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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耶克真正的論敵不是凱恩斯,而是拉斯基

作者:近現代史論
哈耶克真正的論敵不是凱恩斯,而是拉斯基

最廣為人知的,往往是誤解最深的。對于20世紀的經濟學大争論,無論是普通讀者,還是專業經濟學者,首先想到的都是“哈耶克vs凱恩斯”。

在中國,這種現象更加明顯,這是由一個強烈的現實決定的——自中國改革開放、建立市場經濟以來,政府的角色從來沒有退場,無論是官方檔案還是現實作為,“市場”左右必須伴上“政府”,“無形的手”必須要“有形的手”來宏觀調控;中國經濟幾十年來增長的秘訣,也無外乎凱恩斯提出的“三駕馬車”。

正是因為凱恩斯主義占據了長期的主導地位,才使得哈耶克在中國民間思想界格外受歡迎。人們意識到“政府過度幹預市場”的危險,意識到凱恩斯主義隻能解一時之渴,而不能從根源上解決問題。于是,哈耶克“堅定捍衛市場與自由”的思想便成了一個最尖銳的武器,凱恩斯與哈耶克在國人心中也成了一對“死敵”。尤其是前些年《哈耶克大戰凱恩斯》一書在國内的出版流行,更加深了大衆讀者的這一認知。

哈耶克真正的論敵不是凱恩斯,而是拉斯基

然而,美國著名學者胡佛的這本《凱恩斯、拉斯基、哈耶克:經濟思想如何影響世界》卻告訴我們:凱恩斯與哈耶克在現實中是要好的朋友,兩人惺惺相惜,時常切磋;而在觀念與思想上,哈耶克真正的敵人也不是凱恩斯,而是拉斯基。

哈耶克真正的論敵不是凱恩斯,而是拉斯基

拉斯基是誰?可能大多數讀者并不熟知,但他就身處我們這個國家與社會經濟的角角落落。

作為一名曾影響了英國乃至世界走向的思想領袖,拉斯基塑造了英國20世紀前半葉的社會經濟秩序,乃至1920-1940年代的英國,都被稱為“拉斯基時代”。他是英國費邊社會主義的代表者,英國工黨領袖之一,在他的時代,英國工黨數次奪得執政權,他的思想影響力也突破英國,影響了整個歐美世界。他主張國有化、高稅收與計劃管控,以維持國家财政與宏觀經濟,而這些思想,都曾深入刻寫在我們的基因裡,至今未褪。

可以說,整個20世紀的曆史,以及當下的經濟學命題紛争,都是由拉斯基、凱恩斯、哈耶克三個人塑造的。在政治光譜上,拉斯基、凱恩斯、哈耶克分别代表了左、中、右,三者塑造了三種不同的經濟秩序與世界,而20世紀的各國政府,都是在這三者之間不停逆轉。

哈耶克真正的論敵不是凱恩斯,而是拉斯基

回望中國,也在20世紀經曆了漫長的“拉斯基時代”,但有一點被國人嚴重忽略了:歐美世界也在當時經曆了激烈的“拉斯基時代”;當我們在1980年前後展開改革的時候,英美世界也展開了一場“去拉斯基化”的改革——

●1979年,英國撒切爾夫人上任,手拿一本哈耶克的《自由憲章》,将拉斯基時代留下的龐大且虧損的“國有企業”改為“市場化”,并大幅降低私營企業的稅負,削減福利政策和公共開支,徹底根除拉斯基留下的“英國病”;

●1981年,同樣信奉哈耶克思想的裡根當任美國總統,并在白宮會見了哈耶克,掀起了一場轟轟烈烈的“裡根改革”,與大西洋彼岸的撒切爾夫人結成一種政治思想上的靈魂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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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中國與世界的錯位正在于,英美在80年代擺脫了拉斯基與凱恩斯的影響,邁入“哈耶克時代”,而中國雖在80年代走出了“拉斯基時代”,卻并未走向哈耶克,而是邁向了“凱恩斯時代”。

但更可怕的是,當我們在以“哈耶克思想”對抗“凱恩斯主義”的時候,未來未必就會走向哈耶克,它還極有可能重新滑回拉斯基,因為拉斯基的基因,仍然深埋在我們社會的骨子裡。

正如胡佛在《凱恩斯、拉斯基、哈耶克:經濟思想如何影響世界》中指出的,21世紀仍由拉斯基、凱恩斯、哈耶克三人主導,而非其中的任何一人獨攬,曆史并未終結,争論并未停止,一切都可能卷土從來,重蹈覆轍。

而放眼現實,這一危機在我們的腳下愈發凸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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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認識自由還不夠,必須還要認識“自由的敵人”,真理越辯越明,這樣才能分辨出誰是危險的、需要警惕的。重新了解拉斯基、凱恩斯、哈耶克三者之間的異同,意義正在于此,他們不僅是了解20世紀曆史,解開各國政治體制和經濟政策反複轉變和掉頭的鑰匙,更是了解我們自己,警惕當下與未來的一種心理準備。而放眼現實,我們能做的,也許就是“珍惜凱恩斯,警惕拉斯基,期盼哈耶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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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先知書店誠摯推薦這部了解拉斯基、凱恩斯、哈耶克思想比較的絕佳著作《凱恩斯、拉斯基、哈耶克:經濟思想如何影響世界》,本書從三人的身份、觀念、意識形态出發,構造了一幅左、中、右分立抗衡的思想大圖景,以及一幅波瀾壯闊的20世紀曆史。

書中有他們詳細的人生經曆,并從經曆、身份出發探讨三者的思想,再從思想過渡到他們所引領創造的三個不同的世界,既是一場大膽的思想實驗碰撞,又是一把了解現實的鑰匙,書中處處未提中國,但好像處處又在對照着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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