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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旦博导:持续写才是“王道”,论文写作不能被动等待“灵感”

作者:BMC科研

学术论文的选型策略和写作技巧,其实没有包罗万象的公式,每个成熟的学者都会形成自己的印记经验、心智和章节规律,进而形成自己的研究兴趣和写作风格。

一个好的学术研究,我认为应该有这样的元素:

第一是提出一个好问题,第二个是要有一个好的方法,可以是定性的或定量的,也可以是混合的,最后,要有好的数据。

当然,最好有好的文笔,好的文笔也是一个重要的方面,不仅能更精彩地表达问题,描述现象,还能增强大家的阅读兴趣。

复旦博导:持续写才是“王道”,论文写作不能被动等待“灵感”

一、蓝海战略:研究领域的选择

研究领域与选题不同,题目是我们在写论文或写书时提出的研究问题,在进入选题阶段之前,我们必须选择一个研究领域。这是商学院的一个术语,"蓝海战略":如果一个领域有相当多的研究人员,并且有很多竞争,我们称之为"红海";总的来说,"蓝海"的投入产出比"红海"要高,因为以前的研究者相对较少,我们深挖的潜力可能更大,所以我们应该尽量不要轻易进入过度拥挤的"红海"的研究领域。一方面,红海发展时间长,新发现、新理论的概率较低,另一方面,我们作为后来的人并不容易脱颖而出。

大家都知道"蓝海"更好,但问题是怎么找到"蓝海"?当我们觉得一个领域对研究很有价值时,那么在搜索文献时,通常可以肯定的是,以前有人研究过这个领域,如果我们足够幸运,没有在中国世界找到类似的竞争对手,我们经常会在英语世界找到类似的竞争对手。如果以前没有人研究过,则可能是文献检索中使用的关键词不正确,或者暂时该领域没有可行性研究。要找到"蓝海"并不容易,不谈填补国内外研究空白。

《红海》和《蓝海》是相对而言的,以我自己为例,十多年前我做博士论文的时候,农民工的问题是红海,经济学、社会学、政治学都在研究,当农民工子女的问题还是蓝海的时候,我比较早就进入了这个领域, 并用社会科学方法研究学者。如今,农民工子女问题几乎成了"红海"。当然,除了"蓝海"之外,"红海"也具有发展的价值,我们可以分解战略,将"红海"在一个地区发展成类似于"蓝海"的地区。一旦成功,红海将拥有更大的影响力,因为它拥有更大的读者群和更高的引用率。总的来说,对于年轻学者来说,选择"蓝海"是一个更好的策略。

二、什么是问题意识

一旦我们选择了一个研究领域,我们需要进一步澄清我们自己的研究问题和我们自己对问题的认识。那么,什么是问题意识呢?检验一个学者是否有问题感的最简单方法是看看他是否能用一个"为什么"来表达他的研究问题:"为什么是这个,不是那样的?"学术问题通常是一个"为什么"的问题,现有的理论不可能回答这样的问题,所以它能激起我们的好奇心,构成一个谜题(智力游戏)。

如何查找问题?研究人员需要一种非常重要的能力,在具体和抽象之间不断切换,将日常生活中的常见现象转化为学术问题,简而言之,"在沉默中听到雷声"。书用书本知识来解释一切,生活在抽象的世界里 ;普通人用日常经验来解释一切,生活在一个具体的世界里;学者们必须在抽象和具体之间来回穿梭。在学术研究中,我们应该逐步发展这种能力。

例如,奥尔森在《集体行动的逻辑》中提出了"搭便车"的问题,这是常识,我们可以用一句谚语说:"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僧人提水喝,三个僧人没有水喝。"我们生活中经常有这样的经历。但这种现象的背后是什么呢?从一个和尚,两个和尚到三个僧人,这种变化意味着什么?我们如何将其概念化?

