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点

近世名人葬例综述(代后记)(中)

作者:观史惜今

近世名人葬例综述(代后记)(中)

近世名人葬例综述(代后记)(中)
近世名人葬例综述(代后记)(中)
近世名人葬例综述(代后记)(中)
近世名人葬例综述(代后记)(中)
近世名人葬例综述(代后记)(中)
近世名人葬例综述(代后记)(中)

另一位民国大总统徐世昌,于民国28年(1939年)6月5日死在天津寓所,享年85岁。由承重孙主持丧事。6月6日辰时大殓,7日接三,7月2日成主,3日受吊,4日辰时即移灵英租界40号路南头弢园别墅。可惜,只知上述治丧日程,具体细节均不详。

至于冯国璋的身后各事,尚未见到有关材料,只知他是民国8年(1919年)12月28日,死于北京地安门外帽儿胡同寓所,余者均不详。

四、属于旧官僚,堕落为日伪汉奸,得势时获得厚葬的。

日伪统治时期是旧京婚,丧礼俗回光返照的时期。民间的婚、丧礼俗固然受到经济上的制约,而一再从简。但依附于日本侵略者的“上层人士”则与此相反,遇有婚丧仍大办特办,其内容与形式仍是以传统礼俗为基础,略以新礼作为点缀。例如:

民国30年(1941年)8月22日,伪陆军总长蒋雁行病故后,在家停灵受吊 35天。9月23日,延请清代遗老给点主。24日以番、道、禅经伴宿送库。25日发引时,用了64人的大杠,汉执事五半堂幡伞,充溢于街市,殡列达二华里之遥。大殡出细瓦厂,经西交民巷、司法部街、西单、宣武门内大街、菜市口等处,至法源寺停灵暂厝。所经街巷,万人空巷以观。

北京市伪商会常委杜善斋于民国30年(1941年)6月27日病故,在西城公用库家里停灵受吊15天。伪市长余晋和、市商会代表邹泉荪、姚泽生、高伦堂、杨绍业、封心传、魏子丹等,均前往吊唁。7月10日,以番、道、禅经伴宿送库。11日发引,用了48 人大杠,三半堂幡伞执事。其势派仅次于伪教育总署督办汤尔和的葬礼。

这一历史时期,北京市内较大的殡仪还有:

伪冀东道 22县府尹王继章,死于北京东板桥织染局家里。其殡仪由地安门外信成杠房承办。发引时,用了64人大杠,五半堂幡伞执事。殡列约二里地长。

伪河北省省长高凌霨死后,在京西卧佛寺现置的坟地。发引时,由宣武门内大街同顺杠房承办一切,用了64人大杠,五半堂幡伞执事,至西直门换乘新式灵车,直抵茔地。

较大的殡仪,还有伪警察局局长钱宗超发送他母亲。其殡仪由前门外西柳树井恒升房承办,亦64人大杠,五半堂幡伞执事。其规模仅次于名伶杨小楼的大殡。

还有一个于海门,其身世不详。早年承办所谓“八旗王公生计维持会”。事变后,为了换取日伪政府之信任与支持,以便顺利地开展“业务”,于是请出前驻日本大使庄景科之弟庄景松任会长,并将该会易名为“东亚亲善联络会”。因该会办理的会务(为八旗王公后人向日伪当局争讼产权)与名称、宗旨、完全不符,故被日伪当局明令取鍗。于海门气脑之下致疾而亡。其丧事亦颇具规模。伴宿时亦番、道、禅经送库,还仿照其生前的住宅糊了一套四合房。这是日寇投降前夕,绝无仅有的殡列了。

五、属于汉奸死于日伪垮台之后,由其家属进行草葬的。由于内容空洞,没有列入本书正文。如:

王揖唐,曾任伪华北中华民国临时政府赈济部总长、内政部总长,后任伪华北政务委员会委员长。较前任王克敏等越发助纣为虐。自称佛教居士,曾出资修缮弘慈广济寺。应日本主子之命,在全市灭犬,为洗滌自身参与“残害生灵”之过,曾于北沟沿翊教寺给狗举办“盂兰盆会”,名为“超度畜灵息灾法会”,请僧众念经、烧法船,演了一场猫哭老鼠的好戏,成为民间笑谈,此亦为旧京之奇闻。

光复以后,被国民党政府以汉奸罪判处死刑。王逆接到初审判决书后,在监房设观音菩萨位,大哭,许愿说:“如果我要能活下来,还要重修广济寺”。未果,终于在民国37年(1948年)9月10日被处死。12日在广济寺接三,仅用九僧念了一天官经,晚间送焚一纸轿车、一马、四墩箱。夜间放了一台“瑜伽焰口”。据说,有吊客送了几轴挽联,其老妻顾氏为避免是非,亦未敢悬挂。

曾任伪华北政务委员会委员长兼内政总署督办的王克敏,于民国4年(1945年)10月因汉奸罪被捕。王逆自知罪责难逃,故于12月在狱中畏罪服毒自杀。死后停灵于雍和宫后身的柏林寺,出殡时,仅用了16个人的小杠无声无息地抬走了。

