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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十八岁(往事如歌)

作者:半岛文学
那一年,我十八岁(往事如歌)

那一年,我十八岁。黑油油的头发总喜欢辫两个麻花辫。用红色的丝带打个蝴蝶结扎在辫梢,或者,将头发歪斜在一边扎个马尾,搭在肩前,走起路时头发跟着步子有节奏的晃来晃去。

十八岁,看见落雨,会伤感,看见花开,会微笑。

十八岁,用现在的眼光看,无忧无虑,青春靓丽。十八岁,花一般的年龄,总憧憬着一些虚幻的美好。

十八岁的故事,朦胧亲切。偶尔坐在桌前,翻一本喜欢的书看,总想着那些年,那些事,那些摇曳着青春的影子。

十八岁时,就读的学校位于镇中心,自西而东的沙河水清澈见底,河的旁边,一排排翠柳或高昂或低垂,树身大多歪歪扭扭。时常会看见阳光带着天空的颜色,在横斜的枝柯间赏心悦目的零落飘摆,如果遇到周末,总会有三五离家远的同学来不及回家,拿一两本喜欢的书边走边看。有调皮的男生直接就坐在树上,大声朗读。矜持的女生,依靠树身,默默的静读。甚至有一对对小情侣依偎在树下,遥望远方,这时,鸟雀安静,安静的只有一颗颗年轻的心不期而遇,畅想着未来。那身影,总会招来过路人,羡慕的眼神,孩子的世界真美啊!

看书累了,三五好友,直接脱掉鞋子,去淌水,细细的沙子划过脚背,冲进脚趾缝,酥酥痒痒。偶尔有小鱼在眼前晃荡,于是,双手掬拢,待鱼儿落网,可聪明的小鱼岂可成为他人手中之物,哧溜一下,了无踪迹。一群女孩子咯咯地笑着,爽朗的声音飘在河畔。那个笑得最得意的定会成为同伴攻击的对象,于是乎,一串串水花,立刻溅起,未等反应过来,身上已有零星水滴落下。青春的年岁里,谁有会是那个甘于落后的人,于是,你追我赶,全忘了淑女形象。哪里还会在意裤脚湿了,甚至于满手泥沙。

河畔,洁白的鹅卵石是最好的凳子,干干净净透着温热的气息。一行人,讨论的学习,谈论着班级某某同学怎么样,某某老师帅气到了极点。每一个年少的心里,或许都有一道不比人所见的痕迹,从心灵的空间悄然划过,留在了某个瓶口。

那时候,学校的住宿似乎紧缺,报道迟的同学只有在校外租民房,房子的价格与现在相比并不算高,可在当时,已是让家长们犯难的事,多是两三个同学合租,这样就可以减少些费用。

记忆中,大多的同学都用煤油炉做饭,干净安全。那时候电磁炉,电饭煲之类并不多见。煤油的价格只在两毛钱一斤,从自家带的米面,一个小锅,一瓶辣子酱,两双筷子,两个碗,简陋的生活,简单的学习。我,终究是那个胸无大志的人,造就而今的我,一无事处。有时,当人生特别不如意,似乎才会发现,青春岁月中,我们所经历及错过的东西。

租住的房子,在古城的南河附近,房东院里有一口水井,大约有七八米深,每天,放学后,便用一根绳子,一头缠在小桶梁上,看着水桶颤悠悠地落入水中,心里总会有一丝担心,害怕。害怕拉不紧绳子,桶掉入井中。其实,这样的事早已屡见不鲜。同楼住着的,有我班的一个男生,高高瘦瘦的,说话时的声音软绵绵,他是腼腆的比女生更易害羞的人,每次总会主动帮我打水,在经济条件不是很富裕的年代,家长们常常会给孩子送一些吃的,他的家乡许是比我出生的地方山更深,应该有很多的柿子树吧。因为他常常会拿出他母亲给他送的柿子饼,让我品尝,但当我委婉拒绝的时候,总是会听他说。“你怎么这么难看啊?一点吃的而已。”不知道,“难看”一词是他的口头语,还是我真的长的丑?怀着一丝不舒服的心里。柿子饼接过手,狠狠的咬上一口,别说,饼子的味道确实不错,香甜粘到。后来,只要他有。我也能跟着一饱口福。转眼。三个春秋,一晃而过,我们都成了榜上无名的学生,毕业后的大家各奔东西,再无联络。唯一知道的便是本子里记着的地址。随着时间的推移。早已不知被弃在了那里。懵懂的年岁里,一翻悠悠同学之情,只能被深深地隐藏。

在没有选择复读的那个腊月天。心里总会有太多的遗憾,失落。一个人静静地沿着村旁小路,漫无目的的走着,偶抬头,一张笑容满面的脸浮在眼前,“好巧,在这条路上相遇。”昔日的同学,言语之间满是惊喜。那时候,谁敢轻易带一个男生去家里。左邻右舍的闲言碎语,父母的严厉斥责。总会让人有一些后怕。于是,匆匆几句话,便各自东西。那次巧遇后,人生再无交集。直至现在,想起那些年,那些事。笔墨之间徘徊的都成了我一个人的心事。

记得,那一个七月时节。走进考场,许是,由于天气炎热,不经意间有鼻血流下。他递过叠的整齐的手绢,“说用吧,没事。”我感激的摇摇头。任何一个需要用钱买的东西,对于学生都是一件奢侈品。那份传递的友谊,划过眼睫,飘逸中诠释着一种真纯。

而今,人生四十,于清风中掀书,无意间想起那些年,那些事,那些同学情,似乎,又看见窗外桃花纷飞。花雨虽在飘零。却仍有着一道抹不掉的温暖。

作者简介:蝶秋,本名何春芳。陕西洛南人,喜欢诗歌,散文。用一支笔记录温暖,收藏感动,在文字里聆听心灵,寻找一份宁静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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