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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凤英,今年68岁,住在北京一套老旧的房子里和我的儿子李强、儿媳妇王芳以及8岁的孙子李天生活在一起。我先生去世很多年了,现在靠我儿子养活全家。
李强有一个小叔子叫张波,是我先生的弟弟的儿子,比李强小五岁。三个月前,张波和老婆离了婚,无家可归,就搬到我们家来寄住。我对这个外甥并不太了解,只知道他性情古怪,不太容易相处。而我儿媳妇王芳对他尤其反感。
我们住的房子很小,本来就挤,再多塞一个人更加不舒服。张波睡在客厅地板上,而客厅又是我们家的重要活动区域。张波整天无所事事,成天玩手机,也不帮着做点家务,引起了王芳的不满。
一天中午,王芳烧好了午饭,突然大声问道:“张波呢?怎么中午饭点了还不起床?成天就知道睡大觉!”我赶紧说:“他昨晚玩游戏玩到很晚,可能睡晚了。我去叫他起床。”说完我就去客厅想叫醒还在睡觉的张波。
“张波啊,起床吃饭了!”我轻轻拍了下还盖着被子睡得正香的张波。我无奈地说:“人家好心做的饭还等着你呢,快些起来吧。”王芳看到他那副样子,心里明显很不痛快,没好气地放下一个饭碗说:“来,吃饭吧。”
张波默默开始吃起饭来,我和王芳也坐下准备吃饭。李强还没有回来。吃着吃着,王芳突然说:“对了张波,打听到一份快递员的工作,开始3个月试用期工资不高,但如果表现好可以转正,你要不要去试一下啊?”
张波一听就不乐意了:“唉,快递员,天天东奔西跑的,太累了,而且工资也很低,这活我干不来。还是在家轻松点。”我赶紧说:“这个工作条件虽然一般,但总好过现在闲着嘛。你可以试一试,说不定表现好可以升职加薪呢。”“阿姨您不明白,那个工作压力太大了,我的身体承受不来。还是算了吧。”张波不以为然。王芳听了直接把碗一放,很不客气地说:“好你个张波,天天吃着白饭,不想改变想法干点事!我告诉你,你这个星期必须搬出去,我不能再受你的气了!”
听到王芳的话,我着实吓了一跳,忙劝道:“芳妹,你冷静点,咱们好好说。张波虽然有点问题,但人毕竟还年轻,可以改正的。”王芳却哼了一声,说:“改正?我看他是从来不把我们家当回事!李凤英,我跟你讲清楚,这个人必须这个星期搬出去,不然的话我带着天天就走人!”
我着急地看向张波,希望他能站出来化解这个尴尬的局面,谁知他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懒洋洋地说:“要走可以呀,这里又不止你一个人住。反正我哥说可以让我待着,我就待着嘛。”
王芳更加火大,站起来就想动手教训张波。我连忙拦住她,转身对张波说:“波波,你也别这么说话。芳妹对你一直很好,你应该感谢她才是。搬出去也不一定是坏事,起码可以学会独立。”
张波却不以为然:“感谢她?她天天剜我,等着看我笑话呢!我才不要搬出去,她爱走走呗,这里没她也成。”
我着实没想到张波这么无情无义,心里对他十分失望。无奈之下,我只能继续劝王芳:“芳妹,你先别激动,大家平静下来好好说理智的话。张波毕竟还年轻,确实脾气不太好,你就多包涵包涵嘛。”
我听到“离婚”两个字,脑子嗡的一声,只觉得天都塌下来了。作为这个家的老人,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大家和和美美地生活在一起。如果儿媳妇真的离婚带孩子走了,我这个老太太该何去何从?
这时,门突然打开,我儿子李强回来了。王芳直接冲到李强面前,气呼呼地说:“要么你小叔子这周内搬出去,要么我就带着天天离开这个家!”李强一脸震惊:“你怎么说这种话?我妈还在呢!我们好好说,张波最近我也在找工作打听他,再给他一点时间行不行?”
王芳却表情坚决:“不行!大家吵架的事你妈知道的。要么他走,要么我走!”我着急地走过去,拦在他们中间求情:“强儿,你一定要想法子留下芳妹,你们不能离婚,天天还小需要妈妈。就让张波搬出去吧,他总能自立的。”
李强叹了口气:“妈,我知道你的苦衷。但是立刻让张波搬走也很难办到,我需要点时间。芳芳,就给我一个月时间安排张波离开,可以吗?”
