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点

他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可之前被夺清白,被骗的团团转的又是谁?

作者:江江渔火
他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可之前被夺清白,被骗的团团转的又是谁?

图片来源于网络

深夜。

海丰顶楼。

阴戾的眼神,看着窗外灯火辉煌的夜色。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啪。

殷启良将手机甩在桌上。

这是他今天第十次拨打陈嘉宜的手机。

其实她那天逃走后,就关机了,殷启良知道她不会再开机,但他不死心,隔三差五就要打两次。

他通过警方的关系,已经知晓的陈嘉宜遇见他那晚的来龙去脉。

然而,被骗了这么久!他还是不甘心!

笃笃,方特助敲门进来。

“殷总。”

方宇工作失职,此时瑟瑟发抖。

“最新消息,陈嘉宜趁夜跑出城了,收费站有人见过她,现在往郊区的方向走,我们的人已经追踪过去了,您可有什么指示?”

看着老板青白的脸色,方特助诚惶诚恐。

殷启良双眉微簇,凌厉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

这个女人扮猪吃老虎的本事,真是炉火纯青!

当初,他招陈嘉宜入职,确实是看上她淳朴内敛的性格,加上扎实的业务水平,他一度想花大力培养她。

谁知,又是一场欺骗!

男人怒不可遏。

他一拳砸在面前的玻璃上,骨节顿时渗出缕缕血丝。

“陈嘉宜啊陈嘉宜,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转身,看着瑟瑟发抖的方宇,“她连我都能骗过去,你说说,哪个男人要是娶了她,是不是被骗的亲妈都不认识了?”

看着老板气的手都发抖,方宇头都不敢抬。

他唯唯诺诺低着头,“是,是,是的。”

“是什么是!”

殷启良一拍桌子。

“你也是个废物!”他厉声,“陈嘉宜在我旁边干了这么久!你怎么一点都没发现?你瞎了吗?是不是想去矿上拓展业务!”

方特助都吓跪了。

他也没想到陈嘉宜道行这么高,连火眼金睛大老板都没发现,自己肉眼凡胎哪有这本事。

“殷总,我愿意将功补过!请给我一个机会!我马上把陈嘉宜抓回来!”方特助可怜兮兮地表态。

他是见过殷启良惩治女人的手段的。

几年前,有个网红假意在海丰做前台,背地里给媒体造谣,说怀了殷启良的私生子,借此博流量。殷启良火眼金睛,没两天就发现了,令方宇连夜带人,闯进那女的家,把她和她的小奶狗一道抓起来,关进了精神病院,还把那几个助纣为虐的媒体公司全收购了。

自那以后,各大媒体都对他忌惮三分,不敢轻易报道海丰的消息。

当时这件事从那网红入职到被关进医院,半个月都没有就被殷启良发现了破绽。

想到这,方特助不禁迷惑,依照老板这个多疑的程度,怎么对陈嘉宜就不起疑心?

要么是陈嘉宜装的天衣无缝,要么就是老板偷偷爱上了她,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导致看见陈嘉宜,智商就自动为零。

没错!这就叫棋逢对手!

方特助忽然开窍。

是的,老板一向眼高于顶,一般女人的小伎俩在他眼里,就跟幼儿园一样,陈嘉宜跟他朝夕相处,动辄接触海丰核心机密,却丝毫破绽也都不曾暴露。

这是高手,高手中的高手。她激起了老板的探索欲和好奇心,也挑战了他的权威,老板觉得她是如此的与众不同,于是在不经意间为她着迷。

但是傲骨嶙峋的殷总,当然不愿承认他已被女人征服,只能把错都怪到自己这个小特助身上。

对,一定是这样。方特助忽然振奋了起来。

好事好事,说明老板铁树开花了。

“方宇!”

看他一脸不正经的笑容,殷启良更是怒不可遏,“你想什么呢!想明天去哪个矿上干活?”

“没有没有!不是不是!”

方宇赶紧扼杀八卦的火焰,“殷总,我在想,我们把陈嘉宜抓回来教训一顿,然后按以前的规矩,关进精神病院?”

殷启良沉吟一下,望向窗外。

窗台边,小木马依然在悠闲地摇晃。

男人怜爱地摸了摸它,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温情。

按照他以前的风格,陈嘉宜必定是要被他关精神病院的,但是现在一想起颜雁,就觉得不能这么残忍,颜雁一定不希望自己未来的老公,是个残忍的男人。

“把人活着带回来,我问完之后,把她赶出C城,全线封杀,我永远都不想再看见她。”

只是封杀?

方特助重燃八卦之魂。

曾经杀伐果断的殷启良,面对骗他钱,骗他色,羞辱他,戏耍他,玩的他团团转的陈嘉宜,居然没动杀心?

这还不是爱情?

