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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史上,呂堯臣有什麼故事?

作者:鐵面人解讀曆史人物

呂堯臣老師,呂氏絞泥法創始人、大陸技術美術大師、紫砂名家;被收藏界、藝術界及權威人士尊為“壺藝泰鬥”、“一代宗師”、“壺藝魔術師”。

他,一生鐘情紫砂,師傳統之道、悟當代之法,“呂氏絞泥”技藝馳騁壺壇;他,獨辟蹊徑,以不拘一格的浪漫詩性守正出新,讓東方審美與西方藝術在五色土中交合衍生;他,妙手匠心,創作思想出凡入勝,“呂派壺藝”在紫砂世界吐芳挺秀。1940年,寒風冷冽的小年夜,宜興高塍小鎮西街的呂家第五個孩子呂堯臣出生了,成長于那個物資匮乏的年代、青少年時期的呂堯臣為了生計奔波,離開了業餘中學。實際上自己的家庭可以說是一個大家庭,有兄妹六個,那自己父親呢、是一個做小生意的,那麼當時呢,因為家庭比較困難,找不到工作,自己國中畢業以後,那麼自己又參加了鎮上的文工團業餘的宣傳,結果呢、這個當地政府呢,認為自己表現不錯,當時1958年大躍進的時候、把自己送到那個丁山 紫砂廠來學藝,是這個情況。進入紫砂廠學習,無疑是呂堯臣人生的轉折點,他被分到“紫砂七老”之一的吳雲根手下當學徒,第一次接觸到紫砂泥時、一種天然的親近和默契油然而生,似乎他就是為紫砂而來,荒年餓不死手藝人,堯臣、你一定要好好幹啊,臨行前、父親的這句話,鞭策着呂堯臣比任何人更刻苦地學習,學徒一年級的他、不僅高品質地完成了師傅所教的《海棠壺》,而且、在自我摸索中、做出了三年級的作業《四方竹段壺》。程輝說:“應該說,在這種環境下面,能堅持下來不容易,特别是自己師兄呂堯臣大師,他、一,比較聰明;第二個,他學習比較刻苦,是以呢、在這種情況下面,自己師父對他特别看重,因為、他畢竟是一個小夥子,自己因為比自師兄小、那時候還是個小孩,腦子裡邊還是想玩的,是以呢、作為他來說是很認真很刻苦,是以呢、他在這種環境下面他都比較優秀,在我們師兄弟師姊妹當中、他還是一個比較優秀的人才、突出人才。”此時的呂堯臣雖然表現出極強的紫砂天賦,卻依然躁動着其他的夢想,當東海艦隊文工團來小鎮上招人時,熱愛音樂的呂堯臣憑一曲《良宵》被錄取為文藝兵,然而、廠裡最終沒能同意他去當兵,消息傳來、滿心歡喜的呂堯臣仿佛被澆了一盆冷水,師父知道後開導道、當兵當一陣子,做壺一輩子啊。後來一打聽,我們的書記不同意,為什麼,他知道呂堯臣的技術、做茶壺的技術很好,有前途、不讓走,結果、我也死心了,以後什麼事情自己都、哪裡都不去了,就做茶壺了。

