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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大臣的“拖延時間”,一代女皇武則天為何轉怒為喜

面對大臣的“拖延時間”,一代女皇武則天為何轉怒為喜

馬懷素,字惟白,潤州丹徒(今江蘇鎮江)人,仕于唐,官至吏部侍郎,是文學家、目錄學家。

“懷”者胸懷,“素”者本色也,合之則胸懷坦白,為人處世重本色。馬懷素如同其名一樣,唯法而不唯上,唯事實而不唯妄說,堅持公平正義、持平寬仁的原則,時稱“執法平恕”。

在馬懷素看來,不論官民,不論親疏,隻要觸犯法律,都當繩之以法。當時,有官員李迥秀依仗武則天男寵張易之之勢,受納貨賄。時任禦史的馬懷素不畏對方背景硬,梳理事實,對照法律,一舉彈劾之,李迥秀終被罷黜。

對冤假錯案,不論阻力多大、來自何處,他也敢出于正義和仁慈之心,依法糾之。

長壽元年,張易之、張昌宗勾結酷吏來俊臣誣陷宰相魏元忠謀反。後因查無實據,魏氏被流放嶺南。兵部侍郎崔貞慎、将軍獨孤韋之等八人為其餞行。張氏悉而恨之,借“柴明”之名狀告崔某等人與魏氏合謀反叛。

武則天不問青紅皂白,便下令将人抓捕入獄,并交由馬懷素審理,并定調說:事實清楚,隻要簡單地走一下程式就可結案上報,無須多費周折。

馬懷素深知此案是冤案,不顧武氏再三催促,故意拖延時間,以查明事實,思考洗清冤案之法。

他要求“柴明”前來對質,未果。馬懷素據此表态:魏元忠謀反尚無根據,說送行者謀反更站不住腳。武氏不高興地說:魏元忠雖無謀反之據,但有謀反之迹。送行者言語間必有侮辱我處。怎能說不謀反呢?

馬懷素據理直言:如憑猜測和蛛絲馬迹來定罪,隻怕風聲鶴唳,連草木都成了反賊。武氏大怒:你竟敢包庇、縱容謀反者諷刺我!

馬懷素毫無懼色,并以當年彭越謀反被殺、黥布頂死奏事為例把道理說了個透:魏元忠之罪還未達到彭越的程度,何必要加罪于為其送行者?陛下手握生殺大權,要治其罪,何必借我之手呢?既然陛下令我審理此案,我就該依法依據論處。否則,既使臣蒙上施用濫刑之惡名,又會玷污陛下英名。如天下仿之,更如何是好?

馬懷素的執着和雄辯,終于使武則天檢討。她轉怒為喜,肯定“執法公平”,并決定放了崔某等八人。

現在來看,馬懷素明知武氏已定下調子,自己隻要照辦,裝裝樣子,走個程式,既省力又讨好,或許還能升官發财。反之,以法而處,吃力硬抗,既麻煩且搞不好冤案未洗清,還可能因逆上而把自己搭進去,何等危險!

馬懷素的可貴之處就在于置自己安危于度外,毅然選擇了後者。這充分折射了他忠于職守、唯法而不唯上的“懷素”“惟白”本色。

據史書記載,他赴江西任黜陟使期間,嚴格依法考核官員,實事求是,褒貶恰當;任考功員外郎期間,時貴戚縱恣,請托公行,他無所順從,選才用人深得好評。

馬懷素自幼聰明睿智,家貧無燈燭,晝采薪蘇,夜燃苦讀。父母為其取此名,寄予厚望。馬懷素無愧于父母期盼,為官不忘初心、牢記根底本色。他去世後,停朝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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