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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盛集團大樓外,一輛黑色邁巴赫緩緩停靠。
車門打開,身穿定制款西裝的男人走下了車,冷峻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貴氣逼人。
他剛邁開步子,就被一道清音悅耳的聲音叫住了。
“祁瑾舟?”
刹那間,聽到的人齊刷刷看了過去。
是個年輕女孩,穿着白色T恤,淺藍色牛仔褲,背着一個斜挎布包。
這樣的打扮在這裡過于俗氣了。
可偏偏她有着一張不需要妝容修飾,也漂亮精緻過頭的臉蛋,尤其是那雙眼睛,幹淨脫俗,像是沒有被這個塵世侵染過。
盡管如此,在帝盛集團的大門外,也無人敢對祁瑾舟直呼其名!
助理沈林趕忙上前詢問,“小姐,請問你是……”
“我叫白木槿,從鄉下來。”女孩禮貌的自報家門。
祁瑾舟冷峻的臉上有了微微波動,這個名字,他好像在哪裡聽過。
白木槿對上了他幽冷的目光,她應該沒有認錯吧。
高貴冷豔,跟周圍的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見無人做聲,她又坦率的說道:“我是來履行婚約的。”
履行婚約?!
在場的人聽到後都相當炸裂!
祁瑾舟眉頭微擰,他想起了白木槿這個名字,加上婚約這個詞,他明白了怎麼回事。
老太太說這兩天人會過來,還特意叮囑他去機場接人,沒想到她自己來了。
沈助理好像也了解了婚約這個詞,他一臉難以置信的看向了祁瑾舟,“總裁……”
祁瑾舟又恢複了一臉平靜,老太太跟他說起的時候,他很反對這門婚事。
不過此刻見到她,倒也說不上讨厭。
“帶她上來。”他冷聲示意沈林。
沈林微微張了張嘴,想問又不敢問,隻好禮貌帶路,“白小姐,請跟我來。”
“麻煩了。”白木槿微笑示意。
隔着兩米左右的距離,她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疏離感。
看來她這個未婚夫,不好相處啊。
從大門走到電梯口的路上,看到的職員都在竊竊私語。
白木槿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但從他們的眼神中能看出來,他們挺詫異,挺好奇的。
她盡量無視了旁人異樣的眼神,坐上電梯來到了總裁辦公室。
剛進去,白木槿很自覺的從包裡拿出身份證遞給了祁瑾舟,“這是我的身份證,祁奶奶應該跟你說過我的情況了吧?”
祁瑾舟隻是淡淡瞥了眼,身份證上的照片更是土裡土氣的,絲毫沒有現在這般幹淨好看,但總算能認出是她。
見他确認過後,白木槿收回了身份證,然後從包裡又取出了一張對折的紅紙遞給了他,“還有婚書。”
婚書?
這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婚書?
沈林在旁邊看的一愣一愣的。
祁瑾舟對這個用詞也感到很迷惑,出于那一點點好奇,他接過了那張紅紙。
打開後,他瞬間沉下了臉。
婚書上的自己歪七扭八,可看着莫名覺得眼熟。
至于内容……
祁瑾舟俨然想起了什麼,不想多看一眼的将婚事重新對折扔在了桌上。
這一怪異的舉動白木槿都看在眼裡,但她沒有過多放在心上,而是禮貌詢問道:“能給我看一下你的身份證嗎?”
怎麼?自己都找上門來了,這會兒又開始懷疑他的身份了?
沈林在一旁都為白木槿急了一把汗,居然敢懷疑他們總裁的身份。
“白小姐,我們總裁的身份還能有假嗎?”