方特助老泪纵横。太好了,老板终于开窍了。

方宇在殷家打工十几年,看着殷启良小男孩变成大男人,有种哥哥看弟弟长大的感觉。

弟弟年近三十没碰过半个女人,哥哥当然急,怕他那方面憋出毛病。

想到这,他使命感爆棚,“殷总你放心,我一定把陈嘉宜给你找回来!”

殷启良完全想不到老实巴交的方特助有如此恐怖的脑洞。

他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三天之内找不到,你自己去城南厂里报到。”

“行了,滚。”

方宇一溜烟逃出了董办。

同一时间。

颜朗家。

宽敞明亮的客厅里,传来视频通话的声音。

“爸,我今晚又见了几个慈善机构的负责人,他们正在联系圈内的福利院,一起看看有没有疑似颜雁的姑娘。”

颜朗摘下眼镜,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

他接着说,“不过,最近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她是海丰的秘书,我总觉得,她和颜雁有几分相似。”

视频里,出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儿子,你也28了,除了找小雁,你自己的事也该考虑一下了。”

颜铭劝道。

“爸,这得看缘分,急不得。”

“怎么急不得?”颜铭敲着桌子,“我和你妈过完年就70了,活着的时候还等不到你娶妻生子,我死了怎么闭得上眼?”

颜朗叹了口气,“找不到小雁,我自己死了也闭不上眼。”

“你???”

颜铭吹胡子瞪眼。

“好了好了,你俩别一见面就吵架行不行?”

画面里,出现一个五官美丽,却略带病容的妇人。

吴婉清一边说,一边推开颜铭,“儿子,你快跟我说说,那个姑娘,长什么模样?”

颜朗想了想,“大眼睛,瓜子脸,皮肤很白,性格也很讨喜,我一直想把她挖到咱们九鼎来,这种好姑娘跟着殷启良,只会吃亏。”

“有照片不?”颜铭听到说女孩子,又凑了上来,“给我看看,她多大了?单身吗?”

吴婉清无语地推开他。

颜朗翻了下陈嘉宜的朋友圈,没有照片。

“改天我去问问吧。”他说,“但是爸,你别误会,我对她没有男女之情,纯粹是欣赏这样的优质女性。”

颜铭的脸上闪过失望的神情,“你别忘了,你还有给我们老颜家传宗接代的使命。”

“传宗接代,就知道传宗接代,”吴婉清坐不住了,“那当初生一个小朗不就够了,你偏要再生一个,生了女儿你又不高兴,你扪心自问,你管过小雁吗?!”

“我怎么不管?我挣的钱她没花?”

颜铭不满地说,“我要不管她,我能让小朗这么千里迢迢回国去找她吗?我承认,当年我对小雁确实照顾不周,可我不也是在为这个家奔波吗?”

颜朗只能劝和,“爸你别跟妈这么说话,当初妈就是为这个气病的,您就不能让让她吗?”

“你这小子,”颜铭眉毛一横,“怎么,现在翅膀硬了,看你老爹退位了,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颜朗叹气。

“小朗,别理他,他不讲理惯了。”吴婉清抢过手机,“小朗,你刚才说那个像小雁的,别忘了要几张她的照片,虽然小雁丢丢时候才三岁,但是我一看见,我就一定能认出来!”

颜朗点点头,“好的妈,我会继续找小雁的下落,至于那个姑娘的照片,我回头要来给你!”

看二老点头,颜朗也不想再多说,生怕说着说着又吵架,吴婉清现在身体时好时坏,他不敢刺激她,什么都顺着她。

挂断视频,他思索了一下,在此之前,于玥又约过他两次,说她联系了几个慈善机构的负责人,可以帮他扩散消息,不过撞了时间,现在想起来,也许可以再见面聊聊。

他翻出最底下和于玥的聊天记录:

【小玥,晚上好,后天晚上有时间吗?西城新开了家江洲菜,一起去试试吧。】

同一时间。

天幕酒吧街的某个Club里,于玥正和一群闺蜜,带着几个小奶狗,在包厢里喝酒,唱歌,玩手游和狼人杀,热闹非凡。

“你们看!你们看!颜家的大少又约我了!”

正在玩王者荣耀的于玥一声惊呼,她指着弹出的微信对话框,给身边的姐妹,“乔伊你看,我就说我们有戏吧!”

“就是上次送你十几万手镯的那个?”乔伊拿过她的手机,好奇地划拉着颜朗的朋友圈。

他的朋友圈是全开放的,但是自己的照片很少,只有一两张,还是带着墨镜,裹着滑雪服的那种,几乎看不见脸。

“看不清脸啊,帅不帅?有没有殷启良帅?“

于玥现在听见殷启良就冒火。

但她又不能睁眼说瞎话,只能说,“男人不能光看帅不帅,颜大少又温柔,又贴心,家里还是做古董拍卖的,有文化,体面人!”

“可是,这么好男男人,会没女朋友?”乔伊表示不可思议,“万一他是gay,还是渣gay,想跟你搞形婚,那可怎么办?”

