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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給她舉辦的生日宴,她這個主角不在?再說她生日早過了啊?

作者:芝芝摘文
兒子給她舉辦的生日宴,她這個主角不在?再說她生日早過了啊?

圖檔來源于網絡

今日碰到蔣美琪,卻在對方口中聽說,兒子給自己過一個盛大的生日。

全公司上下的人都到,那天,梵星雲很開心,他還主動和儒家公子敬酒,甚至将對方灌得酩酊大醉。

梵媽媽心生疑惑,“既然是給我舉辦的生日宴,怎麼沒人通知我?再說了,我生日早過了啊。”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更覺得奇怪了。

蔣美琪趁機将梵星雲最近的林林總總都抖了出來。

“悠悠那丫頭,着實把他傷徹底了,小時候看着那麼古靈精怪的人,長大後,卻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不僅婚内出軌生子,離婚後,竟還跟各種男人糾纏不清,換做我……”

“悠悠不是那種人,蔣小姐背後這麼議論人合适嗎?”

梵媽媽打斷她,面露不悅。

梵爸爸直接呵斥,“簡直一派胡言。”

伍悠悠是他們看着長大的,這孩子從小就比較缺乏安全感,有點恃寵而驕。

但絕非是劣根性的孩子。

自己的孩子,自己可以說,可以罵,但旁人肯定不行。

為了證明自己的話,蔣美琪拿出手機,将伍悠悠和萊恩,儒年在一起的相片翻給兩位老人看。

“叔叔,阿姨,不僅你們,我和星雲也不敢相信,悠悠竟是這樣的人,但事實就擺在眼前。

星雲就是看過相片,受不了這樣的刺激才出事的。”

梵媽媽握着手機,看着相片裡的女童,默默流眼淚。

她盼星星盼月亮,卻盼來兒媳婦跟别人生的孫女。

“唉,你都看半天了,睡覺吧。”

梵爸爸伸手關掉床頭燈,然而褪黑素并沒有帶來困意,反而讓人更清醒。

“不行,我明天得去和老爺子驗證下,我就不信,這麼可愛的孩子,竟不是我們梵家的骨肉,這其中一定還有什麼隐情。”

“你可不能亂來,兒子都離婚了,就讓他們各自安好,互不相打擾。”

“依你看,我兒子安好嗎?”

黑暗裡,梵媽媽咬牙切齒的、一拳打在丈夫身上。

整整一天,他們都沒聯系上梵星雲,電話不通,消息不回。

如今,這麼晚了,還不回家。

沒有人知道他的行蹤,也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梵媽媽想打電話報警,但又在孫小兵那得知,夜裡九點鐘,他還在國貿大廈附近閑逛,說想一個人靜靜。

孫小兵向兩人保證,一定會找到他們的兒子。

“啊~你打我做什麼??”

梵爸爸捂着胸口抱怨,這一拳打下去,那力度可不亞于胸口碎大石。

身側傳來壓抑的嗚咽聲。

“淑雲,你别擔心……”

作為父親,說不擔心是假,兒子剛出車禍不久,腦子正常與否,連他們都不敢下定論。

這萬一又在什麼地方翻車,又沒人看見……

梵爸爸為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既懊悔,又害怕。

老話說,好的不靈,壞的靈,他怎麼盡想這種不吉利的?

耳旁的嗚咽聲,越來越大,有種一發不可收拾的感覺。

“叮鈴鈴~”

一聲電話鈴聲,打破夜間的黑暗,像一束希望的光明,照亮整個屋子。

“是兒子電話!”

兩個老人咻的一下坐起來。

“爸,媽。”

“星雲,你……沒事吧?”梵爸雙手捧着手機,問得小心翼翼。

“兒子,你在哪呢?你怎麼不接電話,也不回消息啊,你可把你爸媽急死了!!”

聽着母親的哭聲,梵星雲立即坐下來安慰對方:

“媽,我沒事,晚上手機沒電了,我這會正睡在辦公室呢,手頭上還有一些事要處理。”

他不想讓父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否則父母會更擔心。

從圖書館看到伍悠悠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跟着她們。

親眼目睹她停車救人,看見她跟着救護車走。

在醫院裡,替病人墊付醫藥費,留下自己的聯系方式。

她還是善良,相對三年前,少了一些鋒芒,身上無時無刻都閃一層柔光。

簡單安慰父母後,梵星雲挂斷電話。

他坐回地上,拿起地上的說明書,接着繼續安裝兒童床。

粉粉糯糯的色彩,護欄立起來,就像一個玩具屋,床上堆滿了毛茸茸的玩具。

商家還配備了許多貼紙,生動的卡通人物,還有拟人化的小動物。

剛貼上去,整個屋子立馬活躍起來。

地上鋪的毯子,柔軟又粉嫩,即使小朋友摔跤,也不會造成多大的傷害。

一向很鄙視粉色的直男,此刻,卻愛上了粉色。

第二天一早。

老爺子吃過早飯,就帶着小念念下樓玩耍。

因為擔心跟不上她的步伐,他連羅姨一起叫上。

羅姨拎着一個籃子,跟着祖孫倆一起進電梯。

而家裡,兩個年輕人還在呼呼大睡。

三代人慢悠悠的走商場,滿目玲琅的商品,瞬間将小家夥的目光吸引。

“哇~哇~”

她高舉雙手,奔跑起來,小嘴巴哇哇叫,像一個旋轉的音樂盒。

老爺子推着車,羅姨跟在小家夥後面,菜還沒買,零嘴和玩具就撿了滿滿一車。

老爺子逢人就介紹,這是我曾孫女,孩子皮實,帶出來消耗消耗精力。

他抱起小念念,指着一排排肉問她,想吃哪個,就點哪個。

“這個,這個,還有那個!”