白木槿一臉真誠的說道:“來都來了,總要核對一下的,爺爺說,嫁錯人一世苦。”
祁瑾舟:……
“那你是怎麼認出我的?”他不免好奇。
白木槿如實回道:“祁奶奶告訴我的。”
“他把我的照片給你了?”祁瑾舟又問。
白木槿搖了搖頭,說道:“她說我看到了自然能認出你來。”
“為什麼。”
“高大,英俊,帥氣……”拽的跟二五百萬似的,那是小輝哥慣用的形容詞,但她覺得這是貶義的,還是不要用了。
抛開他的高冷難以接近,本人确實很帥,很英俊。
類似贊美的話祁瑾舟早已聽膩了,可從她嘴裡說出來,很順耳。
“現在可以給我看了嗎?”白木槿又要求了一遍。
除了非必要場合,祁瑾舟還真沒向别人出示過自己的身份證。
遲疑了片刻後,他還是拿出身份證遞給了她。
白木槿與他不同,她認真核對完資訊後,才還給他。
“你的身份沒問題。”
下一秒,她直奔來意道:“你願意娶我嗎?”
祁瑾舟面無表情的臉上有了些許波動,對上她真摯的目光,他竟然很難說出拒絕的話。
白木槿見狀,以為他不願意,她所謂的說道:“不願意也沒關系,我尊重婚姻自由,如果你不願意,那我們的婚約就此廢棄。”
“我什麼時候說我不願意了。”祁瑾舟果斷道。
沈林在一旁看傻了眼,他跟在總裁身邊五年,什麼富家千金,豪門貴胄,沒有一個能入他眼的,現如今他居然被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小丫攻陷了?
就算有婚約在身,隻要他不願意,可沒人能強迫他!
“你願意娶我?”白木槿大機率以為他會拒絕的,畢竟來之前她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先不管對方的身份長相,她覺得自己還年輕,不着急結婚。
但礙于這封婚書,他被爺爺逼着來了這裡。
祁瑾舟也不知自己怎麼就鬼使神差的說出口了,他現在需要靜靜,“我還有點事要處理,讓人先送你去祁園休息。”
“我可以自己找住的地方。”白木槿拒絕了他的好意。
“你現在的身份是我未婚妻,要是在外面出了問題,我是要負責任的。”祁瑾舟客觀的說道。
聽他這麼說,她要是再拒絕,反倒成不是了。
“好吧。”白木槿勉強接受了。
沈林瞧在眼裡,心裡直呼不得了,除了祁家的人,可沒有哪個女人有資格去祁園,還是在總裁的邀請下。
她絕對是第一個!
“沈助理,先送她去祁園。”祁瑾舟随即吩咐他。
“是。”沈林愣了一下後,馬上做出了回應。
等他們走後,祁瑾舟重新展開了手裡那張婚書,那是他親筆所寫,還是在他剛學會寫毛筆字的時候。
内容是老爺子一個字一個字念給他聽的。
白木槿坐在後座欣賞着車窗外的風景,第一次來到大城市她沒有表現的很激動,但對于大城市的熱鬧景象,她還是由衷感慨道:“這裡真熱鬧。”
“白小姐,您跟總裁的婚約是什麼時候定下的?”沈林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白木槿想了想道:“應該是在我很小的時候吧,爺爺也沒告訴我。”
說話間,白木槿的手機收到了一條消息,她看了眼後,對沈助理說道:“能麻煩你送我去這個地方嗎?”
沈林特意靠邊停車,然後檢視白木槿給他的位址。
臨泉雅居?
那不是蕭家的宅子嗎?
沈林疑惑道:“白小姐,您去那裡做什麼?”
“治病救人。”白木槿言簡意赅道。
沈林一臉愕然的問道:“白小姐,您是醫生嗎?”
“勉強算是吧。”白木槿覺得自己略知皮毛,但她來之前,鬼醫特意交代了她這件事,她實在拒絕不了隻能同意。
原本是約好了明天的時間,蕭老夫人頭疾又臨時發作了,她現在必須去一趟。
見沈林不做聲,白木槿并不想強迫他,“要是不友善,我可以自己打車去。”
說着,她就準備下車。
沈林來不及猶豫的說道:“我現在就送您過去。”
祁家跟蕭家也算世交,沈林對臨泉雅居也很熟悉,不需要導航就能帶白木槿抄近路去那。
很快他們來到了臨泉雅居外,白木槿跟他道謝後就下了車,然後獨自走了進去。
沈林第一時間聯系了祁瑾舟,把白木槿在臨泉雅居的事情告訴了他。
蕭家老夫人的房間裡,老夫人抱着自己的頭,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痛死我了,快救救我,我要痛死了。”
“徐老,你快想想辦法呀。”蕭家長孫蕭清逸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了徐老。
徐老是蘇城在神經痛方面最頂尖的專家了,老夫人的頭疼症就是神經引起的。
徐老見狀也是連連歎氣,“能試的辦法我都試了,可老夫人的頭疼症實在是……”
他無能為力!
