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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子的用药奥秘与名家经验》

作者:白成振

《附子的用药奥秘与名家经验》

《附子的用药奥秘与名家经验》

附子,在《伤寒论》中,1 枚(约 12 克)为轻量,适用于阳虚;2 - 3 枚(24 - 36 克)为重剂(36 克以上),可祛风湿、止痛。制附子 120 - 300 克水煎 3 - 5 小时,有甘温补脾肾之阳、温补中下焦元阳之气的功效,且无辛燥热之弊。

从脉象看,仲景提出少阴病“脉微细”,黄煌总结“附子脉”为脉微弱、沉伏、细弱,或脉突然浮大而空软无力。舌象方面,范中林认为舌无热象者,如质淡体胖苔白腻或滑,均为附子或四逆汤的使用指征。刘渡舟指出:“少阴寒证······若验之于舌,则舌带糙米色,或如猪腰,或如淡墨,或白苔而润,或无苔而燥,或舌短不能伸。”此外,还可通过辨汗判断,恽铁樵认为少阴证头汗为必具症状,以“肌肤津润”为辨别核心,阳证出汗,肌肤必热,阴证出汗,肌肤则凉。

附子大剂量应用时,常用甘草。刘力红说:“象其草使美、附直正起到持的作用而不是一用姜、附就上。”现代实验证明,甘与附子同煎,可降低附子之毒性。前煮方法不当已被公认为附子中毒的重要原因之一。毒性的主要成分为乌头碱及其衍生物,这类双酯型生物碱不稳定,在加热条件下会水解成毒性很小的单酯型生物碱和乌头碱,进一步可水解为胺醇类生物碱,其毒性仅为乌头碱的 1/4000 - 1/200。王子泉认为消除附子的毒性,关键在于煮透而不是控制用量或避免使用某些品种。

前贤说:“多读医案,绝胜于随侍名师而相与晤对一堂、议论,何快如之。”当代名家不乏重用附子之验案。范中林治小儿刘某鼻衄案,用天雄片 30g,配伍炙甘草 20g,急煮,少服,一剂未尽,血立止。此案抓住“精神萎靡,四肢逆冷,淡白”等阴寒见症,独具胆识,重用温药,而取捷效。吴佩衡治疗云南某医院院长秦某子念祖发热 20 余日案,用附子 250g 连进回阳,服药 15 日后症状控制,继以四逆参、芪作善后调理,服五六剂而愈,其后体质健康如常。其治疗田某之妻风湿痹证案,先服四逆汤加白术、当归等剂未效,吴氏纯以四逆汤加桂枝、细辛、茯苓,附子用至 60g,1 剂显效,2 剂霍然,充分体现了吴氏用药精专,不夹阴药、补药的特点。王子泉治疗孙某喉科危症案,诊见咽喉肿胀破溃,严重阻碍呼吸,脉沉紧,舌淡,尖边赤,苔白腻,辨为“少阴咽痛”,四逆汤加味,川附子重用至 200g,按上方随症加减治疗半年余,患者已复上班。王厚安亦有相似治验,可供参照。刘力红曾治一咽喉肿痛,顾及“口甚苦”一症,以小柴胡汤打头、合郑钦安习用之潜阳丹,复诊无效,再诊舌脉,仍是一派虚寒,绝无阳证可言,乃毅然剔除小柴胡汤,纯用温热之剂,附片用至 60g、炙甘草用至 24g,五剂则咽痛消失,脓点不见。可见识证关键要从阴阳上下工夫。

《附子的用药奥秘与名家经验》

李可老中医运用附子经验丰富:

其一,凡乌、附类方(附子汤除外),炙甘草为乌附之两倍,甘草善解百毒,甘缓以制其辛燥。

其二,蜜制川乌,蜜为百花之精华,芳香甘醇凉润,善解百毒,并制其燥性。

其三,余药另煎,取汁与蜜再煎,中和毒性,使乌头之毒性降至最低点,而治疗效能不变。

为确保万无一失,余从 60 年代起,又加 3 条措施:

一是凡用乌头剂,必加两倍量之炙甘草,蜂蜜 150 克,黑小豆、防风各 30 克;凡用附子超过 30 克时,不论原方有无,加炙甘草 60 克,即可有效监制。

二是凡剂量超过 30 克时,乌头剂,加冷水 2500ml,文火煮取 500ml,曰分 3 次服,煎煮时间 3 小时左右,有效破坏乌头碱之剧毒。附子剂用于慢性心衰,加冷水 1500ml,文火煮取 500ml,曰分 2 - 3 次服。危急频死病人,使用大剂破格救心汤时,开水武火急煎,随煎随灌,不寻常规,以救生死于顷刻,此时,附子的毒性正是心衰病人的救命仙丹,不必多虑。

三是余凡用乌头剂 ,必亲临病家,亲为示范煎药,病人服药后,必守护观察,详询服后唇舌感觉。待病人安然无事,方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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