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滿｜1778個日夜的浴血重生之路：一邊啼血，一邊狂奔！（五）

“華為保衛戰”長篇報告文學/之五

作者：李光滿

全書目錄

一、艱苦卓絕的華為保衛戰打響

二、科技界上演最醜陋的一幕

三、華為史上最為悲壯的長征

四、華為人的氣節

五、美加合謀綁架孟晚舟

六、引渡孟晚舟的背後深意

七、華為與美加的法律戰

八、孟晚舟的家書

九、任正非的家國情懷

十、美國再下殺手，華為進入最艱難時刻

十一、麒麟晶片的絕唱

十二、徘徊在華盛頓上空的反華幽靈

十三，孟晚舟回家，世間最暖的歸途

十四、鴻蒙出世，華為開始戰略性突圍

十五、任正非對中國教育的憂思

十六、中美在三大尖端科技領域的攻防戰

十七、必須赢得“黑暗森林”裡的生死搏殺

十八、是否需要光刻機突圍？

十九、Mate 60 Pro橫空出世

二十、華為成功的秘訣

二十一、自古英雄非無情，隻因豪情寄國家！

八、孟晚舟的家書

2018年12月12日，孟晚舟被保釋後發出的第一段文字是“我在溫哥華，我已回到家人身邊。我以華為為傲，我以祖國為傲！謝謝每一位關心我的人。”“以華為為傲，以祖國為傲！”，短短的兩句話令生在全球的華夏兒女瞬間淚目！

2019年5月9日，仍然被加拿大拘押的孟晚舟給全體華為人寫了一封信，表達她對華為員工的思念之情。她在信中寫道：

在溫哥華的這段時間，雖然我的活動範圍僅在“方寸之間”，但是，心中的色彩和天地卻前所未有的豐富而廣闊。

而我，從未有機會如此緊密地與18.8萬華為人聯接在一起。任何事情，都有美好的一面，這份緊密且溫暖的連接配接，如春風般美好。

每次庭審結束，看到這麼多的華為人熬着時差，遠隔重洋，徹夜期待着我的消息，瞬間淚目！

這麼多我認識的，還有不認識的華為人，在這幾個月裡，一直默默地記挂着我的安危，持續不斷地在心聲社群上給我留言，為我祝福，給我加油，一種難以描述的感動總會從我心底油然升起。還有不少已經離職的華為兒女，他們已經定居在溫哥華，每次庭審，他們都早早地去排隊入場，盡他們最大的努力支援我。

你們的牽挂，讓我讀到溫暖；你們的支援，讓我感到力量；我相信，我走出的每一步，都有18.8萬華為兒女的陪伴。是以，無論眼下面對多大的困難和壓力，我的内心都能依然堅定。

我想，正是這種力量，讓我們的手握得更緊，讓華為意志的堡壘更加堅強。

深秋時節，萬木蕭然，葉落歸根，血脈盡紅。10月25日，是華為總裁任正非75歲生日，這一天，他收到了一封相隔萬裡之遙的女兒孟晚舟寄來的家書，讀孟晚舟寫給任正非的生日家書，有一種相看淚成血，念子不能歸的溫暖與傷感！

老爸，

又是你的生日了，不知不覺中，你又年輕了一歲。

往年你的生日，我們都會團聚在一起。你這個壽星總是會親自下廚，做我們喜歡吃的各種菜菜，總是會從下午四點就開始追命連環CALL，催着我們趕緊回家。今年，女兒無法陪在你的身邊，嘗你的飯菜，聽你的唠叨，摸你的皺紋，親你的笑臉，還有受你的批評！這些，都請你先欠着哈，等我回來，你再慢慢地還哈！

親愛的老爸，生日快樂！

豬兒

2019年10月25日

與這封信排在一起的還有一張孟晚舟的全身照，十分刺眼的依然是她腿上戴的那付電子鐐铐。前幾天，孟晚舟出庭，也是戴的這付電子鐐铐，雖然孟晚舟的儀态十分優雅，卻讓人産生秋天的傷感。孟晚舟去時是深秋時節，現在又是一個深秋時節，身陷它鄉，羁絆異國，一句“等我回來”道盡無數思念苦，道盡天下所有父女情，令人滿眼潸然，淚如泉湧。