“能用止疼藥嗎?”祁雪妍小心翼翼的問道。
她跟蕭清逸青梅竹馬,就差直接把婚約定下了,今天上午沒課,她就來這找他了,誰知遇上了老太太頭疾發作。
徐老無奈拒絕道:“止疼藥對老夫人已經不管用了。”
“那怎麼辦?”蕭清逸看到老夫人如此痛苦的模樣,他于心不忍。
就在這時,傭人進來通報,“大少爺,外面有個自稱是鬼醫的人,說來給老夫人治病。”
“鬼醫!?”
聞言,蕭清逸跟徐老都一臉震驚。
這個名号在醫界如雷貫耳,尤其是像蕭家世代從醫的家族,他們不可能沒聽說過鬼醫的名号。
可他們也很清楚,鬼醫已經銷聲匿迹很多年了。
這個時候自稱是鬼醫的上門,換誰都不會信的,蕭清逸強忍着怒意道:“讓他走,蕭家不是他能招搖撞騙的地方。”
老夫人突然清醒過來的發話道:“讓他進來,是我請他來的。”
“奶奶……”蕭清逸剛想問個清楚,老夫人又痛苦的哀嚎了起來,嘴上不斷催促着,“快讓他進來!讓他進來!”
蕭清逸覺得老夫人是病急亂投醫,可在這個宅子裡,還是她說了算。
以防萬一,蕭清逸帶着徐老和祁雪妍來到了外面的房間,隻留下幾個傭人照顧老夫人。
傭人很快把白木槿帶了進來,她的出現無疑讓所有人眼前一亮,就連蕭清逸看了也有些移不開視線。
祁雪妍更是情不自禁道:“好漂亮的小姐姐。”
徐老是最先回過神的,除了眼前這個小丫頭之外,沒有其他人進來了。
“這位姑娘是誰?”徐老問道。
“就是這位小姐。”傭人回道。
就算大多數人沒見過鬼醫的真面目,可至少還知道他是個男人,并且算年齡也該有五六十歲了,絕不可能是面前這個黃毛丫頭。
徐老差點也以為自己能見到真的鬼醫了,結果白高興一場,“小姑娘,你說你是鬼醫未免有些太荒謬了。”
白木槿一臉從容道:“我不是他,是他讓我來的。”
徐老自是不信,語氣有些輕蔑的問道:“那你跟他老人家是什麼關系?”
“他算是我半個師父吧。”白木槿如實回道。
雖然從來沒有拜過師,但他确實也把自己的醫術都教給她了。
聞言,徐老嗤笑一聲道:“據我所知,鬼醫一生從未收徒。”
“小姐,我們蕭家不是你能胡鬧的地方。”蕭清逸對她還算客氣,他招手對傭人示意道:“帶這位小姐出去。”
“好痛!好痛!啊啊”老夫人的痛苦哀嚎聲又從房間傳出來了。
就在他們準備回老夫人房間的時候,傭人再次進來通報,“大少爺,祁總來了。”
“祁瑾舟?”蕭清逸詫異道。
“是的。”傭人回道。
“我哥來了?”祁雪妍也感到驚訝。
不會是來帶逮她的吧?
她來這找逸哥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不至于。
蕭清逸也沒想到祁瑾舟會在這個時候登門,家裡已然亂做一團,不友善接客,可又沒法把他拒之門外,“請他進來。”
白木槿的視線卻落在了女孩身上,她叫祁瑾舟哥,那她就是祁家三小姐,祁雪妍了吧。
目光所及處,祁瑾舟步伐穩健的走進來,白木槿背對着他都能感覺到那股熟悉的冷傲氣息。
祁雪妍看到他立刻上前,小心翼翼的問道:“哥,你怎麼來了?”
