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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大佬的金絲雀逃跑時摔傷了腿 為了氣大佬 她随手指向我的未婚夫

作者:小李子推書

黑道大佬的金絲雀逃跑時摔傷了腿。

為了氣對她強取豪奪的大佬,她随手指向我的未婚夫。

「段行淵,我是不可能會愛上你的!林醫生對我這麼溫柔,跟你完全相反,我隻喜歡他這樣的!」

黑道大佬眯了眯眼,一管針劑下去,我的未婚夫生不如死。

「好,那我就讓你看看你的林醫生醜态百出是什麼樣的!」

幾天後,我應聘上照顧金絲雀的女傭。

不是要逃跑嗎?我來幫你吧。

黑道大佬的金絲雀逃跑時摔傷了腿 為了氣大佬 她随手指向我的未婚夫

1

沈如曼挑剔地舀了舀我炖了一下午的骨湯。

「高中時我就說過吧,阮靈,你跟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當初成績好又怎樣?現在還不是要給我當仆人。」

我屈辱地咬緊嘴唇。

她哼笑着喝了一口湯,裝模作樣地品品,立即把勺一甩。

「這什麼湯啊?一點味兒沒有,我怎麼喝啊!」

「怎麼會呢,我嘗過不淡的啊?」我擺擺手解釋。

她一拍桌子:「是我喝,還是你喝?給我重新做!」

我受氣包似的端起湯蠱,臉上的委屈在轉身之後被面無表情的冰冷取代。

等她再喝了一口我哐哐加料的雞精蚝油之湯,這次真心實意地生氣了。

「你要鹹死我啊!」

「對不起,對不起。」

我把湯又端回廚房,磨蹭得差不多了,往湯裡添點自來水攪和兩下,才姗姗來遲端給沈如曼。

她作了一頓後,現在終于餓老實了,沒一會兒,美美吃完。

沈如曼滿意地擦擦嘴,我一臉疲憊地站在旁邊。

「你要知道,看在我們是高中同學的分兒上,我才放着那些專業女傭不要,選了你,你不是還考上了名牌大學嗎?把這點聰明勁兒放在學習怎麼好好伺候我上,懂嗎?」

我忙不疊點頭,「我會好好幹的,沈小姐,你别辭退我!」

沈如曼鄙夷地還想說什麼,玄關傳來開門聲。

段行淵剛接手段家不久,明裡暗裡事務繁忙,并不是天天來這裡。

男人進門脫下西裝外套,随手扔在沙發靠背上。

淡漠的眼眸掃過來,聲音還算溫和:「腿怎麼樣?」

「腿怎麼樣,還不是拜你段行淵所賜!」沈如曼可不給他好臉色。

段行淵臉陰沉下來,擡手松了松領帶,一步步走過來,不緊不慢卻氣勢逼人。

「你,你别過來!」

沈如曼有些慌亂了,亂七八糟地向他扔着手邊的東西。

空湯蠱砸在段行淵腳邊碎開,他腳步絲毫未變,飛濺的瓷片卻将一旁的我劃傷。

無人在意路人甲臉上的傷,我隻得盡職盡責地收拾剛被制造出來的垃圾。

段行淵捏住沈如曼的臉:「你乖乖地,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呸!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你困住了我的人,可也得不到我的心!」

段行淵挑眉點點頭:「行,我不會再限制你的自由了。」

他冷笑一聲:「我會讓你心甘情願,主動對我投懷送抱的。」

我将收拾好的垃圾提在手裡出門時,耳邊最後傳來沈如曼倔強的聲音。

「不可能!我有喜歡的人了……」

猛地攥緊垃圾袋,我低垂着眼将它扔進路旁垃圾桶。

「小阮?」

頓了頓,我揚起笑臉回頭:「李醫生。」

來給沈如曼檢查傷腿的私人醫生李正,提着藥箱正準備進去,看到我臉上的傷驚訝。

「這是怎麼了?」

我不在意地笑笑:「沒事啦,小傷。」

2

這确實是小傷,我身上平日被衣服遮擋的地方還有大大小小的各種陳舊疤痕,每一個都能為這小傷佐證。

真慶幸,這張臉長得更像媽媽,而不是那個男人。

不然的話,在接受自己的這條路上,我可能會走得更加艱難。

媽媽是個天真的女人,身和心都如菟絲子般靠依附而活着。

見到我的人,都說我與她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連那股讓人充滿保護欲的氣質都如出一轍。

