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點

西方學者眼裡的《史記》,與我們的不大相同,卻引人深思

2000多年前,司馬遷繼承父業,為了一部皇皇巨著,他行萬裡路,走遍大江南北,采訪了很多老人,閱讀大量文獻,最終在數十年時間内寫出了《史記》,位列中國二十四史之首。近代魯迅評價《史記》:“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既是史家的絕唱,又有不遜色于離騷的文學價值,可謂古今中外獨一無二,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對于這樣一本世界級的史學不朽名著,在中國人眼裡自然是信史,西方學者如何看待《史記》呢?其實,西方學者對《史記》的評價,稱贊少,中性多,還有一些讓人難以了解的否定觀點——認為《史記》全篇基本都不可信。那麼,為何不少西方學者認為不可信呢?原因值得深思!

西方學者眼裡的《史記》,與我們的不大相同,卻引人深思

《史記》記載的曆史,上至黃帝時期,下至漢武帝時,中間大約有2500年,一共50餘萬字。如此龐大的巨著,以及時代的局限性,素材收集的局限性,又是司馬遷一人編寫,出現些許錯誤在所難免。但部分西方學者對《史記》的否定,其論據卻讓人很難了解。

“夏商周斷代工程”出現後,西方學者認為“中國相信夏朝存在是魔怔”,堅信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夏朝是别有用心,但由于甲骨文的出現進一步證明了《史記》的可信度,進而指向《史記》中夏朝部分可能也是正确的。于是,不少西方學者釜底抽薪,進而否定《史記》的可信度。

美國《遠東經濟評論》引用了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西方學者的話,批評《史記》記載的“商的第一個王是其母親踩到大鳥腳印而受孕”,認為這是神話,而不是曆史,由此否定《史記》全篇的可信度。

西方學者眼裡的《史記》,與我們的不大相同,卻引人深思

毋庸置疑,這位“不願透露姓名”的西方學者,他的否定觀點肯定不對,原因有三:

首先,這位“不願透露姓名”的西方學者,對《史記》應該不夠了解,因為商朝始祖商契是簡狄洗澡時,“見玄鳥堕其卵,簡狄取吞之,因孕而生”,周朝始祖後稷才是姜原踩在大鳥腳印上而受孕出來的。同時,這位學者對中國文獻也缺乏了解,因為《史記》中的商人起源記載,實際上源于《詩經·商頌》的“天命玄鳥,降而生商”等,并非司馬遷編造了曆史,而是記載了前人的說法。

其次,無論是商人還是周人起源,都的确充滿了神話色彩,以今天的眼光來看自然不可信,但每個民族的上古史都充斥着神話,都将某些事情包裝再包裝、神化再神化。現代學者需要剝開神話的外衣,尋找其中的真相,而不是見到神話就徹底否定。

第三,《史記》共有50多萬字,抓住極少數不可信之處,然後全盤否定《史記》,認為其是僞史,不僅缺乏科學的、嚴謹的治學态度,而且也不符合認識事物的基本邏輯。

西方學者眼裡的《史記》,與我們的不大相同,卻引人深思

可以說,無論從治學态度,還是從《史記》本身來說,這種否定都很不專業。既然如此,為何一些西方學者還前赴後繼地否定《史記》?原因值得深思,筆者認為主要有兩個方面:

第一個是客觀原因,即中西方不同的史料情況所造成的誤解。

中國有着悠久且豐富的史料文獻,我們都已經習慣于翻開史書了解三皇五帝、了解夏商周等等。上個世紀,即便古史辨派興起,認為上古史不可信,但至少承認春秋時期開始的史料是可信的,是“信史”的開端。即便隻從春秋算起,中國也有将近2800年的信史,而這在世界上獨一無二,其他國家根本無法想象。而相比于中國,西方信史極其短暫,距今也隻有幾百年。是以,西方學者往往會摒棄文獻,通過考古去還原曆史、發現曆史;中國史料悠久且豐富,不可能、也沒必要像西方那樣基本摒棄史料,以考古為唯一可信材料。

比信史短暫更嚴峻的是,西方史料文獻很少,缺少多元度了解曆史的可能,而中國史料極其豐富,導緻同一件事甚至有百餘種不同的記載,司馬遷在《史記》中就有很多自相沖突的記載,這是因為司馬遷參考了大量文獻史料,然後有意提供多個視角,以供後人多角度了解曆史真相,這是真正的治史态度。

由于西方信史短暫且蒼白,信史之前的文獻上充斥着各種奇談怪論,而在這個西方中心主義的時代裡,西方人充滿了文化優越感,于是部分西方學者以己度人,也不屑于了解歐美之外的事物,堅信中國古代史學與他們一樣,包括《史記》在内的很多史書都不可信。

西方學者眼裡的《史記》,與我們的不大相同,卻引人深思

第二個是主觀原因,即部分西方學者的偏見與雙标。

上述“不願透露姓名”的西方學者,他未必不知道“他的否定《史記》觀點中的邏輯漏洞”,也未必對中國曆史一無所知,但他還是這麼說了,這就是顯而易見的偏見。如果是真的不了解而産生的偏見,在一定程度上還可以了解,但故意歪曲事實的偏見,這就難以了解了。

其實,即便真的不了解中國古代史學,也不能根據一則神話故事而否定《史記》,原因很簡單,如果以此為标準的話,歐洲還有幾本信史?被西方譽為“曆史之父”的古希臘希羅多德,他的《曆史》一書中記載,希波戰争時波斯率領530萬大軍遠征希臘,希臘北部32萬人投降,南部以25萬人打敗波斯大軍,是不是不可思議?《曆史》一書類似胡扯的記載層出不窮,西方古代史書中的神話故事更是數不勝數,還有諾亞、耶稣是不是存在都沒有确鑿證據,是以如果說《史記》是“僞史”的話,那麼西方那些所謂史書更該是僞史。但實際上我們都知道,西方學者對歐洲古代史料基本是肯定的态度,更不會因為書中有一些神話故事而否定全書。

一邊指責他人,一邊肯定自己,西方的文化偏見與雙标,由此一覽無餘。

西方學者眼裡的《史記》,與我們的不大相同,卻引人深思

倫敦東方學院庫倫博士難能可貴地指出,“司馬遷距商代已有千年之遙,以後也基本沒有實證(《史記》所載的商代世系)。但是在兩千多年後發現的殷墟甲骨文獻,卻雄辨地證明了司馬遷記錄的高度準确性,證明了司馬遷的誠實可靠。”盡管一些西方學者能夠中肯地看待《史記》,但還有很多西方學者對中國曆史的漠視與偏見至今依然存在。

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