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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羽宇一郎:日本正在慢慢走近戰争

作者:張可喜(華語智庫進階研究員,新華社世界問題研究中心研究員)

由丹羽宇一郎編輯和解說的《現代語譯文黒暗日記》于2021年12月3日正式發行。2021年12月8日《東洋經濟》周刊以《驚愕!》為題刊登了對作者的采訪記。

丹羽宇一郎:日本正在慢慢走近戰争

該刊為這篇報道所加編者按說:

“外交評論家清澤冽在戰争中所寫的日記裡,将荒誕、不合理、惡劣、窮困至極的狀況與市井的生活情況一并描寫出來。令人感到驚訝的是,記載下來的戰争時期的社會和今天的世态實在太相似了。在戰争從記憶變成記錄的今天,日本人從悲慘的曆史中學到了什麼,掌握了什麼樣的智慧呢?編輯并解說《現代語譯本黑暗日記》的丹羽宇一郎先生将講述清澤日記問世的意義。”

丹羽宇一郎先生是日本中國友好協會會長,1939年愛知縣生人,名古屋大學法學部畢業後,進入伊藤忠商事公司,曾任該公司董事長、總經理和内閣府經濟财政咨詢會議議員、内閣府地方分權改革推進委員會委員長、聯合國世界糧食計劃(WFP)協會會長等職,2010年6月至2012年12月,作為第一位民間出身的大使出使中國,現任一般社団法人全球商務學會名譽會長、福井縣立大學客座教授、伊藤忠商事公司名譽理事等,著書有《丹羽宇一郎 戰争的大問題》《中國的大問題》等,《現代語譯文黒暗日記》是其最新作品。

丹羽宇一郎先生希望年輕人能閱讀清澤洌的《黑暗日記》:“為了不走向戰争,希望大家知道曾經有這樣的時代。為了讓普通人能看懂,我特意把清澤的日記改編成現代語言。這就是向社會介紹《黑暗日記》的意義。”

清澤冽(1890-1945)是活躍于上個世紀三、四十年代的新聞記者,美國霍特沃斯大學畢業後,就職于中外商業新報

1927‐29年《東京朝日新聞》企畫部次長となる。30年ロンドン軍縮會議の報道に従事し,同年《報知新聞》論説委員となり,38年《東洋経済新報》の顧問となる。37年以降は日中全面戦争や日米戦争に反対する立場に立ち,戦時下にも反軍部の姿勢を貫いた。右翼の攻撃をうけて退社し,フリーの評論家として終生反軍國主義の姿勢をつらぬいた。

1927-29年成為東京朝日新聞社的策劃部次長,1930年報道了倫敦裁軍會議,同年擔任報知新聞社評論員,1938年擔任東洋經濟新報社顧問。1937年以後,作為自由評論家,他站在反對對中國的全面戰争和日美戰争的立場上,終身貫徹反軍國主義的姿态。除了這部戰時寫下的《黒暗日記》,他還有《日本外交史》等著作(出處:講談社數字版《日本人名大辭典》)。

他的日記從“珍珠港事變”的第二年1942年12月9日開始,至其去世前的1945年5月5日為止。

1943年10月1日他這樣寫道:“大東亞戰争是一場非常的興亡大戰。持筆者為後世留下某些筆迹,是義務。也就是說,從這裡開始寫沒有寫過的日記。為了将來作為大東亞外交史的資料。上帝啊,救救日本吧。”

丹羽宇一郎先生有“以史為鑒”的精神,再三強調的社會現象是:

“開戰已經過去80年,有人認為戰争不是壞事情。看來日本正在慢慢走近戰争。而且,很多日本人沒有感覺到這一點。”

“在外交評論家清澤冽戰時寫的《黑暗日記》中,随處可見與現代日本社會相似的情節。”

“清澤的《黑暗日記》中描寫了進行戰争的國家的荒唐之舉和支援戰争的媒體的荒唐行為以及國民自身的荒唐性,與市井生活的情況一起被記述下來。令我驚訝的是,他記載的社會和今天的世态太相似了。”

關于目前的中日關系,丹羽宇一郎先生說,“當時日中兩國處于戰争狀态,對于敵國中國的感情最壞,是理所當然的。然而,現在是和平時期,日本人的對中感情卻近似于戰争期間,就不再是一般性問題了。”

丹羽宇一郎先生2017年還出版過一本著作——《丹羽宇一郎 戰争的大問題》。該書的結束語是:“日本的目标應該是被全世界尊敬的國家,而不是讓世界屈服的強國,應該是世界欽佩、成為榜樣的國家。不能打仗。從戰争中不能得到的什麼。從戰争體驗中學習教訓,将使日本不再成為引導戰争的力量,同時也能為世界做出貢獻的開始。”

“日本正在慢慢走近戰争。”——丹羽宇一郎先生的這一論斷不是心血來潮,而是過那場慘無人道戰争的經曆者的肺腑之言,值得國人密切關注和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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