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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岭过江龙:聊聊名震北美的“疯狂猎人”Alber Johnson(下)

作者:安德烈和老歌聊航空

Edgar Millen的死对追捕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他不仅是追捕队中唯一一个正面接触过Johnson的骑警,而且经验丰富,雪地生存和追踪能力极强,是一干人等的领袖人物,深孚众望。后来骑警和猎人们都对此人甚为怀念,后来当地为Millen建立了一个纪念碑,他牺牲地附近的一条溪流也被命名为Milen 溪。电影《Death Hunt》中,将他处理为与Johnson惺惺相惜的对手,由老硬汉戏骨LeeMarvin扮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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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硬汉戏骨Lee Marvin,他在death hunt里扮演Edgar Millen

悲痛也好,怀念也罢,眼下追捕队只能继续追踪。由于意识到Johnson是个可怕的对手,追捕队再一次壮大了人手,雇佣了当地土著因纽维阿勒伊特人和哥威因人。这些土著比猎手们更加熟悉雪山的环境。在这些人的帮助下,追捕队锁定了Johnson的逃亡路线,确认他打算逃往育空省老鹰河峡谷。那里气候温暖,植被茂密,而且猎物丰富,对于野外生存和狩猎能力极强的Johnson不啻于世外桃源。

要逃入老鹰河谷,就要翻越当地的理查德峰。这座山峰高2100米,此刻正是严冬,暴风雪封死了整座大山,整座理查德峰冰雪覆盖,能见度几乎为零。连当地的土著也确信,没有人能在这大雪天翻越理查德峰。但捕猎队领教了Johnson的厉害,不敢掉以轻心,他们封锁了通往老鹰河谷的仅有两条通道。一连守了几天,依然不见Johnson的踪影。正当捕猎队不知所措时,一个印第安猎人从山道那头过来了。他告诉骑警,在山那一边老鹰河上游他发现了新鲜的雪鞋印,听说了追捕的事情,猜测是Johnson的。换言之,这个Johnson避开了骑警,一个人在冰天雪地里翻过了理查德峰!

众人抓狂的情形完全可以想象。面对这样强悍的对手,骑警决定请加拿大的王牌战斗机飞行员Wilfrid May出马,驾驶飞机侦察山另一边。这个Wilfrid May,在电影中被处理为一个花花公子式的任务。实际上,此人是世界航空史上颇有建树的飞行员,在一次大战中曾经战功赫赫,他不仅驾驶技术高超,击落过德国的王牌飞行员,而且曾经与大名鼎鼎的“红男爵”对战。“红男爵”就是为了追踪他的飞机才被协约国击落的。战后,他转为商业飞行员,开辟了首条飞往加拿大北部偏远地区的商业航线,由此揭开了加拿大北部大开发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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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王牌飞行员Wilfrid May

有了飞机和飞行员的加入,Johnson的生命也就进入了倒计时。二月十四日,Wilfrid May发现了Johnson的踪迹。他还是用老办法躲避追捕,就是踩着一群驯鹿的脚印走。加拿大北部的驯鹿都是群居的偶蹄类动物,一群动辄上千,到处游走。Johnson踩着它们的脚印走,而且一路只在河边扎营,地面追踪的人自然无法发现。但有了飞机,这一招就不灵了。Wop May立即用电台向地面追捕队通报指引方向,众人士气大振,扑了过去。2月17日,追捕队在 May的飞机的指引下,在老鹰河谷将Johnson团团围住。

此时的Johnson也是合该丧命,他不知为何丢了非常重要的雪鞋,这影响了他的速度和体能。被包围的Johnson拼命向河岸跑,可很快还是被包围。包围圈不断缩小,双方开始交火。

此时的骑警依然决定劝降Johnson,他们派出一名有人保险的骑警出去谈判,结果被Johnson一枪放到,身受重伤。混乱中,追捕队乱枪齐射,Johnson身中九枪才死。此刻May驾驶飞机着陆,将受伤的骑警带上飞机,重新升空,带他找到了医生。此举救下了这骑警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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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追捕Johnson时画的Johnson素描

对于这位倒在自己枪口下的对手,追捕队员普遍充满钦佩。尽管此人是个逃犯,但他独自一人背负着近40公斤的负重,在寒冷的天气和恶劣的地形下逃亡了33天,行程超过137公里,每天燃烧的卡路里约为一万千卡。参与追捕Johnson的猎人后来回忆,Johnson的枪法非常出色,是今日战术射击很推崇的Snap shoot,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举枪就打”,从不瞄准,完全凭肌肉记忆概略射击。在整个逃亡过程中,他从未说过一个字。许多人相信,如果没有飞机的参与,很可能永远抓不到Johnson。

但故事至此并没有结束。在搜查Johnson的尸体时,追捕队员又有了发现。Johnson的背包里有一些肉干之类的食物,还有衣服和锅碗瓢盆,以及两千四百元的现金——这在当时可是一笔巨款,可以在大城市买下一栋房子。最令人惊骇的,是Johnson的背包里还有一个红色的毛线袜子,里面居然装满了金牙!显然,这些都是从人嘴里拔下去的。看来这个Johnson绝非善良之辈,此前杀人不少。也难怪他面对骑警这样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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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Johnson被击毙后拍摄的照片。当时尸体已经有些风化,很难反应其真实相貌。还有一些重口味的照片就不贴出来了。

Johnson死后,皇家骑警向加拿大和美国各地发送了一系列照片,试图了解他的真实身份,但没有成功,他的真实身份从未被确定。人们对他仅有的信息是他的年龄大约在30-45岁之间,有一点北欧口音,仅此而已。2007年一些研究者在当地政府的允许下挖开了Johnson的坟墓。基因研究显示,Johnson可能确实具有斯堪的纳维亚血统。然而,他的牙釉质暗示他的饮食以玉米为主,这表明他可能曾在美国中西部待过一段时间。

关于Johnson的身份猜测,有许多说法。有人认为他是一名性格孤僻古怪的猎人,也有人认为他是曾经横行于美国西部的连环杀人犯,还有一些人则认为他躲到老鼠河是为了寻找当地传说中的金矿。最新的解释则是他曾是一个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老兵,战后受PTSD影响成为一名反社会的连环杀人犯,之后躲入育空地区。AlbertJohnson无疑是个化名,他的真实身份至今成谜。时至今日,有关Johnson真实身份的争论从未停止,相关的研究依然在继续。

尽管Albert Johnson是个逃犯,而且很可能杀人如麻,但他顽强的求生能力和高超的野外生存技巧还是让加拿大人对他十分喜爱。至今,Johnson藏身地的老鼠河被开发成了一个风景区,他的逃亡路线也成为了一条旅游路线。当地还建有一个博物馆,收藏者Johnson的一些物品。他使用过的步枪至今保存在那家博物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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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ert Johnson的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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