但凡她指過的東西,統統打包。

羅姨把先前的車推到服務台,後面再推一輛空車過來。

這超市,單次消費五千以上,或者所買物品超過兩百斤,可享受免費送貨上門。

“寶寶呢?”

回來後,沒看到老爺子身邊有小家夥的身影。

“念念~”

“念念~”

兩人分頭尋找,一邊跑一邊呼喊。

老爺子抓住一個服務員,跟她較長的描述了小念念的樣貌,并讓他們通過監控和廣播幫忙尋找。

梵媽媽蹲在地上,手裡舉着一個洋娃娃,溫聲細語的問眼前的小奶娃。

“告訴奶奶,你叫什麼名字?”

小念念伸手接住娃娃,“愛莎。”

她将洋娃娃抱在懷裡,轉頭尋找老爺子和羅姨。

不遠地方,傳來兩人的呼喚聲,她朝着聲源跑過去。

被人從身後懶腰抱住,“愛莎是娃娃的名字,那你的名字是什麼?”

小家夥天真的回答,“是寶貝。”

“寶貝?”

“嗯,我…我有兩個名字,一個是寶貝,一個念…念。”

“念念啊,真是好名字,那念念姓什麼呀?”

夾子音情不自禁揚起。

“寶貝~”

眼看在這小奶娃嘴裡,問不出有什麼用的東西。

她朝着身後的人看一眼,皺起眉頭。

梵爸爸催促她,把孩子送回去。

老爺子一向護犢子。

若老爺子因為兩人偷偷見孩子這事,發起怒來,今後他們就别想再進阜甯村了。

可面對這麼可愛的孩子,她怎麼也舍不得放手。

悠悠出國三年,帶回來一個兩歲多的孩子,怎麼看,都是他們的梵家的骨肉。

“你看這胳膊和腿皮實的,不跟你兒子小時候一模一樣嗎?”

“這小嘴伶俐得,和悠悠如出一轍。”

一雙手在她身上揉捏,軟軟糯糯的手感,簡直讓人愛不釋手。

“别動!”

小家夥鼓着嘴巴,生生掰開身上的手,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奶兇奶兇的。

這氣勢,竟把人唬住了。

趁着對方松手之際,她撒腿就跑,“祖祖!祖祖!”

雙手抱着洋娃娃,跑起來身體失去平衡,小家夥摔得四腳朝天。

梵氏夫婦親眼目睹這一切,倒吸一口涼氣。

“唉喲~”

下一秒,小家夥跑起來,拍拍洋娃娃身上的塵土,小嘴巴念叨着,“沒系,沒系,寶貝不怕,寶貝不哭。”

“念念!”

老爺子從一側經過,轉頭看到小家夥抱着一隻洋娃娃,一臉茫然。

“我的小祖宗,小心肝喲,你可别吓死我了。”

看着懷裡,失而複得的小東西,老爺子激動得破涕為笑。

他給羅姨打電話,告訴她,孩子找到了,讓她到收銀台等自己。

“祖祖,寶貝痛,寶貝腳痛!”

小念念低下頭,指着自己的膝蓋,眼底汪洋一片,小嘴巴癟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祖祖看看。”

上上下下檢查一遍,除了膝蓋處磕破點皮,其他地方倒沒有發現傷情。

老爺子心疼壞了,卻不敢上手摸。

這下東西買不成了,得先帶小家夥去醫院處理下傷口。

老爺子詢問哪裡拿的娃娃,讓她放回原處。

小手手指着梵氏夫婦方才待的地方,又迅速跑開。

“奶奶!”

眼看着祖孫倆朝自己走來,梵氏夫婦還沒來得及躲起來,就被小家夥一聲奶奶叫住了。

因為兩個年輕人的事,夫妻倆回來那麼久,都沒去看望老爺子,說起來實在慚愧。

這十幾年來,雙方一直像親人一樣。

如今再碰到,卻隻覺得尴尬。

梵媽媽轉身蹲下來,“你好,小寶貝。”

“給!”

小念念隻記得祖祖說,把娃娃放回原位。

三兩步上前,将娃娃塞到梵媽媽懷裡,動作幹淨利落。

一擡頭,就看到老爺子充滿殺氣一樣的眼神。

原來是這兩個家夥,他們要做什麼?

偷孩子嗎?

害他尋半天,還害得他的心肝小寶貝摔破膝蓋。

明明是他們沒有教導好自己的兒子,珍惜和愛護妻子。

如今兩個孩子離婚,他們還有臉對悠悠甩臉?

“伍叔。”

夫妻倆異口同聲的和人打招呼,腦袋都不敢擡。

“哼!”

老爺子牽起小念念的書,轉身離去,一個眼神都不給他們。

“伍叔,等等,伍叔。”

梵爸爸追上去,他不想因為孩子的事,破壞了他們這段父子情。

老爺子從來都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此事,如果真的是悠悠做錯了,那麼先低聲下氣的應該是他。

“一定有什麼誤會。”

老爺子回頭,“什麼誤會?誰跟你有誤會?”

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伍叔,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談談吧?”

“免了,因為你們,我的小孫孫摔傷了,我還沒找你們算賬呢?”

“受傷了?”

