲的行蹤,生怕她趁虛而入。
在台灣期間,張學良一直懷有重返祖國大陸的夙願。盡管早已年逾花甲,他依舊對從前東北的家園和親人無比懷念。他時常在宅邸中踱步沉思,對陪伴多年的趙一荻說起他們昔日的峥嵘歲月。
五、重返故土的最終抉擇
直到1984年,已年屆九旬的張學良才最終獲準前往美國探親。這一年,他的長女于鳳至專程從美國返台,為的就是說服當局放行張學良一家前往探望。
經過數月的遊說,台灣當局終于同意,但也附加了諸多條件:探親期限隻有三個月,張學良必須在期滿後全家傳回,且在美國期間不得進行任何政治活動。
就這樣,時隔多年,張學良一行人離開了台灣,踏上了前往美國的航班。抵達紐約後,張學良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即會見了久别重逢的摯友蔣士雲。
兩人相見如舊,宛如多年未見的戀人。蔣士雲熱情款待,專門為張學良準備了洋房,并親自照料他的起居。張學良則以寫信和看佛經的方式,消磨着大把光陰。
在為期三個月的探親時光裡,蔣士雲作為女主人三番五次遠道而來,與張學良相聚長談。盡管年事已高,兩人卻仍能談笑風生,重溫當年的情誼。一時間,宛如回到了年輕時代。
探親期限一到,趙一荻和其他家人都按期傳回了台灣。而張學良卻以身體抱恙為由,沒有跟随前往。實際上,他早已決定最終留在美國,永不重返台灣。
之是以作此選擇,固然與年事漸高有關,但更多還是出于政治原因。一方面,他實在看不慣國民黨當局的威權統治;另一方面,他也希望借此機會能更接近大陸,續寫自己遺憾未了的抗戰夙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