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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拿捏“公文包”和“嬰兒車”的女人,我不想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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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 遠 别 對 生 活 冷 感 |

不得不說,願意聊中年人談戀愛、不懸浮私人生活的國産劇,最近多起來了,中年話題元年似乎就這麼開啟了。

最近接檔《小敏家》播出的《完美伴侶》,核心話題正好就是關于中年男女:中年生活也有了不同形狀,婚姻中男女的分工架構,終于不再是單一而刻闆的了,它也不是可以被簡單概括、折疊起來的,中年生活有很多種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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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高圓圓被彈幕吐槽看起來太溫和了,怎麼演都不像一個女強人,和别人嗆聲都像過家家,可高圓圓選擇演一個雷厲風行、手起刀落的女強人的角色,她的決定,本來就挺值得玩味。

在戲裡可以看見另外一個時空裡的高圓圓,你們溫和、氣質、恬靜的女神,她在過一種完全不一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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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券律師陳珊,手裡握着整個家的經濟命脈。房貸、車貸、孩子的高額學費......家裡大大小小的支出,都是她日夜無休賺回來的。

陳珊就像當代中年人的平均數——為了家庭和生活,為工作瘋魔,意外車禍之後,捧着一臉血也要遞交重要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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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孫磊更願意為家庭傳遞熱情,每天接送孩子上下學,為家人準備營養餐,幫妻子挑選“戰袍”.......事情雖說是更加細微的,卻也是更能燃動他的柴料。

電視劇是最貼近大衆的、時代生活的反應。無論是日韓劇、美劇,還是國産劇,它們紛紛玩起了角色分工的性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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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珊和孫磊,絲毫不是典型賽道上的夫婦。可跑出一條“破壞性”的岔路,并不影響他們找到适宜的相處之道。比起許多現實構造的夫妻,他們反而要恩愛、愉悅、和洽得多。

這大概也是網友口中不夠現實主義的地方。但劇也是現實一面亮晃晃的反射鏡——越來越多人不再以性别界定強弱了,可女人在職場修煉手冊裡, 還是會因為性别的身份,在道德上受到更多的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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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職場中的男性,是更加工具理性的,講求效益最大化,哪怕會受到各種龃龉,但并不會是以而受到根本性的否定。

陳珊猶豫着要不要幫一家有導緻兒童中毒的食品公司上市,甚至還是以和丈夫吵了一架;她準備放棄參與的項目,卻被質疑沒有職業精神:這職業精神難道就是幫劣質公司洗白?

近乎相同的境況,到了投行大佬林慶昆那裡,便是另一番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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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盡全力幫這家零食公司上市——諷刺的是,他的兒子就是零食中毒的受害者之一。

從他的嘴裡說出來,他就成了不攜帶個人情緒工作、事業精神滿分的人,哪怕他助推上市的公司是一家違規、品質沒有保證的企業。他冷靜、克制,沒有絲毫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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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确是為了事業不擇手段的人,以至于不少人因為他的精分直呼可怕。可真看起他的具體生活,又有人不少共情、體諒。

彈幕對陳珊是不一樣的。陳珊在事業上的強勢和家庭中的缺位,外界更多的回報,是責問,是質疑。人們對男性與女性的生活選擇的态度,從來都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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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和事業的平衡,永遠隻是女人的命題。

這也是陳珊常有的自我诘問。

最近恰好讀到一本書,剛好是這部劇在現實世界的反照。一位倫敦的學院教授走訪了三十多位全職媽媽,她們原來都是被“全能型”神話鼓勵過的精英女性。

她們不僅相信女人可以摘到更多的星星,還把一手公事包一手嬰兒車的女超人當成理想女性模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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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歸家庭》,書裡也說到成為全職媽媽的精英女性在退出職場後,仍然會将這種退出歸咎于自身能力。