羅姨聞言,一路小跑過來,摟着小念念左看看右看看,“乖,讓羅奶奶瞧瞧。”

所有人的目光,都精準投射在小家夥身上。

“寶貝受傷呀,羅奶奶,寶貝這兒痛。”

不問還好,這一問又委屈上了。

蔥白的小手指着膝蓋,向在場的人哭訴,眼淚一顆顆往下滾落。

“嘶,我們的小寶貝,不哭不哭,我們這就去醫院。”

兒科診室。

醫生給小念念清理傷口,順便貼上一片印着卡通人物的Ok繃。

“小朋友,認識他嗎?”

“強,是我的強。”

小小的嘴巴對着光頭強呼呼,下一秒,就仰着頭嘎嘎大笑。

看到她童真的笑臉,在場的四個大人,緊張的心,才懸了下來。

都知道現在的孩子金貴,可這麼金貴的,醫生還是頭一回見。

就一點小破皮,甚至都不用管它,過兩天一樣能好。

這一家子,三代人全紮堆擠進診室裡,這陣勢搞得醫生都緊張。

四個大人的情緒,還沒一個兩歲孩子穩定。

“這點傷不礙事,這兩天不要讓傷口碰水就行,碰水會加劇痛感,Ok繃明日就可以取下來,不需要任何處理,如果不放心,就用消毒棉清潔傷口。”

伍悠悠打開門,看着空蕩蕩的客廳,就知道小家夥肯定出去晃蕩了。

“呵,一天天,閑不住。”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牛奶,并随手打開蘇靜怡睡的客房。

床上的女人,抱着枕頭睡得正香。

也不知道夢到什麼,嘴巴吧唧吧唧響,口水都流出來了。

大機率是昨晚帶着孩子睡,沒睡好。

一巴掌拍在她圓潤的屁股上,“靜怡,醒醒,今日不是約了做牙膏的廠家嗎?”

蘇靜怡猛的坐起來,懶歸懶,工作上的事不能耽誤,“對啊,我怎麼給忘了?”

她翻開被子尋找手機,“幾點了?”

“九點多點。”

打開手機,看到一則未讀資訊,是客戶張姐發來的。

“這兩日忙,改天約。”

蘇靜怡蒙圈了,她們這是被拒絕了?

“悠悠,客戶張姐取消了見面……”

她把手機遞過來,那表情憋屈得,眼看就要哭了,“我是不是搞砸了?”

幼稚園的訂單,如今隻剩下收尾工作,偏偏這些工作她又做不來。

片子沒交,就收不到錢。

公司營運初期的開支,都是伍悠悠一人墊付。

除了一張臉,她就空有一張嘴,還算油滑。

可她連一個客戶都談不來。

這樣的打擊,讓她開始懷疑自己。

伍悠悠知道她的意思,公司創業初期,人員嚴重缺失。

既然自己負責出錢,蘇靜怡就希望她能多出點力。

不然她心裡過意不去。

“别瞎想,對方不說了改天約嗎,況且幼稚園的片子還得忙活幾天呢,過兩天你再跟人聯系。

實在談不成也沒關系,大不了再開發其他的客戶,那麼多名片,若能開發出百分之二十,也夠我們忙活大半年了。”

蘇靜怡點頭,做生意嘛,哪有不被拒的。

她得糾正自己的心态,趕緊投入到工作當中。

“給我喝一口。”嘴上說着,手卻已經伸過去,拿走伍悠悠的牛奶。

吹了一晚上空調,口幹舌燥的。

一口溫牛奶下肚,整個人舒爽多了。

“你沒刷牙呢?”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蘇靜怡将杯子還給她,然後伸伸懶腰,感歎這日子過得真舒坦,自己在家都不敢這麼睡。

每天天沒亮,父母就在雜亂的院子裡忙活。

各種小三輪,大貨車等将各種各樣的廢品往她家裡送。

各種汽笛聲,嘈雜聲,金屬碰撞的聲響,汽車尾氣,紙皮等散發出來的腐爛氣息,讓她都不敢開窗。

沒待幾天,家裡但凡來個年輕男人,她媽就拉着她下樓跟人見面。

跟在人面前端茶倒水的,生怕别人看不上她的女兒。​

“悠悠,等我賺錢了,我一定在邕州買房子,你我做一輩子的閨蜜。”

從屋裡出來,手機來消息了,“下來,車庫等你。”

消息發出去,梵星雲忐忑不安的坐在車裡,手指頭都咬秃噜皮了。

他其實挺害怕來這兒的,因為害怕碰到老爺子,更害怕碰到那小東西。

上一次偷拍被發現,對方直接指着他說,他是壞鼠鼠。

許是上一次當着她的面,拉走伍悠悠給她留下了陰影。

他沒有做父親的經驗,書也沒讀透。

高大,冷臉,平頭,還有一條猙獰的疤痕。

這都是小寶寶害怕的元素。

出門前,特意在車上放置幾個毛絨玩具,萬一真遇上那小東西。

這些玩具,說不定能成為他拉攏小朋友的絕佳武器。

電梯打開。

伍悠悠一身黑色緊身吊帶裙,外面披一件白色針織小外套,腳上穿着一雙人字拖。

露出白皙秀氣的腳趾,還有修剪得整整齊齊的指甲片,粉粉嫩嫩的。

半長的卷發,随意绾成一個松散的丸子頭。

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朵剛蘇醒的玫瑰。

她站在車窗外,雙手交叉在胸前,“你怎麼過來了?”

“我給你拿藥。”

梵星雲從副駕駛提起一個小袋子,袋子裡放了退燒藥,消炎藥,還有一支小藥膏。

“這是塗的,一天塗三次,上藥之前先清潔身體。”

“用這個。”

他遞過來一包濕紙巾。

回顧兩人三年來,僅有的幾次負距離接觸,小小的她,總會受傷。

内心的負罪感,便油然而生。

他在心底暗暗發誓,下一次,他一定做得更好。

絕對不會讓她,再受半點傷害。

接過藥膏,伍悠悠好奇的問,“塗哪裡?”