王芳冷笑:“行,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如果他还在这里,我立刻就走!”说完她甩甩头就回了卧室,重重地摔上了门。李强无奈地看着我,我也理解他的难处。
这件事终于有了个期限,但对我来说压力依然很大。我闷闷不乐地回到房间,担心地想着这一个月的时间如何才能平安度过。我实在不想让儿媳妇带着我的宝贝孙子离开这个家,这将是我这把老骨头无法承受的打击。
接下来的日子我过得提心吊胆,生怕任何一个细微的摩擦都会让这个满是火药味的家庭爆炸。有几次王芳和张波又大声吵了起来,被我连忙劝解。每次看着王芳不满冷漠的表情,我的心就揪成一团,日日夜夜失眠。
好不容易熬到了最后一周,我终于看到李强开始帮张波收拾行李准备搬出去了。我松了一大口气,连忙过去帮忙,心想这场家庭危机也许可以避免了。
就在前几天,李强突然说工作上有急事要出差,只能先送张波到他朋友家暂住几天。我心里一沉,再三嘱咐他一定要按时来接张波走。
“张波的行李都不见了!被他偷偷搬走了!我查过了,李强的出差也是假的!明显是他们俩串通好了骗我们的!”
我赶忙打电话给李强,果然无人接听。王芳这时已经泪流满面:“你儿子和他小叔子简直是骗子!我们被耍得团团转!这个月期限一到我就走!”
王芳甩开我的手,冷漠地说:“误会?一切已经说明白了,你儿子选择站在骗子张波那边,而不是我们这边!离婚信我一定会递交的。”说完她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我瘫坐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我真的面临失去亲人的风险了。心头对儿子和张波的怒火也油然而生。他们怎么可以如此自私骗人呢?我给儿子李强打了几十个电话,全部无人接听。
过了三天,王芳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和孩子离开。眼看着她一个包一个包地搬东西,我心如刀割。在她出门前,我抱住她和天天痛哭流涕:“儿媳妇,你就不能原谅他们吗?就为了这个混蛋张波,我们一家人要分崩离析吗?”
王芳淡淡地说:“对不起,凤姨。这已经不是原不原谅的问题,而是原则问题。你儿子选择包庇骗子,我们就走路不通了。你以后可以去找他们,不用再管我和天天。”我看到8岁的天天也流着泪望着我,再也忍不住了,一头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已是深夜。李强和张波竟然在床前守着我!我暴跳如雷,用尽全身力气打骂他们,嚎啕大哭:“你们害得儿媳妇带着我的宝贝孙子离开了这个家!我们老百姓打拼这么多年的家没了!你们这些畜生!败家玩意!”
我冷笑一声:“还挽回?人都走了你还挽回什么?儿媳妇说的明明白白,你们走路不通了!”李强却坚决地说:“只要我们诚心诚意地认错,芳芳一定会原谅的!妈,您让她带着天天回来,我们保证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我心里陡生一丝希望,也许儿子说的对,只要他们认错态度好,儿媳妇会回心转意的。趁着这个机会,我必须让他们把这件事情了结。于是我一把揪住张波的衣领,逼他说:“好你个无耻的东西,还不快跪下来给老娘赔不是认错!你害得我们一家人身败名裂,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知道没?”
张波吓得腿软,赶紧跪在地上哇哇大叫:“阿姨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骗您,我真的知道错误了,您原谅我好不好?我向您跪下了,我一定重新做人!求求您让芳姐和天天回来!”
李强也跟着跪下泣不成声:“妈,儿子知错了,请您原谅我们一次,原谅我们这对混蛋叔侄!我们一定会补偿您们母子的痛苦,只要芳芳回心转意就好!”
看着他们哭干了几包纸巾,我这颗受伤的心这才有了一丝慰藉。我逼着他们向我保证,一定会用诚恳的态度赢回王芳,把我们一家人凑合回来。
我让李强马上打电话给王芳,请求她今晚回来一趟,给他们一个重新把话说开的机会。电话那头许久都没有应答,我缠着李强再三保证,终于王芳冷冰冰的声音传来:“可以,我今晚过去。”
听到王芳答应来,我高兴地环抱着李强和张波,让他们赶紧准备,一定要抓住这最后一次机会。
夜里8点,王芳准时驾着车子到了。我迎上去就要扶她,她却淡淡地避开,抱着天天径直走进屋,在沙发上坐下,神情很是冷漠。
我让李强和张波也坐过来。他们低着头不敢看王芳,就像两个做错事的孩子。我首先开口道:“芳妹,他们都知道自己错了,你听听他们怎么说。”
李强先鞠了一躬,诚恳地说:“芳芳,对不起,我不该骗你,更不该包庇张波的所作所为。我想通了,只要你肯回来,我立刻就和他划清界限,绝对不让他再占我们家的便宜。”
王芳冷淡地点点头,示意让他继续。
张波也跟着下跪,说:“芳姐,我真的知错了,这一个月我欠你们太多太多。我可以立即搬出去,发誓以后绝不出现在你们面前。就当是浪子回头,给我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行吗?”