當然,我一般認為這是像包子一樣讓人想欺負的氣質。

她的柔弱隻換來那個男人的輕視,眼淚換來他的拳腳和咆哮。

我也不能幸免,他随手抄起的皮帶劈頭蓋臉甩在我身上,留下多年不散的隐痛和傷疤。

這個家或許沒有他才像個家。

當那個男人喝醉酒,騎車回家一頭栽進河裡淹死了時,我以為命運還是眷顧我的。

即使隻有我和媽媽兩個人,可我卻第一次開始期待明天了。

隻是一個雨夜,媽媽說着什麼很快會來接我,我便被送到了外婆家。

「你媽啊,早跟個男人跑了,誰會帶着你這個拖油瓶啊?」

外婆和舅舅一家住在一起,舅舅的兒子阮天寶長得敦實喜慶,最喜歡和我玩「小孩子之間的打打鬧鬧」。

被他指使的狗咬下手臂一塊肉,我從此見到狗便膽戰。

被他不小心用沸水燙傷,我大腿留下一塊醜陋的崎岖。

被他拿子彈槍打傷眼睛,我右眼視力永久下降。

我不是他的姐姐,隻是他的玩具。

這一次,連幫我塗藥的媽媽都不在了。

外婆在電話裡不斷催促媽媽轉來撫養費,将話筒舉到旁邊偷聽的我耳邊,掐着我的胳膊讓我說話要錢,我盯着腳尖,倔強地不肯張嘴。

媽媽終究沒有出現。

一次拖地時,從衣櫃的縫隙中抽出了一張泛黃帶有黴斑的紙,那是寫有媽媽名字的獎狀。

我忽地意識到一個可悲的事實,這個沒有媽媽絲毫痕迹的地方,其實也是她從小生活長大的家。

那一刻,我突然不知道該怎樣去怨恨她了,我不再寄希望于她會來帶我離開。

阮天寶打架逃課成天不學好,半夜去外婆房裡偷錢準備去網吧,被誤以為家裡進賊的外婆推下樓摔死了。

巨變帶走其他人的心神,角落裡無人顧及的我努力學習,中考憑借近乎滿分的成績,以免除學費的優待去了市中心的貴族高中。

我就是在那裡遇見林信的。

那時,沈如曼她們針對我的伎倆層出不窮,我隻覺自己仿佛剛脫離一個窒息的地方,就又投身到了另一個黑暗的所在。

帶着一身新傷站在樓頂天台吹風時,怎麼都想不明白。

為什麼老天爺吝啬得連一點喘息的機會都不給我!

在天台邊,在命運的高崖之上搖搖欲墜,耳邊傳來少年清朗慌張的聲音。

「同學!等等,你能不能聽我說一句,我,我喜歡你!」

可笑的話。

我卻莫名感到身邊凜冽的要将我吹落的風,突然溫柔下來。

他将我拉回人間,在後來我人生僅有的快樂時光裡教會了我夫妻的能力,給予了一朵小花最需要的陽光與愛。

那天他笑看着我試穿婚紗,我以為這是幸福的預告。

轉眼間,他那被海水泡發得浮腫蒼白的屍體就出現在我面前。

原來啊,幸福于我,是咫尺天涯。

3

半夜,我摸黑來到廚房,路過客廳,卻被沙發上的黑影吓得失聲驚呼。

打開燈,隻見段行淵靠坐在皮質沙發上,面前幾個空瓶的洋酒。

他仰頭手遮着眼,聲音沙啞煩躁:「啧,關燈!」

我将明亮的大燈關了,隻留下角落一盞柔和的小燈。

有些無措地解釋:「對不起,段先生,我想起來明天沈小姐要喝的豆漿,忘記泡豆子了。」

段行淵看了一眼驚魂未定的我,聲音冷淡:

