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未便照准，混编连何去何从
张浩然看了看众人，无奈的苦笑了 ，“我能说啥？我只能说，我现在没时间。而且我告诉父亲，大家都是这么多年的好邻居，原来我家出事时，华伯还帮过，现在为了个房子盖的高了那么一点，就打官司，多让华伯伤心。干脆也别打官司，就算是还华伯这个人情了。”
“张浩然，看不出，你小子平时蔫了吧唧，办事还挺明白吗！”张古是真心的赞叹比自己还小一岁的战士
“排长，我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总不能为这事真的回去吧？再说了，我回去也管不了什么用。没准还给部队惹来很多的事。”张浩然叹了口气
“那你父亲咋说？”赵虎很关心，他同样来自农村，知道在家乡，这种事太多。
“骂了我一顿，说是白养我了，连家里的狗都不如。”张浩然又是苦笑
“哟，你爸这话可是够难听的了。”郑玉媛脱口而出
“指导员，我看浩然这件事，连里是不是出面帮着说说。”石磊听着几个人的对话，一直没吭声，此时他开了腔。
“连里出面？连里能咋办？”郑玉媛看向石磊，很是不解。
“咱们就以连队党支部的名义，给浩然父亲写封信，向他宣传一下部队的相关规定，让他理解儿子的做法和难处 。”石磊回答
“连长，如果连里能这样做，那可太好了。”张浩然瞬间情绪转好，“我父亲其实本来是很通情达理的人，如果你们能出面，他还真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早年他还当过公社的先进呢。”
“行！那就这么办，副连长，你在这方面有经验，你和一排长起个草稿，然后咱们再一起议议。”郑玉媛稍想了一下，便很爽快的安排了。
“可以！”赵虎回答得很干脆
“副连长，你接着谈，你原来的老连队，针对农村兵的管理都有什么好办法，说出来，咱们借鉴一下。”石磊转向了赵虎，继续前面的话题。
“噢，那我就接着说。我们连是这样做的，党支部首先从端正农村兵入伍动机入手，通过学《兵役法》、我军性质、宗旨、根本职能等基本知识，引导他们从思想上搞清为谁当兵？为谁扛枪？其次，开展学先烈、学英模活动，将个人入党、提干的愿望与为部队建设做贡献统一起来。最后，连队特别热情鼓励大家成才，并且发挥他们家庭作用，定期与家人联系，尽可能的减少他们的‘额外负担’。”赵虎很快的说完
“嗯，这些工作虽然看似有点形式化，但还真不能少。怎么样，咱们连也借鉴借鉴？”石磊看向众人
“行！”众人不约而同的表态
“指导员，你是女兵连出来的，也给大家介绍一下你们那里管理女兵的经验吧。”石磊微笑着转向郑玉媛
“哟，连长，你这可是难为我了。不怕大家笑话，我那时就是个兵，根本不懂，也不关心 这些。说个大实话，就是班长让我干啥，我就干啥。”郑玉媛说得是特别坦诚
“哎！指导员，我觉的你说的非常好，不是有句‘班长是军中之母’的话吗？我看啊，一个连队，如果有了一批负责任的好班长，这工作就一定能干的好。
就拿王珏这件事来说，如果孙丽华是个不负责任的班长，不能及时发现王珏离队，那后果还不定会发展成什么样？我倒是建议党支部下步的工作举措之一，就是下大力度培养和抓好班长队伍建设，发挥班长的最大职能作用。”程雲霂突然发了声
“程工说得对，我举双手赞同！”赵虎笑着举起了双手。
