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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确诊为心脏病晚期那天 我的丈夫被医院新来的实习生堵在角落表白

作者:小姐姐书阁

被确诊为心脏病晚期那天。

我的丈夫沈靳被医院新来的实习生堵在角落表白。

她说她爱了他五年,哭求他给她一次相爱的机会。

哪怕被沈靳拒绝,她仍旧不顾一切的踮脚亲吻他。

「我不信你爱她!乔晚大你五岁!高中没读完就辍了学,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站在你身边!」

沈靳下意识的想要推开,可下一秒,他就无奈的看着实习生的眼泪,轻声叹息:「真拿你没办法。」

说罢,他扣住实习生的后脑勺,加重了这个绵长的吻。

被确诊为心脏病晚期那天 我的丈夫被医院新来的实习生堵在角落表白

1

沈靳的话音响起,我的脚步顿住。

寂静的医院走廊里只有他们二人唾液相交的暧昧声音。

我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场景,腿瞬间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我几乎想象不到,面前那位穿着一身神圣的白衣大褂和实习的小护士拥吻的沈靳,是我相识十年的丈夫。

我下意识地用力攥住手里的那张病危通知单。

呼吸瞬间被掠夺,大脑的空白让我面对这样的场景做不出任何的反应。

最后我捂住自己绞痛的心口,几近落荒而逃。

沈靳是在晚上十点左右回的家。

和之前一样,他换下鞋子的第一件事就是前来抱我。

他将下巴搁放在我的颈窝处,倦懒的嗓音响起。

「老婆,今天这场手术做了四个多小时……好累啊。」

意料之中,混着别的女人香水的味道没有出现。

沈靳的身上一如既往的干净清爽。

好似在医院里他和别的女人激吻的那一幕,是我臆想出来的噩梦。

他这人向来心思缜密,怕是现在身上连一根头发丝都不会让我发现。

我不动声色地偏过身,与他拉开距离。

「不是之前说八点左右就忙完了吗?怎么十点才回家?」

我的目光一寸一寸的掠过沈靳的眉眼。

没有惊慌、没有心虚、甚至没有一丝躲闪。

他神色如常的开口,「我之前不是和你提过科室新来的那个实习小护士嘛,我下班后留在医院指导了她一会儿。」

「她那个人笨,我让她给病患打针,她也能自己扎到自己,就连最基本的用机器给患者检查,她也能左右装反器械……」

我听着他自顾自的解释。

沈靳大概连自己都没发现,他看似严苛的指责话语,却隐者纵容的宠溺。

我注意到他末端眉梢都轻轻的泛起笑意,细密的痛瞬间裹挟了我的心脏。

2.

十年前冬天,我第一次遇见沈靳的时候,他连鞋子都没有。

穿着单薄衣服的少年,蜷缩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躲在废旧的纸箱后面,在寒冬腊月的天气里冻的瑟瑟发抖。

我朝他蹲下身时,他像一只跌落陷阱的麋鹿,双眼充满了戒备。

直至我掏出一张饼递给他,他还是一副倨傲的模样。

只是在看向那张饼时,不自觉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见他依旧不为所动,我强行将那张饼塞到了他怀里,似是见我没有敌意,最后沈靳打开油酥纸,狼吞虎咽的吃完了那张饼。