時代讓女人進化了,她們的願景不再是每天洗衣、做飯。新的性别契約誕生,她們也沖進職場殺敵。可家裡原來的那些活兒,也沒允許她們落下。

女性看似擁有了更樂觀的上升通道,可黏在思想裡的那頂“母職”帽子,會不會才是更可怕的精神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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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每每看見陳珊上場厮殺,24小時裡恨不得做完800件事,佩服那股猛勁的同時,也覺着她是幸運的。

家裡有個更新版的“主男”照應,“全能女性”不是隻落在她頭上的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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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是鍍了夢幻濾鏡的。畢竟,在大衆觀念裡,想要男女分工平等,多少有點反叛。

《婚姻生活》也是另外一部好看的“性轉”,是由伯格曼幾十年前的電影改編、重拍的,女人從原版裡照顧家庭的主心骨,變成了撐起經濟的一方。

編劇上的小改動,是更契合新時代的語境,可纏繞在兩性模式裡的腳鐐,不見得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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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部劇都從夫妻的采訪開始。

他們貌合神離地倚靠在沙發上,一邊回答着來訪女博士的問題,一邊在心裡默念計時,擔心最深處的秘密會被挖掘,答題時猶豫又保留。

相比之下,要他們用幾個詞形容自己,可算是個不需要什麼心防的熱身題目了。可細想起來,也頗為暗諷。

無論過了多少年,男人總能更坦然地表達自我的部分。舊版中的一家之主約翰誇誇其談,成功、性感、聰明、淵厚,眼見着自信就要溢出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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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篇呢,強納森因為頂着爸爸任務,“父親”的排名提前了不少,但沒過多久就想改口,覺得自己應該先坦明“學者”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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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女人閃爍的言語,無非再一次印證了,她們想要抽離家庭軌道,是缺乏底氣的。

就像舊版的瑪麗安,盡管她擁有自己的事業,可最先從她腦海裡蹦出來的兩個身份,是“母親”和“妻子”,再之外,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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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新版裡,米拉已然是事業更成功的女性,但“結婚”和“母親”依舊是先要的形容詞。

而說出副總裁職位後急忙填的補,即便想說得輕淡,出口後卻削減不了任何一分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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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如果不是“母職”晶片植得太暗太深,瑪麗安和米拉也許可以是更亮麗的女人,更大方地接納事業獎賞,更坦蕩地配置設定家務勞動。

她們缺乏跳脫出家庭的底氣,也是因為隐性已經壘得太高。

我看過一期演講, Maureen Fitzgerald是研究性别偏見的學者,她說她曾經參加過一場聳人聽聞的演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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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場演講隻邀請了200名女性律師。

一位看起來young&simple的小夥子滔滔不絕了45分鐘,還有好多頁充滿冒犯的Power Point——主題是“女人犯的七個緻命錯誤”,細緻地告知在場所有女性:

她們穿錯了什麼衣服,說錯過哪些話;她們看起來不夠自信,不夠強硬;還有更“糟糕”的——她們如何損壞了事業。

毫無緣由的大型PUA現場,跟我們這裡的女德班如出一轍,神奇的是,他的宣言對象還是一堆女律師。Maureen說,聽完這個講座,在之後的8年時間,她奮力證明的是這件事——“如果我們看待女人的方式才是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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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一個粉色盒子來比喻生活裡那些隐形而抽象的荒謬。粉色盒子裡放着世界對所有女人、女孩的期待。

它覺得女性應該是友愛的、甜美的,同時也應該是溫順的。它在全人類的大腦中都安裝了盒子插件,自此,女孩和女人有了一個并不牢靠的“完美”模型。

拷問女性如何平衡事業和家庭,也是粉色盒子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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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還在不斷往粉色盒子裡塞詞條,上面寫着 “完美女人”的義務。

是不是也是時候,該給性别觀念松松綁了?無論男的還是女的,都沒有必要要求太多。

内容編輯:萊一

原文首發于《新周刊》旗下公衆号“F小姐Miss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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