王芳沉默良久,然后慢慢说:“我相信你们是诚心诚意的。但这件事已经伤透了我的心。你们不只是骗了我,而是毁了这个家。我会尽量减少天天思念你们的痛苦,希望他能尽早适应没有你们的生活。”
李强心急如焚,跪在地上拉住王芳的手请求:“芳芳,只要你回心转意留在身边,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做损害这个家的事!天天也需要父亲,我们仨一定会给你幸福的!”
王芳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摇摇头站起身:“没有如果,我该走了。天天,和他们挥挥手吧。”
一直憋着泪水的天天这时扑到李强怀里,哭喊道:“爸爸我不要走,你要我们留下来嘛!妈妈我们别离开好不好?”
看着孙子抱着儿子痛哭,我心如刀绞!于是我强忍泪水,用尽浑身解数哀求道:“儿媳妇,我给你跪下了!你就不能为了老太太和孙子留下来吗?离了婚,我和天天日后该怎么活啊!”
天天听了激动得把王芳的腿也抱住:“妈妈,我会听你的话,会乖乖的,求求你不要丢下我嘛!”
就在这当口,我突然看到王芳放在包里的离婚协议书,心头一激动,拿起笔就在上面狠狠划了几笔。我痛心疾首地说:“既然我们已经一家人没救了,那就让这花花公子签这份该死的离婚协议书吧!”
张波和李强都傻眼了。王芳惊讶得合不拢嘴:“凤姨,您这是?”我哭了,但语气很坚决:“既然儿媳妇非走不可,那就由着她去吧!儿子我不需要了,我跟着去过我自己的小日子!”
我的这番话让所有人都惊呆了。李强连忙扶住我,痛心疾首地说:“妈,您怎么能这样说呢?儿子会无家可归的啊!”
我哭着点点头:“那儿媳妇不要你了,你当然就没家了!跟着你妈我过日子去吧,反正这老骨头活不了多久!”
王芳这时红着眼圈走过来,轻声道:“凤姨,对不起,我不应该让您为难。是我一时冲动,您不要这样折磨自己。”
我擦干眼泪,拍着桌子道:“儿媳妇啊,我这把老骨头活这么大年纪,就剩你们几个亲人了。现在你非要一走了之,我这颗老心哪还挨得住!没你没我儿子,我也不稀罕和他过了!”
李强想扶住我,却被我一把打开。我指着他和张波愤怒地骂道:“都是你俩没用的玩意儿!害得咱一家人没完没了的矛盾,我最看不得这种不孝不顺的东西!”
我却大声打断她:“商量什么?离婚协议不还在这儿摆着么!赶紧签了断得干净,省得你天天折磨人!”
王芳看着我心疼的样子,又看看地上抽泣的天天。她突然泪如雨下,跪在地上哭道:“对不起凤姨,是我没用,我不该走到这一步的!您撑住,我们有话好好说!”
这时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我感到自己刚才太激动了,把大家逼得太紧似乎不太好。我抚着王芳的头轻声安慰她,然后示意所有人都坐下来,我们需要慢慢商量。
李强和张波表情歉疚地看着王芳。我先开口道:“刚才大家的情绪都很激动。其实问题出在我们沟通不畅,才会越绕越远。我先认真致歉,不该擅自做主签离婚协议书的决定。”
王芳也红着眼圈道:“是我不好,一时冲动选择断绝这段关系。我可以试着让步,但至少要个满意的解释。”天天听了,高兴地拉着王芳的衣角不停点头。
见大家的态度软化下来,我这才松了口气。于是我让李强和张波把前因后果都老老实实交代清楚,道个歉,保证今后真心实意地改正。
最后,在我的斡旋协调下,大家终于重新坐在一起,把这件心结勉强解开了。我也警告他们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再掉以轻心,必须互相留心体贴。一家人最宝贵的是感情,我希望他们会记取教训。
虽然当晚我们勉强修复了这段破裂的关系,但我深知这个家的问题远未解决。我开始督促李强和张波迅速做出改变,否则稍有不慎,一切还会回到原点。
张波也意识到自己必须独立才能留在这个家里,所以他确实很努力工作,每天早出晚归,根本无暇顾及其他。我也常常唠叨他,不让他有任何懈怠的机会,必须在实际行动上重新赢得我们的信任。
另一方面,我也劝说王芳不要整天怀疑丈夫和小叔。人非圣贤,总要多一分宽容。王芳也表示会努力扭转自己的脾气,她不想因为一时冲动就毁了这个家。
就在平静持续了一段日子后,我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有两次我见张波神色慌张地躲进房间,而李强脸色也很难看。我心里害怕这两个人又在搞事,但一直没抓到实质性的证据。
我知道问题的症结还在于李强和张波,如果他们不除掉骨子里的毛病,这家迟早完蛋。我思前想后,决定采取点手段,给他们一个惊吓,逼他们老实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