当时见他吃完,我原想抬脚离开时。

他却怯怯的伸出手将我攥了住,唤了我声,「姐姐……」

许是因为他想到了曾经的自己,亦或者我也曾期盼当时身处黑暗中有一人愿意拉住我的手。

于是,因为沈靳,我成为了那个人。

自那以后我就将他带回了家,狭窄的地下出租屋,因为有了沈靳多了一丝家的温暖。

那时我才得知沈靳已经被一所国内 top 前三的学校录取,却因为他那个赌鬼爸输完了他妈离世后留下的最后一点钱,而不得不放弃。

我不想沈靳和我一样后悔,为了能供他读书,我一天打三份工,黑夜白天连轴转送他去读了大学。

沈靳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争气,大三那年就被保送了研究生。

之后他毕业后我们顺理成章的结了婚,这十年我们彼此吃了太多的苦才走到这一步,我原以为沈靳会一直爱我。

就如同他,十八岁在路南的巷子口,在人来人往的巷子口他只鼓起勇气出声叫了我。

我原以为这是缘分的命中注定。

却不曾想过,这十年的光阴飞瞬即逝,岁月在我的眼角上留下沟壑不平的细纹,也在沈靳的心里埋下蠢蠢欲动。

3.

沈靳初到二院时,不少护士因为他那张俊脸,慕名前来他们的科室。

可最后无一都会被他那副严肃、冷漠的神情吓跑。

除了任念兹。

也就是那位与他在楼道激吻的小护士。

刚开始沈靳对她的态度尤为的厌恶,面对她一次次的工作失误。

从来没动过怒的沈靳,甚至不惜当着医院众人的面对她破口大骂,「这种低级的错误你也犯,你在这和我闹着玩呢?任念兹你对你的患者负过责吗?」

「你要是不能干,现在就给我收拾行李滚!出了这个医院的大门,也别说我是你大学的师兄!我嫌你丢人!」

当时我去医院给他送饭,恰巧碰那个名叫任念兹的小姑娘被他训的泪眼汪汪。

怕沈靳因为动怒骂出更伤人的话,我便出声安抚了一下他。

他当时看到我来,怒气瞬间消了一半,看着我手里的食盒柔声说,「晚晚,我随便吃口就行,大晚上你一个人不安全。」

我当时脸一红,嘟囔道,「咱家来这连五分钟都不到,一点都没有不方便……」

当着医院那么多的同事,沈靳毫不避讳的在我脸上轻啄一口,「我老婆对我最好了。」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天呐,那还是咱们科室冷面阎王的沈医生吗?」

「谁能想到沈医生不仅英年早婚,还是个妻管严啊!」

「难怪他对医院里献殷勤的小护士都爱答不理呢,原来早就心有所属了。」

我当时听着大家的话,心情好似蜜里调油。

竟在沈靳拥着我离开时,也没注意到背后任念兹那道诡异的目光。

如今想来,她从一开始就抱着拆散我们的想法了。

可笑的是,原先对她爱答不理的沈靳竟也上钩了。

4.

见我出神,沈靳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想什么呢老婆?」

我冷不丁回神,自然的接过他之前的话题,「哦,那个小护士啊。」

「你不是之前觉得她专业水平不高,不打算将她留在你们科室了吗?」

沈靳的眼神一动,「可能她之前也是因为紧张吧,后来的表现也不算差。」

「再说了,我们科室的护士正是缺人的时候,留着她凑个数也挺好。」

如若不是我亲眼看到他们在楼道激吻,也许真的会被他这段天衣无缝的措辞骗到。

沈靳的科室不缺小护士,缺的是在寂寞深夜中陪他调情拥吻的人。

见我没吭声,他又开口,「今天你不是去取检查结果了吗?身体怎么样?」

我平静的注视他的眉眼,轻轻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事,普通的心悸,大概因为最近没休息好罢了。」

「那就好。」

他轻飘飘的撂下一句话,甚至没有一句多余的询问,转身去了卫生间洗漱。

记得我们刚结婚那会儿,我有个感冒发烧,他都会急的团团转。

如今,我心绞了这么长时间,出了检查结果后,身为二院最著名的心胸外科医生的沈靳。

甚至没对自己的老婆说一句,「我看一下你的检查报告。」

那晚,他的手机亮了一晚。

贴着床边睡的我,捂着绞痛的心脏,背过身流泪不止。

凌晨,他终于放下手机,伸手将我捞进他的怀里,呢喃出声,「乖乖,怎么身体这么凉。」

是啊,沈靳我的心早就凉到四面透风了。

我想不通,为什么,相伴十年的人怎么就能说不爱就不爱了呢?