“不可能!”于玥觉得乔伊在酸她,“哎呀,算了。别说男人了,反正都不是好东西,能骗一个是一个。我们继续打游戏吧。”

说完,她切回微信,给颜朗回了个:【谢谢你颜朗哥,我后天一定准时来!】

一天后。

城西区是C城出了名的富人区。

一到傍晚,车水马龙,路上的豪车让人看花了眼。

为表诚意,颜朗特意定了贵宾包厢,还提前一小时到达,并且给于玥带了一套名贵的青花瓷茶具。

毕竟是求人办事,而且于玥帮他的积极性也很高,他向来不肯占人便宜,只能把礼数到位。

进了包厢没多久,于玥就到了。

她今天打扮的很漂亮,衣服是Miumiu的西装和短裙,包包是爱马仕的手袋,手腕上还特意带着颜朗送给她的手镯。

“对不起啊颜朗哥,让你久等了!“于玥的声音嗲嗲的,看见颜朗就兴冲冲地跑过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颜朗也礼貌地跟她抱了一下,邀请她入座。

服务生开始上菜,这里的江洲菜是C城一绝,个个做的像工艺品,饶是吃遍了山珍海味的于玥,也忍不住拿着手机各种拍照。

“颜朗哥,你请我吃的这些,一定很贵吧!“

颜朗笑了笑,“你帮了我这么多,我请你吃顿好的,不是天经地义吗?”说完,他又将手边的青花瓷茶具递给她,“送给爸妈的。”

“爸妈?”于玥脸一红,心想这么快就叫上爸妈了?

她瞥了颜朗一眼,他正若无其事地喝着茶。

于玥端正了一下坐姿,声音嗲嗲的凑过去,“颜朗哥,你又请我吃好吃的,又给咱爸妈送这么贵重的礼物,难道只是为了感谢我吗?”

“也不完全是。”

颜朗放下茶杯,“之前你说还认识一些做慈善的朋友,不知道方不方便给我引荐一下?我还想多打听点我妹妹的事。”

“这样啊。”

于玥尴尬地喝了口茶。“可以啊颜朗哥,不过我帮你引荐,你怎么报答我呀?”

颜朗顿了顿,“我帮你挑最好的奇珍异宝,带你吃最好吃的饭店,或者随时当你的饭搭子,话搭子什么的,现在的年轻人不是都在找搭子吗?”

有个千金公子哥当搭子,听起来确实不错。

于玥高兴地坐到颜朗身边,“颜朗哥!你真好!”

“来,吃菜!“颜朗抬起手,将一盘板栗烧鸭转到于玥面前,“这是他们的招牌菜。”

“你帮我夹!”

颜朗二话不说就给她夹了块鸭肉,还给她倒上茶,帮她转着菜,她哪个吃的多,他就把哪个转过去。

来自九鼎集团大公子这鞍前马后,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于玥体会到了极大的满足。

”颜朗哥,你真是太体贴,太细心了!”于玥喜笑颜开,“要是以后哪个姑娘嫁给你,那该多幸福啊。”

“对了,小玥。”颜朗岔开话题,“之前海丰的同事,你还有联系吗?”

于玥摇摇头,“没有啊,干嘛问这个?”

“我之前找陈嘉宜约画,但是一直联系不上她。”

听见陈嘉宜的名字,于玥顿时脸色不佳。

难不成,颜朗对她也有意思?

“颜朗哥,”于玥娇滴滴道,“你是不是挺喜欢嘉宜姐的?”

颜朗一愣,“这话从哪里说起来?”

“没有啦,”于玥绞着双手,“我也很喜欢她。我觉得她真的很坚强,没爸没妈,从小跟着捡破烂的人长大,还这么努力,我好崇拜她。”

“你说,陈嘉宜是孤儿?”颜朗愣了愣,这他倒是第一次知道。

于玥不以为然点点头,“对啊,我听说,还是收破烂的在路边捡的呢,像是那种乡下不要的女婴。”

“你怎么知道?”颜朗放下筷子。

“办公室八卦啊。”于玥不以为然,“而且,我记得她身上,还有道这么长的疤!”

她一边说,一边伸出两只手,比出一个大概的长度,“正常人家谁会给女孩子留这么长的疤啊?肯定是想尽办法弄掉啊!”

颜朗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你说她有疤?在哪里?”