“大家注意到没有？程工不说便罢，一说就绝对是精髓。”石磊先是开了句玩笑，接着转为认真，“程工，你能不能再展开谈谈？”石磊转向了沉思的程雲霂。
“行，虽然我和指导员一样，对女兵管理也没任何的经验。不过，我倒是可以从旁观者的角度谈三点看法，如果说了外行话，同志们就直接指出来。”程雲霂这次并没有推辞，而是笑了笑，便道，“在座的大概都清楚，咱们连的女兵95%以上是独生女，我认为对她们的管理，至少 可以从下面三点入手。
第一点，抓住她们大多在政治上具有很强的上进心，荣誉感、责任感及天性对美的追求这些特质，多搞些课外活动、正面教育和引导。
第二点，针对女兵感情丰富，却相对脆弱。要尽量避免公开场合批评，多采取个别谈话教育疏导的方式。
第三点，根据女兵生理的特殊性、依赖性及自我优越感较强的特点，加强她们的‘成人感’观念教育。使她们真正成为媒体上所讲的‘军营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怎么说呢，我始终认为，兵一日都不能闲，必须得让他们去动，否则就会出问题。我记得自己刚来连里时，听老志愿兵班长们讲过一个笑话，说是有个连队的连长，怕战士闲得出问题，冬天买回大白菜以后。每天晚上，连长让战士们将白菜从东墙边搬到西墙边。早上呢，又从西墙边搬回东墙边，目的就是让战士动起来。好了，我就讲这些。”程雲霂冲郑玉媛和石磊点了点头，话题，戛然而止。
“我当战士时，就是程工讲的这样。”郑玉媛忍不住笑了，“我们那时都说连干部脑子进水了，现在听程工这么一讲，原来是我们的脑子进水了。”
郑玉媛的话将众人逗笑了，纷纷讲出自己当战士时，连干部们让战士做得那些看似没智商的“蠢事”。
“不能让战士闲下来，程工，你这句话，我特别受启发。下来，我得好好琢磨琢磨。”石磊连连点头
“没错，在七连时，战士休班没别的事干，不是打牌，就是打扑克。连里除了安排专业学习，剩下的时间，就是整理菜地。”赵虎接过话，“不过，我们还真没有程工总结的这么到住。”
“连长，我突然有个想法，我们是不是请程工给女兵们上一堂婚恋教育课？”郑玉媛看向了石磊，“你看，王珏的事，肯定会在女兵中产生影响。”
“指导员，上思想教育课，可是你指导员的事。”程雲霂笑了
“就我那水平，哪能上教育课，还是先学习学习再说吧！”郑玉媛摆了摆手
“连长，我看指导员的建议提的好，程工经验多，威信高，讲出来女兵容易接受。”赵虎率先表示支持
“程工，我看就这么定了，你是咱支部的群众委员，也有这个义务和职责。”石磊想了想，便笑着对程雲霂说完，就看向众人，“刚才指导员的提议也提醒了我。上面对王珏的处理决定，估计也快下来了。我想以这件事为契机，重新搞一次作风纪律整顿。但这次整顿与上次团长要求的不一样，我看这次重点以上政治、军事教育的大课为主。大家觉得如何？”
程雲霂本来还想推辞，可看到石磊转移了话题，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我看可以，不过我觉得讲课主要还是由连长和指导员组织，下面组织讨论等活动，其他支委可以分工开展，这样不仅能更好的树立连队主官的威信，也显示了党支部成员的团结。”赵虎又率先支持
“嗯，副连长说的对。”张古接了一句，其他人也都点头赞同。
“好，那这事就这么定了。一会儿，等我们制订完措施后，再一起把授课的内容理理，然后做个分工。”石磊很干脆的挥了一下手
这次的支委会开的很热烈，时间也很长…...