祁瑾舟沒工夫搭理她,他看向了白木槿,沈林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還不相信,沒想到她在這,至于她說的治病救人……
蕭清逸不忘抱歉的說道:“祁總,老夫人抱恙,今日怕是不能好好招待你了。”
“我是來找我未婚妻的。”祁瑾舟沉聲道。
聞言,白木槿不由對上了他幽幽的視線,欲要開口,卻被祁雪妍打斷了,“哥,你什麼時候有未婚妻了?”
這個消息在誰聽來都覺得不可思議。
但順着祁瑾舟的視線,他們跟着看向了白木槿。
祁雪妍馬上意會道:“不會是她吧?”
怎麼不是她。
所有人好像都在等白木槿做出回應,但此時老太太的痛呼聲此起彼伏,越來越虛弱了。
白木槿作為半個醫者,有些聽不下去了,“老夫人上了年紀,要是疼痛不斷,可能會撐不下去,讓我試試吧。”
祁瑾舟也知道蕭老夫人前兩年患上了頭疾,時不時就會頭疼難耐,蕭家名下醫學院衆多,卻愣是無人能治好她的頭疾。
聽說這段時間發作的越來越頻繁,已經回天乏術了。
她說的治病救人,就是來救治老太太的?
她又不是醫生,就算她在鄉下學過醫術,但想要治療多少名醫都無法救治的頭疾,她未免有些分不清狀況?
徐老看在祁瑾舟的面子上,還算客氣的說道:“小姑娘,就算你是祁總的未婚妻,但這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我想試試。”白木槿眼神堅定的看着他們說道。
見她如此頑固,徐老不得不對祁瑾舟說道:“祁總……”
“讓她試試吧。”祁瑾舟也不知自己是如何想的,看着她那雙清澄透徹的眸子,總覺得她不會騙人。
見他們還有話要說,他又站出來說道:“我人就在這,出了任何問題,我負責。”
聞言,白木槿向他投去了感謝的眼神。
緊接着又說道:“你們要是不放心,可以跟我一起進去。”
既然祁瑾舟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蕭清逸最先做出了讓步,打開老夫人房間的門,讓他們進去了。
老夫人已經很虛弱了,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叫喚,整張臉慘白的看着滲人。
白木槿沒有再耽誤時間,她找了張桌子,從包裡拿出了一個木盒子,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個針灸包。
當着所有人的面,她展開了那個針灸包,抽出其中一根銀針消毒後,就想在老夫人頭頂紮針。
“等一下。”蕭清逸見狀連忙叫停。
他還是有些不相信她,就看向徐老,想聽聽他的意思。
徐老奇怪的沒有做聲,而是靜靜的看着。
“你有把握嗎?”蕭清逸最後又問了一句。
白木槿點了點頭道:“嗯。”
事已至此,蕭清逸沒有再做阻攔。
衆目睽睽之下,白木槿手法娴熟的将銀針紮入了白夫人的頭頂,蕭老夫人的臉上随即出現了痛苦的表情。
蕭清逸的臉上再次露出了擔憂之色,差點就上前阻攔了,不過很快蕭老夫人臉上痛苦的表情緩和了下來。
白木槿抓緊時間又取出另外兩根銀針,一一紮入了老夫人頭頂對應的穴道。
她施針的手仍很穩,一看就像是老手。
銀針短暫的停留後,蕭老夫人臉上的表情變的平靜,整個人似乎都跟着放松了下來,不再能感覺到痛苦。
慢慢的,他們聽到了老夫人均勻的呼吸聲,她已然沉沉的睡了過去。
蕭清逸小聲詢問道:“奶奶怎麼樣了?”
白木槿将蕭老夫人頭頂的銀針拔下,說道:“讓她好好睡一覺吧,醒來就沒事了。”
徐老在一旁看的真切,不等别人再提出質疑,他很肯定的說道:“老夫人的呼吸很均勻,不會有事的。”
說完,他一改剛才輕蔑的态度,恭敬給的向她彎腰鞠躬道:“小前輩,恕我剛剛無禮了。”
前輩?
他居然叫一個小丫頭前輩?