于玥被他强烈的反应吓了一跳。

她看颜朗对陈嘉宜这么有兴趣,又不想再延伸这个话题了。

“我也记不清了。”

颜朗却吃不下了。

他拿着手机,站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随着电话拨通,颜朗的心跳也开始加速。

回想着第一次看见陈嘉宜的点点滴滴,他就是莫名觉得,这个女孩给他一种熟悉的亲切感,难道,真的是因为血浓于水?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颜朗挂断,准备等等再打,忽见隔壁包厢里,走出两个熟悉的身影。

为首的男人身材高大,眉眼飞扬,一身黑金色西装衬的他劲瘦挺拔,一站上走廊,就是不可忽视的耀眼存在。

“承蒙周厅长关照,以后路过海丰,一定要上来喝茶。”他毕恭毕敬递对身旁的中年男人道。

“殷总哪里话,我都退休这么久了,你还惦记我,我真的很感动!”周厅长紧紧握了握殷启良的手。

“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殷启良笑道,“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威风凛凛的周厅长。”

老周感动地老泪纵横,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

“方宇,你送周叔吧,我自己回公司。”

殷启良目送两人在走廊上远去,一转身,正好看见颜朗站在他的背后。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

他今晚约了公安厅的老厅长,想打听一些失踪女孩的事情,老周厅长人脉广,说认识几个以前在C城几个治安较坏的区域当差的,也许能打听到颜雁的蛛丝马迹。

重燃希望的殷启良自然是对他毕恭毕敬,在他心里,只要有人能帮他找到颜雁,给他海丰股份都行!

“你在这干嘛?”看见殷启良的颜朗没好气,“怎么哪都有你,烦不烦?”

殷启良眉梢一挑,得意,“这饭店,我开的。好吃吗?”

几个服务生路过,点头都喊殷总好。

颜朗尴尬地咳嗽一声。

“陈嘉宜呢?”他问,“她没跟着你?”

最近他给陈嘉宜发了信息,却一直没回复,难不成,这死小子不让她跟自己联系了?

殷启良却顾左右而言他,“亲大哥,你还没回答我,我家的菜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合你胃口?”

气死!

颜朗吃瘪,没想到,居然助长了死对头的士气!

再也不来了。

“一般,很一般。”他摇头,“菜色没什么新意,食材也不是很新鲜,我吃过很多家江洲菜,你家是最一般的,也就糊弄糊弄外行。”

话音刚落,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入耳畔——

“颜朗哥,你怎么在这啊!”

于玥出来,看见颜朗就拉他,”来吃这个松鼠鱼啊,太好吃了!你再不来,就被我吃完了!”

她话音刚落,看见殷启良,脸顿时就红了。

“快去吃吧,人家还惦记着你呢。”殷启良嗤笑一声,立马转过身去。“经理,我身后这个包厢免单。”

他扬声,对前方的大堂经理道,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外面走去。

于玥一脸懵圈。

“怎么,怎么在这还能碰见殷总啊……”她嘴巴里的鱼肉还没来得及咽下去。

“我说怎么一点都不好吃,原来是他开的。”颜朗冷哼一声,“走,我带你换一家吃。”

走出酒店,殷启良上了车。

他还沉浸在压颜朗一头的暗爽中。

忽然,一阵凉风吹过。

他顿时灵光一闪。

对啊,颜朗不是一直看上陈嘉宜吗。

自己要是将陈嘉宜赶走,那颜朗转头不就把她挖去了?

他那么看重陈嘉宜,挖过去后,肯定当活菩萨供着。

要是陈嘉宜在耳根子软,向他说了自己被夺清白之事…

殷启良顿时头皮发麻。

要是陈嘉宜投靠颜朗,将这件事告诉颜朗,那他以后在颜朗面前,将永世抬不起头!

一念及此,他立马通知方特助:“方宇,抓到陈嘉宜,完整带回来!她要是伤了一根头发,你知道后果!“

他要把陈嘉宜牢牢留在身边,让她拼命工作,偿还她犯下的错!

与此同时。

蝶园小区里。

房间内,李正浩和付小晶正在进行最后的打扫。

今晚过后,就要告别这个屋子了。

付小晶有些不舍。

“我从大学毕业就住在这,现在已经快三年了。”付小晶坐在沙发上,“这个沙发,还是我和嘉宜一起去旧货市场淘来的,你别看它长的丑,其实舒服的要命呢!”

李正浩帮她叠好毛绒玩具,排排坐的逐个放进纸箱,“别难过,我帮你搬下去。”

“这,不用啦。“付小晶抱歉地看着他,”这沙发太重了,你明天还上班呢,我叫搬家公司就行了。”

李正浩二话不说,直接挥挥手,把付小晶从沙发上赶下来。

接着,他一手抬着沙发腿,一手抓着靠背,微微一使力,就将沙发扛到了背上。

“呐,你负责抱着你的宝贝们。”

李正浩用下巴点了玩具纸盒。

付小晶都看呆了,李正浩看着斯斯文文的,没想到力气这么大。

她只好抱起玩具箱,跟在李正浩后面,一路提醒加打灯,生怕他崴着脚,或者闪着腰。

两人将东西搬上后备箱,车子发动,渐渐开出小区。

副驾驶上。

付小晶看着聚精会神开车的李正浩,他原本洁白的袖口都被家具弄的灰扑扑的了。

“这几天,真是太辛苦你了。”

付小晶不好意思地说,”每天都让你来帮我收拾家,回头嘉宜知道,肯定批评我。”

李正浩爽朗地笑,“是我自己要来的,这种粗活累活,当然要我们男生来做啦。”

“谢谢你...”付小晶脸红红的。

“不用谢...”李正浩抓抓头发。

两人说完,各自看向窗外的夜景。

车内的气氛忽然尴尬。

“啊,对了。”沉默片刻后,李正浩开启话题,“嘉宜跟你联系了吗?”

