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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年在部队农场割麦子,我不慎划伤小腿,女医助小葛热心帮我包扎

作者:史乎文乎

投稿/周克文

图/来自网络

1973年12月,我积极响应号召,应征入伍,来到了让我魂牵梦绕了十八年的部队。七十年代时入伍的兵,如果是冬季征兵,兵龄和工龄的计算有很大差别。在计算兵龄时,均从次年的1月开始算起,以此类推。但在计算工龄时,还是以发放入伍通知书的年份为准。因此,我是1973年12月24日入伍来到部队的,就是1974年兵。但我参加工作的工龄,还是从1973年12月算起。

74年在部队农场割麦子,我不慎划伤小腿,女医助小葛热心帮我包扎

当我们一行新兵排成两队,在接兵排长的带领下,满怀激动的走进新兵连营地的大门时,在那一刻我意识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部队生活,终于要开始了。而接下来为期三个月的新兵训练,也是非常充实,非常让人难忘。

记得当时,我们每天早上6:00准时起床,起床后就面临着我们到部队后的第一个难题,叠被子(要把被子叠成豆腐块状,是很不容易的)。叠完被子后,到6:30分,我们开始进行跑步(每天5公里)。跑完步后,就是回宿舍打扫卫生和洗漱。

整理完内务后就开始吃早饭,我们每天的早饭基本上就是小米稀饭、窝窝头,再配上一个榨菜。上午一般进行队列训练,我们每天的午饭,主食基本上就是二米饭(大米掺着小米),菜一般就是白菜炒肉丝、萝卜炒肉丝,和土豆炒肉丝轮换着来(每天中午一个菜,因为条件有限,说是炒肉丝,但肉也比较少),下午依然进行队列训练。

但当时,我们晚饭跟别的地方不一样,我们晚上不吃小米稀饭和窝窝头,而是跟中午吃的一样,还是二米饭,加上一个菜。因此,虽然我们新兵连的伙食说不上好,但总归是能吃饱,再加上,当时我们每天的训练强度也很大。这就导致,三个月的训练下来,我不仅没瘦,甚至还胖了五斤(我们班还有个战友,每顿都吃的很多,到新兵训练结束时,居然胖了十三斤)。

新兵训练结束后,我们就按照分配的专业,下到了不同的连队。当时,连里的不少战友,因为在新兵连时展露了长处,所以也都有了好去处,他们有的被选到司训队学了开车(学开车是七十年代部队里最热门的专业);有的直接去连队当了文书(文书是班长职,同时也一直在连首长身边工作,是连队里非常重要和有前途的岗位);还有的直接被选为了通讯员(通讯员的主要工作是上传下达,和帮助领导整理内务。除了这些,在领导家属来部队探亲时,也会帮助领导接接嫂子,看看小孩,也是一直在领导身边工作)。

而我,则是直接下到了通信一连一排二班,当了战士。不仅如此,在我刚去到一连时,就已经得知,我们一连这一年要被轮值为了生产连。生产连,顾名思义,就是去到部队农场,轮值生产。当时,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跟我一起来到一连的两个战友,都是面露苦色,唉声叹气,他们想着别的战友,都有了好去处,人家不是学开车,就是当通讯员。而自己,在家里种地不说,到了部队后,还是要接着种地。

74年在部队农场割麦子,我不慎划伤小腿,女医助小葛热心帮我包扎

但我的心里,却没有任何波动,因为我明白,不管去到哪里,只要自己够努力,够拼搏,有优点,有特长,就不愁不会脱颖而出。就这样,我带着坚定的信念和乐观的心态,去到了一连,开始了自己的战士生涯。同时,就在我们这十几个新兵到一连后不久,我们连队就按照要求,全连126人一起开拔,前往一百公里外的部队农场,轮值生产。

我们一连来到部队农场一个多月后,就面临着第一个大工作,收割小麦(在6月份)。因为我是南方兵,从小在南方长大,在家时也割过水稻,我本想着,割麦子这活,应该也会很轻松,最起码,我也能快速上手。但当我真正的站在麦田地里时,我才知道,这跟我们南方种的水稻完全不一样。那麦田,是一望无际,在微风的吹拂下,麦浪更是不停的翻滚腾涌,很是壮观。

但麦田壮观的同时,也意味着,劳动量很大。到了收割的时候,我们连所有的战士,按照任务分配,每人分了一行,在连长一声令下后,就开始齐头并进的朝前割着。但因为我没有割麦子的经验,割的很慢,所以一上午过去,我就落在了队伍最后面。当时的我,看别的战友都是割的飞快,因此到下午开始割麦子时,我也顾不上不熟练,强行加快了自己手上的速度。可就在我快要赶上大部队的进度时,因为心急,和不熟练,在加上割的太快,一个不小心,我就割到了自己的小腿,顿时鲜血直流。