5.

第二日,沈靳没醒之前,我打开他的手机,发现了任念兹大早晨给他发来消息。

昨天他们深夜畅谈的记录,已经被他删完了。

只有这条。

「我的沈医生,麻烦今天赏脸吃一顿我给你做的早餐。」

看着消息里暧昧的称呼。

我滑动屏幕的指尖忍不住轻轻颤抖,最后在退出之前将消息设为未读。

沈靳的执行力一向很强,今天头一次在醒来后,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才磨蹭的起了床。

他洗漱完后,我已经坐在餐桌前等着他了。

沈靳扫了一眼桌子上的早餐,又假装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老婆,我今天起迟了,来不及吃早饭了,你先吃吧。」

不是没有预料到这样的结果,可亲口听他从嘴里说出来,我的心还是沉了下来。

我极力从唇边挤出一丝微笑,「嗯,那你快去吧。」

沈靳边系衬衫上的扣子,边俯下身重重的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

和之前无数次一样,我们在家门口相拥,分别。

他走后,我将桌子上点的外卖的早餐装在食盒里,临走前深深看了一眼我们共同住了几年的家。

就像暴风雨来临前最后一晚的平静。

6.

沈靳前脚刚到医院,我后脚就跟着进了他的办公室。

彼时,沈靳坐在椅子上,隔着一张桌子任念兹站在他的对面,弯下身用筷子夹着半个煎蛋往他嘴里送。

沈靳微微张着嘴,就在距离任念兹的筷子几厘米时,她突然收回了手。

娇俏的吐了吐舌头,「沈医生,就不给你吃。」

沈靳看着她的表情一脸无奈,唇角扬起宠溺的弧度,「幼稚。」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时,沈靳的目光和一直站在门口的我突然交汇。

他嘴角方才那抹宠溺的笑瞬间僵住。

下一秒,便忙不迭的起身,「老婆,你怎么来了!」

我故意卸了手上的力道,将手中的食盒打翻在脚下。

「你们……在做什么?」

沈靳匆匆走到我的身前,语气中透露着责备,「你怎么突然来也不和我说一声。」

像是被人戳穿谎言后的恼羞成怒。

我最后一丝的希冀也破空,目光如死灰燃尽一般后的冷寂,「你今天走的太匆忙,我担心你没吃早饭,身体在强压的工作下会吃不消。」

沈靳低头看了一眼我脚边洒了一地的早餐,眸中渐渐浮起愧疚之意,「怪我不好,老婆。」

「但你不要误会,念兹……任念兹给我带早餐也只是为了感谢我前段时间指导她工作的缘故。」

「嗯,我相信你。」

沈靳的脸上重新浮现出笑意,他赶忙从桌子上抽出几张纸,蹲下身替我擦裤脚以及鞋子被弄脏的地方。

他擦的仔细,没了他视线的阻隔,我和任念兹的目光缓缓相汇。

看着蹲在我面前的沈靳,她那张年轻漂亮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眼里也凝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恨。

