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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義十八俠》第三十二回 入虎穴俠膽驚魂 出龍潭奇謀設計

作者:靈風堂說部撷珍
《九義十八俠》第三十二回 入虎穴俠膽驚魂 出龍潭奇謀設計

合集|九義十八俠 - 今日頭條

《九義十八俠》

第三十二回

入虎穴俠膽驚魂 出龍潭奇謀設計

宇文飛說了聲:“不好!”便要往山頂上跑,呂不平一拉,指了指頭頂上的樹冠。宇文飛會意,二人輕輕一縱,落在樹冠之中,俯在樹權之上。此時,另一側馬隊已到,便也都下了馬向山上圍來。漸漸靠攏,已聽到大口喘氣之聲。

兩群人搜了幾遍,連個人影也沒瞧見,一個頭頭模樣的人高喊了一聲:“三兒,你看清了嗎?“

那個叫三兒的人答道:“看清楚了!小的要找個地方撒尿,往林中一看,一個人影一閃就沒了,我就叫出來了。”

“幾個人?”

“一個,一點不錯。”

“那怎麼連個毛都沒有呢?”

“那我怎麼知道?”

“媽的,上天了,入地了,還是你走眼了?”

“我……好象沒走眼,肯定是個人。”

“那好,你快去禀報給大師父,大夥快上馬,别中了調虎離山計,走!”

人們鬧鬧哄哄地走了。兩隊馬隊背向而去。

宇文飛從樹上跳下,便要下山。呂不平問道:“你要哪去?”

宇文飛道:“下山。”

“讓他們遇見怎麼辦?這地方可從沒外人來呀!”

“那……怎麼辦?”

“從裡面走,就叫無影燈下黑,讓他們在外面找,咱們從裡面回去。”

“好!”話一出口,二人又從原路回到後園,繞到側面,聽了聽外面沒有動靜,便上了牆。此時園門“嘭”的一聲打開,鬧哄哄闖進一群人,二人急忙跳了出去。剛剛到了會仙堂門口,又一批人已從堂内跑出,順着圍牆向後跑去,領頭的是老四白丁。二人松了一口氣。

“二位尊姓大名?”一個聲音從身後發出。二人轉身看去,原來是甯仁。

“他們幹什麼?出了什麼事情?”宇文飛以攻為守。

“這個……在下也不清楚,可能有人進了禁區。”甯仁含含糊糊答道。

“都是自己人,還有什麼禁區?難道信不過咱們?”宇文飛不讓他緩氣。說着,便向會仙堂走去。

“不不,這倒不是,隻是來拜會的不一定都是來拜神,隻怕有人要拆廟。”甯仁跟了過來。

“拆廟?哈……這破廟拆他做甚?留着他多交幾次桃花運豈不更好。”宇文飛不停步。

三人剛要進門。下面來了一隊人,前頭走着兩匹大馬,馬上端坐二人,一個穿棕黃錦袍,頭戴繁花壯士盔,背上插着六把飛叉,生得豹頭環眼,凹鼻子大嘴叉,一部黃色短須好象一把刷子。神情傲慢,不可一世。

旁邊馬上一人,一件墨綠盤花氅,開着懷。内穿軟甲,頭戴尖頂氈帽,拳頭大的紅色絨球在耳上斜插着,額頂嵌了一塊白玉,于黑帽之中,特别顯眼。腰裡插着一把獨角龍頭镗。兩隻圓眼凸凸的,好象要掉出來。一個突出的嘴巴,合也合不攏,總有幾個闆牙龇了出來。人們都圍了過去,打着招呼。甯仁也不管宇文飛,趕過去與黃衣人相見。

“這是豹頭山的兩個寨主,前面是金錢豹,另一個是獨角龍。”宇文飛告訴了呂不平。

兩個人的随從,擁着一輛馬車,車上圍着桃色布帷,顯然拉着女人。兩人下了馬,塗霸迎了出來,馬車直接趕了進去。兩人随塗霸去了後廳。門外隻剩二十個随從。宇文飛還在看,呂不平在身後一捅道:“别看了,還是想想咱們的事。”

宇文飛轉身随師叔走了,方向卻是峪外。宇文飛不解地問:“師叔,上哪兒去?”

“回去!”很堅定地回答。

“時機正好,怎麼回去?”一邊問着一邊走。

“他們已經驚了,再呆下去也幹不了什麼。不如先回去,核計好再來。”

“可是那機關……”

“不,現在不能動,以免打草驚蛇!”