如果她沒記錯,這軟膏是針對身上有傷口的。

梵星雲雙眼直勾勾盯着她,貌似在确認,對方是不是真的要他說出來。

“哪裡痛,塗哪裡。”

除了肚子痛,當然還有一處讓她深感不适,但潛意識裡,她并沒有将這感覺歸類為痛覺。

她錯誤的以為,這是事後感,有點辛辣,還有點刺痛。

這麼大動幹戈的操幹,總不會一點痕迹都不留吧。

這男人做這事就像小狗一樣,喜歡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标志。

“肚子痛,也塗肚子?”

她搖頭嗤笑,怪他的關心來得太晚,也來得莫名其妙。

痛經而已,天下有幾個女人不痛經?

“肚子痛,就用暖水袋敷肚子。”

下了車,梵星雲往她懷裡塞一個暖水袋。

抿着嘴的小表情,看起來有些腼腆,還有些小得意。

貌似在說,這些天的書沒讀,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

他看合同都沒這麼仔細。

回到家,伍悠悠像被攝魂一樣,大腦裡全是梵星雲。

這樣的他,讓人捉摸不透。

讓人不忍心拒絕。

蘇靜怡一手拿着筷子,靜靜的看着她不停的攪拌豆漿。

餐桌上菜都涼了,也沒見她動一下。

“别攪了,攪得我腦袋都爆漿了!”

突然被點醒的人,卻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反而疑惑的看向她,“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我還想問你呢?你剛才去哪了,一回來就跟丢了魂一樣,别告訴我,你剛才見的人,是黑白無常!”

“我……我在想……”

蘇靜怡耐心等她的答複,“想什麼,想男人啊?”

這桌上的電話,震得伍悠悠楞一下。

“胡伯?”

“你好悠悠。”

自上一次,将他的兒子帶回來。

胡有為就對她特别親切,将她視作恩人一樣看待。

胡有為告訴她,昨晚救的人,是他唯一的妹妹。

橫過馬路時,突然疾病,如果不及時送醫院,随時都有可能丢掉性命。

電話裡,胡有為千恩萬謝,還說等他妹妹出院,一定要伍悠悠到家裡吃飯。

盛情之下,伍悠悠隻好回他,等萊恩回來了,再應他的飯局。

對方沉默一會,才顫顫巍巍問,“你說阿元要回來?什麼時候?回來多久?”

平日裡,他倆的聯系也不少,但兒子隻字不提回國的事。

伍悠悠沒料到老胡會不知情,隻能安慰對方說,也許是兒子想給父親一個驚喜。

“下個月月初,他剛收到了醫院的錄用通知,這一次,或許會在國内長住。”

“好好好……”

老胡激動得語無倫次。

剛挂斷電話,胡有為就給她轉了兩萬元人民币。

附文說,這是還她墊付的醫藥費,剩下的一萬是給她的酬謝。

伍悠悠沒有接受,堅持隻要自己墊的錢,無奈胡有為又單獨轉了一萬元過來。

“走吧,陪我去看房子。”

“給誰選的房子?”

蘇靜怡也有搬出去住的想法。

奈何手頭沒幾個錢,又不好跟父母讨要,隻能厚着臉皮在這兒住着。

幸好伍悠悠的家人都待她如親人,并沒有讓她感受到絲毫的不自在。

“萊恩,他月初回國。”

剛才和老胡的通話中,蘇靜怡聽的一清二楚。

萊恩回國發展,連他親爹都不知道。

親爹那麼多房子不住,卻讓伍悠悠給他選房子,這不會提前選兩個人的小“蜜”室吧?

兩個邕州人,萊恩失蹤那年,伍悠悠剛出生。

原本有機會認識的人,就這樣錯過了。

後來,命運又讓兩人在加州相遇,還非得制造出這麼大動靜的劫持事件來。

男有情,妹有意,最終兩人能不能走到一起,敬請期待。

蘇靜怡無聲的腦補各種電視劇情節,笑得賊兮兮。

“啊~”

孫小兵一邊開車,一邊打哈欠。

剛收回下巴,梵星雲就被傳染了。

他這是第一次見到老闆打哈欠,像猛獸打盹。

“梵總,昨晚沒睡好啊?”

這黑眼圈厚重的,活像縱欲過度的樣子。

當然,他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

昨晚和蘇靜怡天南地北的聊,聊累了,想發視訊看看對方。

卻被拒絕了。

蘇靜怡告訴他,孩子在身邊躺着,吵醒了得鬧人。

還把伍悠悠救人,并跟着救護車去醫院的事詳細說了。

隻是一公裡多的距離,伍悠悠愣是十一點還沒回來,多少有些說不過。

孫小兵原也沒多想,直到梵媽媽打電話問他梵星雲的事。

那晚上,下着毛毛細雨,他敲開梵星雲的别墅大門。

走上二樓,就聞到一股清新自然的沐浴露香氣。

但細看梵星雲,卻沒有洗過澡的痕迹。

他盲猜,是伍悠悠來過了。

梵星雲也不加掩飾,隻問他,為什麼大晚上來這兒。

他聳聳肩,“我答應伯母,一定會找到你。”

“知道了,我一會兒回個電話,你先回去吧。”