当时看到这种情况,我们连长立马就跑了过来,在给我的小腿进行简单的包扎,并接过我手里的活后,就安排两个战士,把我送到了农场卫生队。到了卫生队,当时值班的医生,是一个年纪跟我差不多的女医助。她看到两个战士搀扶着我,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就连忙起身去拿医疗箱,并让我坐下。

扶着我坐下后,两个战友就回去,重新投入到割麦子的工作中了(因为麦田很多,工作量很大,任务很重)。医务室里,也只剩下了我跟那位女医助两个人。女医助先是给我小腿上的伤口进行了清创,然后又进行了消毒处理和包扎。在做完这一切后,她抹着头上的汗水,笑着说,“幸好,你小腿上的伤口不是很深,要不然,就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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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当时的我,不能走路,再加上还没有开药(要等卫生队的医生回来后,才能开药),因此我就坐在医务室里,跟那位女医助闲聊了起来。因为我们两个年纪相仿,共同话题也比较多,所以没聊一会儿,我俩就熟悉了起来。熟悉后,我也得知,她姓葛,今年十八岁,是刚从部队医院培训后,来到农场卫生队的。小葛性格开朗,做事特别细致,也特别喜欢笑,一笑起来,就露出了脸上那两个浅浅的小酒窝。

因为那天下午,卫生队里的医生外出了很久,所以我跟小葛就坐在医务室里,一直聊了很久。平时,医务室里也没什么人,只有小葛一个人,也比较无聊,所以当有人陪她聊天时,她很是高兴,一直滔滔不绝的说着话,丝毫感觉不到一点疲惫。我俩就那样,聊训练,聊生活,聊部队伙食,聊到最后,我俩惊奇的发现,我们两个都有一个共同的爱好,那就是看书(在当兵前,在上中学时,我就特别喜欢看书)。这下,更是拉开了话茬子,也拉进了我们两个之间的距离。

我小腿上的伤口,虽然不深,但特别长,连长为了让我安心养伤,就给我特批了三天假。在这三天假里,我每天都要去医务室换药,因为医生很忙(天气炎热,为了防止割麦子时战士晕倒,医生也都在麦田地里),基本上每次都是小葛帮我换的药。换完药后,因为我没什么事,再加上小葛也比较闲(卫生队只有她一人留守值班),所以我们两个那几天,基本上每天都坐在一起聊天。这一来二去,我们两个也成了朋友。

因为我来自南方,对北方的伙食也不适应,消化很是不好,天天都肚子疼,所以在农场轮值种地的那一年里,我也经常会去医务室。每次我一去,小葛都很开心,都会过来找我聊天。而我,要是工作不忙,每次也都会留下,陪小葛聊上一会儿。

在农场的一年里,我们训练和劳作很是充实,所以日子也过得很快,一眨眼,就来到了1974年12月末,我们连队也要离开农场,回营地了。而在这大半年的相处里,我跟小葛也成了好朋友。所以,我想我快要走了,也应该去跟她道个别。恰好,那几天,因为天气太冷了,我的耳朵生了冻疮,所以在12月底一天下午(我知道小葛什么时候值班),我去了医务室,一方面,是看看我耳朵的冻疮,另一方面,也来跟她道个别。

记得当时,小葛看到我来时,她高兴的都跳了起来(在此之前,我已经快一个月没来过医务室了。毕竟,当时的我,只是一个战士,要是总来找小葛,肯定影响不好。所以当时的我,只有在身体不舒服,或者生病时才会来医务室,然后顺便跟她聊上一会儿),然后飞快的跑过来拉着我的衣袖,眨着一双大眼睛,就那样抬着头看着我。当时,看到小葛这略显大胆的举动,我不禁红了脸(在七十年代,我们都很纯朴懵懂),然后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而小葛,看到我红着脸,也意识到了自己这略微出格的举动,连忙松开了手,但还是眨着那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看着眼前清秀苗条的小葛,我不禁心跳加速,而后我结巴着跟她说明了我的来意,我说我们就快要离开部队农场了,要回营地了。记得当时,小葛在听完我的话后,眼里瞬间没了光,也开始变得悲伤起来(在平时跟战友们不经意的聊天中我得知,因为一些原因,小葛平时很少跟别人聊天,我是为数不多的跟她聊得来,并且爱好相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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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看着小葛低着头,悲伤的样子,我心里也很难受,刚想开口跟她道别,但小葛却忽然抬起了头,然后认真的对我说,“文尧,你们营地离农场这里不远。等你回去了,一定要记得给我写信,我的朋友不多,咱俩一定不能断了联系。”当时听完小葛的话,我连连点头答应。而后,在拿上治耳朵冻疮的药后,我朝她摆了摆手,然后就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医务室。在跟小葛告别的第三天,我们连队也离开了部队农场。

当时的我,刚满十九岁,纯真懵懂,来告别,也只是因为我把小葛当成了好朋友,并没有别的心思。但让我没想到的是,正因为这个告别,我跟小葛结下了不解之缘,而她,也成功走进了我的人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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