盤陀路中有一夥人,向着他倆看着。好象要把人吃下去似的,宇文飛有點心驚。呂不平全然不睬,大踏步從中穿過,走入盤陀路。路很熟,場坪的人們看不出毛病,沒人吭聲。

橋上有人,一個壯漢,赤着雙臂,臂上一邊紋了一個不小的梅花。對襟小褂敞着懷,坦着胸,胸前心口處又是一朵桃花。紅色的一雙牛眼滾圓,一副掃帚眉斜插入鬓。獅頭鼻子下面一張咧着的大嘴,下巴上一圈鋼須。鬥大的頭下一個車軸般的脖子,一身腱子肉,疙裡疙瘩。挺胸乍背,腆着大肚子,五尺高的漢子,又粗又短的兩條腿,兩手各持着一把萱花大斧,氣勢洶洶,殺氣逼人。

二人向他看了一眼,呂不平從懷中拘出令牌晃了一晃,腳下絲毫不停。宇文飛愣了一下,也跟上橋來。那大漢紋絲不動,兩把大斧一邊一個,兩隻牛眼瞪着令牌。二人已經走近,那大漢又看了看令牌,突然一挫身向後一縱,橋身一震,就象一隻烏鴉飛上岸去。二人魚貫而行,走下橋去,看都沒看一眼就走了。

場坪上不見瓦喇女人,廢墟上也沒有道人,隻在彎曲處擁着一堆人,全副武裝。立目橫眉,好象誰殺了他們的雙親一樣。呂不平還是不理不睬。宇文飛也是一副很随便的樣子,他一會向這人點頭,一會又向那人招手,走了二十幾步,就從人群中過去,手裡又多了兩塊令牌。

呂不平看宇文飛樂呵呵的,知道他又順了手。情知要找麻煩,腳下便加快了步子。前面幾個回轉沒什麼麻煩,沒再“親熱”,很快就進了桃林。桃林裡自然很順利,本來出去時很好走,又有了自己的路标。便象自己家的園子一樣。

一出桃林,二人都愣住了。回旋轉彎處站着幾個人,為首的正是守在廢墟前面回轉處的一群人中的幾個。橫身抱臂,擋在路心。二人很奇怪,沒見他們從哪過來,卻見他們擋在面前。宇文飛更是吃驚,他們身後躺着一人,正是被點了死穴的猥亵之人。二人在對面停下,沒看也沒問。

“二位哪去?”為首一人問道。

“出去!”呂不平隻回了兩個字,還是不睬。

“出去幹什麼?”還是那個人。

“找人!”還是兩個字。

“找什麼人?”

“哈……”不用說是宇文飛,“找女人哪!還問幹什麼用嗎?”

“你的令牌呢?”

“令牌?還要女人吧?”

“要令牌!”

“你看過了,怎麼還看?”

“有人的令牌被搶,有的令牌被偷,是以要看。”

“看誰的?”

“你的!”

“不讓你看呢?”

“沒有用,我們會自己看。”

“好吧,那就請吧。”

那人不再說話,将手一揮,幾個人齊上。兩個人同時出手,動作好快,幾個人同時倒下。二人以極快的速度,穿過開闊地,直奔到峪口,便要出去。

一聲嬌喝,一個女人攔住了去路。身後十幾個人,擋住回去的路。出口很窄,隻留出一扇門寬,前後夾擊。

“想幹什麼?”呂不平沉沉地問。

“請二位回去!”這人就是馬七娘,獨領風騷的粉面桃花。

“為什麼?”呂不平明知故問。

“因為有人找你!”馬七娘不陰不陽道地。

“誰?”呂不平已準備出手。

“我!”一聲悶雷,身後十幾人散開,露出一人,正是鐵拐天王塗霸。

“你找我?”宇文飛問。

“是我找你。”塗霸挺橫,挺自信。

“噢,那你鐵拐天王知道我是誰?”宇文飛問。

“不知道,是以才找你!”

“哈,這就怪了。”宇文飛問他,“據我所知,鐵拐天王具找不相識的女人,怎麼連不相識的男人也找了?”

“對,今天就找你。”

“好,你準備怎樣找?不想等到桃花會上較量了?”

“不!就今天。”

“噢,我明白了,夏霸天怕别人奪了狀元,他自己睡涼炕,開始耍手段了,對吧?”

“把話說清楚,誰耍手段?”馬七娘叫着。

“哼哼!比試之前先比女人,你們自已先準備好了,可别人沒帶,你們又不許出去找,這是什麼?既先比女人為什麼早不說?”宇文飛振振有詞。

“誰不讓你去找?找不到是你沒本事。”

“那,這是幹什麼?啊,先把打不過的平了,能收買的就收買,收買不了的就使損招子?”