在学术语言中,从一到三,它是组织的规模。这抽象了这种现象。组织越大,人们就越倾向于搭便车,因为个人的贡献很难被别人有效认可,做得越多,做得少。

问题意识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梁启超说:"能够发现问题是学习的起点;爱因斯坦对此表示赞同:"提出问题比解决问题更困难,因为解决问题可能只是一种数学或实验技能,提出新问题,新的可能性,从新的角度看待旧问题需要创造性的想象力,并标志着科学的真正进步。"梁启超和爱因斯坦都同意,提出问题比解决问题更困难和更重要。因为如果没有人问这个问题,人们就无法意识到它的存在;做出猜测的人往往比最终证明它的人更出名。

从社会科学的角度来看,什么样的问题才是好问题?好的话题在实践和理论层面上都很重要。真正重要的是,你所解释的现象对人类社会产生了重大而持久的影响,如经济增长、国家的兴衰、政治制度的转变、社会冲突等。一些重要的问题甚至可能是"永恒的",我们可能无法找到最终的答案,但它们可以最大化我们对知识的兴趣和热情;理论必须涉及因果关系,但因果关系不一定是理论。理论在抽象层面上处理重要的因果关系。

我们都希望能够选择一些更重要的问题,但大问题绝不是大问题和乌有事???有些人可能会误读马克斯·韦伯(Max Weber)关于价值中立的陈述,即我们研究的对象和研究在价值和情感上应该是完全中立的,不应该有个人的情感参与,这实际上是一种误解。

价值中立只是意味着我们不应该根据自己的主观偏好来调整事实,例如,我们根据符合我预设的信息接受它,如果我们不符合它,就忽略和忽略它。我们应该对自己的价值立场进行反思,每个人都会自觉或不自觉地把自己的价值立场带入到研究中,这些价值立场可能包含一定的偏见,但我们并不排除涉及个人情感的研究。例如,一个研究种族歧视和大屠杀的人,我相信你会生气,没有愤怒是不正常的。我们可能对我们的主题感到好奇,着迷和愤怒,但情绪不允许我们歪曲事实,伪造数据或做出相对全面,客观的判断。事实上,没有情感上的参与,就很难坚持对一个问题投入大量的时间、精力,也很难有创造性的发现和洞察力。

事实上,我的博士论文最初打算做农村计划生育政策的实施过程。但当我在2006年和2007年回到湖南做研究时,我发现计划生育不再是一个重要问题,地方政府不再严格执行这一政策,农民和基层政府在生育率问题上的冲突已经大大减少。

后来我转向了农民工子女的研究,之所以有这样的变化,是因为在2007年春节联欢晚会上,一首诗叫《心话》的朗诵,瞬间征服了我。这个节目让我第一次把焦点放在这样一个群体的农民工子女身上。孩子们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徘徊了很长一段时间。三个月后,我终于下定决心,放弃为期一年的博士论文,重新选择题目,写这样一群"城市化的孩子"。这个选择的背后其实是我在工作中的价值观和感受,因为我也是一个来自农村的孩子,也曾经在县高中,我对他们的经历也有同样的感觉。

有了"大问题"和"小答案",小答案应该足够具体和可靠。"小答案"意味着我们不想追求一切,不去想着100%解决和结束一个问题,一个好的研究可以不断激发后续研究,在辩论中推动问题。一个主要问题通常要求我们将其四舍五入到零,并将其分解为多步骤过程。例如,X导致Y是一个很好的理论,X和Y应该有更长的距离,因为如果它们之间的距离太短,它们很可能是一回事。一个相对较长的因果链需要分解为几个步骤和中间过程。

三、如何提出一个好问题

论文中的问题类型可分为研究问题、实际问题和政策问题。研究问题通常用"为什么"这个短语来表达,通常表现为悖论 - 需要一种使悖论合理的理论。例如,既然人是理性的,为什么不搭便车,愿意参加革命呢?一个人冒着生命危险加入革命,我承担了100%的费用,但受益者可能在几万、几十万,我的收入可能是一万分之一,一亿分之一,这种经济意识明显的非理性行为为什么会发生。