我勾唇一笑,「任小姐,麻烦你给我老公做早餐了。」

任念兹眼中明晃晃的闪过一丝轻蔑,「姐,为你减轻负担是我应该做的。」

「毕竟你这班天天也不上,只能留在家里给沈医生做点饭了。」

她那话里嘲讽的语气明显,沈靳默默地听着,却没有出声。

随着视线移动,她的目光在看到我的那双疤痕累累的手时,突然顿住。

之后便意味深长的说了句,「这女人一过三十岁,还是得注重保养的,更何况你还比沈医生大了五岁,这不知道你们关系的还以为你是沈医生的……」

她的那句「老妈子」碍于沈靳在场没有说出口。

我低下头,伸出那双经年累积,饱受沧桑的手。

沈靳替我擦鞋的动作停了下来,他顺着我垂眸的视线缓缓的抬起头。

我眼角滑下的一滴泪毫无征兆的砸在沈靳的脸上。

他望着我猩红的双眼,如同一座被石化的石雕。

我喃喃的开口,「任小姐你是年轻,但也不用这样和我阴阳怪气。」

「正如你所见,这双你万般嫌恶的手,在冬天没有热水的餐厅后厨里。」

「我洗着一个五分钱的盘子,就是这样一个接着一个,才让如今的沈医生有机会站在你的面前」

一个盘子五分钱,沈靳你有没有算过,我要洗多少个才能洗出你那大好的前途?

7.

当时,为了让沈靳有更好的学习条件。

在他上学时,我几乎不敢乱花一分钱,每到酷暑顶着三十几度太阳的街上发传单时。

我连一碗五毛钱的绿豆汤都舍不得给自己买。

后来我不断的学习工作,通过之前攒的那些钱,摸索到了一点投资的门路,赚的钱多了日子也才好过了点。

之后,我们从破旧的地下仓库搬到了市中心的大平层,沈靳也读完了研究生,现在成为了前途无量的心胸外科医生。

我们的日子终于一点一点的变好,可是沈靳却在这段感情中的初心不再纯粹了。

想到这里一股难以名状的悲怆顿时涌上心头,我的心脏放佛被一把尖锐的刀柄反复的搅动、蹂躏。

沈靳盯着我凄楚的目光,似是也想到了这十年我为他付出的辛苦。

脸上的愧疚之意也愈发的明显。

他猛地起身,一把牵住我的手,冲着身后的任念兹低吼出声,「谁准你这样说我老婆的,滚出去!」

任年兹被他吼的有些发了懵,眼底顿时有泪花涌出,「我不就是开个玩笑吗,沈靳你至于吗!」

说罢,她哭着跑了出去。

沈靳柔声哄了我一小会儿,我心不在焉的听着。

心底也愈发清楚的知道,如今他深情的面容下,不过只是藏着他对我仅有的那点零星的愧疚。

我用力地掐着掌心,才抑制住从翻江倒海的胃里涌上的那股恶寒感。

可我现在不能和沈靳撕破脸皮,单凭现在的这点蛛丝马迹,他依旧会想最完美的理由来为自己脱罪。

我要等,等他彻底被钉在耻辱柱上的那一刻。

我要在死之前,让他为背叛我们这十年的感情付出最惨烈的代价。

我不是圣母,我对他的爱和付出并不是全然不计回报。

如果他做不到一心一意只爱我一个人,那我就拉着他共入地狱。

8.

从沈靳的办公室出来后,想到家里我之前一直喝的药喝完了后。

我便找医生开了一些,可就在我拿着缴费单去取药时,没想到任念兹恰好正在这个窗口值班。

她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大概是刚哭不久过后。

我将缴费单递给她时,她恨恨的瞪了我一眼,用力地从我指间抽出。

最后将单子上显示的那几盒药丢了出来。

我耐着性子将一盒一盒的药自己装进袋子里了,直至看到那张消费明细单上的那行字。

「黄脸婆,快去死!」

任念兹双手环胸,一脸得意的盯着,似是想从我的脸上发现能让她大快朵颐的表情。

愤怒、不堪亦或者是委屈。

可我只是淡淡的将那张纸条连同柜台上的药一并装进了袋子里,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真不知道说她幼稚还是蠢。

她真以为我是那个十年如一日躲在沈靳背后,除了为他洗手羹汤

什么也不会的黄脸婆吗?

我十五岁就和社会上的人打交道,走的路比她吃的饭还要多。

不然她以为沈靳年纪轻轻,凭什么在一群有资历的老前辈面前,能被破例提格坐上别人起码熬过七八年时间,才能坐到的副主任医师的位置?

凭他的才能吗?