付小晶叹了口气,翻出和陈嘉宜的聊天记录。

依旧没有半点消息。

“我哥只是在气头上,我这几天都在劝他。”李正浩神色隐忧,“他只是脾气不好,不会真怎么样,嘉宜一直联系不上,我怕他被乔纳森的余孽报复。”

付小晶想了想,“她也许就是怕你哥揍她,躲起来了,她不是不负责任的人,等你哥冷静下来,我相信她会回去承认错误的。”

李正浩噗嗤一声笑了,“你这话说的,好像她把我哥欺负了一样。”

“难道不是嘛。”付小晶翻了个白眼,“你哥也是的,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这么保守,被女孩子睡一下而已,他还要一哭二闹三上吊啊,封建,太封建了。”

李正浩清了清嗓子,没有延伸下去,殷启良知道他在外面这么八卦他,肯定把他揍死。

“前面是小吃街,我们去吃点夜宵吧!”

他指了指前方灯火通明的街区。

“好耶!“

同一时间。

C城郊外。

破旧不堪的厂房老楼里,电视机的信号断断续续。

“据悉,继亚文一众高管被调查之后,M籍华人乔纳森也将接受调查,本次涉案金额高达200亿元……”

陈嘉宜关了电视,放下手中的泡面,将屋顶的灯打开。

这是她住进这里后,第一次开灯。

那天她连夜逃出C城,跑到这个郊区,租了一个老房子。

她不敢开灯,连手机都很少打开,吃饭就给楼下的大妈转账,让她给自己送几袋泡面。

大妈上来,看见她鬼鬼祟祟,家里黑漆漆的,还以为这是什么长相美艳的夺命逃犯,吓的钱都没要就走了。

陈嘉宜这几天寝食难安。

她知道,现在殷启良有了她的底细,找她就跟找KFC一样容易。

因此她就是拖延时间,拖到他冷静下来。

如今三天过去,按照殷启良和海丰的效率,他肯定早就知道真实的原因了。

陈嘉宜打开手机,微信上全都是好友和奶奶的消息。

她决定现在回城,去看看奶奶,然后明天就去海丰,给殷启良道歉,然后配合李正浩他们把案子破了。

想到这,她看了看表。

从这里到养老院大概一小时,奶奶这个点正在看连续剧。

换上衣服,她趁着月黑风高下楼。

刚下筒子楼,她就看见三辆黑色吉普,威风凛凛,和这破败的老旧小区,不在一个次元。

这车……

是海丰的!

陈嘉宜心里一慌,下意识往楼道退。

“嘉宜!”

方宇从车上跳下来,“等一下!你就这样走了吗?你不想跟殷总解释什么吗?“

他冲着陈嘉宜的身影喊道。

几个黑衣保镖快速上前,拦住了陈嘉宜的去路。

“陈女士,请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看着凶神恶煞的保镖,陈嘉宜无路可退。

她束手就擒,泄气地被三人押着,押上吉普。

车队行过冬日荒野。

陈嘉宜坐在后座,左右一边一个孔武有力的大汉。

她紧张,试图缓解气氛。

“那个,方特助。”她小心翼翼地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啊?“

方宇回答,“我们昨天就锁定了你的位置,准备观察半天,没想到,你自己出来了。”

啊这……陈嘉宜只能赔笑,“那殷总有没有跟你说,要怎么处理我?”

方宇不知如何回答。

他刚接到的消息是,找到人带回来,不要伤及一根头发。

“不清楚。你到了就知道了。“

随着前方出现一片废旧的荒地,陈嘉宜看见了高耸入云的烟囱和工厂。

寒冬腊月,废弃厂房,军火大哥?

她瞬间脑补出一部犯罪电影。

不会要把我灭口吧!

发动机熄火,方特助和司机一道下车。

孔武大汉一左一右,也从车上下来。

”走吧。”方宇好声好气,“殷总在等你。”

陈嘉宜搞不清状况,看见厂房的白灯将几人的脸照的白森森的,一阵恶寒直冲天灵盖。

“等一下!”

她抓着门把手,瑟瑟发抖,”为,为什么在这里啊?”

“陈嘉宜!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资格提问!“

男人的声音沉若雷霆,在空旷对厂房回荡。

陈嘉宜循声望去,看见殷启良迈着大长腿,自远处的沙地上走来。

“救命啊!”

陈嘉宜失去理智,尖叫一声,跳下车就跑。

可她害怕的腿发软,这几天又没睡好,没跑两步,就摔倒了。

殷启良一个箭步追上,抓过陈嘉宜,像老鹰抓兔子一样,轻而易举把她从地上拎了起来。

“啊啊啊!”