「膽子這麼小?」

也不在意我的回答,像是想起什麼。

「沈如曼說你們是高中同學?怎麼會來做女傭?」

「對,我和沈小姐很早就認識了。」我神色黯然下來,「我外婆她生病住院了,需要很大一筆醫藥費,隻要能救她,讓我幹什麼都行!」

我倒沒說謊,外婆原本的小病被忙着照顧二胎的舅舅拖成重病住院,面對高昂的醫藥費,舅舅也根本不想出錢。

醫生說病情已經到了末期,續命的治療讓病人每天都很痛苦,聽到這話,我就覺得我應該盡盡孝了,順便拿來給我凹個人設也不錯。

「倒是挺孝順。」

這話像是誇獎,但他說着卻有股諷刺意味,段家應該沒有親情那玩意兒。

他随手抽出一張卡甩在桌子上。

「應該足夠處理你臉上的傷,和你外婆的病。」

我沒有推辭,像是拿着救命稻草一般拿着那張卡,「謝謝段先生!臉上的傷不要緊的,這些錢就當您借我的,我一定會好好工作努力,還給您!

「外婆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對我好的人,不管怎樣我都不會放棄她的。」

段行淵原本不置可否,聞言怔了怔,點頭:「這樣的人确實不該放手。

「行了,回去吧。」

他搖搖酒杯一口飲盡,擡眼看過來,帶着輕微醉意的眸子銳利冰冷,對視時仿佛一條毒蛇爬過脊背。

「我要你看好沈如曼,不然你不會想知道,上一個讓她逃跑受傷的女傭如今在哪兒的。」

我像是對他話語裡的威脅毫無察覺,元氣滿滿地笑着向他拍胸脯保證。

隔天清早來到客廳,昨晚留的暖黃小燈還亮着。

我撕掉那燈下吧台桌上的便利貼,嘴角微勾。

「段先生,我做的解酒湯很管用的,喝了明天早上一定不會頭痛!」

旁邊那碗解酒湯絲毫未動,便利貼卻明顯被人揭下來過。

4

沈如曼确實沒再像之前那樣被限制的自由了。

之前,她本來在國外待得好好的,被沈父緊急催了回來,要她和段行淵聯姻,她不願意,就直接被父母停了卡收了證件,被段行淵囚禁。

現在段行淵不關她了,還沒等她像逃離籠中的鳥飛往天空,沈家接二連三的消息就炸得她笑容凝滞。

大半夜沈如曼都還沒回來,卻發來條短信,讓我給她送個外套。

來到她給的夜店位址,我看到熟悉的車牌駛入停車場才走了進去。

夜店一樓大廳燈光絢麗晃人眼睛,音樂聲混着嘈雜人聲像是要掀翻房頂,男男女女在中央舞池扭動身姿。

明顯能感覺到周圍向我看來的各種目光,皺了皺眉,我快步上了二樓,耳邊頓時清靜下來。

包廂裡兩個女人,除了沈如曼,另外一個正在鬼哭狼嚎唱歌的也是我的老熟人。

王語見了我連連怪叫:「天呐,天呐,還真是我們阮大學霸啊,如曼你剛剛說阮靈給你做女傭我還不敢相信呢。

「喲,怎麼當初連個作業都不願意幫忙寫的阮大學霸,如今給我們如曼當牛作馬了呀?」

我沒理她的陰陽怪氣,将衣服袋子遞給沈如曼。

王語不依不饒,笑着倒出杯酒,「多有緣分啊,阮靈,來,我們喝一個!」

我推開怼到面前的酒杯,「我不會喝酒。」

她笑容頓時消失,猛地連酒帶杯扔在我身上,「你他媽裝什麼啊?都做女傭了還一臉清高給誰看?

「以前就最讨厭你這副白蓮花的樣兒,搞得好像誰欺負你似的!不就是讓你喝杯酒嗎?會掉塊肉是怎麼的?我告訴你,這兒可沒有男人,沒人吃你這套!」

一旁短信裡說冷、要我趕快來的沈如曼,拿到外套也沒着急穿,噙着笑意,一邊看戲,一邊欣賞新做的美甲。

我深吸一口氣:「沈小姐,既然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家吧,不然段先生可能會擔心。」

沈如曼的好心情沒了,「你煩不煩啊,别在我面前提段行淵!」

王語的注意力轉移,有些八卦地問她:「如曼,你家公司最近那麼多負面新聞,聽說馬上要撐不住了,難不成真是段行淵幹的?」

沈如曼咬牙:「不是他還能是誰?我爸快把我電話打爆了,都想逼我就範!」

「我說如曼啊,段行淵長相身家背景都數一數二,你差不多行了啊,幹嘛那麼抗拒呢。」王語頗有些酸酸的。

「你懂什麼!現在看他是挺厲害的,往前推幾年,他還不知道在哪兒要飯打滾呢!