程雲霂回到家里时，贺华阳也刚好从办公室回来。俩人看时间已晚，也没有看电视，便收拾收拾，就上床准备休息了。
“哎，你们机房那个女兵，最后是怎么处理的？”贺华阳躺好好，忽然想起了这件事，便看向靠着床头看书的程雲霂，随口问了一句。
“我们支部的意见是让她在全连或全营军人大会上做书面检查，但我觉得团里未必会同意。”程雲霂看着书，同样随口回答。
“你为啥会有这种猜测？“贺华阳不解
“一是团领导的面子放不下，二是团领导的权威没了。”程雲霂很平淡的回答
“你为啥就不能认为团领导是为了严明纪律呢？”贺华阳确实很诧异程雲霂会这样想
“一是直觉，二是通过团领导几次来我们连的表现，我就是这样认为的。”程雲霂放好书签，看看贺华阳，便关上了台灯。
“你们连党支部胆子够大了 ，居然敢和团领导唱反调，石磊和郑玉媛这是不想干啦？”黑暗中，贺华阳似自言自语，又似对程雲霂讲。
“他俩的真实想法，我也真的不知道。”程雲霂看着天花板，“不过，我的直觉是这样，他俩还真的都想干，并且还想干好。只是......”程雲霂迟疑了一下，“只是石磊的未来，如果一直在C团，可能会不顺。至于郑玉媛吗，应该不会受啥影响。”
“为什么这样讲？”贺华阳随口问
“这是由他俩的任职背景决定的，石磊纯属组织安排，郑玉媛则是周政委指定，只要周政委在咱们师一天 ，我相信就没人敢整她。”程雲霂说完，翻了个身，“睡觉，你我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不操这些闲心了。”
贺华阳太了解程雲霂，知道她只要不想继续一个话题，就意味着她要么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要么是对这个话题中的人或事很失望，不想因此而影响自己的心情。于是，贺华阳便也不再吱声......
周四，天空湛蓝得如同一块巨大的宝石，晶莹剔透，毫无瑕疵。阳光温柔地洒落，为大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微风轻拂，带来了淡淡的花香和泥土的清新，让人心旷神怡。
然而，这宁静的美景突然之间被打破了。不知何时，天边开始聚集起一片片厚重的乌云，它们像是从四面八方涌来，迅速占领了原本晴朗的天空。云层越聚越密，颜色也越发深沉，仿佛被墨水浸染过一般。阳光被完全遮挡，天地间顿时变得昏暗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雨水。微风也变得不再温柔，而是带着些许凉意和急躁，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远处，偶尔传来几声闷雷，仿佛是天空在酝酿着情绪，准备将积蓄已久的雨水倾泻而下。
此刻，整个世界仿佛都笼罩在一种压抑的氛围中。恰好已进入营区大门的石磊和巡线战士们，见到这种情形，立即加快脚步向连里赶，希望能避开这场突然而至的大雨。
石磊刚进宿舍，郑玉媛就敲门进来了，“连长，教导员来电话了，讲了王珏的最终处理决定。”
“怎么说？”石磊本来想换下迷彩服，没想到郑玉媛进来，于是把刚解开的扣子又很自然的扣上。
“说团长和政委都驳回了咱们支部的决议，讲军纪不容情！”郑玉媛走到窗前，靠着暖气片，情绪非常不好。
“嗯！”
石磊点了点头，说实话，他从内心里不想把这件事弄大。虽然王珏的事一出，石磊就已清楚，原有的转隶到C团后，来个开门红的设想已经泡汤，可是如果能把此事从大化小，至少可以避免王珏再做出其他意想不到的事，终究是18岁的女孩子，石磊再生气，还是多多少少带有恻隐之心。
“咱们，要不要再争取一下？”郑玉媛试探
“既然是团长和政委的共同意见，再争取也没用，反而有可能对咱连今后的工作不利。”石磊微微皱了下眉，然后看向郑玉媛，“也只能你去做王珏的思想工作了 ！”
“说实话，我都不知该和她咋讲。”郑玉媛明显露出为难情绪
“要不然，你找程工去商量一下，或许她能帮到你。”石磊提议
“这样好吗？程工会不会很烦？”郑玉媛有些迟疑
“如果你觉得不好，就不找。”石磊勉强笑了笑，接着道，“还有，上次支委会定的计划，咱们得抓紧时间落实，这样至少有三点好处。一是我后来又了解了一下，之前连里还真的没有进行过这方面的教育。二是万一将来连队管理上又出了纰漏，上面再以此事为例，旧话重提，咱们也好有话说。三是要让全连同志清醒的认识到王珏这件事的严重性，绝不能让大家心存侥幸。”石磊在房间里踱着步，想着，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