孟晚舟就如同被匈奴流放到北海的蘇武，回望祖國而無法歸來，去有時而歸無期。李白曾寫詩贊蘇武：“牧羊邊地苦，落日歸心絕。”“泣把李陵衣，相看淚成血。”蘇武也曾寫詩：“黃鹄一遠别，千裡顧徘徊。”“胡馬失其群，思心常依依。”“絲竹厲清聲，慷慨有餘哀。”“長歌正激烈，中心怆以摧。”“欲展清商曲，念子不能歸。”“遠望悲風至，對酒不能酬。”“行役在戰場，相見未有期。握手一長歎，淚為生别滋。”“努力愛春華，莫忘歡樂時。生當複來歸，死當長相思。”

這些詩句句令人痛徹心扉，讓人心生憐惜，蘇武的那份對大漢王朝的牽挂之情流淌而出，如滔滔江河，不枯不涸，不斷不竭。孟晚舟作為一個中國人，被美國和加拿大無端拘押，令人憤慨，也讓人産生一種風蕭蕭易水寒、劍氣縱橫大漠之慷慨悲歌。

孟晚舟寫給任正非的家書，字字透着女兒對父親的深情，雖有诙諧，有撒嬌，有逗趣，但那份天然的父女之情溢于言表，那份父女間的真愛浸透紙背，父親一年年老去，在女兒心裡卻是一歲歲年輕，現在身在異國的女兒要想繞在父親膝前聽一聽父親的唠叨、摸一摸父親的皺紋、親一親父親的笑臉、吃一頓父親做的飯菜竟不可能。任正非雖然沒有一句回複，可他心裡那份對女兒的思念一定不亞于女兒，今年任正非已不能從下午四點就追命連環打CALL，催女兒回家團圓，我們也看不到任正非讀女兒家書時的那份悲傷和痛惜，但我們依然可以想象一個父親對困厄在異國它鄉的女兒的那份舐犢之情。我們所看到的任正非總是那副灑脫的大笑，那副毫不在意的樂觀，可我們可以想象得到，夜靜無聲之時，獨自一人之時，那種對女兒的思念之情會如閘水般沖出，淹沒他昏花的老眼，淹沒他無堤的心岸，淹沒他孤獨的身影，淹沒他深夜的無眠。

“落日歸心絕”、“相看淚成血”、“思心常依依”、“慷慨有餘哀”“欲展清商曲，念子不能歸”，此時此刻，孟晚舟之情與任正非之情融為一體，那是天地至情，那是人間大愛。

秋風無意，秋葉卻不顧一切地撲向大地懷抱，一年一度生日樂化作一年一度思念苦，綠葉已盡，葉脈已紅，“等我回來！”“等我回來！”“等我回來！”

淚水難阻歸來意，鐐铐難鎖兒歸心。父女各自道珍重，萬裡相隔淚成血。

我要歸去，我要歸去，我要歸去，老爸，我要歸去兮！

歸來吧，歸來吧，歸來吧，晚舟胡不歸來兮！

2019年12月1日，已被加拿大拘押一年的孟晚舟發回一封信《你們的溫暖，是照亮我前行的燈塔》，信中說：

冬天的腳步近了，萬山紅遍、層林盡染，自然之美映入眼簾。本無意流連，卻困頓此間，鬥轉星移竟已一年。這一年，經曆了恐懼和痛苦，失望和無奈，煎熬和掙紮。這一年，學會了堅強承受，從容面對，不畏未知。

從前的深圳，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每天的日程都是排得滿滿的，從一個目的地奔向另一個目的地，從一場會趕往另一場會。“早餐會”、“午餐會”、夜裡總開的“夜總會”，已是華為人的标配。我總是覺得分身乏術，總是覺得時間那麼的不夠用，在一個時間段裡平行多任務處理，是唯一的解決方案，這也是每個華為員工的真實寫照。從太平洋之東到大西洋之西，從北冰洋之北到南美洲之南，都有我們忙碌的身影，都有我們的努力付出。也正因為這樣，我從來沒有時間靜下心來看看風景、讀讀時光。

忙碌把時光縮短，苦難把歲月拉長。現在，時間總是過得很慢，慢得讓我有足夠的時間去讀完一本書，慢得讓我有足夠的時間去跟同僚們讨論一件小小的事情，慢得讓我有足夠的時間細細地完成一幅油畫。

一年的光陰，慢慢地從指尖滑過；一年的陪伴，你們的溫暖和鼓勵一直在我心間。

華為的同僚們在心聲社群上一次又一次地留言，任何一個關于我的消息，都能築起高樓。我們的客戶和供應商們，在這個至暗時刻，選擇了給予我們更多的信任、支援和等待，這當然也成為我們更加努力的動力。