衆人都無比震驚的看向了他。
“徐老……”蕭清逸想問個清楚,徐老直接打斷了他,對白木槿充滿敬意的說道:“鬼醫十八針,名不虛傳。”
鬼醫十八針?
她剛剛用的是鬼醫十八針?
在場的人都聽說過鬼醫的大名,而鬼醫最出名的就是鬼醫十八針。
祁瑾舟深邃的眸光鎖定在了白木槿身上,但很快那抹深邃化開,整張臉又化為了波瀾不驚。
徐老一臉慚愧的說道:“傳聞鬼醫十八針,能讓人起死回生,醫治各種疑難雜症更是不在話下,今日我算是長見識了。”
“徐老言重了。”白木槿不喜歡這種客套話,但氣氛烘托到這,她不說一句也不行。
徐老繼續奉承道:“剛剛我還不信,現在我信了,白小姐當真是鬼醫的傳人。”
“這怎麼可能呢。”蕭清逸有些不相信徐老說的話,他兀自說道:“鬼醫老前輩閉關很多年了,而且他從不收徒,更加不會把鬼醫十八針傳授給别人。”
“徐老,您當真看清楚了?”
面對他的質疑,徐老細細解釋道:“十八根銀針粗細不一,放眼針灸這個領域,絕沒有相同的銀針存在,哪怕有也是高仿,做不到一樣的精細。”
看到那十八根針,還有白木槿施針手法的時候,徐老就明白了。
他跟鬼醫是同行,但跟他的醫術造詣比,自己差的不是一丁半點。
蕭清逸聽到徐老這麼說,也信了,他随即也尊敬詢問道:“還不知道怎麼稱呼?”
“我姓白。”白木槿回道。
蕭清逸又關心的問道:“白醫生,我奶奶的頭疾算是治好了嗎?”
白木槿如實回道:“還要在治療幾次,我會定時來給蕭老夫人治療的。”
“多謝。”蕭清逸鄭重其事的向白木槿深深鞠了一躬。
這麼大的禮,白木槿還真是難以消受。
“該回去了。”祁瑾舟竟然當着衆人的面牽起了白木槿的手,白木槿沒有拒絕。
到了外面,祁瑾舟自行放開了手。
果然是錯覺。
剛剛還覺得他……
不管怎麼說,她還是要謝謝,“剛剛謝謝了。”
“謝什麼。”祁瑾舟不明是以。
“謝謝你幫了我。”
祁瑾舟欲言又止,他想否認自己幫她的事實,可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你打算怎麼謝我。”
白木槿純粹是跟他客氣一下,他怎麼還當真了。
初來乍到,她可沒帶什麼寶貝在身上。
想了想,白木槿先伸出了自己的手,“手給我。”
祁瑾舟雖然不知道她想做什麼,但還是配合的把手遞給了她。
白木槿把手搭在了他的脈搏上,過了會兒後,說道:“你很健康,就是有一點點的腎虛。”
刹那間,黑線爬滿了祁瑾舟的額頭,他否認道:“胡說,我怎麼可能腎虛。”
“要不要我也給你紮一針?”白木槿調皮的問道。
“不用。”祁瑾舟很幹脆的拒絕了她的好意,同時收回了自己的手。
白木槿笑着說道:“騙你的。”
說着,白木槿就鑽進了車裡。
祁雪妍想跟着一起回家,結果出來發現車子已經沒影了,她親哥和未來嫂子根本沒有等她!
車上,短暫的沉默後,祁瑾舟試探的問道:“你真是鬼醫的傳人?”
“算不上吧。”白木槿誠然道。
“那他怎麼會把鬼醫十八針傳給你?”
白木槿淡淡道:“我跟他打賭,他賭輸就給我了。”
祁瑾舟:……
沈林:……
那人可是鬼醫,跟他打賭……
他們究竟是什麼關系,她又究竟是什麼人?什麼身份?
“那你怎麼會想到來給蕭老夫人治病?”祁瑾舟繼續試探道。
白木槿簡單闡述道:“他拜托我的,這次來到蘇城,一是為了履行與你的婚約,二就是為了給蕭老夫人治病。”
‘他’指的就是鬼醫吧。
祁瑾舟陷入了沉思中,沒再問什麼。
車子在紅綠燈路口停下了,白木槿忽然問道:“直行嗎?”
