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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涩年华(53)——理所当然的家庭责任

作者:Elegant

工作一开始,由于住房紧张,三个新教师住一间房子,仄逼的空间,让我多年以后,一直做梦在那里转悠,自己的房间好像好久没住了,进门以后发现竟有人住过,甚至还有人在住。梦中经常是打不开的荧光灯,一闪一闪的,萦绕不绝。

第二学期,过完春节,上班回校的已经不是我一个人了,还带着正在上初二的四妹,那时的胆子真可谓太大,三个大男人的住房,还要带一个妹妹,竟就真的带来了,父母也放心,妹妹也敢来,那时的我真觉得自己是家里的顶梁柱!同事郭老师见我不易,就说:让你的妹妹来我家住吧,我家三个姑娘,多一个也不多。真是一生难忘的恩德啊,现在的人谁会管你这些闲事!

青涩年华(53)——理所当然的家庭责任

四妹的学习赶不上,尤其是英语,农村学校基本上不开英语,期中考试以后,我们决定让她留级,从初一开始,才可能扭转局面。与此时,学校决定搬到新址,办公条件有所改善。教师两人一间宿舍,教研室集中办公,刚来的年轻人,哪一个不想要一间自己的单身宿舍,所以就共同要求:每人一间,办公居住合一。于是便有了一间自己的房间,妹妹就可以从同事家搬回来住了。

八三年的夏天,二妹因一次发烧没有及时消退而引发颈部肿瘤,前期小,后来越长越大,我就领着她去兰州手术,几经周折,她的颈总动脉纤维鞘瘤总算切除,这得感谢四叔、小姑和小姑夫的全力帮助。当二妹出院之后,已经到了开学的日子,我就直接回单位上班。当我回到学校的时候,四妹和小妹已经回到了学校,忘了是谁送她们到学校的,应该是二弟。

青涩年华(53)——理所当然的家庭责任

小妹是因为四妹跟着我上学,心里嫉妒,所以要来的,但到学校见到的和想象中不一样的景象,又是第一次离家出门,心里难过,就觉得肚子疼,那天我还没有回来,同事吴老师背着她往校医院跑,结果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当时吃住、办公就在一间房子里面。

起初,两个妹妹住一张床,我住一张,后来她们嫌挤,只好让她们各睡一张床,我又借了一张铁片床(中间用一公分多点宽的铁片编织而成,有不规则的空隙,在另一间空间里安置,由于没有多余的褥子,我就和衣睡在那铁片上面,后来不知怎么解决了,现在记不大清楚了。

青涩年华(53)——理所当然的家庭责任

当时还是供给制,但也稍稍放开了一些。我一个月28斤粮,第一年58块钱,第十四个月起转正以后就是63块,养活着我们三个人,我们三个每一顿饭吃着同等数量的食物,一米七三高的我,那几年一直保持着60公斤的体重,每一个假期回家还要给父母钱,所以在父母和弟妹们心目中形成了一个顽固的映像——那就是,我很有钱。

上学比较简单,学费书费也不太高,就是吃饭比较麻烦,我既要上班,又要买菜做饭,没有炉灶,只能用煤油炉子做三个人的饭菜。再就是生病,有一次小妹生病,我带着她和四妹两个去市医院治疗,刚打完针出来,站在医院门口想着回校的办法,结果小妹说她头晕,说着就要倒下去。吓得我抱起她就往注射室跑,四妹跟在后面,边跑边喊大夫,结果也没什么,休息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青涩年华(53)——理所当然的家庭责任

到了八六年,终于找到了一个不嫌弃我家穷、不嫌弃我负担重的人愿意和我一起生活。我想结婚了,当时我二十八岁了,但两个妹妹在身边,一个十六岁,一个十四岁,没地方住,因为我只能在那一间办公室兼宿舍的房子里面布置新房。

这样我就想让两个妹妹回县城去上学,父亲得知情况以后,非常生气,因为父亲还要找叔伯姑姑们说话,因为他们都在学校,还要找二弟,让两个妹妹住他那里。那段时间我就是家里的罪人,标准的未娶媳妇已忘娘,就连来帮着取东西的四叔的司机都在嘲讽我,愧得我抬不起头来。

青涩年华(53)——理所当然的家庭责任

婚后三年,我们两人,遭受过一次大难,第一个孩子没有生成,第二个孩子是88年底出生的。半年后的1989年,四妹高中毕业,但没有考上大学。暑假我一人回家帮父母收麦,就没有和爱人商量,又把两个妹妹带回了自己的家。那时,我的孩子不到一岁,四妹已经19岁,五妹17岁。由于孩子小,爱人经常住娘家,我白天过来上班,辅导四妹高考,并给两个妹妹做饭,晚饭后再回去。经过一年的努力,1990年四妹考上了大学,四妹20岁,五妹18岁。

四妹走后,就剩下小妹了。88年,在我生孩子前,经多次努力,学校分给了我一间半房子。两个妹妹在89年再次回来之后,就住在这里。到孩子两岁的时候,1991年,由于妻弟已经毕业两年,要从乡下调回城里,就得回家来住,所以爱人就从娘家搬回来住了,我从学校又借了一间单身宿舍,就是我结婚前后一直住的地方,也是我上班的地方,未婚青年都住在那里。为了不让小妹觉得孤单,我还请了我班上的一位女同学与她同住。

青涩年华(53)——理所当然的家庭责任

第二年的暑假,1992年的夏天,小妹20岁,发生了一次洪水,单身宿舍地势低洼,所有的房间都进水了,包括小妹住的地方,我清理了她的住处。好像有一段时间还发生了地震的传言。记不得是那一年还是后面哪一年,小妹不愿意跟我一起读书了,于是,父亲就说:你们学校教学质量差,还是让小妹回县城上学吧。 在父亲和小妹的谋划中,我结束了带妹妹上学的生涯。

知根底的同事经常给我说:你可以算得上是你们家的功臣了。听了之后,我总是呵呵一笑。内心里,一直感谢他们对我的认可和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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