真正的问题通常用"是什么"这个短语来表达,并且经常表现为困境 - 需要包含价值判断的事实陈述。比如农民真的很苦,农村真的很穷,农业真的很危险。这种事实陈述其实有很强的价值判断成分,"苦""穷""危险"不是一个绝对的概念,而是一个相对的、比较的、建构的概念。比如我们现在经常用一个叫做"掏空"的词,我们在谈论中国农村的空心化时,就是在研究城市化的时候,这种空心化是包含价值判断的陈述。它将农村人口的下降描述为一场危机,你看到城市越来越像欧洲,农村地区越来越像非洲。农村人才流失,资源不断被榨取,导致农村枯萎。换言之,另一个价值,农村人口的下降不是空心化,而是城市化,城市化是农村人口向城市地区的迁移,是农业部门人口向工业部门、服务业的迁移,这是一种积极的现象。农村人口少并不意味着枯萎,欧美农村人口也很少,但农村和城市地区的人均收入相近。

政策问题通常表现为"该怎么办",并经常表现为政策- 需要一个具体的解决方案。例如,在邻里避险运动普及的情况下,如何解决邻里避险公共设施的位置问题?垃圾分类政策如何实施,提升居民的支持率和合规率?

在写文章之前,我们应该考虑是解决一个研究问题,一个真正的问题还是一个政策问题,准确地定位,以便把论文写好。如何提出好的研究问题,我认为一般有三种方式:

首先,通过对社会事实的观察,找到有趣而重要的政治事实,然后找到它们背后的原因。例如,为什么是资本主义制度,欧洲是高福利国家,而美国福利水平较低?为什么意大利南部和北部实行同样的政治制度,而民主的表现却如此不同?为什么许多发展中国家在经济快速增长时期往往比以往贫穷时期更为动荡?我们不仅要关注国家事务,比如媒体的深入报道,为我们的学者提供很多线索供进一步研究,还要关注那些不起眼的小事,比如城市更新导致许多小企业社区的消失,这将成为城市社区的社会资本, 邻里关系有任何影响。

其次,寻找理论与社会事实不匹配的地方。当两者之间存在差异时,请寻找新的解释。我们应该在理论文献和经验的世界之间穿梭,发现理论和事实是相反的。例如,一些新的制度经济学学者认为,只要价格明确,就会有一个运作良好的市场,而事实并非如此,那么这背后的原因是什么呢?例如,奥尔森的集体行动理论认为,在没有选择性激励的情况下,人们不太可能参与集体行动;

第三,理论对话。面对不同的理论流派,有可能建立一种新的理论范式来调和这些看似矛盾的理论,这也是发现问题的一种方式。我们可以通过阅读文献,寻找现有理论的弱点,在理论论证中找到自己的学术立场,或者整合原有的对立或不相关的理论范式,如制度主义/理性选择取向和文化研究取向,结构主义与建构主义,冲突范式与和谐范式,多元主义与精英主义,现代化理论与依赖理论,来梳理现有研究成果, 这些看似针锋相对的理论传统能否调和,甚至融入到新的理论范式中?需要强调的是,在我国社会科学研究中,我认为有必要考虑两个立场。

第一个职位我称之为"在中国"。所谓"在中国",用英文表示为"中国科学",是指"在中国"做社会科学研究,没有具有美国/中国特色的社会科学,美国/中国只是一个领域(所有国家都是一样的),美国/中国的经验现象与世界其他地区一样,被一般规律所支配, 因此,研究人员必须通过对经验材料和数据的分析,通过理论与事实的相互作用,中西方经验的对话,发现具有普遍意义的一般原则和理论。我们不能把中国看得太特别,我们必须从比较的角度观察和思考中国。

第二个位置是"中国",用英语表示为社会科学,为国家利益服务,社会科学必须关注社会的福祉和人类的命运,作为中国的社会科学研究者,有义务为中国的社会发展和繁荣做出自己的贡献。唐世平认为,社会科学的根本任务是通过提供解决社会问题的知识来改善人类的福祉。在这个层面上,社会科学不是"与学术界博弈",而是解决基本问题。