沈林回道:“是的白小姐,我們要直行。”
“轉彎可以走嗎?”白木槿又問
沈林繼續耐心回道:“可以,不過會繞路。”
白木槿想了想道:“我想看看蘇城的風景。”
“繞吧。”祁瑾舟幹脆的說道。
這個要求還是可以滿足她的。
“是。”有了祁瑾舟的同意,沈林果斷選擇了轉彎。
白木槿繼續欣賞起了車窗外的風景,車裡忽然安靜了下來,各懷心事。
快到祁園的時候,汽車廣播裡開始播放,“淮海路發生重大交通事故,過往車輛請注意避讓。”
淮海路?
不就是他們剛剛直行要走的那條路?
廣播裡還播放了事故發生的準确時間,按這個推算,如果他們沒有轉彎,那就是剛好行駛在那段路上?
沈林頓時一激靈,眼神中帶着些許震驚的從後視鏡裡看向了白木槿,白木槿隐約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問,“怎麼了?”
沈林一驚一乍的說道:“剛剛我們準備直行的路,發生了車禍。”
“嗯。”白木槿給出了很淡然的回應,她臉上甚至沒有一絲驚訝的表情。
祁瑾舟沒什麼異常的反應,純當是巧合。
隻是這個巧合,有些過于巧合了。
回到祁園,周嫂就迎了出來,看到白木槿,她瞬間就被他精緻漂亮的臉蛋吸引住了。
沈林随即為白木槿介紹,“白小姐,這位是周嫂,平時負責總裁的生活起居,還有下人的管理。”
“周嫂,這位是白小姐。”
周嫂看着站在一起的兩人,瞬間會意了,用力點了點頭道:“白小姐,您好。”
“周嫂,打擾了。”白木槿回應了一下。
周嫂笑着回道:“白小姐客氣了。”
“先去休息一下吧。”祁瑾舟說道。
白木槿沒有拒絕他的好意,周嫂馬上說道:“白小姐,我帶您去休息。”
“謝謝。”白木槿道謝後跟了上去。
祁瑾舟徑自走去了書房,沈林緊随其後。
“總裁。”
他跟在祁瑾舟身邊六年,能知道他此刻正在想什麼,他小心翼翼的詢問道:“需要我好好查一查白小姐的身份嗎?”
“我想知道她跟鬼醫的關系。”這才是祁瑾舟最在意的事情。
“您是想……”沈林欲言又止。
祁瑾舟擡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沉聲道:“隻有鬼醫能讓他醒過來。”
沈林順着他的想法說道:“如果白小姐真是鬼醫的傳人,那說不定白小姐也能救活他。”
“前提是,她能保密。”祁瑾舟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在知道白木槿是鬼醫的傳人後,他确實有點心動,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可不敢貿然的讓她幫忙。
沈林提議道:“您可以觀察一下,看看白小姐值不值得您信任。”
客房裡。
白木槿确定房間裡沒有監控後,就去洗手間更換了一下手機卡。
剛有信号,就未讀資訊,【有發現嗎?】
消息兩個小時就發出了,他是有多心急。
白木槿心累的回道:【沒有。】
【你可一定要幫我找到。】
隔着螢幕,白木槿能感覺到他懇求的态度。
誰能想象,堂堂鬼醫會拜托她當賊,還是在祁家。
【你确定在祁家?】白木槿一開始就不相信。
鬼醫卻振振有詞【确定以及肯定,按照你母親留下的日記,鑰匙肯定在祁家人手裡。】
【在誰手裡。】
祁家的人物關系要說複雜也不是太複雜,但也不是隻有一兩個人。
【這就不知道了。】
問了也是白問。
見白木槿沒有再回消息,那邊的消息又發送過來了,【你加把勁,我可就指望你了。】
要不是為了找到母親留下的東西,她是堅決不會答應這個請求。
他讓她找的那把鑰匙能打開藥王山莊的密庫,他還告訴她,那裡有母親留給她的東西。
不管怎麼樣,來都來這了,肯定是要找一找的。
沈林走出書房後先回去了,祁瑾舟來到了白木槿房間外,房間門是敞開的。
白木槿也是故意為之,想讓祁瑾舟對自己沒有戒備心,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門打開,這也友善她日後行事。
祁瑾舟見蘇沫在整理東西,他輕輕扣了扣門後,走了進去。
他注意到桌上的幾個瓶子,不由問道:“這是什麼。”
白木槿還在她的包裡翻找着什麼,随意看了眼回道:“香料。”
祁瑾舟不自覺的拿起了其中一個瓶子,打開了蓋子,白木槿眼角的餘光瞧見,忽然意識到什麼的阻止道:“别打開。”
可惜為時已晚,陸璟寒已經打開了瓶子,緊接着就被一股嗆人的氣味熏的他睜不開眼,還拼命打起了噴嚏。
“阿嚏,阿嚏!”
