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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代子、英子、多美子,瞧瞧你們在那場侵略戰争中做了些什麼

作者:曆來現實

“原子彈下無冤魂”,即使是在抗日戰争結束七十四年之後,這樣的曆史思維還是在東亞地區飽受戰争創傷的國家的人民心中根深蒂固,曆史留下的傷痛從來不會輕易被時間泯沒。

二戰時期,全民戰争的日本,不僅是軍人,日本的普通群眾也是這場戰争的幫兇。哪怕是一直被男權主導社會中邊緣化的日本女性,也都為了這場陰謀而搖旗呐喊,甚至是付出生命,本文的主人公井上千代子就是這場戰争中其中的一名狂熱分子。

1931年九一八之後,東北三省被日本攻占淪陷,此時正風光無限的日本軍部正野心勃勃地制定着攻占全中國甚至是全亞洲的計劃。而日本國内,也正掀起一場轟轟烈烈的軍國主義浪潮,無論是婦女還是兒童,都是這場軍國主義教育的對象。他們此時的“愛國熱情”也遭到空前的激發,都願意為了帝國事業而付之一切甚至是慷慨赴死。而井上千代子就是在這樣複雜的政治環境下成長的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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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也是1931年,時年21歲的井上千代子嫁給了侵華日軍第四師團大阪步兵的中尉井上清一,此時正在中國東北參加侵華戰争的井上清一也是以傳回日本老家大阪休假度蜜月。俗話說的好,英雄難過美人關,日本女性的溫柔體貼,無一不使井上清一這個常年在異國土地上提心吊膽于戰事的軍人沉醉其中。在這短暫的蜜月之樂,讓他體驗到了一個日本普通家庭應該享有的人倫之樂。

一個幸福富強的國家,就應該是這種狀态,而不是充滿着戰争與血腥。眼看着休假即将告罄,離自己遠征中國的日子也在一步一步地靠近,井上清一竟然産生了厭戰思想:如若不是戰争,自己可能就會在故鄉與自己的新婚妻子一起徜徉這靜好歲月,便不必忍受這與愛妻别離之苦。自己這種厭戰思想,在當時已經軍國化的日本絕對是會被國民唾棄的。而他對于這新婚生活的不舍,他對待戰争的倦怠,甚至是他對待自己的信念所産生的動搖,他的新婚妻子井上千代子都看在眼裡。

井上千代子是在全國民帝國主義教育下成長的一代,雖未親自上赴前線,但是作為一名帝國婦女,仍然是希望千千萬萬個像丈夫這樣的軍人能夠實作大日本帝國統治整個東亞的願望,而如今自己的丈夫這般消極,着實讓她有些擔憂與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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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井上清一現在所表現的情緒并不是一個帝國軍人應該有的,作為妻子井上千代子明白讓丈夫動搖對帝國的信念,其中的根源,便是自己。

井上千代子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勸慰”便會對丈夫的信念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便暗自下定了決心。在丈夫出征中國前的某一天,她找到了一個千載良機,這一天丈夫出門辦事,她拿出信紙與鋼筆,籌劃着給丈夫的萬言之信,她正準備用一種極端的方式,來重振丈夫井上清一作為一名帝國軍人對待天皇的忠心。

她預謀着一場意義重大的謀殺,謀殺的對象正是自己,書就洋洋萬言的決絕遺書後,她将它工工整整地放在了枕席邊,然後拿出一把匕首。

她隔空望了一眼自己深愛的丈夫,想象着他的反應,眼含熱淚,猛然将匕首剛剛切入自己的喉嚨,一種難以言喻的肌體之痛刺痛了她的神經,她痛苦地想要放聲呻吟,卻又怕驚擾了鄰居。

她當然是第一次從事這種探索,以至于出了差錯,匕首并未入願切開大動脈,但是捐血已經流了一身,她等了一小段時間,發現自己并沒有死去的迹象,沒辦法,她隻好将匕首再次探入喉管,這次切開的是氣管,這令她快要窒息,她覺得自己的全身都有一股熱血在流淌,甚至是浸入了丈夫的身體。人類與生俱來的求生欲,在這個瀕臨死亡的女人身上卻有些格格不入,因為在她心裡,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是對軍國主義事業的決心。

在用這把匕首徹底切開自己頸部動脈的過程中,她始終一聲沒吭,終于在丈夫歸來之前,她得償所願,痛苦離世,鮮血輕淌慢緩地浸濕了整個榻榻米。

丈夫井上清歸來之後,發現自己的新婚妻子倒在了血泊之中。他先是大吃一驚,然後就在枕邊發現了亡妻的遺書,這其中洋洋灑灑地足有萬字之餘。在信中她直言希望丈夫不要為自己的死而傷心,自己的所作所為隻是為了能夠讓丈夫斬斷兒女情長,帶着一顆永遠效忠天皇的決心遠征中國,成為一名出色的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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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完信後,井上清一竟然沒有掉下一滴男兒淚,隻是又重新拾起了遠征中國的行李,踏上了侵略的道路。而他這一次,已經将此前的厭戰思想完全抛擲腦後,帶着妻子用生命換來的遺書和侵略野心氣勢洶洶地來到中國,制造了震驚中外的一場針對無辜百姓的屠殺“平頂山慘案”。

井上清一所帶領的部隊,以活埋,射擊,焚燒等各種殘忍的手段,無情地殺害平頂山村居民3000餘人,全村僅四十餘人幸免。在他屠殺的受害者中,大部分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兒童和婦女,其中也有很多跟自己亡妻一樣年紀的少女。