側頭看他,一副探索的意味。

梵星雲一指彈在他腦門上,看似責怪。

但嘴角揚起的弧度,卻告訴孫小兵,他的老闆今天心情很愉快。

年初在莞城收了幾塊地皮,幾經周折才辦好各種證件,今天準備再去實地勘察。

順便見一見工程。

這是他第一次做工業園,莞城舊廠房多,無法滿足一些高新科技産業。

進入莞城區,迎駕的人很多。

遠遠看過去,全是戴着安全帽的男人,一看就是工程老董帶過來的。

這人以前沒合作過,聽說這十幾年來,附近的工業園都是他承建的,和當地政府的關系也熟絡。

來之前,孫小兵和人電話裡聊過,聽着挺專業的,路子也多,為人大方豪爽。

兩人剛下車,老董大老遠朝着兩人走過來,手往衣服上擦擦,才向梵星雲伸手。

“哎呀,梵總,久仰大名,久仰大名,都知道梵總年輕有為,我屬實沒想到,你本人這麼年輕。”

梵星雲禮貌回應,“董總過獎了,在邕州,董總的名号也不小。”

一行人,圍着空曠的場地轉了一圈。

老董一直不停的介紹自己曾經承建過的工業園,還拿出手機,一張張翻開給梵星雲看。

不過,這麼大的工程,他還真沒接過。

整個占地面積足足十多萬平方米,除了廠房,員工宿舍樓,還設計了各種研發中心,住建樓,甚至商場,遊樂場,學校等。

為了滿足那些拖家帶口出來工作的人們,為了實作家門口就業,家門口讀書。

聽說,有不少企業已經做好了入駐準備。

講了那麼多,口水都流幹了,梵星雲卻隻是點點頭,偶爾回應下。

老董以為他是考慮錢的問題。

也是,畢竟這麼大的場地,沒幾個億也做不起來。

他若拿下來,即使轉手包給他人,也能賺得盆滿缽滿。

“梵總,關于工程款的問題……可能需要貴公司提供詳細的圖紙,我這邊才好報價。”

老董遞給他一支煙,小心翼翼的。

“錢不是問題,安全才是,不管是施工過程,還是入駐後,安全永遠是企業的命脈,是以,關于所有建築用料,我都必須親自檢驗。”

他做到這一步,錢的事,自然有銀行,金融機構等幫他出謀劃策。

大不了就設立一支基金,個把星期,錢就到位。

隻是,他得對所有投資者負責,不能盲目融資。

稍有不慎,十幾年攢起來的名聲,就會毀于一旦。

老董緊張地擦拭額頭上的汗水,“是是是,我做事梵總放心,我這十幾年創下的成就,梵總一查便知,絕不搞虛的那套。”

這信誓旦旦的樣子,大肚子一震一震的,大腦門上的假發,卻紋絲未動。

梵星雲示意他繼續往前走,這會太陽這麼熱辣,眉骨上的汗珠,擡眸可見。

老董原想抽一根煙,緩解下緊張的心情。

但自己點煙前,怎麼也要先給客戶點上。

可方才遞出去的煙,已經被梵星雲夾在耳朵上,汗水都浸濕了。

前面,一個金色大波浪的年輕女子迎面走來,“董總,梵總,席位已訂,要現在過去嗎?”

老董轉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梵總,賞臉吃個飯呗,今日帶你嘗嘗莞城的特色菜。”

“不用,我下午約了人。”

梵星雲正準備喊孫小兵,卻發現,他早已經跟勞工們聊到一塊。

歡笑聲傳到耳朵裡,讓他忍不住皺眉。

在他身邊做助理久了,他倒是越來越圓滑,到哪都能跟人打成一片。

老董對大波浪使使眼色,對方瞬間秒懂,立即朝着孫小兵的方向去。

也不知道在他耳旁說了什麼,孫小兵一邊回頭,一邊跟着勞工走。

“梵總,請吧,孫助理已經和我那幫兄弟們先行一步了。”

進了酒店大廳,服務台一對男女的身影,引起了梵星雲的注意。

他認得兩人,前兩天在優曼傳媒出現過。

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那人剛好轉過頭來,孫小兵小聲嘀咕,“他怎麼在這兒?”

“你認識他?”

“不認識!倒是和美琪姐挺熟的。”

“你是說,他和蔣美琪認識?”

“對啊,怎麼梵總也認識?”

梵星雲搖頭,不過從今天起,他得認識認識了。

跟着電梯直接上頂樓,一行人到了一家私人會所。

出電梯,兩個門童扮相的男子,左右站着,一人伸手擋住電梯,兩人異口同聲喊口号:

“歡迎光臨康名皇,脫離凡喧,方顯自我。”

老董輕門熟路的走在前面帶路,會所裡走出來一名年輕女子。

兩人簡單寒暄幾句,女子便将他們引進一間富麗堂皇的大廳裡。

大廳布置了幾個圓桌,主要用來吃飯,桌上有菜單,各式各樣的洋酒,白酒等。

靠窗的位置,有像一張紅色鮮豔的沙發。

另一面牆,被分割成許多風格各異的小房間。

有日本風,南韓風,俄羅斯風,泰國風等等。

出于好奇,孫小兵輕輕推開其中一扇門。

三個身穿和服,臉上刮了一層膩子粉的女子,齊刷刷跪在地上,

“空你幾哇~”

慘白的臉,猩紅的嘴巴,烏黑的牙齒,昏黃的燈光,暧昧的内景。

這場景,簡直比撞見女鬼還難受。

吓得孫小兵“砰”的一聲,趕緊關上房門。

同行幾人拍着大腿哈哈大笑,仿佛笑話他,沒見過什麼世面。

一行人圍着桌子和沙發坐下,年輕女子便走過來問,“董總,今日吹的什麼風啊?”