陈嘉宜忽然失重,再次发出惊恐的惨叫,“救命啊!有没有人!救救我!”

不知道她为何反应如此激烈,方特助和几个保镖莫名其妙,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殷启良也被她吵的脑瓜子嗡嗡的。

他一声不吭,提溜着她,走进厂房内,把她往地上一丢。

扑哧一声,陈嘉宜被扔了出去,叫声倒回嗓子眼。

“吵死了。”

男人嫌弃地揉了揉耳朵,走到凳子上坐下。

方宇上前,将探照灯打开。

眼见几个孔武大汉站成一排,杀气腾腾,陈嘉宜觉得自己像个待烤的兔子。

她蹲在地上,小声啜泣。

“咱们出去吧。”方宇朝气氛组大汉们挥挥手,“殷总,有事再叫我们。”

殷启良无声点头。

方宇带人离开,将厂房的卷帘门拉上。

黑暗瞬间笼罩。

“殷总,我知道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能不能先听我解……”陈嘉宜以为自己要死了。

她还没说完,殷启良一脚踹开凳子。

砰!竹凳撞在墙上,瞬间四分五裂,把她吓得瑟瑟发抖。

男人走到她身前,指着她背后,邪邪一笑,“前两年,有个女人想上我的床,现在人就在你背后的墙里,想不想看?”

“啊!!“

陈嘉宜捂起耳朵,再次不顾形象惨叫,“别说了,别说了!”

殷启良呆住一秒。

这么不经吓?

说好徒手揍乔纳森,不怕死不怕疼呢?

“陈嘉宜,别装了,你装小白兔的本事,真让我大开眼界!”

他不屑嘲讽。

“我没装……”陈嘉宜抬起头,“殷总,这一切真的是误会,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她又急又怕,又心存愧疚。

觉得没脸见他,又不想逃避责任。

一时间,多重情感交织在她的心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殷总,我被张倩和乔纳森合谋下药,他们知道我掌握了亚文的不法资料,怕我泄露,想拍我的不雅照威胁我,我那晚眼睛花的路都看不清,我以为你是保安,才去求助你的!”

“少装模作样。”殷启良沉着脸。

陈嘉宜控制不住地巴巴掉眼泪,“一碰上你,我的药劲就发作了,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不知道你会面试我,更没想到你会录取我!“

“我没想惹你们……“

“真的……“

她语无伦次地解释着,最后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但她还是很委屈,“殷总……我对海丰是真心的……我没有坏心……”

尽管殷启良之前已经知道了真相,但此时从陈嘉宜口中说出,还是让他五味杂陈。

他又生气,又想笑,又笑不出来。

“陈嘉宜!”他凶她,“别哭了!”

陈嘉宜立刻收声。

但是整个人忍不住一抽一抽的,大眼睛红红的都是泪,更像个兔子了。

又在装可怜。

殷启良转过身,直接不看她。

他发誓,永不会再对这个女人起半分恻隐!

“陈嘉宜,我不会再相信你的任何一句话。”

“不用信我!”陈嘉宜不知道殷启良在吓她,以为自己真的要嘎了,求生欲爆炸。

“殷总,都是我的错,我本来就是打算今晚去看奶奶,明天去找你的!”

她擦了擦眼泪,”只要能让你消气,你让我扫厕所都可以!别杀我…… “

谁要杀她了。

刚才说墙里有人,是怕她嘴硬撒谎,骗她玩的。

殷启良无语地打量着陈嘉宜。

平时一丝不苟,知性大方的她,此刻哭的跟个孩子一样。

她脸上还有之前给乔纳森打伤的淤青,现在贴着个蜡笔小新的创可贴,也不敢大哭,只能憋着抽泣,鼻子上鼓出一个鼻涕泡泡。

其实就是个小丫头片子,平时上班装大人罢了。

看她惨兮兮的样子,男人心里的气早就消的差不多了。

但是,他堂堂殷总,海丰一把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男人。

就这么白白让个丫头片子折腾一夜?

就算了?

想的美!

殷启良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她。

“陈嘉宜,我让你回海丰扫厕所,你有没有怨言?”

“没有!”

陈嘉宜点头,“是我骗了你,你怎么惩罚我都行,只要别杀我。”

殷启良难以理解,这张口闭口就杀人,外面到底是怎么传海丰的?

“陈嘉宜,我再强调一遍。海丰是正经公司,我们不杀人。”

“好的殷总。”陈嘉宜擦了擦眼泪,“那我就放心了。”

…….

男人无言以对。

不过,现在双方的想法已逐渐明晰。

陈嘉宜已经表态,愿意弥补自己的欺骗,殷启良本来就怕她被颜朗挖去,也没想放她走。

那正好。

“陈嘉宜,你明天开始正常上班。”殷启良语气强硬,“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听懂没?”

