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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如云烟,李斯临死时还想念当年牵着黄狗打猎的日子

作者:鸠摩罗什婆

李斯是战国末期的楚国上蔡人,就是如今驻马店的那个上蔡。他年轻的时候,当过郡里面的小吏,估计和如今好些有才华的年轻人在基层体制内的类似感觉,总觉得限制了自己的发挥,想换一个活法,但是貌似也没啥好出路。

话说李斯有一天去官吏宿舍的厕所,看到几只老鼠在抢粪便吃,看到人来了,惊慌乱窜。他这个人比较敏感,他马上就想起了当他进入粮仓的时候,那里的老鼠,吃着囤积的粮食,住在舒适的廊檐下,不愁吃,也经历不到风吹雨打,而且公库粮仓里面闲人免进,老鼠还不会经常被打扰。李斯感叹道,人有没有出息,就和老鼠一样,主要是看环境啊。

于是李斯就试图改变了。他去跟随荀卿学习,荀卿就是荀子,他可是学院派大师,稷下学宫的祭酒,说白了就是齐国那所很牛逼的公办大学的校长。李斯学业完成后,思忖在楚国估计是得不到重用,东方六国貌似都很衰,于是就准备西去秦国。就是说名牌大学毕业后,想找个大公司,李斯这么想一点都不奇怪,毕竟他是想做呆在粮仓的老鼠,而不是呆在厕所里。

李斯到达秦国,他先是去吕不韦那里找机会,后来在吕不韦那里干得不错,吕不韦就推荐他进宫当郎官,这样他就有了接近秦王的机会。那时候庄襄王已经去世了,新即位的秦王就是嬴政,后来的始皇帝。李斯还是有才能的,秦王觉得他还不错,任命他为长史。后来,因为郑国渠的事情,秦国朝野都觉得东方六国来的人都居心叵测,于是说动秦王下令驱逐六国客卿。李斯眼看要在驱逐之列,于是上了那本经典的《谏逐客书》,我记得小时候课本里还背过。“是以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

秦王政十年(前237年),下令驱逐六国客卿。李斯上《谏逐客书》阻止,为秦王赵政所采纳,不久官为廷尉。李斯在秦王统一六国的过程中,出了不少力,可谓是尽心尽力辅佐秦王。后来始皇驾崩,他与赵高合谋,迫令扶苏自杀,将公子扶苏立为皇帝。成功后,赵高担任郎中令,李斯为丞相。可是秦二世远没有他老爹那么勤奋,最喜欢呆在宫里玩耍,不愿意去朝中上班,于是政令基本掌握在赵高手上,李斯作为外朝的领袖,不得不出来劝谏秦王,于是就得罪了赵高。赵高每天都和秦王在一起,想要说点李斯的坏话太容易了,很快秦王就发命令将李斯下狱,罪名是谋反。

李斯被拘捕戴上刑具,不由得悲从心来,仰天长叹秦二世是个无道昏君。赵高想逼他自杀,李斯不肯,他觉得自己确实没有谋反的心思,于是就上书皇帝。李斯可是科班出身,文采斐然,他觉得自己本来就是被冤枉的,他肯定说得清楚。可是赵高一句话就堵死他的路了:“囚犯哪能上书?”

秦二世二年七月,李斯被定为灭三族之罪,判决在咸阳街市腰斩。李斯走出牢房,和他的小儿子一起被押解奔赴刑场。他回头对儿子说:“你还记得以前我们一家还在上蔡的时候吗,那时候我们一起牵着咱家那条黄狗,高高兴兴地从东城门出去打野兔。那时候的日子,现在是回不去了啊。”父子俩抱头痛哭。

世事无常,如果李斯当年能看到后来的结局,他还会从上蔡出来吗?这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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