“都叫出來,給我梵總過過耳目。”

他得意得看向梵星雲,心想,日本藝妓不喜歡,南韓女團,歐美辣妹,總有看上的吧。

要不然全部放出來,随他挑。

都說,色字頭上一把刀,隻要進了他的局,就沒有哪個男人不下跪繳械的。

年輕女子拍一拍手掌,所有的房門都打開了。

各種地域風味的女子,三人一組,站成一排。

一個個搔首弄姿,暗送秋波。

男人們吹着口哨,拍着大腿,笑得異常猥瑣。

孫小兵驚訝的瞪大眼睛,原來這就是老董說的莞城特色。

着實讓人開了眼界。

“我啊,還是喜歡日本的,說話溫溫柔柔,口技也好。”

“我喜歡非洲的,黑是黑點,但肉多,也會整活兒。”

“我不行,我是顔控,自己可以沒有,但床伴必須有,這一次我還選金發碧眼的妞。”

聽着各種污言穢語,孫小兵恨不得馬上逃離,而梵星雲則背靠着發沙,坐的穩穩當當。

老董猜不透他的意思,不知道他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梵總,你若是都不喜歡,這兒的還有别的……”

傳聞中,這個年輕的老總,今年三十歲,沒聽說交往過任何一個女子。

身邊倒有個绯聞女友,但知道的人,都說兩人不可能。

梵星雲沒有搭話,隻是側目,重新審視眼前的男人。

“傳上來!”

沒多久,門外走進來一排擰擰捏捏的小青年。

他們身穿各式各樣的性感衣服,染着五顔十色的頭發,化着濃妝,臉上沒有胡渣,就連一雙大長腿都是白白淨淨的。

一進門,各種濃烈的香水味就竄入鼻腔,嗆的孫小兵不停的打噴嚏。

“梵總,我出去透透氣。”

梵星雲點頭,示意他别走遠,一會還需要他給自己解圍。

他可不想跟這群烏合之衆,待在這荒淫的地方。

蔣美琪兩天沒到弟弟了。

盡拿着她的錢,不幹實情,看着客廳亂做一團的沙發,她就來氣。

視訊接通時,蔣奇奇正坐在大廳裡等人。

“你死哪去了?”

兩天沒見人,還以為他出去嫖被抓了。

“姐,先别氣,我給你整個大的。”

這兩天他都在莞城,李小婉把他當成貴賓一樣看待。

他一口氣訂下三千套衣服,定金都沒付。

事實上,李小婉替他支付了百分之三十的定金。

她早已芳心暗許,當然身子也不例外。

她堅信,蔣就是紅葉線材未來的繼承人。

蔣曾親自帶着她,進入紅葉集團參觀。

這麼大的公司,自然不會賴着他們的一點貨款。

往常和大公司合作,基本月結,季度結,半年結的。

這是她來到鳳華,首次談成一個大單,連郭總都鼓勵她再接再厲。

蔣奇奇舉着手機轉一圈,讓她看看自己所處的環境。

蔣美琪湊近鏡頭一眼,身後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停一下。”

“怎麼了?”

截圖放大一看,竟是孫小兵低頭打電話的背影。

她心生一計,立馬又給他的弟弟轉五千大洋。

從電梯出來,伍悠悠和蘇靜怡都已經疲憊不堪。

房産中介太熱情,帶着她們看了一套又一套房子。

蘇靜怡也想趁這個機會,熟悉熟悉周邊的環境,和附近的市場價格。

友善今後自己找房子。

小念念從裡面打開門,“媽咪,媽咪。”

小人兒撲進伍悠悠懷裡,親親熱熱,“媽咪,寶貝受傷呀!”

“受傷呀?媽咪看看。”

“寶貝沒有哭。”

小家夥擡起膝蓋,指着Ok繃的位置。

伍悠悠半跪着,仔細檢查她的傷口,但小家夥捂着不讓揭開Ok繃。

也許是怕疼,也許是舍不得光頭強。

從傷口周邊的肌膚來看,沒有明顯紅腫和淤青,也沒有滲出血迹。

況且小家夥還能跑能跳,能折膝蓋,想來沒什麼大問題。

“沒事,明天就好了。”

伍悠悠牽着她的手進屋,聽到兩人打招呼的聲音,老爺子才松了一口氣。

剛才,還在愁着如何跟孫女解釋,小孫孫受傷的事。

結果,人家壓根就沒打算問。

一進門,放下東西就去冰箱取冰牛奶,突然想起梵星雲的叮囑,“不能吃冰,不能吃辣。”

她轉手将牛奶遞給蘇靜怡。

“這當媽的,怎麼這麼不上心,也不問問孩子怎麼傷的?”

老爺子小聲嘟囔,小念念蓮藕一樣的肉腿,如今磕破了皮,若是今後留疤。

他肯定不能原諒自己。

“這不是沒傷嗎,小孩子頑皮,磕磕碰碰很正常,不卸胳膊、腿啊,還有不傷大腦就行。”

聞言,小家夥吓得連忙檢查自己的胳膊和腿,順勢摸摸她的腦門兒。

這一舉動,逗得蘇靜怡笑噴了。

将小家夥抱倒茶幾上,伍悠悠對着她的Ok繃拍兩張,忍不住在朋友圈發一條,“小勇士的榮譽勳章。”

白嫩的腿,肉乎乎的小手指。

梵星雲看迷糊了,小東西這是受傷了?

腳下,一雙白色尖頭皮鞋,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人低着頭,身上穿的是會所的衣服,胸前的口袋裡,原本應該放帕子的位置,此刻正放着一個手機。

黑洞洞的鏡頭,正對着現場。

再看一眼現場的服務員,皆是統一着裝,腳上穿的卻是黑皮鞋。

梵星雲勾勾手指,“你,過來!”