“听懂了听懂了!殷总,我今晚就开始熟悉工作。”

陈嘉宜疯狂点头。

男人起身,一手抬起卷帘门,走出厂房。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室内回荡。

次日。

上午。

陈嘉宜拎着大包小包,背上扛着三套衬衫,左手背包,右手保温袋,宛如保姆阿姨一样出现在公司。

一进格子间,她理所当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嘉宜,你没事吧!”看见她脸上贴着创可贴,埃米丽首先跑过来关切地问,“你脸怎么啦?!”

宣传办的老王和小梁闻声而来。

看见陈嘉宜,老王像个老父亲一样拉着她的手,“嘉宜,你可把我吓死了,怎么都没回我的电话啊?”

“是啊是啊,我们都很担心你!”小梁说。

格子间里的同事围成一圈,连平时跟她不对付的赵磊和唐龙都过来了。

“嘉宜,你还好吧?亚文的事情解决了吧?“赵磊问,”我同学是律所合伙人,我可以让他免费给你提供咨询。“

“乔纳森没欺负你吧?“唐龙也问,”要是欺负你,你别忍气吞声,要刚!“

“是啊。“

“我们帮你。“

看着大家的眼里都是关切,陈嘉宜心里暖暖的。

海丰虽然同事爱内讧,但面临外敌,他们就会很团结。

“我没事,就是摔了一跤,有一点点擦伤,谢谢你们还惦记着我。“

“诶,嘉宜,这些衣服,都是殷总的吗?”

黎曼看着她手里拎的,好奇地问,“之前不都是方特助帮他拿衣服吗,怎么换你啦?”

昨晚,殷启良就让方宇把自己平时干的杂活转给陈嘉宜,包括他要穿的衣服,食堂订餐,办公室的花草更换,喂观赏鱼的任务,定期保养的衣着鞋包等等。

怎么磨人怎么来,反正就是不能让她舒服。

陈嘉宜熬了一整个大夜,把殷启良的需求喜好事无巨细都列了出来,但依旧没能完全记清楚,刚才在来的路上,还在心里默背。

但她不能透露太多,只能轻描淡写道,“方特助事情太多了,我看他忙不过来,就暂时帮他分担一点。”

她话音刚落,手机忽然跟催命一样响了起来。

陈嘉宜手一抖,忙不迭接起——

“喂,殷总!”

男人的声音带着催促,“我在楼下,一会要去市里开会,给你一分钟,马上把东西送下来,快点。“

“好!我现在就来!“

陈嘉宜放下电话,一秒钟都不敢耽搁, 拿起干洗好的西装和收纳袋,绕开围观的同事们,飞一般冲下楼去。

“这些重活给嘉宜做,会不会太大材小用了?”

老王看着单薄的背影,叹气。

“对啊,”唐龙也表示疑惑,“为啥一回来就让她干这么重的活?都不让人休息两天?”

“好啦好啦,人事调动嘛!“埃米丽吆喝,“马上就要去团建了,你们好好想想到时候吃什么,我给你发菜单了,大家一人选一个菜。”

一听团建,还要选菜,大家立马转移了八卦的视线,津津有味地开始看起菜单来。

海丰楼下。

奔驰大G沐浴着冬日的阳光,安静地停在路边。

陈嘉宜小跑着,匆匆忙忙来到殷启良的车前。

开车的是方宇,殷启良坐在副驾驶。

“殷总,你的茶和衣服,还有几份要签字的文件。“

她跑的气喘吁吁,刘海都变成呆毛竖起来了。

“上来。”男人头也不回地命令。

陈嘉宜乖乖上车。

“殷总,这杯给您泡好的绿茶。”

上车后,她从保温袋里拿出一个保温杯。

“这个,是茉莉花茶。“她又拿出另一个保温杯。

“这个,枸杞人参。”她拿出第三个保温杯。

接着又拿出一个餐盒,“这是食堂送来的早点三明治,番茄鸡肉的,没有加蛋黄酱,只有盐和胡椒。“

殷启良接过保温杯,喝了一口。

“重新泡。”他盖上被子,往方宇身上一丢。

陈嘉宜很难堪,“请问殷总,水温不合适吗?”

殷启良没说话,又打开第二个杯子。

他打开闻了闻,喝都没喝,直接开窗泼了出去。

“你想烫死我?”他指着地上升腾的热气。

陈嘉宜吓的头也不敢抬,“殷总,对不起,我也重新泡。”

殷启良拿过三明治,看了一眼就丢在一边。

“凉透了。狗都不吃。”

“陈嘉宜,这么点小事你都干不好?”他生气。

陈嘉宜无法反驳。

她长这么大,什么都能学会点,就是学不会伺候人。

当初大学毕业,想着省钱,自己伺候奶奶养老,结果不是苹果削不好,就是煲汤煲炸锅,要么就是洗脚水的水温怎么调都调不对。

好几次,奶奶气的把她赶出家门。

所以她更是体谅到奶奶的不易,这才花大钱送奶奶去养老院,专业的事情给专业的护工做,省的把奶奶气出毛病。

“殷总,对不起,三明治我马上就让餐厅重新做,您等我一会!”

