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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倫特與海德格爾的戀情引導我們應對目前的危機

作者:思廬哲學
阿倫特與海德格爾的戀情引導我們應對目前的危機
阿倫特與海德格爾的戀情引導我們應對目前的危機

約書亞·科裡(Joshua Corey)在他的新書中探讨了"世界詩學"。

2011年秋天,我大部分時間都在柏林度過,在那裡我想完成一部小說,因為我的情緒被卷入了圍繞着命運最動蕩的城市之一的曆史旋風中。我的曾祖母和她的姐妹們在20世紀上半葉住在柏林,他們的一個女兒伊洛娜(Ilona)于1943年在奧斯威辛集中營去世。我一直是漢娜·阿倫特(Hannah Arendt)書籍的熱心讀者,在攻讀研究所學生期間,我癡迷于現象學家馬丁·海德格爾(Martin Heidegger)。

現在,在不知不覺中,我追随他們的腳步,回到了這兩個人的世界,被他們華麗但令人毛骨悚然的華爾茲所困擾,20世紀哲學家和政治思想家,形而上學理論家和難民,納粹和猶太人之間的争鬥。

兩年後,當康奈爾大學從簡·貝内特(Jane Bennett)那裡學習文學批評和理論時,一個本能的想法突然浮現在腦海中:如果2000年代初的人們生活在1930年代,我們會像那些生活在1930年代就無法對法西斯主義的興起做出有意義反應的人一樣嗎?

從這種感覺中,産生了一個想法,即海德格爾和阿倫特之間的這段神秘的戀情,正如阿倫特所說,已經成為我們今天鬥争的某種範式?擺在我們面前的任務是創造世界政治和詩學,在面對一個更加動蕩、充滿活力、毫不掩飾和未經打磨的"地球"時,重新獲得人類行為的領地。

我開始寫詩和寫文章,他們最終寫了一本小書《漢娜和她的導師》。它重新描述了20世紀極具象征意義的愛情故事,是推測性叙事的拼湊。

我冒險對阿倫特的作品進行了一種反傳統的解釋,試圖挖掘她思想中浪漫的殘餘,從字面上了解她的希臘語,就像海德格爾從字面上了解他的希臘語一樣。我想以活生生的東西的身份參與曆史,并依靠他們講述的作品來講述可能像一個不同的故事。

在氣候變化,法西斯主義正在興起,白人至上主義猖獗的時候,我們認為将她描繪成我們自己的女英雄反對世界末日是很自然的,如果也許很奇怪的話。

她是一個抵制"血與土"(納粹政治口号Blut und Bode6n德國種族意識形态,指的是民族在血緣(民族血統)和土地(農業生産的基礎)上的生存)的緻命奧秘的人物,同時強調農業的重要性以及農村生活的美德和傳統價值觀, 就像2015年的電影《瘋狂的麥克斯4:狂暴之路》一樣,一位單手女主角在與魯莽和統治的鬥争中從自己的愚蠢中解脫出來。

阿倫特和海德格爾的戀情之前已經講過很多次了,大綱可能還不夠簡單。她出生于康德家鄉柯尼斯堡的一個被同化的德國猶太社群,18歲時是馬爾堡大學的一名大學生,後來成為35歲哲學家馬丁·海德格爾的第一個學生和情人。

她将自己描述為"賤民",後來又被描述為難民,受到"來自梅斯基希的魔術師"的咒語的影響,他的現象學創新和個人魅力在"有問題"的課堂上被證明是非常符合反伊斯蘭主義的"血與土"意識形态,并迅速在整個德國流行起來。

從這種感覺中,人們産生了一個想法,即海德格爾和阿倫特之間的這段神秘的戀情是否已經成為我們今天鬥争的某種範式。正如阿倫特所說,我們面臨的任務是創造世界政治和詩學。

她為海德格爾寫了情詩,以及她稱之為"影子"的抽象自傳性信件,在信中她将自己描述為一個陷入非真實性陷阱的人,無法自拔,使用的語言與海德格爾的術語相呼應,如八卦,好奇心和"他們"。她哀歎自己的感受與"現實"之間不可逾越的距離,她認為這源于她的猶太身份以及她對"簡單和有機自由的成長"的渴望。"

信中表現出的對自我的憎恨和怨恨讀起來很悲傷,似乎在幾十年後阿倫特的朋友格肖姆·肖勒姆(Gershom Scholem)對她的指控。在她的書《耶路撒冷的艾希曼》(Eichmann of Jerusalem)出版時,索羅姆指責她對猶太人缺乏愛。阿倫特對索羅姆的回應很能說明問題:

我沒有這樣的愛,你是多麼正确。有兩個原因:首先,我一生中從未"愛過"任何國家或群體。事實是,我隻愛我的朋友,我不能有任何其他形式的愛。其次,這種對猶太人的愛在我看來是值得懷疑的,因為我自己就是猶太人。我不愛我自己,也不愛任何對我的存在至關重要的東西。