那人後背僵硬,始終不敢擡頭。

老董誤以為梵星雲好這口,便上手将人拖過來,“叫你過來,就過來,裝矜持,就别進這地兒!”

蔣奇奇被狠狠摔在地上,“對,對不起,我……”

混進來之前,他就打聽過老董的身份,類似于當地地頭蛇一樣。

聽說,這家夥黑白通吃,一般人惹不起。

為了盡快逃脫,他隻能低頭認錯,卻又說不出自己錯在哪?

總不能把他偷拍的事,抖出來吧。

“擡起頭來。”

梵星雲語氣溫和,自己還沒來得及讓人查他,他倒送上門來了。

先是接近伍悠悠,以後又接近他,說他心裡沒鬼,估計對方都不敢認同。

蔣奇奇豁出去了,反正在場的人,他一個也不認識,别人也不認識他。

他擡起頭,眼神瑟瑟的對上梵星雲充滿探究的眼眸。

“你叫什麼名字?”

眼珠子來回轉悠,“奇奇。”

這種煙花場地,大家用的都是花名,就讓他們查去吧。

“手機給我。”

蔣奇奇害怕的渾身一哆嗦,剛想求饒,就被老董一腳踹在背上,“還愣着做什麼?”

說着直接搶過手機,獻寶似的,遞給梵星雲。

梵星雲拿着手機,對着他的臉掃一下,随後翻開他的手機相冊,微信,還有通信錄等。

越往後,他的眼神越凝重。

“說吧,為什麼偷拍我?”

相冊裡除了他,還有會所其他人。

往後翻,竟還有伍悠悠和儒年,萊恩等人的相片。

微信,還有蔣美琪給他的轉賬記錄,聊天記錄等。

如果不是之前在監控裡見過他,他第一懷疑的肯定是老董。

這人奸詐狡猾,通過這種手段,将自己和他們生生捆綁在一條船上,也不是不可能。

“我沒有惡意,我隻是想和在座的各位大佬認識認識……”

孫小兵回來,看到一群人圍着蔣奇奇,馬陣仗,就像一群等待屍肉的秃鹫。

而梵星雲翹起大長腿,表情淡定的坐在沙發上,居高臨下的看着那男人。

“梵總。”

“處理下。”

梵星雲遞給一個手機,孫小兵拿在手裡,便知道了怎麼回事。

“相片删了?”

“一張沒留。”

“滾吧,下一次,你就沒這麼幸運了。”

梵星雲将手機還給他,示意他立馬滾蛋!

若是落在老董手裡,指不定這群人會怎麼折磨他。

蔣奇奇連滾帶爬跑了出去。

從會所出來,天色還沒暗。

老董追出來勸說,“梵總,這好事還沒開始呢,你犯不着為那種小人物煩惱,就這種小喽啰,給他十個膽也翻不出屁大的浪……”

梵星雲擺着一張撲克臉,若是知道是這樣的場合,他肯定不會跟過來。

孫小兵上前阻止,“老董,請回吧,我們梵總今日還有事,改天再約。”

“好好好,改天約,孫助理,保持聯絡。”

上了車,梵星雲直接導航到附近一家診所。

孫小兵問他哪兒受傷了,他回答,“膝蓋,或許破了點皮肉。”

破點皮肉,用得着上診所嗎?

睡一覺,就沒有感覺了。

車停在診所門口,幾個零零散散的病人正在排隊。

“你待在這兒,我去就行。”

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平時傷口開裂,流血,都沒見他在意過。

更别提主動、且親自排隊買藥了。

梵星雲提着一小包藥回來,上了車就收到衣服口袋裡,還用手壓了下,防止口袋鼓起來。

“梵總,回邕州還是?”

出門前,約了人。

剛才看梵星雲心情不好,孫小兵試探性的問一下,今天的行程還算不算數。

“去張姐那。”

晚上,剛吃過飯,蘇靜怡搶着幫羅姨洗碗。

兩人在廚房裡有說有笑的,俨然一對母女。

伍悠悠捧着電腦,坐在一旁剪輯片子,老爺子拿着一個燈籠,逗小家夥玩。

一家人,其樂融融。

忽然,蘇靜怡的手機響起來了。

她雙手沾滿泡沫,隻探出頭來,叫伍悠悠幫她接電話。

拿起手機往門外走,小家夥就追了出來。

伍悠悠無奈隻能示意她保持安靜,然後一邊接起電話。

電話是客戶張姐打來的,與她約了後天見面。

對方還專門提醒她,記得帶上合同和印章。

伍悠悠當即表示,一定會準時赴約。

電梯打開,小家夥就拉着她進電梯,然後按亮了負一樓的按鍵。

小腦袋就記得,到負一樓可以坐車出去玩。

車子緩緩開進車庫,遠遠的就看到一大一小兩個身影。

伍悠悠抱起小念念,轉頭卻看到梵星雲的車。

怎麼又來了?

早上不是剛來過嗎?

小家夥指着他,“媽咪,快跑,是壞鼠鼠,是壞鼠鼠!”

伍悠悠握住她的手,“不能指着人,這樣不禮貌。”

停好車,梵星雲調整了心态,才從後座拿起一個光頭強的人偶下車。

小家夥努着嘴巴,貌似很不願意看見他,但又惦記他手裡的光頭強。

“媽咪,是寶貝滴強。”

“對,是寶貝的,給你。”

趁着她接人偶的功夫,梵星雲伸手想把她也抱過來。

小家夥轉身又撲進伍悠悠懷裡,連人偶都不要了。

這氛圍,着實有些尴尬。

“怎麼又過來了?”