自此,呂堯臣便義無反顧地走上了紫砂之路,這條路縱使行程萬裡、呂堯臣也始終一往無前。三年的學徒期滿後,師父吳雲根有意繼續栽培呂堯臣,經過一年的深造、呂堯臣的紫砂壺制作技藝已經遠超同齡人。20世紀70年代初,已具備紮實基本功的呂堯臣萌生了創新的念頭,他進入到紫砂廠研究所工作,得到朱可心、王寅春、顧景舟、蔣蓉等前輩的悉心指導,制壺技藝突飛猛進,創作了大量的文人壺,這為呂堯臣形成特色鮮明的“呂氏壺藝”夯實了基礎。法古不泥古,創新、是對傳統最好的繼承,身為紫砂藝人、呂堯臣對傳承有着獨到的看法,從泥料調配中求變創新,在泥色摻合上、獨到處理,呂堯臣憑借對各種泥性的認識、燒制出呈現稀見“黃金”色的紫砂壺,形象再現了紫砂的富貴色澤,突破傳統宜興紫砂的素樸之風,新添了宮廷氣象。時順華言:“繼承傳統,但是呢、他又有他的創新的東西,創新的造型的創新、裝飾的創新,有時候把自己感情、把自己的那個學識,創作放到壺裡去了,是以他的紫砂壺好在哪個地方,好在、變化多端的造型裡面又加上變化多端的裝飾,再加上什麼呢、一種文化涵養在裡面啊,是以人家說他壺藝魔術師、他其實是全方面的。”起源于唐代的絞胎工藝,能夠将諸種泥料巧妙調配,在胚胎成型的同時、完成裝飾工藝。呂堯臣巧妙地将它借鑒到紫砂領域,舒展開的紋理、無雕琢之痕,如筆墨書寫般行雲流水,多種泥料的運用、千變萬化的手法,絞泥技藝、在呂堯臣的手下賦予了紫砂全新的生機,在抽象、神秘、浪漫之間出神入化、渾然天成。對紫砂工藝的全新開掘,為呂堯臣的紫砂裝飾技藝推開了一扇大門,開創了一條前景廣闊的新路,由此、獨樹一幟的“呂氏絞泥”流派自此誕生。徐風講:“呂堯臣大師在絞泥工藝上的這種信馬由缰、千舟競發,他完全擺脫了那種工藝上的這種教條,完全是這種随性而來、就是叫率性而去,就是有那種大寫意、也有那種小工筆,有的是叫、叫什麼呢,我們過去有一種話就叫什麼呢、叫步步為營。有的呢它是刀刀見血,有的是西天的殘陽,有的是這個早晨的這種日出,這種意境到他的這裡,他希望它怎麼樣、它就是怎麼樣的,那麼就是、他對絞泥工藝的這種娴熟已經到了這種出神入化的這種境地。”絞泥技藝,不僅僅是手段、更重要的是意境的表現,心到手到、揮灑自如,呂堯臣不斷探索絞泥裝飾更具韻緻的表達,從自然紋理的描摹、到詩情畫意的營造,絞泥被賦予神奇的東方魅力。《玉屏移山壺》盡展桂林山水的柔美;《天際壺》、一派大江東去的豪邁;《華徑壺》上,以絞泥制作的《雨花石》足以亂真。這把《水鄉壺》,精巧地裝點着流水、遊魚、扁舟,流淌出一方水韻江南。這把作品呢,也是反映我們宜興的一些山水風情,有水、有魚、有船,那麼自己想呢、把我個人的一些裝飾手段,特别是用絞泥把它絞成水、絞成魚,上面有船,這樣呢、它很有情趣,很有味道,是以呢自己在構思中間呢、把自己的一些理念呢,融彙到我的茶壺裡面去,這就是紫砂茶壺的文化,這就是紫砂文化在茶壺裡面的内涵。如果說,紫砂、是一本浩瀚的典籍,那一把把“呂氏絞泥”的精品、無疑為它增添了最生動的注腳。在呂堯臣的衆多作品中,最負盛名的、無疑是他的“人體系列”,這是紫砂曆史上從未有過的題材。人體的柔美與壯美,以或寫實或寫意的手法、通過富有彈性的曲線,淋漓盡緻地展現在了紫砂壺上,古老的東方紫砂藝術與西方人體藝術在交合中衍生出新的意味,但在遵循傳統的紫砂界看來、這似乎顯得有些離經叛道。邱春林講:“自己覺得這個想法是對的,藝術創作其實沒有禁區,造型上來說沒有禁區,就是八卦也是遠取諸象、近取諸身,他形式的抽取也是來源于自然界,最近的就來源于人體本身,我們很多瓷器的造型、像将軍罐、像梅瓶啊,都來源于對人體的模仿,是以紫砂壺為什麼就不能模仿人體呢、也可以,是以呂堯臣大師、你看作為一個工藝美術大師吧,他有一種敢于做藝術界的叛徒這麼一種,自己覺得是一種真正藝術家的真誠。”

對藝術不拘一格的執着追求,對傳統别開生面的“反叛”創新,催生了“人體系列”的曼妙多姿,《相撲壺》的豐潤、“貴妃系列”的娴秀,映射着呂堯臣對人體的審美觀照,這其中、凝聚了“美”的價值,更深深表達了宇宙天地間生命的情調與況味,使紫砂壺藝由豐滿的“色相”、升騰至純淨的心靈境界。一路向前的探索,樂在其中的創新,糅合人生感悟、與東西方文化,“呂派風格”、将紫砂壺藝從傳統“文人壺”上升到哲思境地,達到藝術的高度,構成了質地溫潤古雅、外型端秀憨厚、氣韻圓暢生動、神态豐盈深遠的藝術氣象。呂俊傑言:“其實真正是,自己覺得藝術的高度、到一定的高度,它是殊途同歸的,到一定達到一定高度、它都是一樣的道理,是以他做出來的作品、他的節奏,他的味道,包括他的絞泥的裝飾手段、他都是歲月洗煉出來的,對生活的細緻入微的觀察、對生活的熱愛。”技術僅為本、文化方為源,功在壺外,這是呂堯臣的獨到的心得,相比于其他人專注于技藝的修煉、他更注重壺外功力的修煉,調素琴、閱金經,通覽古今、涉獵中外,将姊妹藝術養分揉進紫砂藝術的實踐。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得天趣于法度之外,沉浸在看似與做壺不相關的書法、繪畫、唱戲、拉二胡等愛好中的呂堯臣,沉澱出壺如其人的境界。自己做了六十多年紫砂壺啊,就有這個體會,從傳統裡面吸取它的精華,然後跳出來,把我們中華民族的一些文化融彙到我們紫砂茶壺裡面去,然後、提高紫砂茶壺文化的含金量,這就是自己的觀點。在邱春林看來,“他善于唱戲,他愛唱戲,也會拉胡琴是吧,胡琴還是、就是那個二胡吧,他喜歡表演、他曾經跟那個越劇演員不是還有一起同台合作,這個能夠說明什麼就是說他,你看他的壺、對映他的這個個人的藝術的多方面的興趣,你會發現有個直接的關聯性,你看他這個人走出來、那個精氣神,他年紀今年當時80歲,他一點、精氣神一點都不疲沓、都不垮,穿着還是像年輕人那樣的,是吧、很時髦,就是他這精氣神一直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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