社会科学的想象力和理论重点

当我们写作时,我们必须考虑"谁在乎"——为什么人们关心我写的东西?为什么一个与我的主题无关的人会想读这篇文章,读这本书?在我的话语中,他一定有他所关心的社会事实,以及他所关心的因果关系。

"那又怎样" - 也许你讲了一个有趣的故事,但这个故事在理论层面上到底意味着什么?这需要理解我们的研究意味着什么。

无论是对问题的探索,还是对意义的建构,都需要依靠社会科学的想象力。这种想象不是基于我们现有的理论,基于我们以前的知识。我们提出的问题应该具有知识增量的意义,并且能够刷新学术界的理解。

如何培养这种想象力、创造力?我们能做的就是训练研究方法,积累理论,阅读和模仿,但这些都不是想象本身。我相信想象力的一部分来自天赋,比如爱因斯坦的天赋,但相当一部分来自训练,通过研究方法的训练,通过对现有知识的阅读和理解,可以增强我们的想象力。每个学科都以自己独特的视角看待事物,这可以通过培训部分实现。

其实,学者最基本的能力是一种工匠能力,学者都是学术上的工匠。我们称之为大师的人,他的著作像艺术一样精湛,严重依赖天赋而不是训练。而对于一般的学者来说,能做"工艺品"是好的,只是开胃菜甚至做成一件"日用品"也值得肯定。学术培训只能保证我们制造出"日用品"以上合格产品的水平,并不能保证我们一定能生产出一件"艺术品"。

那么如何在培训过程中培养社会科学的想象力呢?我的个人建议是:

首先,我们应该带着保留和批评来阅读,我们绝不能迷信任何经典。所有作品都有漏洞,无论是事实的还是逻辑的,甚至是提问的错误方式。

第二,要注意大事和身边的事情。观察的能力非常重要,一个对理论敏感的人,对生活要足够敏感。如果你对各种事情视而不见,而且速度很慢,你不太可能做很好的研究。发现问题的出发点是观察。

第三,多想,善于联想。不要读得太辛苦,有时间思考。如果阅读不能激发你思考,要么它不是一本好书或一篇好文章,要么你根本没有读过它。

第四,建立学术档案。学者们要养成在计算机中不同类别存储不同文档的好习惯,必须有任何想法、灵感,必须记录在案。

五、写、写,写就是"道王"

每个做研究的人都会受苦,如果不是过分,也不太可能形成所谓的技能。技能本质上是一种适应和进化,就像我们在跌倒后发展起来的生存技能一样。教科书不能教这样的研究经验,我也没有办法直接教大家,我们只能学习自己的控制。永远不要学会不下水不游泳,做研究不是理论问题,而是实际问题。

为什么连续写作很重要?

首先,如果你不写作,你会觉得你脑子里的所有想法都是完美的。如果所有的想法只在大脑中起作用,而不形成文字,那么除非你拥有无与伦比的逻辑思维能力,否则很难发现漏洞。没有人能一口气写出一篇无可挑剔的论文,我们必须通过写作来提高对自己的认识。

其次,我们可以通过写作来促进别人对问题的理解。如果你不写它,其他人就无法真正理解它,你也无法理解你在想什么,所以写作是至关重要的。

在写作的过程中,需要有两种意识,一种是我们之前强调的问题意识。问题意识在研究或写作之初并不一定是清晰的,它是一个逐渐聚焦的过程。特别是对于定性研究,我们的研究问题可能是研究的结束直到包的结束才被打包。不要假设论文中各个组成部分的顺序与我们写作的顺序相同。我们的摘要和引言往往是最后写出来的,先写实证部分,再写文献综述,再写结论部分,最后写导言。为什么最后写引言,因为引言要把论文展示出来的整个"卖点",而不是到最后阶段,我们往往不知道论文的"卖点"或亮点在哪里。