六、属于不同宗教信仰的名人殡例。

回民殡葬一般不用棺木,多是从清真寺里借来临时盛殓用的活底棺木,谓之“买太匣子”。回民茔地是在坑内掘洞,内做一铺“土炕”,谓之“喇哈儿”。下葬时,将遗体放在土炕上,撤去买太匣子,然后掩土,是为土葬。至于买太匣子用完仍送回清真寺。

极个别的富户有自用棺木的,谓之“塔木”。例如:中国农工银行经理常朗斋死;聚义银号(后改银行)总经理常铸九的老父亲死,都是在原地安门外西黄城根信成杠房(兼材厂)定做的柏木材,但与满、汉两族的棺木形状、用法不一样。是个长方形的材,四框和上盖厚度均等,常朗斋用的是三寸板;常铸九的父亲用的是五寸板。总之,是四框一盖,与底分开,底是用薄板方盘铺上黄砂土,使遗体直接接触于土,仍不失为土葬。这乃是回民所特有的殡葬形式。

这两位金融界的回民大殡都是用的64人大杠,扣绣花官罩(回民官罩上不得有动物图案,主要是忌讳上边有眼睛),挂着黑底白阿拉伯文的“经符儿”(“符儿”读作“堵儿”)。杠前有提炉24尊:盘炉32尊;炉亭15座,每亭内放置檀香炉一尊。这大抵是北京三四十年代回民以伊斯兰教礼仪出殡的典型例子了。

民国33年(1944年),华北道教总会副会长、地安门外火德真君庙(火神庙)方丈田子久羽化,按道教仪范治丧。在庙内停灵受吊21天。全市各道教宫观云集经师70多位,给他办了“无上资度升天道场”,举行了盛大的送圣仪式。发龛时,以48人大杠,扣红寸蟒大罩一卷,用了五半堂幡伞执事。此是北京最后一个道教界的大殓了。

佛教界除了本书已选入的现明和尚示寂后的隆丧厚葬以外,还有现明和尚的得法恩师道阶长老的荼毘发龛,这也是北京佛教界一件备极优隆的“盛事”。道阶为民初法源寺的方丈。民国23年(1934年)阴历二月初一日,道阶圆寂于南洋英属槟榔屿普陀声。其弟子梵月躬亲迎灵,并于是年阴历三月初八日,在法源寺设坛追度,北京各大寺院高僧均云集于该寺,为道阶诵经礼忏,规模盛大。事后,道阶长老荼毘后的“坚固子”,即安放于该寺天王殿前东跨院塔内(现只存塔基)。可惜,其葬礼仪节无档可查。

沈兼士是大陆现代著名语言文字学家,留学于日本。民国元年(1912年)秋来京,先后在北京大学及厦门、清华、女子文理学院等大学任国文系教授。历任北京大学文学院院长、故宫博物院文献馆馆长、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通信研究员、北京大学研究所国学门主任,以及辅仁大学国文系教授、代理校长、文学院院长兼文科研究所主任等职。

民国36年(1947年)8月2日,因患脑溢血身故。沈兼士生前信奉天主教,死后即以32杠抬往嘉兴寺停灵,按天主教仪礼治丧,居然在佛教庙内举行了所谓“终傅式”。本来,终傅式是天主教和东正教“圣事”的一种。意为终极(指临终时)敷擦“圣油”。一般都在教徒年迈或病危时,由神父用经主教已祝圣的橄榄油,敷擦病人的耳、目、口、鼻和手、足,并念诵一段祈祷经文,认为借此赋恩宠于受敷者,减轻他的神形困苦,赦免罪过。但沈兼士因急病身死,事出突然。故在开吊之日下午4时补作终傅式。发引之日先抬柩“游堂”,由神父念经祝祷之后,始行抬埋。

北京道德学社“非佛非道,乃民间之杂教”,其“师尊”(社之首脑)段正元于民国29年(1940年)1月26日时示寂,享年77岁(清同治三年四月初一日生)。该社弟子共同决议公葬段师尊,其殡仪极为隆重,特由宣武门内大街同顺杠房承办。发引所用的官罩新颖别致,系红缎底子满绣金龙,与当年段祺瑞执政所用之官罩比起来,更为别开生面。灵柩、仪仗之前则由纸扎的韦驮佛法身领路,表示“护法”。其殡列由西单头条出发,赴海淀善缘桥山庄安厝。此系民间“杂教”首脑之葬例。

世界红卐字会副会长、中华总会会长封永修,于民国32年(1943年)6月18日病故。享年90岁。当由红卐字会出面发丧。在家(北池子七十六号私寓)停灵受吊“三七”二十一天,按传统丧礼举行了盛大的成主、伴宿送库等仪式。于7月8日,以64人大杠、五半堂幡伞发引,暂厝于陶然亭龙泉寺。此亦当年有特殊宗教色彩的葬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