白木槿見狀馬上從他手裡拿走瓶子蓋上了蓋子,緊接着她又從包裡拿出另外一個瓶子放到了祁瑾舟鼻尖,對他說道:“深呼吸。”
祁瑾舟配合深呼吸,很快辣眼睛打噴嚏的症狀就緩解了,可這個瓶子裡的味道過于好聞,讓他忍不住的多吸了一口。
下一秒,他又感覺到了強烈的眩暈感,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向白木槿的方向倒去,白木槿想扶住他,奈何身材比例在那,她招架不住被祁瑾舟撲倒在了床上。
巧妙的位置,讓兩人的唇差點交疊在一起,好在白木槿反應迅速,用手擋在了雙唇之間。
祁瑾舟慢慢恢複了意識,但渾然沒有意識到彼此間暧昧的體位,恰好周嫂又突然闖了進來,“先生,白小姐,可以吃飯……”
看到眼前的一幕,周嫂沒有意外的誤會了,她不好意思的捂住眼睛轉過身,“對不起對不起,我什麼都沒看到,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說完,周嫂匆匆忙忙就出去了,出去的時候還不忘把門給關上了。
白木槿一手捂着自己的嘴,一手推着他,想讓他起來。
祁瑾舟回過神後,馬上撐起身子站了起來。
白木槿跟着站了起來,臉上難掩尴尬的問道:“你還好嗎?”
祁瑾舟捏了捏自己的鼻子,看着地上掉落的瓶子,臉色不太好看的問道:“這裡面是什麼。”
白木槿撿起那個瓶子放在了桌上,跟他解釋道:“算是解藥吧,但聞多了容易暈眩。”
“那個呢?”祁瑾舟又指了指那個熏的他眼睛疼的玩意兒。
白木槿誠然道:“自制的防狼噴霧。”
防狼……噴霧?
白木槿還補充了一句,“畢竟我們還未成婚。”
祁瑾舟:“……”
是以是防他的?
祁瑾舟的嘴角不禁抽搐了兩下,說道:“下去吃飯吧。”
說完,他先出去了。
離開前,他眼角的餘光還掃了眼桌上其他瓶瓶罐罐,那些裡面裝的又是什麼?
白木槿趕緊把那兩個瓶子收了起來,以免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不過剛剛好危險,差點就……親到了。
一下樓,白木槿就聞到了飯香味。
周嫂為她拉開了餐椅,笑着對她說道:“白小姐,我也不知道您喜歡吃什麼,就做了些家常菜。”
祁瑾舟平時吃的比較清淡,不喜歡大油大葷的菜,在這個基礎上,周嫂多做了一條魚和糖醋排骨。
“好香。”白木槿深深的被飯菜香味吸引了,她拿起筷子道:“那我不客氣了。”
她開始享用桌上的美食,吃的津津有味,一臉的享受。
祁瑾舟瞧着她的吃相莫名覺得很有食欲,興許是鄉下吃不到吧。
“不夠還有。”
在吃的方面,還不至于苛待她。
周嫂看着也樂在心裡,“白小姐,您喜歡吃,我再給您做。”
這些年,她就隻給大少爺做飯,但每次大少爺吃的都不多,雖然算不上辛辛苦苦做了一桌飯菜,但她還是希望他能多吃點的。
現在好了,她又有做菜的動力了。
“夠了夠了。”白木槿放下了碗筷,她把碗裡的米飯吃的幹幹淨淨,沒有一點浪費。
吃多少做多少一向是家裡的規矩,可以吃,可以享受,但絕對不能鋪張浪費。
但她确實沒有吃過這麼美味的飯菜了,家裡平常吃的都是……
不說也罷,反正她現在已經體會到嫁人的好處之一了。
“吃飽了嗎?”祁瑾舟問道。
“嗯。”白木槿鄭重的點了點頭,說起嫁人,她現在跟他還不是夫妻關系,她随即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領證。”
祁瑾舟微微一愣,問道:“你很着急嗎?”