阿倫特與海德格爾的戀情引導我們應對目前的危機

阿倫特一定憑直覺意識到,這是"它存在的本質",她永遠無法滿足她的夫妻和老師的"真實性"要求。如果不是他在2014年出版了他所謂的《黑色筆記》,這個人惡毒的反猶太主義可能不會白費。"如果一個人作為猶太人受到攻擊,他必須以猶太人的身份為自己辯護,而不是作為德國人,不是作為世界公民,或者作為個人權利的持有者。阿倫特可能也寫了同樣的東西。

但是,強烈反對意識形态的阿倫特,總是反對她的身份強加給她的祖先的部落要求 - 一種确定性的教條政治,你要麼支援我們,要麼反對我們。她使用的正是她精心設計的那種政治倫理武器,歸根結底,她是在為自己着想。

不是以自我檢討叛徒的方式,而是在嚴肅的批評能力和維持惡作劇和遊戲的能力上。阿倫特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哲學家,但她肯定是一個作家,一個敢于做出判斷的尖銳,諷刺的作家,在我的書中,我将浪漫的女主人公重新想象為一個反對法西斯主義,集體思想和和平之惡的戰士,這些使我們難以發現和應對我們這個時代的多重危機。

在《捍衛詩歌》一書中,英國詩人雪萊寫道:"我們渴望創造力來想象我們所知道的,我們渴望詩歌活着。科學延伸了人類統治外部世界的邊界,但由于缺乏詩意的力量,科學品質的培養适當地避開了内心世界的邊界;"

這些話提醒我們,人類世無法解釋的景觀隻是一個過程的最新疊代階段,對于來自工業資本主義和殖民主義最早階段的有先見之明的詩人shelleye和Blake來說,這是再明顯不過的了。雪萊的"詩意力量"類似于阿倫特的"我們與自己進行的無聲對話"的概念。

沒有這種對話,我們仍然是無知、盲目、自殘的人民,仍然無法與他人進行實質性對話,而這正是政治行動、公共美德和不受阻礙的自由的先決條件。

強烈反對意識形态的阿倫特,一直反對她的身份強加給她的祖先的、部落的要求,而她所使用的恰恰是精心設計的政治倫理武器,歸根結底,這是她自己的思想。

這本書的對話靈感來自弗吉尼亞·伍爾夫(Virginia Woolf)對寫作的"新玩法"猜測,并且有可能将阿倫特和海德格爾釋放到一個與曆史事件和生活現實脫節的神秘宇宙中。

阿倫特與海德格爾的戀情引導我們應對目前的危機

雖然我被他瘋狂的愛情所吸引,但我試圖把它包裹在阿西莫夫的機器人小說和科幻小說家菲利普·F身上。在聖經的約書亞記中,菲利普· K ·迪克( Philip K . Dick )的網絡複制者和耶和華崇拜者喇合( Rahab )的故事在電影《瘋狂的麥克斯 4 :狂暴之路》( Mad Max 4 : Fury Road )中單手女主角弗雷奧薩女王( Queen Freosa )的多層次叙事下諷刺了它。

《漢娜和她的導師》在曆史和神話之間表演了辯證的舞蹈。曆史研究是一種道德實踐,神話必須作為過去的複活(或瑪麗-路易絲·諾特稱之為"異國情調經曆的碎片"),否則它往往是反動的 - 國家社會主義的"内在真理和偉大",正如弗萊堡大學校長海德格爾所說的那樣。

沃爾特·本傑明(Walter Benjamin)警告我們,"隻有曆史學家才能重新點燃過去的希望火花。我們過去一再表明,如果敵人獲勝,即使是死者也會失去安全。而這個将要成為赢家的敵人,是永遠不願意放棄的。(本導言的譯文借用了張旭東譯本《曆史哲學論》的譯本

隻有了解曆史,熱愛這個世界,把這個世界當作一個充滿風險和鬥争的地方,我們才能發現如何重新創造一個新世界。救贖隻能通過了解曆史的喪失以及我們真實和潛在的損失來實作,無論是野生動物,耕地,可呼吸的空氣還是民主。

作者介紹

約書亞·科裡(Joshua Corey),詩人、評論家、翻譯家和小說家,是《漢娜和她的導師》和即将出版的小說《現在有多長?》的作者。森林湖學院英語教授,與家人一起住在伊利諾伊州埃文斯頓。

資料來源:譯者貢獻

作者:吳婉薇

原标題:克服生活中的緊張

譯者:Hannah Arendt和Martin Heidegger's Relations Can Inform Our Current Crisis by Joshua Corey

《哲學文本新譯本》系列文章是對吳萬偉教授貢獻的翻譯,主要是選自《今日哲學》、《永旺》、《第一事物》等網站的最新、流行的哲學人文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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