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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小說|引狼入室

作者:半盞清茶敬流年

#長文創作激勵計劃#

微小說|引狼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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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早春,忙完春種後的趙大海一大早就去了父母家,準備請父母幫自己照顧倆孩子,他帶妻子李小蘭去城裡打工,掙點零花錢。

母親說:“窮家富路,你們在外面要老實幹活,少惹事,平安回家。”

趙大海說:“哎,娘你放心。我和小蘭都不是找事的人,多掙點,今年過年好過個富裕年。”

父親說:“掙不掙錢都要早點回來,家裡總算不缺你們吃的。”

趙大海和李小蘭忙說:“哎,爹,我們都記下了。”

第二天,趙大海兩口子把一雙兒女送到父母家後就拿着行李去武漢了。

趙大海是室内油漆工,很快地找到了工作,參加了一個裝修公司的團隊。

李小蘭沒有技術,去了幾個飯店,洗碗工掙得太少,她就去了工地,和男人一樣在工地上搬運鋼筋推磚頭。

兩口子都有了活幹,就在附近一處民宅區租了一個空房子,開始了他們夫妻倆的打工生活。

李小蘭雖說是從農村出來的,但畢竟在老家隻是在地裡幹點農活,一個三十幾歲的瘦弱婦女,并沒多大力氣。可是為了拿到工錢,她每天愣是咬牙堅持着。

每當她拖着一大捆沉重的鋼材木材,夾雜在粗壯的爺們之間,走在高低不平地滿是塵土的工地上,她都是累得大汗淋漓,踉踉跄跄。

那天,她拖着一捆鋼筋踉踉跄跄的往前走,突然,一塊埋在地下隻露出一角的磚頭把她猛地絆住,她踉跄了幾下啪地摔在了地上。

大家都各自忙着自己的活,她忍着痛想爬起來,可愣是起不來。這時,一個叫張樹成的工友跑過來把她扶起,又幫她把鋼筋背了過去。

一來二去,倆人就熟悉了起來。一唠嗑才發現他們竟還是老鄉,兩家相距不到十裡地。

都在異鄉打工,見到老鄉,不說是兩眼淚汪汪,卻也是特别親近。兩人就以兄妹相稱,李小蘭喊張樹成為樹成哥,張樹成管李小蘭叫小蘭妹子。

認了一個老鄉哥李小蘭挺高興,回家就跟趙大海學了這事。

趙大海說:“我一直擔心你在工地受欺負,這回認了一個哥,我就放心了。哪天咱買點好菜,請樹成大哥來家裡吃頓飯,我也得感激人一下。”

李小蘭當即就答應了,說:“好,那就周天吧!那天你休息,我們下午也休。”

趙大海說:“行,就周天。我再買一瓶好酒,和樹成哥再好好喝一頓。”

轉眼就到了周日,張樹成在李小蘭的邀請下來到了他們的租房處,三個人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認親飯。

席間,趙大海和張樹成倆人推杯換盞,把一瓶二鍋頭喝了個幹幹淨淨。末了,倆人還趁着酒勁拜了把兄弟,簡直是比親兄弟還親。

從吃了認親飯以後,趙大海時常讓李小蘭喊張樹成來家裡吃飯喝酒,他們的關系越來越好。

那天,張樹成和李小蘭在工地休息。李小蘭看張樹成悶悶不樂,長籲短歎的,就問他:“樹成哥,你遇見啥不開心的事了,怎麼這幾天不開心呢?”

張樹成說:“房東把房子賣了,要我找房子,這幾天天天催我搬家,我現在還沒找到新的住的地方。”

李小蘭說:“别愁,我回去和大海幫你問問,看我們附近有沒有可租的房子。”

張樹成說:“行,你們幫哥問問,離你們住得近就更好了。”

晚上回家,李小蘭和趙大海說了幫張樹成找房子的事。

趙大海說:“現在不是租房子的時間,的确不好找房子。不如把咱家偏房收拾出來,讓樹成哥住進來,咱們還可以互相照應。”

李小蘭說:“那房租怎麼算?”

趙大海說:“咱家房租他交三分之一。”

“那吃飯呢?”李小蘭又問大海。

大海說:“吃飯就是添一雙筷子的事。他願意就偶爾買點菜,不願意就咱吃啥,他跟着吃點啥吧!”

李小蘭說:“好的,那我明天和樹成哥說下。”

趙大海說:“行,吃完飯咱倆把偏房收拾出來。”

吃完飯,趙大海和李小蘭一陣忙亂,搬的搬,擡的擡,扔的扔,總算把堆滿東西塵土飛揚的偏房給打掃出來了。

第二天一早,李小蘭剛到工地就把趙大海讓張樹成搬去自己家的事和他說了,張樹成很高興,說:“謝謝妹子,咱們以後可以天天在一起,太好了!”