「一個妓女生的流着髒血的私生子,整天冷冰冰的,無趣死了,其他段家人死的死、傷的傷,他做了什麼盡人皆知,要是跟他在一起,那不是每天活在水深火熱裡?

「哼,況且他哪點比得上紹宇。」

王語被怼得有點不爽:「你話多,你是對的,不過你還沒放棄顧紹宇啊?都追他屁股後面那麼多年了,也不見他跟你在一起。」

她瞥了我一眼:「我可聽說他在國外交的女朋友都是一個類型,好像是某人的替身呢,念念不忘這麼多年,真是夠癡情的。」

沈如曼看向我,眼裡都要噴火,「滾回去啊,還留在這幹嘛!」

我轉身就走,看到虛掩的包廂門時眼神閃了閃。

門外,段行淵靠着牆,盯着手裡明明滅滅的煙神色不明,他旁邊站着的黑衣助理一臉恐慌,恨不得自己是個聾子。

我佯裝的驚呼,在他側來的警告眼神裡被吞了下去。

下樓離開時,聽見他輕聲自言自語:「既然知道我是什麼人,怎麼還有膽子反抗我呢?」

樓下 DJ 換了首曲子,急促的鼓點依舊敲得人心慌。

穿過人流,一股大力突然拉住了我的胳膊。

上衣緊身的光頭男人嘿嘿一笑:「哪裡來的乖乖女,要不要哥哥帶你玩玩?」

「放手!我要走了。」我掙紮。

「别着急嘛,我沒惡意的,那邊卡座也有其他女的,一起玩嘛。」

又來了兩個明顯跟他一夥的男人動手動腳推搡着我。

周圍人見怪不怪,沒興趣多管閑事。

我陰下臉,攥緊口袋裡的辣椒噴霧。

下一刻,從天而降一截煙灰落在了男人光溜溜的頭頂。

「嘶——誰!誰他媽沒長眼!」

循着光頭的視線向上看,二樓欄杆處一個逆光的身影,氣壓低沉。

音樂和人聲不知道什麼時候靜了下來。

光頭男人有點退縮,但還是梗着脖子:「你……你誰啊你?」

段行淵隻是淡淡居高臨下一眼。

幾個黑衣壯漢出現,不顧光頭男的掙紮将他按住拖了上去。

夜店負責人滿頭大汗,跑到段行淵面前彎腰道歉。

那個黑衣助理卻下樓到我面前:「阮小姐,先生讓我送你回去。」

「謝謝。」

離開時,餘光隻看到段行淵面無表情地,将煙頭狠狠按進光頭男的眼睛裡。

5

沈如曼被段行淵帶走了幾天,不知道對她做了什麼。

她回來時縮在床角,小可憐似的抱緊自己戰戰兢兢,睡覺也不準我關燈。

偶爾一閃而過,能看到她白皙的肌膚上一些青青紫紫的勒痕和鞭痕。

果然,扭曲的人就有扭曲的愛。

不過這種虐身的手段好像對她還是有用的,沈如曼面對段行淵時都乖了不少。

段沈兩家聯姻的訂婚宴如願安排在兩個月後。

誰知。

這個節骨眼上,沈如曼竟突然失蹤了。

黑衣助理問我:「是以沈小姐失蹤前一點征兆都沒有嗎?」

一個小時前,沈如曼眼神閃躲着找借口支開我,我也裝作若無其事,甚至還替她注意門口保镖的動向,冷眼看着她不顧髒亂,鑽過綠籬逃走。

回過神,我自責地搖搖頭:「沒有,沈小姐說她肚子不舒服,讓我不要打擾,她在衛生間,誰知道……」

一旁的段行淵皺着眉捏額角,「給我找!」

很快有了沈如曼位置的消息,段行淵點了兩個人要離開時,我也順勢上了車。

目的地竟是一棟廢棄廠房。

段行淵敏銳察覺到異常,下車前隻給我留下句話:「在車裡待着。」

我乖乖答應,偷偷下車。

廠房陳舊破敗不堪,所幸還有些雜亂的建築廢料制造一些視覺死角。

沈如曼被這麼快找到我不奇怪,我本來也隻是借此試探一下段行淵。

隻是沒想到她這麼廢,沒跑兩步就讓人綁架了。

綁匪一行十幾人,段行淵如此快就找上了門,他們慌亂一瞬還是鎮定下來。

頭目舉刀在沈如曼脖子邊比畫着,厲聲向段行淵索要贖金。

身邊隻跟着一個人,段行淵也沒怯陣,慢條斯了解開袖口談條件。

