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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姑姑们啊?"我期盼地问道,"我真的很想念她们。"
爸爸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叹了口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孩子,我们与姑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为什么啊?"我追问道,"难道你们吵架了?"
我当然记得奶奶,她是我最亲近的长辈。"奶奶对我很好,可是你们为什么总是在她面前吵架呢?"我实在忍不住,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爸爸的脸上掠过一丝痛苦的神色,他的手不自觉地捻动起衣角,这是他焦虑时的小动作。看来我这个问题戳中了他的痛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那是我们的错,都是我们的错。当时我们都太任性了,谁也不愿意退让一步。可是,奶奶已经离开了,我们与姑姑们的关系也就此决裂。"
我看出爸爸眼中的内疚和自责,心里顿时涌上一阵难过。我从小就看着他们争吵,奶奶也常常因此伤心落泪。可是,孩子们怎么会理解大人之间的矛盾呢?我只觉得奶奶很辛苦,总是在姑姑们来的时候暗自叹气。
回忆起那些旧事,爸爸的神情变得越发黯淡。他的手紧紧地捻着衣角,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我能感受到他内心的苦闷和自责,于是主动换了个话题,试图让他放松下来。可是,爸爸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回忆占据了,他的目光越过我,似乎穿越时空,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景象。
我跟随着爸爸的视线,看到了奶奶那张和蔼可亲的面孔。我记得有一次,姑姑们又来了,气氛一如既往地剑拔弩张。我高兴地想去迎接姑姑们,却被爸爸拉住了。很快,奶奶的房间里就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我看见奶奶无助地捂着耳朵,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鼓起勇气,想要去安慰她,却又被爸爸紧紧拽住。
就在那一刻,房间里的争吵声突然停止了。接着,我听到大姑姑愤怒的声音传了出来:"妈,您怎么就这么偏袒爸爸呢?我们对您的关心,您是全然看不见吗?"
"那您为什么总是维护爸爸?明明是他对您照顾不周,您却从不责备他!"二姑姑插了进来,声音里满是控诉。
"够了!"爸爸终于爆发了,"你们根本不了解我的处境!我已经尽我所能照顾妈了!"
"你?照顾妈?开什么玩笑!"三姑姑的声音尖利得几乎让人耳膜生痛,"如果不是我们经常来看望,妈早就没人照应了!"
就这样,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争吵越来越激烈。我只觉得奶奶越来越无助,最终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无助地流泪。我想去安慰她,却被爸爸紧紧拽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那天的景象就这样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长大,也开始能够理解当时发生的一切。爸爸作为独子,承担着赡养奶奶的重任,而姑姑们作为女儿,只需要不时地来探望。双方立场不同,观点自然也就有了分歧。
可是,就算立场有异,难道就不能互相体谅吗?我常常在心里问自己这个问题。如果大家能够多一些包容,多一些理解,是不是就不会闹到最后决裂的地步了?看着爸爸日渐老去的面容,我的内心充满了遗憾和自责。如果当时我有勇气站出来说些什么,也许事情的结局就会不一样了。
我注视着陷入回忆的爸爸,他的眉头紧锁,双手不住地捻动衣角,整个人好像被无形的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我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痛苦,那是一种无处宣泄的自责和内疚。于是,我鼓起勇气,走到爸爸身边,小心翼翼地拥抱了他。
爸爸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似乎被我这个拥抱吓了一跳。但很快,他就放松下来,用力回抱住我,似乎在这个拥抱中寻求慰藉。我们就这样无声地拥抱着,任凭眼泪肆意流淌。那一刻,我们好像都找到了某种共鸣,某种心灵的慰藉。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地流逝,奶奶最终离开了我们。临终前,她对爸爸说了些什么,我不得而知。但从那之后,爸爸的神情更加黯淡了,他开始孤独地承担起所有的家务,偶尔也会无缘无故地陷入沉思。我知道,他一定在后悔当年的所作所为,在自责自己对待姑姑们的态度。
于是,在奶奶离世几年后的一个夜晚,我毫无预兆地问出了那个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问题:"爸爸,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姑姑们啊?我真的很想念她们。"
"孩子,这件事说来话长。不过,你有权利知道真相。"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奶奶走后,我一直在努力与你姑姑们修复关系,但她们似乎对我怀有太深的芥蒂,根本不愿意给我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我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真的吗?姑姑们就这么狠心吗?"