每次庭審，法庭外都排起長長的隊伍，大家的熱情和支援一直暖在我的心頭。我還聽同僚說，有外賣小哥在我們的外賣單上留言：“華為加油”、“華為努力”，寥寥幾字足以讓我們瞬間溫暖。這些點點滴滴都支援着我們勇往直前。還有無數的網友們，常常在各種與華為相關的新聞下跟帖，有的溫暖，有的堅定，有的綿長，有的精練，有的深情款款，有的質樸如蘭，無不表達對我們的信任與支援，還有一如既往的關心。當然，在這個國度，群眾們的善良也令我難忘。楓葉嶺女子矯正中心獄警和獄友的善良，讓我熬過了最艱難的日子；法官宣布同意保釋時，聽衆席上響起的掌聲，讓我禁不住淚如雨下；徹夜的大雪之後，保安公司的員工暖心地為我年邁的母親掃出一條小徑，讓我們感受到了冬日的暖陽。每次出庭，都給法庭的從業人員增加了很大的工作量，真心道地一聲：“謝謝，給你們添麻煩了”。

這些點滴時刻，這些無數瞬間，總能帶給我溫暖，總能帶給我力量，真心謝謝你們的陪伴常在，真心謝謝你們的溫暖如春，這些都已彙成生命的記憶，都已聚成奮鬥的力量。正是你們的一句話，你們的一份心，支援着我多讀一本書，多上一堂課，不懼距離遙遠，不畏前路泥濘，在不自由中尋找心靈的自由，在坎坷中品味生命的芳香。

燈，左“火”右“丁”，火是希望，丁是人本。有你們的地方，就有萬家燈火，熒熒光芒是溫暖，更是方向，總能在黑暗中給予我們信念的力量。親愛的你們，這些溫暖都是照亮我前行的燈塔！

孟晚舟2019年12月1日于溫哥華

讀着孟晚舟的來信，雖然話語中有着無法言說的苦痛，有着無法吐露的情懷，但她心中的那盞燈一直亮着，無論是恐懼，是痛苦，是失望，是無奈，還是煎熬和掙紮，都始終熠熠生輝，照亮她的心空，也給國人帶來溫暖，正是在這種困境中學會了堅強承受、從容面對、不畏未知。

九、任正非的家國情懷

任正非是一個有着強烈家國情懷、以産業報國的偉大企業家，也是一個内心充滿溫情的兒子和父親，既有一個偉大企業家的博大胸懷和堅定意志，也有一個75歲老人令人動容淚下的柔軟内心。

讀任正非寫的《我的父親母親》，會不自覺地淚流滿面：“父親任摩遜，盡職盡責一生，可以說是一個鄉村教育家。媽媽程遠昭，是一個陪伴父親在貧困山區與窮孩子厮混了一生的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園丁。父親穿着土改工作隊的棉衣，随解放軍剿匪部隊一同進入貴州少數民族山區去籌建一所民族中學。一頭紮進去就是幾十年，他培養的學生不少成為黨和國家的進階幹部，有些還是中央院校的校級上司，而父親還是那麼位卑言微。”這樣兩個“位卑言微”的普通人在培養了任正非之後，父親因為喝了一瓶劣質飲料，母親因為一場車禍而先後去世，任正非說：“唯一有愧的是對不起父母，沒條件時沒有照顧他們，有條件時也沒有照顧他們。爸爸，媽媽，千聲萬聲呼喚你們，千聲萬聲喚不回。”

2019年1月17日，在經曆了衆多事件之後，任正非罕見地面對記者，一口氣回答了三十個公衆關心的問題。當記者問及随着美國引渡最後期限日益臨近、被拘押在加拿大的孟晚舟的有關情況時，任正非很平靜地回答道：“孟晚舟和我本來是去阿根廷開同一個會議，而且她還是會議的主要主持者。她是在加拿大轉機，不幸就被扣留了。我晚她兩天才出發的，是從另外的地方轉機的。作為孟晚舟的父親，首先感謝中國政府維護孟晚舟作為中國公民的權益，為她提供了領事保護。我也感謝社會各界人士對孟晚舟所表達的支援、關心和關注。我與女兒現在就是打打電話，電話上也僅僅是講講笑話，晚舟也很堅強。”