頭目明顯有些不滿,一把撕開沈如曼嘴上的膠帶,刀子也在她脖頸上壓出一條血線。

「段行淵!救救我,快救救我啊!」

沈如曼的尖叫聲響徹整個廠房,刺痛耳膜。

段行淵終于正色,做了讓步。

綁匪們神情緩了緩,面上不由得顯露些即将得手的激動喜悅。

沈如曼顫顫巍巍的聲音卻再次響起。

「你别開槍,這麼近,打到我怎麼辦!他們要什麼直接給他們不就行了嗎?」

跟着段行淵來的兩人,一人正大光明跟着,一人悄然掏槍繞後準備先救人質,眼看成功,人質自己第一個不答應。

一眨眼,雙方混戰在一起。

段行淵三人以少對多,可下手狠辣倒也沒落于下風。

混亂間,衆人争奪的槍被一腳踢飛,落到無人看管的沈如曼腳邊。

「沈如曼!」段行淵撂翻一個人,厲聲喊道,「撿起它!」

沈如曼忙着解開腳上的繩索,看着向她沖來的綁匪白着臉搖搖頭,後退兩步撈起自己的包就跑了。

最終還是離得更近的綁匪抓住了槍。

「别動!」頭目喘着氣猙獰笑着,把槍對準了段行淵的頭,「那女人還是不好使,您就親自做我的人質吧。」

段行淵被人用槍指着,隻是微微皺眉。

「籌集錢款需要時間。」

「嘿嘿,您在我手上,那價兒可就不一樣了,我要再加……」

「不許動。」

冰涼的觸感抵住綁匪頭目的後心口,讓他臉上的笑僵住了。

我冷靜道:「再動我開槍了。」

「你——!」綁匪愣神之際,段行淵劈手奪了他的槍。

外面傳來車子急刹的聲音,他手下的人終于趕到了。

6

段行淵簡單安排了一下收尾,上車離開時看了我一眼。

「跟上。」

坐在他旁邊,我趕緊将手裡的槍還給他。

他挑了挑眉:「之前不是膽子挺小?」

「我隻是容易被吓到!剛才有點不放心,想在車裡找個防身的,一下子看到了這個,就想着說不定可以吓唬一下别人。」

我揮揮拳頭。

段行淵看着手槍點點頭:「确實隻能唬人,保險栓都沒打開。」

「有什麼關系嘛,反正是玩具槍,你們這些大老闆啊,車裡應該備一些電棒、防狼噴霧什麼的防身應急才對。」

段行淵的表情有點奇怪。

「怎、怎麼了,不是假的嗎?」

我滿眼緊張,臉上就差沒寫着「真槍違法啊」。

段行淵:「……」

他收起槍。

「嗯,是假的。」

車子沒回之前沈如曼住的别墅,而是回到了段行淵自己常住的地方。

偌大的莊園,圍牆邊還有巡邏的保镖。

段行淵看着沒事,其實胳膊受了不輕的刀傷,黑色西裝都沾滿了血。

私人醫生李正早就等候着,為他包紮好了,還囑咐我一堆注意事項才離開。

期間段行淵接了一個電話,是向他報告沈如曼行蹤的。

她哪都沒回,趁機逃婚了。

段行淵閉着眼休息,他手上還有些細小的傷口,我便拿棉簽給他輕輕消毒。

良久,空氣中都隻有兩個人靜靜的呼吸聲。

我都以為他睡着了,低沉的聲音卻突然響起。

「你也覺得是我在強求嗎?」

我擡頭看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失血過多,他唇色蒼白,閉着眼睛弱化了平日給人的壓迫感,讓人注意到他俊美的眉眼。

「我從小出生在段家,外人大概永遠想象不到,身為段家的少爺卻過得豬狗不如的樣子,同齡的段家子弟在宴會慶生,我卻在角落思考下一頓飯的着落。」

段行淵半睜開眼,怔怔看着天花闆,像是在自言自語:

「那時有一個穿公主裙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到我面前給了我一塊糖,你知道嗎?這是我第一次吃到糖。」