井上清一将自己新婚妻子的死毫無理由地追究到了無辜的中國百姓上,企圖用瘋狂的屠殺行為來掩飾自己的喪妻之痛,昭示自己帝國軍人之責。僅僅因為井上千代子一人的自刎與一封萬字遺書,卻造成了平頂山村3000餘人遭屠殺這樣舉世聞名的慘案,這樣的極端,無不是日本帝國主義極緻教育的悲哀。

而在日本國内,井上清一卻被登報表揚升遷為大佐,而他的亡妻井上千代子登報被譽為“昭和之烈女”,一夜之間,成為了發揚“日本婦德的光輝典範”,她的事迹也被競相拍攝成電影,在日本國内轟動一時,就連日本皇後也要親臨她的追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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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上千代子的事迹被傳到了前線,以激發鼓舞軍隊軍人們的士氣。在井上千代子自刎之後,當地的大阪主婦安田夫人,也是這樁姻緣的媒婆,受到了井上千代子激進情緒的感染,在當地成為了一個組織“大阪國防婦人會”,号召日本國内的女性們也積極投入戰争,而這個發起的地方組織,竟在井上千代子精神的号召下,更多的是在軍部的号召下,浩浩蕩蕩地發展成立一個全國性的婦女組織“大日本國防婦人會”,随着戰争的深入人員數量拓展到了一千萬人以上,為日本的侵略事業振臂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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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組織的出現無疑是婦女們的災難,直接導緻了很多日本女性匆匆嫁給即将出征的戰士,戰後産生了許多寡婦與孤兒;有的則投入了浩浩蕩蕩的軍用品的生産,繼續為日本的侵略戰争服務;有的女性甚至是是奔赴前線,直接倚靠身體犒勞那些久經沙場的士兵。

中村英子就是其中的一員,她的丈夫已經死于戰場,她決心為整個國家做出新的貢獻,帶着自己14歲的女兒報名參加了戰地慰安團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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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底,茨城縣22歲的藤田多美子在參觀完陸軍航空通訊(吉田)學校後,回到家中,她依然為剛看到的反映日本空軍的電影《燃燒的天空》中的鏡頭激動不已,她留下了給“空中勇士”們的一封遺書,表示:

“看到了你們的英勇身影後,頓時感覺到作為一個女性,我的生命簡直賤不足惜,惟願獻上自己的生命,祈禱你們的未來不要有犧牲”。

寫完後就投井而死。

曾經的侵華日軍東史郎的母親也是這其中一員。

“這是一次千金難買的出征,你高高興興地去吧!如果不行被支那兵抓住的話,你就剖腹自盡,因為我有三個兒子,死你一個沒關系。”

這是一個戰時的日本母親對即将出征中國的兒子的囑咐,她還特意親手将一把匕首塞進兒子的手心裡,必要時讓他剖腹自盡。這位士兵就是東史郎,他于1937年随部隊來到南京,開始洗劫這個城市,和自己的戰友一起,制造了人類史上罕見的暴行“南京大屠殺”。他在日本戰敗之後,開始了長達半個世紀的忏悔。他回憶起自己在中國的日子,寫成書籍《東史郎日記》,來給後人細緻深刻地描寫了當時在南京的那場舉世罕見的暴行,以此銘記離世,警惕世人,而這樣的一段話,就出現在這本忏悔錄的扉頁上,真實記錄了當時被帝國主義教育摧殘的國民精神狀态。

在戰争結束後的一個甲子内,他先後七次來到中國謝罪,接受各方媒體的采訪,表達自己對當時那場屠殺行動的忏悔之情。其中雖然也受到了來自日本右翼多方的恐吓,但他仍不為所動,向日本國内的國民們揭露當時日本軍隊殘忍殺害南京人民一事,誠懇地請求中國人民的原諒。雖然東史郎先生在晚年時期,一直在為揭露戰争事實,與日本右翼歪曲曆史而奔走抗争不已,他以真摯的忏悔之情,赢得了中國人民的原諒與尊敬,但是他年輕時出征中國前夕母親對他的話,卻一直是他心中的傷疤,也是那個全民好戰時代的日本女性的真實狀态。被帝國主義教育洗腦的她們,竟然喪失了一個女性與生俱來的母性,而鼓勵她們的兒子奔赴前線,成為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甚至鼓勵他們在必要時切腹自盡。這是日本當時軍事化思維緊咒下對于人性的摧殘,就在這樣的摧殘下,一次次人類史上罕見的暴行就在亞洲各國發生,這是日本的悲哀,更是人類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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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東史郎的身上,我們可以看到人性的光輝與美好,但是卻從她母親的話語中,我們隻看到了被魔鬼化的母性。而準備出征前的井上清一,當時的他正在接受良心的拷問,對效忠日本天皇的決心正在動搖,而正是他的新婚妻子,将他從良知的邊緣拉回,使他徹底淪為一個喜歡浸淫于捐血的殺人機器。

井上千代子手中那柄揮向自己的利刃,并不亞于直接将槍刃插向無辜百姓胸膛的日本軍人。

當雪崩到來時,沒有一片雪花可以标榜自己的無辜,但日本女人肯定是例外,她們在戰前戰中支援對外聖戰有多狂熱,在戰後對美國占領軍“鬼畜”大兵打開身體的過程就有多熱情,沒人意識到,這種狂熱其實是源出同脈一以貫之的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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