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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糧庫胡同往事》連載(45)

作者:柳樹葉兒

“毛三爺”學問了得

當年在胡适在米糧庫胡同居住時,毛子水也是米糧庫的常客之一。他1913年考入北京大學理學預科,4年後升入大學攻讀數學;但他卻天生偏愛文史,常以章太炎先生、胡适之先生為宗師,廣交文科志同道合之學友。1923年春,毛子水考取赴德國留學的名額。學成回國後,一度兼任北京大學圖書館館長。

《米糧庫胡同往事》連載(45)

據說在胡适的書房中有一架毛子水的圖書,是他出國時存放在胡适家的,多數是外文理科書。可以想見,能在胡适書房中占有一席之地,其關系可見一斑。

毛子水在北大沒有教課,也不整天呆在圖書館裡辦公,閑得無聊,幾乎天天都要跑到胡适家來。石原臯回憶說,他秃頂,頭上隻有少許的頭發,好像《三毛流浪記》中的三毛。人們都跟他開玩笑,戲呼為“毛三爺”,他也毫不介意。他是胡适的絕對忠實的信徒,有人說他經常陪着江冬秀打麻将,甚至逛街買菜。

《米糧庫胡同往事》連載(45)

毛子水先生晚年

鄧廣銘教授回憶說:“當時的北大校刊上登了一篇署名毛準(即毛子水)的文章,是從文字學、音韻學等方面解釋《詩經》當中的某一篇。這篇文章深得胡先生的贊賞,胡先生打聽作者是什麼人。後來才知道作者是一個學生,而且是數學系的學生。這使胡先生感到十分驚詫:“北京大學的一個數學系的學生竟能寫出這樣的文章,北大真當得起是卧虎藏龍之地!”可以想見,胡适對毛子水的喜愛之心。以後,毛子水經常出入胡适家,特别是他到德國留學回國之後,仍然是胡先生家的常客,以緻有人把毛子水戲稱為:“胡宅行走”。

《米糧庫胡同往事》連載(45)

毛子水(左)與胡适

毛子水在北大期間,還與傅斯年、陳寅恪、羅家倫等交往密切,常在陳寅恪家吃飯,晤談國學。在北大任教八年來,除了與學術界同仁研磨國學之外,業餘時間大都花在逛書店、書攤上。毛子水曾說:“我在二十世紀三十年代在北大任教授期間,最最痛快的事,就是找古書,買古書,我生平最喜歡北平,原因就在這裡。”

《米糧庫胡同往事》連載(45)

胡适為毛氏祖宅題寫“清漾祖宅”額匾至今仍懸門楣

上世紀 50 年代,胡适在美國立下“遺囑”,指定毛子水與哈佛大學教授楊聯升為“遺囑”執行人;1962年胡适在台灣去世後,他又為胡适寫了感人至深的墓志銘……

毛子水生于浙江省江山縣清漾村,1988年,病逝于台灣,享年96歲。1996年,在甯波大學校慶10周年之際,毛子水的夫人張菊英遵照丈夫生前遺願,克服種種困難,不顧腿疾路途遙遠,親自将變賣家産所得的12萬美元悉數捐贈給甯波大學,設立“毛子水先生清寒優秀獎學金”基金,并向甯大圖書館贈送《毛子水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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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子水故居

這是甯波大學自1986年創辦以來,獲得捐贈額最大的一項獎學金。毛子水教授夫婦不求名利,傾囊幫助家鄉青年學子的高尚品德,一時在海内外浙江籍人士中傳為美談,激勵着家鄉學子勤研學問,埋頭苦讀,科技興邦。(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