不好意思,这个世上从来不缺天才,现实里一个机遇便是天堂和地狱的区别。

而沈靳的这个机遇,便是我背地里给医院捐了一批最新的医疗器械换来的。

所以,弄掉她于我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不过这样就没意思了。

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取完药以后,我去见了一面二院心胸外科手术经验资深的院长。

他一见到我就起身相迎,「乔小姐,你的心脏彩超我看了,情况不容乐观啊,你的病情状况在国内手术案例中还不太常见。」

我打趣道,「看来我还能丰富下你们研究的病历资料。」

院长低叹一口气,「我们会尽力的,不过乔小姐你身体的事,真的不打算和沈医生说吗?」

我摇了摇头,心脏处一股绞痛的感觉袭来,便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含糊。

「他现在是评职的关键期,我不想影响他。」

院长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

告诉他又能怎样呢?就连院长都束手无策的事。

之前我也曾以为沈靳会成为我在生命走到终点时最后的一丝温暖。

不会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离去,可是如今他成为了那个伤害我最深的人。

9.

我现在还记得,沈靳当时上大二那会儿,那次他和同学闹了矛盾,辅导员连夜将我叫去了学校。

她说沈靳的家里联系号码只填了我一个,问我们之间什么关系。

就在我不知道如何解释我们之间的关系时,沈靳上前轻轻握住我的手,「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好在辅导员没有为难什么,言简意赅的和我说明了沈靳和宿舍同学闹矛盾的原因。

当时和他闹矛盾的舍友也在一旁,尽管我和辅导员都在场,他们依旧看着沈靳满口嘲讽道。

「这人就是奇葩,平时在宿舍一句话也不说,一回来就板着一个张脸,天天熬夜学习到一两点,严重影响了我们的休息。」

其他人也帮腔道,「就是,还有每次我们宿舍聚餐,一个人均摊几十块钱,他也不去,平时一没事就在外面垃圾桶翻垃圾,捡瓶子,一身穷酸味也太晦气了。」

「那天他翻宿舍垃圾桶,我们实在没忍住才几个人一起揍了他……」

那几个人的话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丝毫没有悔改之意。

沈靳的脸瞬时变得苍白,攥着拳头的指骨咯吱的作响。

就连辅导员也不自觉地站在他们那边,语重心长的对我说,「沈靳姐姐,你回去好好和他说一说,这上大学学习是一方面,人情世故……」

相处几年,他什么人我最是清楚,他的那些舍友不过是嫉妒他,才拿这些当做挑刺的借口。

那时候全世界都在欺负沈靳,但我不能不站在他这边。

于是,我猛地吼出声,「他没错!」

遂后,直接抓起桌子上的包,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往那几个欺负沈靳的那三个人的身上砸去。

我平日里总是一副温声细语的模样,就连站在一旁的沈靳都看傻了。

结束这场闹剧后,沈靳送我回家的时候,还不忘拿起放在办公室门口的那一麻袋东西。

我当时看到他那一堆不知攒了多久的瓶子,瞬间就红了眼睛。

沈靳长得好看,五官硬朗却不失清秀,我送他入学那天他就引得了不少女生的侧目。

虽然家里没钱,但沈靳总是会把那套常年穿着一身的衣服洗的干干净净,就算袖口都磨了破,但衣服上却没有一丝褶皱。

可就是这样的他,却为了替我减轻一点负担,不惜忍受着同学们怪异的目光在酷暑的夏天,严寒的冬日,一点一点的去翻找垃圾桶的瓶子。

后来,我上班时被老板职场性骚扰,沈靳知道后提着棍子不要命似的将那个欺负我的那个老板打的连声求饶。

当时,他将哭红了眼睛的我紧紧的揽在怀里,「晚晚,我以后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我从他满是皂香味的怀里抬起头,对上他那双目光灼灼的眼睛,心跳顿时漏了半拍,

后知后觉才意识到,不知何时沈靳已经不唤我姐姐了,他叫我晚晚。

可是如今,没有人再欺负我了,欺负我的人却变成了他。

10.