“血口噴人,收買誰了?”馬七娘不服。

“勾魂使者甯仁,進峪就讓夏霸天給灌了,現在專門在外來的好漢裡面鑽。”宇文飛不管三七二十一,硬往上貼膏藥。

“胡說,他是師父的朋友,不是收買。”塗霸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順口就說。

“朋友?哼,和我一樣,今天第一次見面。”宇文飛咬住不放。

“你說,誰使損招子啦?說清楚。”馬七娘叫道。

“你們,看!二十多個人,堵在這條窄道上,對付兩個人。前邊一欄,後邊就下手,江湖道義一點都不講。老子今天就去取貨,桃花會上把你們打個一敗塗地。你們不讓去,還想下黑手。白污了五花教的名!”宇文飛知道夏霸天還想利用五花,才未敢脫離五花會,就拉大旗做虎皮。

“有本事,你就不要走,看哪個怕你!”塗霸被他一陣埋汰,火往上冒。

“老子不想第一陣輸給你,有種你就讓我出去,弄個象樣的給你瞧瞧,然後專揍你。你那兩下子對付甯仁都走不了十招,還想和我過招,呸,也配?”偷兒這行就是講目的,能得手不擇手段,什麼辦法都使,但講江湖道義。

“好,馬七娘陪着你,你小子能接姑奶奶十招,今天就放你!”

“你?陪你師哥睡覺,還陪你師哥挨打?既然如此,好,我成全你!”

說着,推着師叔就走,馬七娘罵道:“小子,我叫你嘴損,姑奶奶先把你嘴給豁了,看你露氣不露氣!”說着,一跳一丈,幾步就跳到門外,橫劍等上了。塗霸急得直叫,她根本沒聽見。

宇文飛怕給塗霸纏住,出手就使絕的,“追風掌”加“三勾手”,兩下齊出,一明一暗。馬七娘本不識這招數,又在氣頭上。一見人上來了,揮劍就是狠砍猛剁。宇文飛下盤功夫俏,腳上稍一移,身子一擦之時,在她背上一掌,肋下一勾。馬七娘一聲嚎叫,二處出血,順着劍勢向前一撲,趴在地上。

宇文飛喊叫一聲:“姑娘說話真不含糊,告辭。”二人手一搭,連縱幾步,已出去數丈。

塗霸見師妹讓開道,急得直喊,生怕師妹着道,道一讓開,就往前闖,可還是慢了一步,師妹已倒在地上。塗霸隻好回身來救師妹,扶起一看,口中吐血,肋下衣服巳是血染一片。仔細一看,衣服上三道口子裡的皮和肉三道血槽,足有半指深。從腋下直劃到髋骨,腰帶都勾斷了,要是人不躺下,褲子早就落地了。塗霸一邊取出“花粉保生丸”給師妹服下,一邊把傷口塗上刀傷藥,撕下師妹的羅裙紮捆傷口,然後叫人摘下裡屋門闆,将師妹拾了進去。

宇文飛領着呂不平取路泰安大道,神行疾走,三更時分便到了泰興客棧。到房中一找,沒人。知道馬青鋒必在太平莊,二人因天時太晚,便在店中睡了一夜。第二天早起,直奔太平莊。

馬青鋒每日聞雞起舞,按時練功,毫不偷懶。因為要破桃花峪,更要抓緊雙合劍并和兩儀劍合練。

這一日,剛剛走完劍路,宇文飛和呂不平已到。見面寒擅已過,又給呂不平與尹風娘引見。四人相攜來到後院,尹承天正在看弟子們練劍,四人上前與尹老前輩見禮。

尹承天請幾位大廳落座。吩咐家人準備酒宴,為二人接風洗塵。

馬青鋒急于知道桃花峪的情況,便開口相問。呂不平便把略中的地勢、九回轉的大緻安排、總堂及周捆的陣勢,連北帶劃地說了一番。尹承天、馬青鋒聽了,不由一陣驚歎。宇文飛又說了百女藏身之處,描畫了周圍地勢。看似平平,尹承天、馬青鋒都深感其難。二人将桃花會的情況又說了一遍,各自從懷裡取出十來塊令牌。因為走時叫了一陣,不知峪中有沒有變化。令牌能不能用都說不準。

尹承天号稱十大奇功,機關、暗道、奇門遁甲等術無不精通。對桃花會的暗器、毒粉等都了如指掌,可惜自己已立誓言不能出山,隻好心裡盤算着如何調動人員。玄天大法有成的是武常,此對已受戒罰。再就是小弟子專修天文地理,熟知陰陽,通曉玄門之術。藥物醫術古通最佳,近日就可傳回。毒學,非鳳娘莫屬。武學上尹老更有信心,所請之人隻要十之有六,踏平桃花會便有信心。

難就難在救出百名女子,如何下手不是難題,得手後又如何安全救出難之又難。一則夏霸天失了少女必拼死争奪;二則桃花會所聚之人,各個都是色中之狼,百女不出反倒安全,百女一出,猶如羊入狼群,人人都想上手,惹得群魔混戰實難保全;三則桃花峪地勢奇特,周圍懸崖峭壁,一個兩個用繩索系下,百名少女無法垂下。出峪隻此一條路,九回九轉。百名女子用車拉,一車四人,也得二十五車。還有群魔帶來的女子又有多少?衆目睽睽之下,送走一個也難,又怎能送出百名,大家想不出好的辦法,一時個個都是愁容滿面。

正是:斬将奪關須籌劃,欲解難題苦費心。若知後事,請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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