说到"卖点",关键在于我们要强调的第二个意识,即市场意识:谁是你的读者?他们为什么想看你的论文?为什么他们(匿名审稿人)会支持你的论文发表在期刊上?为什么他们(同行)应该引用你的研究?我们写的中文论文和英文论文不一样,不仅翻译语言,更重要的是,中英文学术关注点不同,对对话或参考文献的理论也不尽相同,对描述的现象也不尽相同。比如学校为外来务工人员子女讲中文语境,没有任何解释,中文就能马上理解。但是,如果你把它翻译成一所私立的农民工学校,外国读者很难理解,因为他们认为私立学校很好,比公立学校好得多,你必须进一步解释,这些都是专门招募的农民工子女,缺乏法律资格。

不同的学科是不一样的,你的论文是给政治学、经济期刊,还是社会学期刊,写作肯定是不同的,运用的理论也会有所不同。对于学术界,对于公众或政府官员来说,这是不一样的,他们不一样。学者们有更强的理论偏好,这个故事在理论发展中的驱动力是什么?公众可能有一种好奇的心理,这个故事是否引人入胜?官员们更关心的是故事背后的政策问题,无论它是否重要。但是每个人都喜欢有趣的,有趣的文字,没有人喜欢阅读无聊的东西。

写作需要灵感。灵感是如何产生的?灵感是无法产生的,不容易获得,需要长时间的积累和对特定问题的摸索。励志时刻,地点,都有非常大的机会,也许在高铁上,也许在飞机上,也许在睡觉。中国数学家张亦堂,证明了自己的孪生素数猜,有一天去朋友的音乐会排练,出发前20分钟,他去朋友的后院散步,那里经常有小鹿,他想看看鹿会不会来。他坐在树下,不是在等鹿,而是在等待一丝灵感,仿佛在那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在双素数前的头发上。在返回后的几个月里,"素数之间的有界距离"问世了。

张一堂没有等小鹿,而是等待灵感。从这个意义上说,灵感具有神秘主义。然而,可以肯定的是,灵感是写作的副产品,并不是说你开始写作时有灵感,而是只有继续写作才能遇到灵感。

人们应该注意直觉,如果你的直觉告诉你一些方向性的东西,你可能希望跟随直觉。直觉和顿悟是长时间思考、阅读、观察、分析的产物,在比较宽松的状态下很容易产生,所以我们要共同努力,如果在一段时间内研究没有进展,你很苦恼,不妨暂时把它放在一边, 做另一项研究,或做其他事情。也许过一会儿,你会突然得到启发。在不断思考的同时,给自己留一些休闲空间,会帮助你产生灵感。

当我自己做博士论文时,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取得任何进展。我在2008年10月有一次预争,在七月和八月,我只是收集了很多材料,但我不知道如何组织它。这时,我采访了一位初中刚毕业的少女,讲了她在初中的一些经历,农民工子女和上海当地学生的互动,她为什么选择职业学校,职业学校的专业环境等等。突然间,我陷入了困境,我的脑海里就像一道闪光,思绪瞬间清晰起来,有一种思念之春的感觉。到9月底,该文件的初稿已经顺利完成。

灵感不知道何时形成,只有当你继续工作和写作时,你才能遇到关键人物或关键信息来激发你的想法。只有珍珠不能做项链,必须有绳子把它们串在一起。这根绳子什么时候出来的时候,我们不知道,但是等不及绳子去找珍珠,应该提前发现。通过绳索,我们决定哪些珍珠应该串在一起,哪些珍珠可能会被丢弃,因为它们的颜色或大小不适合在这条项链中串起。

做研究的人必须明白一件事:不需要付出任何努力;李连江教授有一句很好的话:

学业上的艰辛和快乐都处在工作的极限,为了不断突破自我。只要是做研究,不是单纯地做文章,就永远都不会熟悉光。有研究经验,能知道在黑暗中一般摸到哪里,离洞有多远,少恐慌,多耐心和坚韧。所取得的成就只是一个自信的证书,而不是成功的保证。除非愿意自我克隆,否则题材总是自我放纵,资料总是复杂难懂,文献总是半生不熟,分析必须掏空头脑,写作一直都是惨淡的操作,出版永远只要走一段路。天才自以为是,"扭曲"更需要说,中国人的才华和渴望学习,听真话,可能有助于增强耐心韧性,减少屈从的痛苦。

成熟的学者开始研究并不比初学者容易得多,过去的研究经验不会自动降低研究的难度。在做研究的过程中,我们发现很难做无用的工作,但是当研究完成时,我们回头发现无用的工作并不是真正无用的,就像我们不能因为第一个包子没有让你饱腹而否认第一个包子的效用一样。

写作是一场攻击和防御的战斗

也许有些人写了一篇更平淡无奇的论文,记住我的建议,"写作就是投入战斗。我们应该提出尖锐的问题,每一篇好文章或每本书都应该有明确的敌人。你需要寻找关键的目标,寻找相反的文本。哪些文献支持你的假设,哪些文献的观点是相反的?你主要反对谁的观点?我同意哪些学者的观点?这些问题非常重要。有很多文章看似"和泥泞",但所有的文献都是描述、总结的,这样的文章并不能激发人们的阅读欲望。好文章应该是好斗的。

在写作的过程中,我们还需要平衡思想和技术。有些文章看似谦虚,研究方法没有致命缺陷,但人们读起来会感到无聊,我称这篇文章为"精致平庸"——有证据,没有思想。它可能以非常复杂的方式证明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而没有理论创新和影响。另一类文章,我称之为"自负的深度",有非常深刻的想法,但没有足够的证据。我认为"自负的深刻性"比"精致的平庸性"要好,因为前者至少为我们提供了可检验的见解,可以由后来的人发展成好的理论。当然,最好是能够做到"精妙的深度",既有思想,也有证据。

文献综述是一个"树靶"过程。写文评时,不是简单地列出别人的想法和意见,而是总结现有的学术观点和立场,然后逐一反驳。如果现有的文献是正确的,那么读者会问你文章的价值在哪里?因此,文献综述一定是冒犯性的,告诉读者现有的文献,现有的理论解释是不充分的,甚至有些是错误的。写作是一个连续的"修补"过程,实证分析的部分是防御性的,是不断的"修补"过程。面对同行或审稿人的提问,我们逐渐构建了一套防御体系,弥补论文的不足,虽然不完美,但至少要避免严重的硬伤。

在这里我有一个可能反常识的建议,在写作之前不要读太多文献,读十几个该领域最重要的文件。最重要的文件是该领域无法绕过的文献。我们应该读两种文学作品:一种是经典,每个人都引用文学。阅读一些经典书籍,您很快就会熟悉该领域,经典参考文献应该是您的。另一个是该领域的最新文献。当然,最新的文献应该来自好的期刊或好的作者,否则有可能做无用的工作,别人可能已经解决了问题,你还是不知道的。

写作应该非常重视逻辑,数据和研究方法是可以补救的,如果逻辑一开始就是错误的,那就不能补救。现实中的一些完美故事往往是可疑的。如果一篇社会科学论文,数据是完美的,我通常对此持怀疑态度。因为研究者不可能从上帝的角度把握全景,除非数据是虚构的,否则我们掌握的数据一定不完美。无论是定量数据还是定性数据,我们能看到的其实都是局部的。当涉及到复杂的因果关系和因果机制时,通常不可能完全通过事实进行推理。即使我们拥有所有的事实,复杂的因果关系和因果机制也不会自动呈现,它必须通过逻辑推理来呈现,论文的叙述应该服务于因果链。无论是定量的还是定性的,它本质上都在讲述一个好故事。作为讲故事的人,我们应该让故事可信,而逻辑是其中至关重要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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