沈靳那日惹哭了任念兹。

许是因为任念兹和他置气不理他的缘故,沈靳近日回家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这天深夜,他突然出声轻唤我名字,「晚晚?」

「老婆?你睡了吗?」

再三确定我睡着了之后,他轻手轻脚的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走去了阳台。

随着他的话音响起,我缓缓睁开了眼睛。

「我知道错了还不行?你要不理我多久?」

「我和乔晚的关系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没了爱情我们之间还有连着筋的亲情……你给我点时间,我才能慢慢的处理。」

说到最后,他央哄的语气柔成了水,「好了好了乖宝宝,明天我休息,抽出一天的时间陪你好不好?」

窗外寒凉的月光爬满树梢。

我爱了十年的人,在仅一墙之隔外,他背着我深夜去安慰另外一个女人。

想到这里,我弯了弯唇,顿时泪如雨下。

我本以为自己的心已经麻木,可亲耳听到他曾经用央哄我的语气去安慰另外一个女人时。

原来,我的心还会隐隐作痛。

十年啊,我和沈靳的十年,我的生命里删除了他,也就失去了一部分的我。

可他现在却说我们之间早就没了爱情只剩了亲情。

呵。

不知过了多久,沈靳才回了房间,他没急着上床,而是细心的掖了掖我的被角。

我紧闭着眼睛,眼眶一酸一滴泪便顺着眼角滑落。

击玉般的凉意传来,沈靳用粗粝的大拇指擦拭着我眼角的泪,「姐姐,做噩梦了啊……」

听到熟悉的称谓,我的心不由得颤了一下。

床边的一角突然陷了下去,他沉沉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盯着我看了很久。

我不自觉地死死攥住床单的一角,巨大的难过袭上心头,全身都忍不住战栗起来。

沈靳你现在在想什么呢?

是担心我因为做了不好的梦而难过。

还是想怎么甩开陪了你十年的我,去给你的小师妹一个名正言顺的位置?

那晚,我一夜未眠。

沈靳从背后拥着我,睡意正甜。

11.

第二日,沈靳早早的就起了床。

我明知故问,「今天不是休息吗?」

他对答如流,「院长召集我们开会,医院最近出了一例极其罕见的心脏病症,得去研究研究。」

沈靳走后,我抱着最后一丝希冀给院长打去了电话。

电话那边很快就传来了声响,「对,是有这么一回事,但乔小姐你放心我没和沈医生说,你就是那位患者。」

我深呼一口气,「那他……去了吗?」

「小沈说他在来的路上。」

「欸?什么?他请假了?」

呼吸一窒,我紧握着手机艰难的捋着自己的语气,「好的,我知道了,麻烦你了院长。」

挂掉电话后,我紧贴着冰凉的墙壁无力的滑坐在地上,无助地抱紧了自己的肩膀。

果然,他还是去陪她了。

甚至就连他向来热爱的工作,他都可以抛之脑后,足以可见任念兹在他心中的地位。

去年我夜晚起了高烧,沈靳在一旁心急的照顾我,我烧的迷迷糊糊时,他却被医院的一通电话紧急召了去。

「老婆,凌晨有急诊,病人情况很严重,我必须赶回去。」

那时尽管有万般无助,但我还是对他的工作表示理解。

毕竟他是一位救死扶伤的医生,他要对他的病人负责。

可是如今,他为了一个任念兹连他身上的这身白大褂都管了。

沈靳,当初我是真的看走了眼。

泪水就像开了闸的水龙头,怎么都止不住。

自那天撞见他在楼道和他的小师妹激吻,我就在沈靳的手机里植入了定位的软件。

可看到几分钟前他的定位刷新在某处酒店时,我最后的 一丝信念也崩塌了。

为了不打搅他们,我故意晚了一个小时才去的酒店,几番周折后,我来到了沈靳和任念兹所在的房间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