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甘肅省臨夏回族自治州永靖縣的積石山中,炳靈寺石窟宛如一顆隐匿于歲月長河中的明珠,散發着璀璨而獨特的光芒。滔滔黃河蜿蜒流淌,丹霞石林壁立千仞,動靜之間,一尊尊佛像與壁畫緩緩露出真容,向世人展示着這座藝術寶庫的獨特魅力。
炳靈大佛 中國青年網記者張晰 攝
千年歲月沉澱 文化交融的藝術明珠
炳靈寺石窟的曆史源遠流長,被認為是研究中國石窟的“百科全書”,它雄踞于絲綢之路的關鍵樞紐,見證了中西文化的深度交融與碰撞。根據有關文獻和第169窟内墨書題記,炳靈寺石窟最早建立于十六國時期的西秦。西秦時期佛教初興,石窟的開鑿為宗教文化傳播搭建了神聖殿堂。北魏、西魏、北周、隋、唐、宋、西夏、元、明、清各代都有營造和重修,随着中原文化的不斷滲透,炳靈寺石窟融合了多元風格,從佛像造型到壁畫藝術,既蘊含着佛教文化的神秘莊嚴,又彰顯出中原文化的典雅細膩。
石窟現存窟龛212個,儲存有西秦至元、明時代的造像815尊,壁畫面積約1000平方米,大型摩崖石刻4方、石碑1方、墨書及石刻造像題記6方。洞窟主要集中在下寺,共有編号窟龛184個,分布在南北長350米、高60餘米的崖面上。代表性洞窟為第169窟,内有西秦建弘元年(420年)墨書題記,這是目前國内石窟發現最早的紀年題記。該題記為炳靈寺石窟的考古研究提供了可靠的紀年資料,也為中國早期石窟的斷代提供了一個标尺。此外,附近的佛爺台、野雞溝、洞溝(8個窟)、上寺(13個窟)、大崖根、禅堂等處還有一些零星窟龛、壁畫和造像。
1961年,炳靈寺石窟被國務院公布為第一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機關。2014年6月,在第38屆世界遺産大會上,炳靈寺石窟作為“絲綢之路:長安·天山廊道的路網”中的一處遺産點被列入《世界遺産名錄》。
部分窟龛造像 中國青年網記者張晰 攝
築牢保護屏障 讓石窟文化熠熠生輝
在時光長河中,炳靈寺石窟飽受自然侵蝕與歲月磨砺,石窟的保護工作重要且迫切。甘肅炳靈寺文物保護研究所所長賀延軍,在接受采訪時表示,從1955年成立炳靈寺石窟保護所到上世紀七十年代末,炳靈寺石窟的保護工作主要是“守”,防止石窟文物遭到破壞和盜取。上世紀八十年代初到2000年前後,随着國家和地方政府的關注和重視,炳靈寺在人員及研究經費上,都有所增加,保護工作從單一的“守”開始向保護和研究轉變。近幾年,借助敦煌研究院文物保護平台,既有人才又有技術,對于炳靈寺石窟本體保護工作也全面鋪開。現在,對于石窟的保護理念也有了新的轉變,首先是由“搶救性保護”向“搶救性保護和預防性保護”并重轉變;其次,由“文物本體保護”向“遺産環境保護與文物本體保護”并重轉變。
賀延軍介紹說,近年來炳靈寺石窟在築牢保護屏障方面下了功夫,專業團隊秉持科學嚴謹的态度,運用前沿技術與優質材料,對石窟進行全方位精心修護。岩體加強工程如堅固堡壘,抵禦風雨侵蝕;防護排沙綜合治理,有效預防地震泥石流等自然災害。另外,研究人員對于塑像及壁畫進行全面的調查研究,拟定相對應的保護方案,進行科學修繕。“目前,炳靈寺石窟借助敦煌研究院保護平台,在文物本體保護方面已經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和提升,并逐漸向科技保護轉變。”
部分窟龛造像 中國青年網記者張晰 攝
做堅定守望者 用行動诠釋責任擔當
炳靈寺石窟如今能以最佳狀态呈現在世人面前,還離不開一代又一代的“守窟人”。今年53歲的文博員劉亨發在炳靈寺文物保護研究所已經工作了25個年頭,作為一名“守窟人”,他幾十年如一日隻為做好這一件事。同樣在炳靈寺文物保護研究所工作了20多個年頭的副研究館員王玲秀,談起老一輩“守窟人”時眼眶濕潤,她說:“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的時候,這裡沒有船,隻有羊皮筏子,交通很不便利,炳靈寺文物保護研究所老建立初期,老一輩的研究員們條件非常艱苦,在石窟還沒有對外開放的時候,整個區域就一兩位守窟人,因為長時間不與人接觸,時間久了,感覺自己都要喪失語言功能了。”談起現在“守窟人”們的情況,王玲秀表示有非常大的改善,一是景區對外開放後,吸引了來自全國各地的遊客,另外現在除了坐船可到石窟,公路設施也完善了,可以開車來。“現在周一到周五我們都在石窟工作和生活,周末會輪休回家跟家人團聚,現在比起老一輩的‘守窟人’,我們改善非常多了。”
“守窟人”是沉默的守護者,每日與古老的石窟造像和壁畫相伴。他們懷着對曆史文化的敬畏之心,在這片甯靜的土地上默默堅守。無論是晨曦微露還是夕陽西下,他們的身影總是穿梭在石窟之間,仔細檢查每一處細節,確定石窟的安全。他們用自己的行動诠釋着責任與擔當,成為了炳靈寺石窟最堅實的守護者。
記者 張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