“笨死了,怎么活到现在的。”男人极致冷嘲热讽。

陈嘉宜佛系如水豚。

事到如今,她认定自己有错,挨打就站直。

无论殷启良怎么骂她,她都不会有任何情绪。

“殷总,我再跟您确认一下,这茉莉花茶是按您要求,用90度的水泡的,您觉得热了还是凉了?您跟我说,我改进。”

殷启良瞥了一眼后视镜里的女人。

那双闪亮澄澈的大眼睛,正在真诚地看着他。

殷启良愣住。

这女人态度好的让他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

可之前被夺清白,被骗的团团转的又是谁?

气人。

其实他根本不清楚用几度的水,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报仇雪耻。

可是陈嘉宜还是一如既往兢兢业业,没有委屈,也没有任人宰割的颓废感。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干一行爱一行?

殷总都有点敬佩她了。

刚才在喊她下楼的时候,殷启良想了一万种办法折腾她。

他要羞辱她,拿捏她,让她无地自容,让她悔不当初。

可刚才一看见陈嘉宜,还有她脸上的多拉A梦的创可贴,别说折磨她了,能憋住笑都不错了。

“殷总,怎么了?”陈嘉宜小心翼翼端着文件,声音细若蚊讷,“这些,请您签字。”

她头埋得很低,殷启良只能看见她举在上面的手。

那手又白又细,一看就是写字画画的手,看着就不会干活。

但是,他现在就要强人所难。

他就要大材小用。

不挑点刺,不给她吃点苦,怎么彰显他的权威?

怎么解他心头之恨?

他飞速签完字,把笔甩回陈嘉宜手里。

陈嘉宜稳稳接住。

“谁让你带6份文件的?”男人继续挑刺,“我最讨厌6。”

陈嘉宜立马拿小本本记下:殷总讨厌6

“好的殷总,我记住了,我一定改正!”陈嘉宜态度好极了。

“下去下去。”

男人赶小狗一样把她赶下车。

望着陈嘉宜低着头落寞的背影,殷启良也觉得自己很过分。

他知道,这明显是在欺负女孩子。

还是欺负的很过分那种。

他哪个哥们敢这么欺负女孩,他都会揍他的程度。

理性上,他谴责自己。

感性上,他要报仇雪耻。

要是第一天,就动了恻隐之心,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算了。

“走吧方宇。”

男人示意,“不等她了。”

“好的殷总。”

汽车上路。

此刻。憋了一肚子问号的方宇终于能说话了。

“殷总,之前没听您说,您忌讳6啊。”他小声询问,“还有,您不是说,保温杯都是老男人用的吗?”

“我今天忌讳6,行不行?”

殷启良没好气,“你说谁老男人?”

“没有没有,随口一说。”方宇诺诺连声,默默地同情陈嘉宜。

行至半路。

殷启良拆开三明治,吃了起来。

吃完三明治,他喝了一口茶。

果然,保温杯泡的就是比凉冰冰的矿泉水好喝。

神清气爽,他满意地叹了口气。

“殷总,这茶真香。”方特助忍不住夸赞,“嘉宜泡的挺好的。”

“好什么好。”殷启良冷哼,“给我放这么多茉莉,苦死了,还嫌我不够累不够苦吗?”

方特助不敢吱声。

看了老板对陈嘉宜那百般挑剔的态度,他由衷地感到庆幸。

在此之前,他的老板极其好打发,别说保温杯泡茶,平时殷启良让他随便带点吃的,他顶多从便利店买个饭团和矿泉水,还不加热。

老板忙起来,根本没时间吃饭。有时连自己吃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殷总对我真的是太宽容了。方特助很感恩。

这边,陈嘉宜用最快的速度,拿了新的三明治和茶水下来。

然而大G已经不在了。

陈嘉宜难过地叹了口气。

她也很自责,已经很努力了,一宿没睡做功课,早上五点就开始准备茶水和拿干洗衣物,结果一样都没弄好。

“嘉宜,你怎么在这啊?”

埃米丽和老王拿着咖啡,从一旁星巴克出来,恰好看见陈嘉宜失落地站在风中发呆。

“没事吧?”老王关切地问,“挨殷总说了?”

陈嘉宜叹气点头,“我太笨了,这点事都不会。”

“你又不是专业阿姨,不会不是很正常的吗!”埃米丽安慰她,“偷偷告诉你哦,殷总看着脾气大,其实火气来的快去得快,你左耳进右耳出就行!”

老王也点头,“我也透露一个小秘密,殷总还喜欢跟他唱反调的,你别怕,也不用事事都低眉顺眼。“

陈嘉宜点头,一一记下。

“好啦,别想那么多,”埃米丽拉着她的手,”马上就要团建了,我们一起去选零食吧!”

……

续下一篇:

如侵立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