2019年4月13日，任正非在接受美國媒體采訪時表示：“孟晚舟就像第二次世界大戰的一架伊爾2轟炸機，被地面炮火、空中炮火打得破破爛爛的，還在飛行。她現在的處境就是這樣的，如果返航了，她可能就是英雄了。我估計有可能她将來會當英雄。”任正非還說：“兒女大了，他們成長太順利了，受點磨難應該是好的。’沒有傷痕累累，哪能皮糙肉厚，英雄自古多磨難’，這個磨難對她本人也是巨大的财富。經過這些困難，有利于讓她意志更加堅強，成長更加有利，就讓她繼續煎熬吧。”從任正非的話中，我們能夠感受到，一個父親看到自己的女兒被敵人地面和空中的炮火打得“破破爛爛”、“傷痕累累”卻仍在飛行的那股豪情，那種痛心。現在無論是華為總部還是各個區域分支機構都有那架伊爾2轟炸機的照片，照片上都寫有“沒有傷痕累累，哪能皮糙肉厚，英雄自古多磨難”這句話，這已經成為華為人的一種精神。

在任正非平靜的内心，我們依然能夠體察到他的無奈，沒有哪個父親不愛自己的孩子，當自己的孩子遭敵國扣押，并可能因政治因素遭到不公正審判的時候，任正非的内心也一定十分痛苦，但他不會舉手投降，因為孟晚舟不僅是他的女兒，也不僅是華為的高管，而且還是一個因為中美貿易戰、中美科技戰被美國和加拿大扣為人質的中國人。敵人的目的是要在貿易戰和科技戰中打敗中國，是要華為向美國投降，是要中國向美國投降。作為華為的總裁，作為中國高科技産業的代表，華為的勝敗不僅關系到華為的未來，也關系到中國高科技的未來，關系到中國的未來。曾經是一名中國軍人的任正非的内心油然産生的必然是一股英雄豪氣，他女兒被美國扣為人質，其精神受到摧殘，但他不會低頭，不會服軟，不會認輸，面對強敵，一個英雄内心油然而升的必然是狹路相逢勇者勝的勇氣，是向死而生、戰勝強敵的血性，從父親到女兒，他們的骨子裡都有一股豪氣，他們血脈裡都流淌着一股熱血。

任正非以極簡的篇幅講述自己女兒的情況，卻以相當長的篇幅關心中國基礎教育、關心如何讓教師受到全社會尊敬的問題，他說：“沒有良好的基礎教育，就難有有作為的基礎研究。給農村教師多發一點錢，讓優秀人才願意去當教師，優秀的孩子願意進入師範學校，我們就可以實作“用最優秀的人培養更優秀的人。”“我們國家應該要把基礎教育提到國家的最高綱領，才能迎接未來的革命。提高全民族的文化素質，這應是黨和國家的主要責任，每個公民的義務。今天滿街高樓大廈，過二、三十年就變舊了。如果我們投資教育，二、三十年後這些窮孩子就是博士，開始沖鋒，國家就會走向更加繁榮。”

此時任正非仍在關注華為和中國的基礎科學發展：“我們在電子、光子、量子這三者之中，有兩者是走在人類社會前面的，在量子計算是跟在後面的。外面的科學家歡迎我們，因為我們就是把他們當作燈塔，我們不侵犯他們的任何利益。”“在技術研究上，我們有一個說法叫做一杯咖啡吸收宇宙能量”，“就是把錢投出去，探索人類未來。我們支援給大學教授做基礎研究，他就像一個燈塔一樣，既可以照亮我們，也照亮别人。”“我們自己在編的15000多基礎研究的科學家和專家是把金錢變成知識，我們還有60000多應用型人才是開發産品，把知識變成金錢。”

這就是任正非，他總是以自己博大的胸懷和強大的内心将自己的慈愛與溫情包裹起來，他内心的那份對父母對女兒的親情或許隻能在他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才會悄然從他的内心深處湧起，他默默地獨自承受。

此時華為所面對的形勢根本不允許任正非深陷父女溫情而長籲短歎，自女兒孟晚舟被加拿大應美國要求無端拘押之後，美國關于華為的打擊就越來越瘋狂和猛烈。2019年1月11日，發生波蘭政府以涉嫌間諜罪逮捕華為員工事件。1月16日，由美國共和黨參議員科頓、共和黨衆議員加拉格、民主黨參議員範霍倫和民主黨衆議員加萊戈等兩黨議員組成的團體提出議案，禁止向華為、中興或其他“違反美國制裁或出口控制法”的中國電信公司出售美國晶片或其他零部件。1月16日，美國《華爾街日報》報道，美國聯邦檢察官正在就中國華為涉嫌竊取在美營運企業的商業機密進行刑事調查，可能很快就會對其提起訴訟，調查的一個領域是美國第四大移動營運商T-Mobile用于測試智能手機的一款裝置背後的技術。