晚上,張樹成就在李小蘭的幫助下搬去了趙大海和李小蘭家的偏房,每天和他們一起吃。

張樹成搬過來後,一次性給他們半年房租,但買菜卻一次都沒買過。

趙大海和李小蘭也沒跟他計較,趙大海拖他照顧好小蘭。張樹成滿口答應,每天都和小蘭早上一起走,晚上一起回,平時也常幫小蘭的忙。

李小蘭常和趙大海說遇見樹成哥可真是他們的福氣,如今有樹成哥幫忙,她幹活也不那麼累了,三個人相處得親如一家人。

那天晚上,張樹成在外面買了一隻燒雞,買了豆腐和花生米,還買了一瓶白酒,他說謝謝趙大海兩口子,破天荒的還讓小蘭也喝了一杯。

酒足飯飽,趙大海和小蘭都有些喝多了。張樹成讓他倆回屋休息,他來收拾。

睡到半夜,被尿憋醒的趙大海聽到外面好像有妻子的呼救聲。他迷迷糊糊地站起來,發現妻子真沒在。于是,他順着聲音去找妻子。

他發現妻子的呼叫聲是在張樹成的房間,他猛地推開門,發現妻子正被張樹成壓在身下欺侮。

他趕緊沖過去,要打張樹成,妻子滿眼是淚,搖着頭說:“老公不要。”

張樹成從李小蘭的身上起來,走向趙大海,旁若無人地說:“大海兄弟,以後小蘭就是我們倆的。”

趙大海的眼睛都紅了,他舉着拳頭說:“你敢,王八犢子,枉我們倆對你這麼好。”

張樹成走到趙大海面前,邊提着褲子邊說:“你敢不答應,那就試試。”

這時,小蘭已穿好衣服,披頭散發地走過來,她拉着趙大海說:“老公,我們走。”

回到他們屋裡,夫妻倆抱頭痛哭。李小蘭說:“我以後躲着他點,你别和他鬧,他比你又高又壯,打不過他的。”

接着,小蘭又拉着丈夫說:“大海,我們倆得好好的,我心裡隻有你,咱少搭理他。”

趙大海在小蘭的安撫下漸漸平複了氣惱,預設了張樹成這次對妻子的惡行。

可是,吃到甜頭的張樹成并沒就此罷手,反倒變本加厲。當他想要李小蘭的時候,就去拍打趙大海卧室的門,李小蘭要是不出來,他就在院子裡鬧,不管是幾點。惹得鄰居來找他們,要趕他們搬走。

趙大海試圖把張樹成趕走,可自己被人家打得鼻青臉腫不說,張樹成還揚言再趕他,他就把小蘭徹底占為己有。

窩囊的趙大海怕失去妻子,隻能眼看着小蘭一次次在自己的屋子被帶走。

有一次,張樹成喝多了酒,把小蘭按在趙大海的床上就施暴。大海阻攔,一腳被他踢到了床下。

趙大海實在沒有辦法,去了工地,找張樹成的工頭,希望他能處理張樹成。

可工頭說自己沒這權利,勸趙大海夫妻去報警。可夫妻倆想着自己手裡也沒證據,就放棄了報警的想法。

趙大海夫妻的懦弱讓張樹成更加肆意妄為,在工地中午歇工,也要把小蘭睡了,還大言不慚地對工友說小蘭如今是他女人,想怎麼睡就怎麼睡。

敢怒不敢言的小蘭越來越憔悴,而窩囊的趙大海因為心裡難過也是精神恍惚,兩口子的生活是苦不堪言。

暑假快到了,父母來電話女兒想她們了,要來住一段。夫妻倆一合計,正好趁女兒來把張樹成趕出去。

這一次,張樹成很配合,隻是詭異的笑了笑。

幾天後,夫妻倆接到了蹦蹦跳跳的十歲的女兒。看到花兒一般可愛的孩子,心情陰霾許久的夫妻臉上終于有了笑容,開開心心地過了三天。

第四天,趙大海下班的時候看到張樹成嘴裡含着一棵草邪笑着站在房子門口。

趙大海說:“我女兒住在這,你趕緊走。”

張樹成說:“我沒在你家,我租了你家樓上那家,今晚小蘭跟我睡,不答應的話春節我和你們一起去你家,當着你父母的面睡小蘭。”

趙大海看着張樹成無賴的樣子,看着妻子小蘭的麻木和認命的樣子,頭攥得,握着拳頭的手此時早就青筋爆留,他真想把面前的惡心男人打死。

張樹成看趙大海不再吱聲,拉起李小蘭就往樓上走。

李小蘭怕趙大海沖動惹下禍端,一邊被拉張樹成拉得踉踉跄跄,一邊回頭望向趙大海,邊搖頭邊說:“不要。”

這一晚,李小蘭沒有回來。趙大海站在院子裡,看到樓上張樹成一遍遍對小蘭的蹂躏。

他走出了院子,到超市去買了一瓶白酒和一把錘子。

回來後,他把自己關進屋,喝起了悶酒。

午夜時分,喝了半瓶酒的趙大海拿着錘子走進了張樹成的房間。他看着蜷縮在床角的妻子,看着把小蘭吃幹抹淨自己死豬般熟睡的張樹成,他拿出錘子,對着他的頭部,狠狠地錘了下去。

室内很靜,隻聽一聲悶哼之後,一股溪流似的血蜿蜒着順着張樹成的頭部流在了床上、地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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