「那個小女孩一定就是沈小姐了。」我毫無意外地感歎,「幸好雖然沈小姐不在,但糖的話,段先生你現在想吃多少就能有多少。」

那一抹脆弱稍縱即逝,段行淵眼裡重新被冷然覆寫,「是啊,我想要的,從來沒有得不到過。」

他垂眼看我,「這次你也算救了我,有什麼想要的嗎?」

「沒關系的,我還沒有感謝段先生你救了我外婆呢,隻是舉手之勞而已,不過……」我有些忐忑說道:「沈小姐不在的話,我的工作……」

「你隻在乎這個?你知道我的承諾意味着什麼嗎?」段行淵有些詫異。

我懵懂眨眨眼。

「……那你就暫時留在這吧,工資翻倍。」

「段先生萬歲!」

我笑得燦爛,他無奈搖搖頭。

有人快步走近。

「先生!沈小姐身上的定……」

他還沒說完,便在段行淵淩厲的眼神下住嘴,瞄了一眼我。

我識趣找借口離開。

「先生,沈小姐這次離開跟以往的行動軌迹完全不一樣,身上的手機、耳環、戒指……所有的定位器都被她扔了,她名下的卡最後在南街銀行有大筆現金轉出,就失去了蹤迹……」

轉角本該離開的我無聲勾起笑容,擡起手機用新号碼給沈如曼發送了一條短信。

「繼續找。」段行淵話音一轉,「以後别在她面前提到些見不得光的東西。」

「呃,是!」

哈,人設立住了。

撇撇嘴,我懶得再聽,悄聲離開。

7

我從沈如曼的女傭變成了段行淵的女傭,活兒更輕松了,畢竟段家很多機密的地方都不讓外人碰。

當我燒了一大桌菜給段行淵發消息時,卻被告知,他一般都不會在家裡吃。

但那天晚上段行淵還是回來了。

「段先生,我的手藝肯定比不上外面的大廚,如果你不喜歡,請一定不要勉強!」

話雖如此,我還是期待地看着他,隻是下一刻,肚子卻咕咕響了。

段行淵看着我微紅的臉,眼裡有着他自己都沒察覺的笑意:「你也坐下來吧。」

「我許久沒吃過這種家常菜了。」他聲音低沉,仿佛陷入什麼回憶,「很好。」

他應該确實喜歡,從一周回來吃兩三次晚飯,到後來基本每天都回來的變化上,就可以看出。

這天,他回家得早,我問他可不可以去超市一趟,這座莊園的出入有嚴格的管控,自從進來,我還沒出去過。

段行淵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被我拉來了超市。

他明顯很少到這種人潮湧動,充滿煙火氣的地方來,推着購物車,頂着周圍人的視線,眉頭沒松開過。

「下次有什麼需要,讓人直接送來。」

「哎呀,逛超市才是購物的樂趣所在。」我興緻勃勃,拿起一顆西蘭花,「段先生你喜歡吃西蘭花嗎?」

他可有可無點點頭,我就放進了推車裡。

周圍一圈被人自動空了出來,我逛得不亦樂乎。

「段先生,你吃不吃蘆筍?

「段先生,你喝可樂嗎?

「嗯,客廳好像還缺一個果盤,段先生,你覺得這個好不好看?」

段行淵反應平淡。

當我拿起一包水果糖直接放進推車裡時,他卻有些不開心。

「你怎麼不問我了?」

「我知道段先生你喜歡吃甜的嘛!」

他的視線在我帶笑的臉上頓了頓才回神移開,等離開超市時竟然還有些意猶未盡。

有時我在廚房哼着歌切菜,一回頭就發現段行淵靠在牆邊不知道看了我多久。

又把我吓一跳,他笑了笑若無其事離開。

看着他的背影,我也笑了笑。

喜歡嗎?段行淵。

沒人比我知道,身處黑暗的人是多麼渴望有束落在自己身上的光。

飛蛾為此甚至能夠忽略灼人的炙熱。

一顆施舍般的糖,你記了那麼久,那我為你精心準備的溫暖呢?

這天,有意外的客人上門了。

逃婚的沈如曼被好心人遇見,送了回來。

客氣喝茶的好心人一見到我,十分驚喜:「靈靈!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微笑:「好久不見,顧紹宇。」