上一次是送藥,這一次不會是送光頭強吧。

“我給你送藥。”

“又送藥?你把我當藥罐子了?”

“不是。”他點開朋友圈的圖檔。

伍悠悠無奈歎氣。

“你到底想做什麼?”

這麼下去,會把人搞得神經衰弱的。

“我想追求你!”他眼神赤誠,熱烈。

今日,聽孫小兵說,那個叫萊恩的男人,又要回中國了。

這一次,是長住。

她的好閨蜜,還有意撮合他跟悠悠。

梵星雲怎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聽說過早教中心被劫持時,萊恩對小念念有救命之恩。

悠悠對恩人有好感,是常人之情。

他怕自己表白遲了,兩人就搬出去住了。

對于他的話,伍悠悠置若罔聞,她抱着孩子轉身離去。

梵星雲連忙追上她,他要确認對方的态度,當然不管她什麼态度,自己都不會輕易放棄。

但他會結合對方的态度,來推進自己的進度,盡量不讓她反感,或者産生抵觸心理。

“悠悠?”

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隔着衣服,都能感覺到她逐漸堅硬的肩骨。

小念念盯着眼前的這隻大手,圓圓的小臉蛋寫滿抗議之情,若不是詞彙量有限,估計早就将他祖宗十八代人都問候了一遍。

“唉!是寶貝滴媽咪!”

“拿開,拿開!”

“壞鼠鼠,氣死寶貝啦!”

她鼓足吃奶的勁,兩隻手左右開弓,咬牙切齒的将梵星雲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

之後,還作勢要打他。

伍悠悠輕輕拍着她的背安撫,“乖,不氣,不氣,叔叔和媽咪開玩笑呢。”

沒料到,這小東西會這麼排斥他,内心有些失落,也有些難過。

因為無論他怎麼努力,他在伍悠悠的心底,永遠也不上這小東西的一根手指頭。

“梵星雲,我知道愛上一個人很容易,放下一個人确實也難,今後,别過來了,忘了我吧。”

她也是花了很長時間才走出來。

有了孩子,内心的空虛才被填補。

如今,她要兼顧事業和孩子,感情于她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梵星雲搖頭,眼睛瞬間就濕潤了,但他依然強忍着不讓淚水滑落。

都說遲來的神情,比狗賤。

他相信,眼淚隻會讓對方同情他,睥睨他。

将光頭強塞到小家夥的懷裡。

雙腳一點點後退,那雙眼睛依然停留在伍悠悠身上,看似深情又哀傷。

“悠悠,我試過了,沒用,我的痛苦在日夜加劇。

我也沒指望你立即接受我,隻希望你不要躲着我,什麼時候,我的出現讓你厭惡了,我會适當隐身。”

自那一日偷拍,被現場抓包後,蔣奇奇就整日疑神疑鬼的。

若梵星雲當場打他一頓,他心裡還安穩些。

但對方隻是删了他手機裡的相片,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難道,這就是暴風雨前的甯靜?

蔣美琪下班回來,看到他正坐在電腦前發呆。

想起他昨日收了自己五千大洋,卻一無所獲。

掄起包包就往他腦袋甩去,“沒用的東西,害老子那麼多錢都打水漂了。”

最近梵星雲對她越來越冷淡,這讓她在公司裡的處境很艱難,在官仁地産三年,她就參加過一個項目的設計。

莞城那邊的項目,她學習和了解那麼久,梵星雲卻說,要公開招募,

即使她是内部員工,也沒有綠色通道。

攻克儒年也沒有進展,她甚至沒有途徑擷取對方的行程和消息,打電話和發短信,對方也總是愛搭不理。

借來的二十萬,還了信用卡和一個季度的房租,也就所剩無幾了。

蔣奇奇被打懵了,他揉揉腦袋,委屈巴巴的:

“姐,你怎麼打人啊,我那天不是沒混進去嘛,這種私人會所,本來就不對外,都是達官貴人光顧的地方,我這種小人物哪那麼輕易混進去啊。”

昨日,他尾随一名服務員到員工更衣室,将人打暈了,換上對方的衣服才混進去的。

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他至今沒想明白,自己是怎麼露餡的。

但這麼丢臉的事,他肯定不會跟蔣美琪說,要不然,她肯定要發瘋的。

昨日回來,蔣美琪就追着他問結果怎麼樣?有沒有拍到相片之類的。

她專門查過,去那地方的人,都玩的花。

若能拍到哪個官員,或者哪一個行業大佬的相片,那她就不是随随便二三十萬,就能打發的了。

她還能趁這個機會,摸清那些大佬的癖好,然後選個機緣巧合的時候出場。

“打的就是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這話雖然傷人,但卻傷不到蔣奇奇。

姐弟倆本來就沒多深的感情,蔣美琪又從小嘴巴毒。

反正為了他這個弟弟,她也沒少挨打。

“姐,你别說,我這紅葉繼承人的身份,至今還沒識破,勾搭一個離異帶娃的小富婆,分分鐘的事。

我就是不想這麼快出手,我得吊着對方,讓她對我欲罷不能!男人征服女人,不靠錢财,就靠下半身。”

他拍着胸脯保證,“相信你弟,服侍女人這塊,我絕對是超級能手。”

想起李小婉,在他面前從一開始的羞澀内斂,到後面的放浪形骸。

這種蠢女人,要麼不開竅,一開竅就無法自拔,更無法回頭。

見他笑得猥瑣,将美琪戳着他的太陽穴警告,“我花在你身上的錢,給我十倍一百倍讨回來!”

……

續下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