這裡我們會想起任正非2018年8月在華為2018年IRB戰略務虛研讨會上所講的一段話：“我們現在面臨的将是和美國的關系可能會出現比較緊張的一個階段，要做好充分的準備。投降沒有出路，從來亡國奴就是任人蹂躏，我們不會願意甘做亡國奴。”“現在我們和美國賽跑，到了提槍跨馬上戰場的時候，一定要把英雄選出來，沒有英雄就沒有未來。”“我們公司整體情況是好的，整個公司嗷嗷叫，不怕誰。我們有能力自己站起來，不做亡國奴。”

1月17日，任正非在回答華為最近遇到的一些困難、華為如何應對和抵抗這些困難時說：“我們今天可能要碰到的問題，在十多年前就有預計，我們已經準備了十幾年，我們不是完全倉促、沒有準備的來應對這個局面。這些困難對我們會有影響，但影響不會很大，不會出現重大問題。”“我們有信心，我們的産品做得比别人都好，讓别人不想買都不行。全世界能做5G的廠家很少，華為做得最好；全世界能做微波的廠家也不多，華為做到最先進。能夠把5G基站和最先進的微波技術結合起來成為一個基站的，世界上隻有一家公司能做到，就是華為。我們在技術上的突破，也為我們的市場創造了更多機會，帶來更多生存支點。是以，我們沒有像外界想象的那麼擔憂。”

任正非是一位有強烈家國情懷、以産業報國的企業家，他所上司的華為始終紮根于中國，不在海外注冊，不在境外上市，他自己僅留下不到1%的股份，而将公司99%以上的股份分給了十幾萬名華為員工，每年還将公司的利潤全部分給員工。2017年在全球500強榜單上，華為成為首家進入全球100強的中國民營企業，排名第83位，華為成為了一家掌握關鍵核心技術、具有極強創新精神的偉大企業。任正非的偉大之處在于，他上司的華為抵制了堆着金山銀山的房地産市場和資本市場的誘惑，堅決不搞房地産，堅決不上市融資，而是始終紮根于通訊産業，一直将那些一度高不可攀的世界知名企業遠遠甩到身後，成為行業翹楚，在資本和房地産泡沫滿天的當今中國能有幾人能夠抵制金錢的誘惑而專心緻志地從事實業？

任正非說：“我們永遠不會上市。我們上市就是賺幾百個億又有什麼意義呢？我們對錢看不上，我們就是對長遠的戰略感興趣。”他說：“法國大革命講自由平等博愛，但是沒有講清楚誰來做蛋糕。沒有蛋糕，怎麼會有自由呢？”“中國還是要搞實體經濟。你沒有實體經濟，怎麼解決就業問題？工業是從低端走向高端的。如果把低端都給搞沒了，高端怎麼來？現在磨豆腐沒人磨了，炒房就能來個幾十萬，誰還專注做實體。我認為，還是要紮紮實實做實體。”任正非的了解是，做蛋糕和磨豆腐雖然沒有炒房來錢快，卻更有價值，是以他甯願一生做蛋糕和磨豆腐也不去炒房，不去上市，一心一意、堅定不移地辦實業，因而成就了一番偉大的事業和偉大的人生。

盡管任正非認識到：“華為正在本行業逐漸攻入無人區，處在無人領航，無既定規則，無人跟随的困境，華為創立引導理論的責任已經到來。”這是所有偉大企業和偉大企業家都會遇到的困擾，也是所有偉大企業和偉大企業家的奮鬥目标和價值，任正非就是這樣一位偉大的企業家，華為就是這樣一家偉大的企業。

感受任正非的所思所想，我們耳邊仿佛又回響起《再見吧媽媽》中“軍号已吹響，鋼槍已擦亮，行裝已背好，部隊要出發……”高亢嘹亮的旋律，或許正是因為華為有這種“自己站起來，不當亡國奴”的鬥志，有中國民族又到了最危險的時候的危機意識，才使得華為成為一家令中國人感到自豪的偉大企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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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系昆侖策研究院進階研究員；來源：昆侖策網【作者授權】，轉編自“李光滿說”微信公衆号，修訂釋出；圖檔來自網絡，侵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