"不,孩子。"爸爸打断了我,语气坚定,"你姑姑们的指责是有道理的。当年我确实做得不够好,我应该更体贴奶奶一些,而不是总是固步自封。"
爸爸的这番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我的心上。原来,一切的根源都在于他当年的所作所为。我开始痛恨那个当时的爸爸,为什么会如此固执、如此倔强?明明知道姑姑们的脾气,为什么就是不愿意主动低头呢?如果当时他能够谦逊一些,或许就不会闹到如今这个地步了。
我看着爸爸眼中的自责,心里顿时涌上一阵难过。我从小就看着他们争吵,奶奶也常常因此伤心落泪。可是,孩子们怎么会理解大人之间的矛盾呢?我只觉得奶奶很辛苦,总是在姑姑们来的时候暗自叹气。而现在,这些矛盾已经让一家人决裂多年,爸爸的内疚无处宣泄,只能化作眼泪,滚烫地划过他的脸颊。
我的心情也随之低落下去。一家人就这样分崩离析,全因为当年一点点的误会和固执。如果能够重新来过,我一定会劝阻爸爸,让他先低头谦逊一些。可是一切都已经迟了,奶奶离开了,而他和姑姑们的关系也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我感到无助和后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如果当时我有勇气站出来说些什么,也许事情的结局就会不一样了。
房间里一片肃静,只有爸爸的抽泣声打破了沉默。我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内心无比揪痛。从前阳光灿烂的爸爸,如今是那样黯淡无光;曾经幸福美满的一家人,现在只剩下彼此遗憾和自责。我鼓起勇气,走到爸爸身边,小心翼翼地拥抱住了他。
爸爸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似乎被我这个出乎意料的拥抱吓了一跳。但很快,他就放松下来,用力回抱住我,似乎在这个拥抱中寻求慰藉。我们就这样无声地拥抱着,任凭眼泪肆意流淌。那一刻,我们好像都找到了某种共鸣,某种心灵上的慰藉。
过了好一会儿,爸爸终于松开了我,他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容。"孩子,对不起,让你看到我这副狼狈的样子。"他轻声说道,"我只是太后悔了,如果当年我能谦逊一些,或许现在的局面就不会这么糟糕了。"
我连连摇头,用力拥抱住爸爸:"不,爸爸,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们都年轻过,都固执过。现在重要的是,我们要如何弥补过去的遗憾。"
爸爸沉默了片刻,眼神坚定了起来:"好,孩子。我会再次努力与姐姐们修复关系的。这一次,我一定要成功,不能再让遗憾留在心头。"
我点点头,眼里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也许,我们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也许,这个家庭的裂痕,终将可以弥合。
就这样,爸爸开始了与姑姑们修复关系的艰难历程。起初,他给姑姑们打电话,但对方要么直接挂断,要么就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谩骂。爸爸并没有气馁,而是一次次耐心地解释,诚恳地道歉。
大约过了半年,大姑姑终于同意了爸爸的邀请,来到了我们家中。一开始,气氛十分,大姑姑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爸爸则坐在对面,手足无措。
"够了!"大姑姑打断了他的话,"你以为这么说就可以一笔勾销吗?当年妈有多辛苦,你们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点数吗?"
爸爸低下了头,语气诚恳:"我知道错误是无法弥补的,但我还是希望能够获得你的原谅。我会用余生来弥补过去的遗憾,姐姐,请给我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
大姑姑的脸上掠过一丝动容的神色,但很快又被愤怒所取代。我看着这一幕,内心既期待又忐忑。我太希望他们能够重新举手言和了,可是多年的芥蒂又让我不免怀疑,他们是否真的可以放下成见,重新走到一起。
就在这时,二姑姑和三姑姑也姗姗来迟。她们一进门,就看到了爸爸低垂的身影,面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怎么,又在演这出戏码?"二姑姑冷笑着说,"真是可笑啊,你以为这么做就可以获得原谅了吗?"
爸爸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地站起身,郑重其事地向姑姑们鞠了一躬。"姐姐们,我知道我曾经犯下了无法弥补的过错。但我真心希望,你们能给我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就当是为了妈,也为了我们这个曾经幸福美满的家。"
姑姑们面面相觑,似乎被爸爸这番诚恳的话语所打动。房间里一时静默无声,只有大家沉重的呼吸声在回荡。我屏住呼吸,生怕打破这份宝贵的氛围。就在这时,三姑姑突然开口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要记住,从今往后再也不许让妈伤心了,否则我们绝不会放过你。"
我看着这一幕,内心无比激动。多年的芥蒂终于开始消弭,曾经的伤痛也将慢慢痊愈。我几乎要为之欢呼雀跃,却又生怕打扰了这份宝贵的和解氛围。
就这样,爸爸开始了与姑姑们重新走近的过程。起初,大家都很谨小慎微,生怕说错了什么而再次破坏了这份脆弱的和解。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都逐渐放下了戒心,开始主动关心彼此的生活。有一次,二姑姑忽然打来电话,语气焦急地说她家出了点小问题,希望爸爸能够帮忙。这对几年前的他们来说是完全难以想象的。
渐渐地,家庭聚会再次变得频繁起来。每次见面,姑姑们都会细心地询问爸爸的身体状况,而爸爸也总是殷勤地为姑姑们准备各种美味佳肴。有时候,大家也会回忆起过去的种种趣事,一起大笑。那些阴霾已经完全被抛诸脑后,取而代之的是亲情的温馨。
我看着这一切,内心充满了欣慰。这就是我一直期盼的家庭模样:其乐融融,其乐融融。虽然经历了一段艰难的时光,但最终我们都找回了最珍贵的亲情。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我能勇敢一些,是不是就可以避免那些遗憾的发生?但这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终于重新走到了一起,这个家才又恢复了从前的温馨。
就在最近的一次家庭聚会上,我看到爸爸神采飞扬,和姑姑们谈笑风生的模样,心里不禁感慨万千。如果可以,我希望时间就此停止,让我们永远沉浸在这份亲情的温暖之中。可惜岁月无情,它总会带走我们身边的亲人,只留下无尽的追忆和遗憾。
所以,我告诫自己,一定要好好珍惜眼下的亲情时光。也许将来有一天,当我们坐在一起重温旧事时,我会把这段往事娓娓道来,让子孙后代了解到,一家人其实是可以经历各种曲折、重新走到一起的。只要我们怀着一颗谦逊、宽容的心,就终将可以化解芥蒂,找回那份珍贵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