白木槿一闆一眼的說道:“爺爺說,女孩子不能随便住在男孩子家裡,除非是夫妻。”
“如果你暫時不考慮跟我領證結婚,那我就不能住在這。”
一聽她不願意住在這,祁瑾舟來不及多想的說道:“明天去。”
“好。”白木槿欣然同意。
祁瑾舟暗自思忖,她現在身份成謎,決不能讓她離開。
加上他們本來就有婚約,不如就把證領了,這樣也算光明正大的把她留下了。
翌日一早,吃完早飯,祁瑾舟就帶着白木槿去了民政局。
民政局上班的時間是上午九點,他們在九點出頭的時候就到了,可能算不上太好的日子,他們拿到了第一個号。
簽字,拍照,一通流程走下來,他們順利拿到了紅本本。
看着結婚證上的照片,祁瑾舟有些不可思議,他居然就這麼跟一個小丫頭結婚了?甚至都沒搞清楚她真正的企圖。
領證的時候才知道她剛到法定結婚年齡,但凡早幾天,他們都領不了證。
是以,她是算好了時間來的?
祁瑾舟接到了秘書的電話,需要去公司一趟,“我讓司機先送你回去,我要去公司一趟。”
“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白木槿活潑的說道。
“還是讓司機送你吧。”祁瑾舟不放心讓她自己打車,畢竟人生地不熟。
最主要的是,她在這有任何閃失,都會算到他頭上。
“好。”白木槿沒有再客氣。
祁瑾舟讓司機先送白木槿回去,自己在等沈林過來接他。
他不自覺的拿起了那本結婚證,新郎祁瑾舟,新娘白木槿,這麼看,還真有些不真實,可嘴角卻不受控制的微微上揚了。
白木槿剛回到祁園,周嫂就熱情的迎了上來,“太太回來啦。”
太太?
白木槿對這個稱呼感到陌生,“周嫂,你叫我什麼?”
“太太呀。”周嫂笑說道:“你不是跟大少爺領證去了麼。”
白木槿笑着點了點頭道:“嗯,我們已經領完證了。”
“那不就好了,你現在就是祁太太了,是這的女主人。”
周嫂剛剛就接到的祁瑾舟的電話了,電話裡祁瑾舟已經交代過她了。
雖然他們這個證領的匆忙,但周嫂能看出來,白木槿絕對是個好女孩,大少爺跟她在一起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周嫂,我先去休息會兒。”白木槿往樓上看去。
“好,您去休息吧。”周嫂說着就去忙活了。
白木槿可不想錯過這麼好的機會,先從祁瑾舟的房間開始?
她睡的房間的就挨着祁瑾舟的房間,她來到祁瑾舟的房門口,取下頭發上的銀針,那是一根特制的銀針,可以用來當暗器,還能用來開鎖。
但她轉動了一下房間的門把,發現沒有上鎖?
祁瑾舟連這點防備心都沒有嗎?
這讓人不得不懷疑會不會是陷阱?
白木槿覺得自己想太多了,也許是房間裡沒有什麼特别貴重的東西?
不管怎麼樣,還是要進去看一下才放心。
白木槿悄咪咪的走了進去,她是第一次進他房間,比她想的要簡單很多,不過放置在牆角的紅酒櫃有點醒目。
……
續下一篇:
剛領證,他不會着急強求她跟自己同房,還是給她點時間适應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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